京郊,庄子。富察明月看着眼前的庄子,在苏培盛的带领下走到了宜筠提前安排好的院子,一位仪态端庄的女子站立在门口,显然是一副等候多时的模样。“明月小姐,这位是秀兰夫人,以后便是您的师父,教您学习医术。”苏培盛很是机灵的将称呼由“富察小姐”改为了“明月小姐”。“明月见过师父。”富察明月朝着秀兰夫人行礼。“既然你日后要师从于我,这声师父我便受了。今日你初来乍到且去院子里拾掇拾掇,明日我再告诉你如何开始研习。”秀兰夫人柔声说道,待确认富察明月没有其他问题后方才离开。富察明月缓缓的走进院子,看着院子里种上的草药,闻着空气里的药香,富察明月只觉得全身心的放松,“劳烦苏公公替我给福晋捎句话儿,我一定会在这里好好跟着师父学医,不会辜负福晋的期待。”少女毅然决然的走出了原生家庭的泥沼,迎来了属于她的转折点。......另一边,富察明婉回十二阿哥府的时候眼眶还是通红的,毕竟富察明月所说的昨日富察明婉频频盯着十三阿哥看的事情也是真实的,膳桌上虽是都护着富察明婉,但下了膳桌后闭上门的一通说也是跑不了的。胤裪看着还在抽噎的富察明婉,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书问道:“这是怎么了,回一趟富察府还哭了?”富察明婉自是无法将真实的原因付诸于口,只得娇声道:“与明月妹妹拌了几句嘴。”“噗嗤——”胤裪闻言笑了出声,“都快要做额娘的人了,还与小姑娘拌嘴,珊儿,还不快伺候你主子去洗漱。”富察明婉闻言便接着胤裪的话让珊儿扶自己去内室洗漱,而内室外的胤裪并未拿起书本继续看。“影一,去查查福晋今日在富察府里发生了何事。”“是。”暗处的一个身影猛地现身,竟是一副听命于胤裪的模样。......次日,影一将消息呈上胤裪的书桌上时,胤裪神色莫辩,右手轻轻的触了触左手手腕上戴着的佛珠,佛珠莹润且光泽,一看就是被爱惜之人常年拨动着的。“爷......”一旁的贴身太监郭沉神色有些愤怒,似是为胤裪而觉得委屈。“郭沉,阿扎姑给你取名为沉,意思便是叫你无论何时都要沉住气。如今阿扎姑也不在了,我们更需要谨慎,明白吗?”胤裪平淡的不带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郭沉闻言低下了头,目光瞥到胤裪触摸手腕上的佛珠时只觉得心疼,自小护着主子爷的人也不在了......而胤裪则思忖了片刻,将自己的计划交代给暗一去执行。处理好后的胤裪放空身体靠在椅背上,眉宇间有几分自嘲。五哥纵然脸上有疤,但有太后和宜妃的看顾,八哥纵然出身不显,但也能凭借自己的心计和能力为自己争得几番好名声。而自己呢,自打出生便被送到阿扎姑身边养着,如同一个旁观者般看着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阿扎姑一直劝自己掩饰锋芒,可都是皇阿玛的儿子,凭什么自己要掩饰锋芒?胤裪的神情瞬间变的有些阴鸷,四福晋,既然踏进这个泥潭里,就谁都别想干净的出去!......几日后,四贝勒府。彼时宜筠正在院子里和谷荷一起逗阿福玩,阿福现下已经能说一些简单的叠字,是捡着胤禛和宜筠的优点长的,整日也不哭闹,就朝着人甜甜的笑着。“福晋。”魏吉匆匆的赶过来,语气里是难得一见的焦急。宜筠见状示意乳母将阿福抱下去,“何事如此着急?”“福晋,府里的庄子处来报,李氏突然失踪了。”魏吉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宜筠闻言眉心一动,李氏......李氏......李氏为何会失踪了呢?“知道了,先去把庄子里的人都仔仔细细盘问一遍。”待晚上胤禛办完差回府后,宜筠与胤禛提及此事,胤禛也皱起了眉头。关押李氏的庄子是四贝勒府名下的庄子,除了关着的李氏和几个下人之外基本没有什么别的人进出,何况李氏,有何值得背后之人下手掳走呢?“莫担心,我明日便让手下人去仔细查查。”胤禛将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看起来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但他总觉得这件事情背后有更大的阴谋。......不仅府外的庄子里李氏被人掳走,府内的一些人也开始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容。武氏在后院花园的亭子里好整似暇的等着即将下学去看望耿氏的弘昀,待看到弘昀的身影时,武氏慢悠悠的起身,随着弘昀一起走着,还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二阿哥日日这般上下学好生辛苦,身边还只有一个小厮,也不见耿格格时常去前院瞧瞧您,毕竟不是亲生额娘,若是当时李氏还在府里......您和大格格也能彼此照应些。”说罢武氏便慢悠悠的朝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留下站立在原处的弘昀呆愣着表情。“二阿哥......”身后的小厮试探着开口。“今日之事,不许在额娘跟前提起。”弘昀缓缓的说道,身后的小厮闻言立马应是,而弘昀也调整好了自己朝着静心阁的方向走去。只是这一路上,福晋隔三差五就派身边人去给弘晏送点心,每次也会施舍一份给自己的场景不停的涌进弘昀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若是自己的亲生额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