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胤禩也没有辜负惠嫔的“殷切希望”,在临近与惠嫔的一个月之约时,胤禩一纸诉状在一个大雨天跪在了养心殿门外。养心殿内。康熙听着外面雷雨交加的声音,小心翼翼的翻了翻自己桌面的折子,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洪灾的折子,还好,还好......只是,还不待康熙这口气完全松下去,只见梁九功匆匆来报,“皇上,八贝勒在殿外跪着呢!”“老八?现在?”康熙感受了一下丝毫没有减弱的雨势,“定是给朕惹麻烦了,叫他赶紧给朕滚进来!”......几息后,被淋成落汤鸡的胤禩就跪在了殿内,康熙看着直打哆嗦的胤禩,恨铁不成钢的让梁九功带着胤禩先下去换身衣服。当胤禩再次回到康熙面前时,康熙气的胡须抖了抖,开口就是一句逆子。但胤禩的功力显然不是老十能比的,只见胤禩缓缓抬起头来,面上尽是泪渍。胤禩声泪俱下的说道:“皇阿玛,儿子自小与大哥亲厚,深知大哥不是那种会对弘晖出手,甚至是想要至弘晖于死地的时候,皇阿玛,大哥他绝对不会。”康熙见状冷哼了一声,但也没多说些什么,仔细胤褆也离京了,胤禩来为胤褆求上几句情,也是全了一份兄弟之情。显然,康熙高兴的太早了。只见胤禩跪着朝前挪动了几步,“儿子之前去惠额娘宫里,儿子从未见到惠额娘如此憔悴的时候,儿子心都碎了,都怪儿子不孝,儿子应当替大哥去戍边......”“行了,朕知道你与胤褆亲厚,但此事已经盖棺论定,你回去吧。”康熙摆了摆手,语气里也有所缓和。“皇阿玛,事情不是这样的,儿子有证据。”胤禩此言一出,康熙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又是一个小瘪犊子!“儿子将自己府上得力的人全部都派去弘晖遇刺的地方,儿子知道自己愚笨,就让人一个一个的去问,问有谁见过当日行刺的那个女子。”胤禩入戏太深,哭的眼泪和鼻涕都混杂在了一起。“儿子知晓......知晓自己愚笨,可儿子不能就此放过真正的凶手,功夫不负有心人,儿子找到了证据。”顿时,康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龙目一眨不眨的盯着胤禩。“是三哥,儿子一路追查才查到居然是三哥暗中动的手脚,皇阿玛,这是证据,请皇阿玛明察。”胤禩说完便双手呈上提前准备好的证词,迟迟没有起身。而康熙在听到是胤祉的时候,心里的石头却诡异的落了地,但现下仍旧对胤禩的横来一脚有些埋怨,康熙没好气的接过证词,浏览了一遍后陷入了沉思。胤禩就一直跪在地上,他在赌,赌皇阿玛会因为自己打着的兄弟情深的旗号而不会怪罪自己,若是运气好的话,自己还会因为这个旗号再次走进皇阿玛的眼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对胤禩来说都是一种煎熬,胤禩也不知过了多久,康熙冰冷的声音在胤禩头顶响起,“你私自查案,已是大罪,朕给你一个机会,你将证词收回,朕就当你没来过养心殿。”“儿子求皇阿玛秉公处理。”胤禩的声音也被冻的有些发抖,跪在地上的膝盖早已是疼痛难忍。“去瞧瞧你惠额娘吧,你这番也算是对得住她了。”康熙的声音再次响起,胤禩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这步棋,自己赌对了。......养心殿内,此时的康熙不再是方才那副帝王模样,反而更像是一个有些年迈的老人。康熙再次拿起了证词,不同方才的大眼一扫,而是细细密密的将证词来回看了几遍。“梁九功,你瞧朕这皇帝做的,连自己孙儿遇刺的事情都不敢彻查。”康熙自嘲道,“弘晴替弘晖挡了灾,未尝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胤祉做的孽,弘晴替他受了过。”“皇上......”梁九功忧心忡忡的看着康熙,似是在担忧康熙的身子骨。“朕无碍,去传诚郡王入宫。”......与此同时,延禧宫。当胤禩一瘸一拐的走到惠嫔面前时,惠嫔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你倒是聪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从中获利。”“还要多谢惠母妃给儿子这么一个机会,既扳倒了三哥,又让皇阿玛再次看到儿子。”胤禩也不管惠嫔如何,直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本宫言出必行,既如此,当年之事本宫一个字也不会多提。”惠嫔冷冷的说道。“不知惠母妃可愿助儿子一臂之力,待他日事成,儿子保证迎大哥回京。”胤禩缓缓的说道,面上也是一片赤城。“与虎谋皮,焉有其利?”惠嫔嘲弄的笑着,“八贝勒这一趟目的也达到了,请便吧。”......一瘸一拐走出延禧宫的胤禩抬头看了眼依旧风雨交加的天色,嘴角微勾,现下跪在养心殿门前的,该是自己那文人做派、自命清高的三哥了吧。正如胤禩所料,康熙命人将胤祉从礼部叫来养心殿,却让胤祉跪在了养心殿外,不一会儿,胤祉就被淋了个透心凉。“皇上,外头雨势实在是太大,诚郡王......这......”梁九功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别看现在皇上嘴硬让诚郡王跪在殿外,可诚郡王终究是皇子,若真淋坏了,皇上又该怪罪身边人不出言提醒了。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康熙的声音便陡然响起,“把他叫进来跪着。”......胤祉跪在冰凉的地面上,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浑身都有些发抖。“啪——”康熙将桌子上的一摞证词扔到胤祉面前,“你自己瞧瞧自己做了什么好事,才几个月的时间,别跟朕说你忘了!”胤祉双手颤抖着拿起证词,甫一看,整个人软倒在地上,眼前一黑,昏迷前胤祉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