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雍亲王府大门缓缓打开,走出的是一位身长玉立的少年,少年穿着带着四团五爪金龙的外袍,前后是正龙,两肩是行龙,这是亲王世子才能穿的衣服。腰间系着一枚上好的白玉佩,绣着金丝的袖口和靴面,面容俊俏,谁见了不赞一句如玉少年郎!待少年走进马车,马车缓缓的朝着宫中的方向驶去。......上书房内。当弘晖进入学堂时,周遭静谧了一瞬,大家的眼光若有若无的瞄向弘晖,尤其是弘晖外袍上绣着的金龙,这可真是羡煞了一众龙子凤孙。此时众人才惊觉,眼前的少年竟是所有人中间第一个被封为亲王世子的人。而弘晖则神色如常,谁也想不到弘晖如玉的面庞内里却是在计划着如何拿到当时弘皙给胤礽身上下的药粉。外袍二叔定是不会交给下人去洗的,但要说放在和亲王府的话......弘晖不由得摇了摇头,这药粉是什么二叔都还没彻底弄清楚,现在外袍十有八九在太医院放着,折磨着一众御医呢。“弘晖阿哥,您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冷不丁的,弘晖被夫子叫起。弘晖缓过神来,略微思忖了一下夫子的问题,倏然,一抹灵感冲进弘晖的脑海里,下一秒只听弘晖朗声道:“诸葛先生草船借箭,实为借力打力也。”对,借力打力。......下学后,弘晖并未直接回雍亲王府,而是拐了个歪儿去了德妃的永和宫。永和宫。弘晖笑着给德妃见了礼后笑着问道:“玛嬷,我记得太医院里的陈御医一直是来永和宫给您请脉的御医?”德妃笑着看着眼前的孙儿,她这孙儿可不是个无事会提起旁人的人,又看着弘晖左一句右一句的,德妃笑着说道:“青嬷嬷,去叫陈御医来,本宫这头又开始有些疼了。”青嬷嬷笑着去太医院请人,而永和宫里的弘晖也笑着开始与德妃聊其他的事情。一刻钟后,陈御医提着小箱子来到了永和宫。“陈御医与本宫颇有些渊源,医术也高明,本宫平日里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叫了陈御医来瞧的。”德妃并未叫陈御医为自己探脉,反而朝着弘晖介绍道。“陈御医,今日叨扰了。”弘晖笑着说道。而陈御医闻言则一脸惶恐,“世子折煞微臣了。”“陈御医,我听闻二伯府上弘易弟弟出生后,二伯那件带有药粉的外袍就被带去了太医院?”弘晖缓缓的问道,分明是弘晖自己猜测外袍在太医院里,说出口却带着十足的肯定。“这......”陈御医有些拿不准弘晖的意思,所以也呐呐不知该如何作答。而一旁的德妃早在听到弘晖提及弘易的时候便眼神一闪,不过德妃并未开口打断,反倒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弘晖与陈御医的对话。“陈御医莫要惊慌,我只是想问问陈御医是否参与了后续药粉的查验。”弘晖是在笑着,但陈御医也觉得铺天盖地的压力朝着自己袭来。“参与......参与了一些。”陈御医说话都开始有些结巴。弘晖见状心头微晒,此人医术尚可但胆子可不大,颇有些老实之相,怪不得玛嬷会放心此人。“既如此,可能还需要陈御医帮我办一件小事儿,放心,只是一件小事。”看着弘晖言之凿凿的模样,陈御医嘴唇都有些干巴巴的,“世子请讲。”只见弘晖缓缓的走到陈御医的身边,笑着说道:“那就劳烦陈御医明日再去查验那些药粉的时候,靠的近一些,如果身上能“不小心”剐蹭到一些药粉,就更好了。”“不小心”三个字给弘晖刻意的放低了声音,陈御医闻言神色陡然一松,“没问题。”本来以为是要让自己干什么呢,若是这样说的话,还真的是可以办到的事情。“既如此,那便是再好不过了。”弘晖笑着点了点头,示意的德妃自己问完了,只见德妃这时从才笑着开口道:“瞧我,方才还有些头痛,现下却是好了,劳烦陈御医跑这一趟了。”“不敢当,不敢当。”......陈御医走后不久弘晖也回了府,此时的永和宫,青嬷嬷开口问道:“娘娘为何不问问清楚弘晖阿哥为何对那药粉如此感兴趣?”“既是弘晖当着本宫的面儿问出口的,说明弘晖就没想着瞒着本宫。但此事是弘晖出面问的而不是老四福晋出面问的,这就是朝政之事了,若是弘晖没细说,本宫就不问。”德妃缓缓的说道,声音像是经过了许久岁月的沉淀。“还是娘娘思虑周全。”“这在宫里待的越久,就越是知道,有的时候不知晓一个事情的全部,糊糊涂涂的过活,才是聪明人的选择。”......次日,当弘晖再度下x学后来到永和宫时,德妃不消弘晖多说便差人请了陈御医,弘晖见状笑着耍宝道:“这次要不是玛嬷,我想要拿到这药粉且要耗费些心神呢!”“本宫就不信,这个法子不是你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德妃笑得一脸宠溺的说道。“玛嬷,这药粉可重要了,阿玛和我怀疑这件事情的背后还有人呢!”弘晖说事情也只说了一半,剩下关于谷雨和阿曦的事情就是涉及到后宅长辈之事了,弘晖说着自然是不合适。“本宫不懂什么朝政,但有一点,你们查归查,自己要千万小心。”德妃不放心的叮嘱道。“玛嬷,孙儿知道了。”待陈御医到达永和宫,弘晖看着陈御医有些发抖的右手,示意高汲将陈御医右手袖口处沾上的粉末小心翼翼的刮下来,看到虽然少但应该足够顾老头辨认的量,弘晖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扩大了。“陈御医果然是办事得力。”“世子谬赞了。”陈御医干巴巴的说道。“那就劳烦陈御医给玛嬷探个脉了。”弘晖又恢复成了一脸单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