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老朽来作甚!”顾老头一到正院里就嚷嚷道。“神医,您瞧瞧这个药粉。”弘晖一见到顾老头,立刻举手示意道,“这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心思搞到的。”“什么药粉,让老朽瞧瞧。”顾老头闻言虽然面上不显,但还是被弘晖那句花了好大的心思给激起了兴趣,眼神和脚步都不由自主的开始往弘晖那边靠。“这是什么药粉,怎么只有这么点?”顾老头胡子微翘,不明所以的问道。只见弘晖悄悄的同顾老头说了些什么,顾老头立刻打起精神开始绕着那点药粉开始看和嗅,半刻钟后,顾老头皱着眉头开口道:“太少了,老朽得拿回去研究研究。”“好说好说。”弘晖立刻让高汲将药粉打包好递给顾老头,笑眯眯的送走了顾老头。“大哥,你跟顾爷爷说的什么呀?”顾老头前脚刚走,后脚乌那希就探出头来问道,却见弘晖神秘兮兮的说道:“我跟神医说了,这可是极品的好药,我千辛万苦寻来的。”乌那希:......“大哥,你小心到时候神医让你见识一番毒医的威力!”乌那希龇牙咧嘴的做着鬼脸,屋内的宜筠闻言也笑弯了腰,胤禛说的果然没错,这样的事情还是弘晖做起来顺手。......康熙四十八年四月末,殿试开始。保和殿。黎明之时,贡生们抵达保和殿外,经由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后,方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待试题的发放。殿内的侧面坐着礼部的一干官员,陈廷敬将三套试题呈到康熙面前,由康熙择其一为殿试试题。“作答开始。”伴随着内侍的声音,众位贡生们开始作答。康熙默默的巡视了一遍在场的考生们,最终将视线隐晦的落在了朱必锴的身上,康熙召来梁九功,悄声问道:“那位就是朱轼家的独子?”“回皇上,正是。”康熙在心底里点了点头,瞧着就是个不错的,怪不得弘晖与其关系亲厚,似乎一切与弘晖有关的事情,康熙都会自动加上一些滤镜。坐了两刻钟后,康熙起身四处瞧瞧,有的贡生在康熙走到其身侧时便有些轻微发抖,康熙便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心理素质有些堪忧啊。而当康熙走至朱必锴跟前儿时,特地歪了歪头去看朱必锴的字迹,好字!......日落之时,诸位考生停笔交卷,经受卷、掌卷、弥封等手续后统一封存。走出保和殿之时,朱必锴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望着夕阳西下,朱必锴满心的希望油然而生。而殿内封存好的试卷则暂放在礼部,只等后续的阅卷。......与此同时,雍亲王府,弘晖正在自己的院子里写大字,时不时的走个神想着朱必锴的情况,只听顾老头的一声怒喝,吓得弘晖手中的笔一顿,一个大大的墨点便落在了纸上。弘晖赶忙放下笔 推开书房的门,脸上立刻堆砌起了笑容,“神医,这是有结果了?”“你你你你你!”顾老头涨红着脸,“这是什么药粉,这分明是当初王妃院子里那个丫鬟下在你大姐身上的药粉。”“你耍老朽!”“神医,神医,您莫着急,您先听我说。”弘晖着急的说道,将自己是如何千辛万苦的拿到这些药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却见顾老头点了点头,“既如此,老朽便不计较了。”弘晖闻言喜出望外,“多谢神医了。”看着顾老头缓缓离去的背景,弘晖不由得小声嘟囔道:“乌那希还说什么不妥不妥,看来神医还是很善解人意的嘛。”话音刚落的下一秒,一个响亮的喷嚏声响起,紧接着是好多声喷嚏,“高汲,去找神医,阿嚏,去找他拿解药,阿嚏。”而顾老头早就一溜烟的跑没了人影,只留下了一句“一刻钟后自己就会好了”便施施然离开。........“阿嚏!”有些偶像包袱的弘晖只得默默的锁在自己的院子,尽可能不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幅模样。“阿嚏!阿嚏!”弘晖小脸通红,打喷嚏打的眼圈也是红红的,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此时的弘晖内心泪流满面:阿福,一定要替大哥讨回公道啊。而此时的阿福正在笑眯眯的听着顾老头的念叨,“你这大哥滑溜的很,师父得给你准备几样好药,日后用在他身上保管管用!”......几日后,殿试阅卷,阅卷官八人,每人一桌,轮流传阅,以选出考卷最优异的十份试卷。十份试卷也没有很大的争议,很快就被呈到了康熙的跟前儿。康熙笑眯眯的先翻看呈上来的第一名,一看,康熙便不自觉的乐呵了起来,这字迹不正是朱必锴的嘛!紧接着康熙又仔细的看了看朱必锴的策论,看罢后也不由得叹了一句眼光毒辣,针砭时弊也。有了朱必锴的璞玉在前,康熙在翻阅后面的试卷时便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最终,康熙大笔一挥,圈定了朱必锴的状元之位。接下来的一切都显的水到渠成,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不外如是。传胪仪式当日,朱必锴等新科进士身着朝服,头戴专用的三枝九叶帽顶,从宫门踏入,走在正中的道路上,朱必锴顿时体会到权力带来的刺激和快感。文武百官立侍在侧,礼乐声响起,康熙缓缓落座于保和殿上位。“状元朱必锴。”“状元朱必锴。”“状元朱必锴。”内侍们的声音一层一层的往下面传来,响彻云霄,朝臣当众的朱轼眼眶微红,御道正中间的朱必锴满是少年意气。解元、会元、状元,十几岁的状元郎,人人皆知此子日后前途无量。旭日罘罳霁色开,鸿胪声彻殿头来。十年苦读今鱼跃,不忘昔日雪花开。传胪大典过后,朱必锴骑上马,身上系着大红花,缓缓的绕着京城而走,路上数不清的小娘子将自己的香囊或是手帕仍在最为俊俏的状元郎身上,而状元郎却只接了一个手帕,走了许久还在回头往扔出手帕的窗子看。“大姐,你瞧姐夫只收了你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