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别让安琪儿知道。”电话刚接通,左一冥的声音,略带虚弱的从电话那边传来。方舟诧异的愣了愣,下意识的就往院子里看了看正在打理兰花的沐依涵。“好,出什么事了?”方舟站起身,指了指书本,示意努儿先自己看着,然后走到了窗子前,微微的皱起了眉。左一冥一定出事了。“我遇见了点麻烦,现在在xx路的一家小旅馆,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方舟没有犹豫,立刻就答应下来,“没问题,我现在就过去,具体位置,我到附近以后再打电话联系你。”“……谢谢……”方舟挂断电话,就伸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自己的外套,然后对努儿说,“师傅今天有些事,要先离开了,自己不许偷懒。”努儿点点头,“知道啦,人家什么时候偷懒过。不过师傅啊,什么事情这么神秘?你有非法交易要做吗?竟然连地址也要‘再联系’。”努儿好奇的话,让方舟抿了抿唇。非法交易不敢说,但是,以左一冥的身份,加上打电话时的语气,想必一定不是什么能在明面上讲开的问题。()再次蹙眉的方舟,没有再耽搁,立刻就向沐依涵道别离开了。……方舟找到左一冥的时候,左一冥正在这家偏僻的小旅馆里给自己的伤口换药。听到房门敲响,左一冥很警惕的噤声,直到门外传来方舟的声音,他才松一口气,打开了房门。“怎么回事?”方舟进门,皱着眉看光着上身,在左肩的位置有个狰狞的伤口的左一冥。左一冥撇撇嘴,眸子里透出阴霾的光芒。“没什么,一群臭虫,缺**了而已。”说完,左一冥继续有些艰难的给已经有些泛浓了的伤口上药。方舟接过左一冥手中的药粉,看一眼左一冥,然后开始仔细的上药。“枪伤?不要告诉我,是你自己把子弹取出来的。”提到这个,左一冥没有过多的反应,貌似不在乎的‘哼’了一声。这下,不用说方舟明白了。其实这个对于左一冥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大伤。想当年,刚接任左龙堂的时候,他才刚满十六岁,堂里的张老,几乎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觊觎堂主位置的几个狠角色,更是不遗余力的派人明杀、暗杀,而他左一冥,就是在这样危机四伏的环境里生存下来,并且坐稳左龙堂堂主的位置的。那其中的艰辛,自然不言而喻。枪伤,刀伤,哪个不是他自己在黑暗中慢慢舔舐着,一点点复原的?只不过,左一冥没想到的是,他不过才离开几个月的时间,那帮臭虫就又开始不安分了。左一冥冷哼,然后看看正在被方舟用纱布裹上的伤口——这血,他左一冥是绝对不会白流的,敢在他左一冥的头上动土,就要做好死无全尸的准备!方舟熟练的在左一冥的肩胛处打了个结,然后收手在左一冥的对面坐下来,抿着唇看左一冥。“需要我做些什么。”方舟的声音不高,但是莫名的就会让人觉得他很可靠。左一冥伸手拿起**的衬衫套在身上,边系扣子,边犹豫着看向方舟。“如果不信任我,你又何必把我叫来?”似乎看出了左一冥的顾虑,方舟双腿交叠,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的位置,用微微带着些嘲讽的语气对左一冥说。左一冥扣好扣子,不再犹豫。“左龙堂里出了叛徒,我不在堂里的消息被泄露出去,被肖想堂主位置的某个张老知道了,就派杀手来杀我。肩上的伤口就是那个杀手用狙击枪打得。幸亏我警觉,移了移身子,不然这颗子弹,打得就是这儿。”左一冥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面无表情的脸上,酝酿着风暴。“你直说我能帮你什么就是。”方舟听了左一冥的话,微微沉吟了一下,似乎对左一冥黑道里的恩怨不太感兴趣。“我虽然偏移了身子,但是,在远处暗杀我的那个狙击手并不知道,我立刻倒地,应该让他认为他打中了我的心脏。现在,他应该在这个城市的某个地方,等待着我中枪而死的新闻。”听到这里,方舟大致明白左一冥想要干什么了。左一冥看着方舟的眼睛,“这里是你的地盘,所以我想请你把‘左一冥中弹身亡’的消息散布出去。最好再找个理由,让他看不到‘左一冥的尸体’。”方舟听了左一冥的话,点点头,“可以。”方舟的爽快,让左一冥微微感动,“谢了。”方舟轻轻的摇头,能洞穿一切的眼睛再次看向左一冥的眼睛。“依涵那边……”虽然方舟不知道左一冥和沐依涵发生了什么,但是方舟断定,现在的左一冥,已经死心了。果然,听到方舟提起沐依涵,左一冥扬起苦涩的笑容。“你是对的,不是你的,再怎样执着也不会属于你。谁让我左一冥看不清,活该我痛苦。可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我这么爱她,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左一冥的固执,让方舟皱了皱眉,“你的执念太深,不是你爱她,她就必须要用同等的爱来回报你的。你,我,我们都一样,我们注定不是沐衣涵注定里的那个对的人。”“命中注定?呵,我就是不甘心这个命中注定!凭什么他司徒夜就是依涵的命中注定?!为什么我左一冥不是?”充满了疯狂的执念的左一冥,让方舟无奈叹了口气。“就凭他司徒夜在伤透了依涵后还能让依涵死心塌地的爱着他,就凭依涵爱的是他,而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方舟的话,左一冥怎能不明白?只不过……她不爱他罢了……左一冥苦笑,“方舟,我没有你那么宽广的胸怀,沐依涵伤过我一回,已经让我遍体鳞伤,就在我满怀憧憬的重新找到她的时候,她再次让我掉进地狱,你说,我怎能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