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长远的政治眼光

康熙坐在整个宴会的最高处，用眼睛瞄了一眼众人，心下叹息，这个问题怕真的是要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她虽然短时间之内想不起来，但是也知道，这样的问题已经涉及到了很多数问题，这个时候的大清，愿意这些的人还真是不多。维吉尔也预料到了这样的局面，看着在座诸位的脸色便也知道结果。“皇帝陛下，如今这问题我也说了，那边只等着皇帝陛下的答案了。”维吉尔向跟着一起来的人示意入座，便一脸看好戏的看着康熙，似乎他已经可以预料这个答案无人能解。维吉尔此次来本就是有示威之意，他之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知道大清之人擅长数的并不多，唯一了解过多的也就是几位正在上或者入朝的皇，维吉尔此行是有必胜的把握。看着底下傲慢的远方来客，康熙真恨不得上去给两巴掌。不过他的理智也在，知道什么是风和气势。康熙的表现，倒是让看好戏的维吉尔等人有些略微失望，不过也只是片刻的功夫，他们便又释然，接下来才有好戏看不是？康熙自然知道他们的想法，所以心里更是牙痒痒，但是脸上还要一脸和煦道，“各位远道而来，今日是朕特意为大家准备的接风宴，大家随意享用。”“敢问皇帝陛下，大清人才济济，天可能给我们一个答案？”维吉尔笑着右转看着上方的康熙。天，去你妹的天。只是如今康熙也知道，这天维吉尔既然已经说出口，为了尊严他也不能讨价还价，毕竟这维吉尔明显就是来打脸的，这么关键的时刻他是决不能示弱的。“天之后，朕一定会给你们一个答案。”说完便举起酒杯笑道，“欢迎诸位远道而来，朕先满饮此杯。”康熙登基以来第一次的外交宴在各怀心思中落幕。一回到养心殿，康熙收起来脸上的笑容。他坐在桌上，拿起毛笔，开始在纸张长勾勒出长六宽四的长方形来，并尽可能的把之前看到的模型还原到纸张之上。“皇上，裕亲王，恭亲王，纯亲王人在殿外求见。”今日是李德全跟着康熙参加的宴会，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他一清二楚，此刻也知道康熙正在心烦意乱阶段，所以便尽可能的压缩自己的存在感，说话都比平时低了好几个分贝。“不必如今，这点量朕还是有的。”李德全都是康熙身边的老人，康熙也愿意对这些老人好一些。“奴才只是怕让皇上心烦。”李德全倒是不害怕康熙，他跟在康熙身边这么多年，自是知道康熙从不会牵连无辜，但是知道今日之事后，康熙肯定心里不舒坦，所以倒也真是不想让康熙更心烦。“皇兄，今日这维吉尔可真是强人所难，这拿走一块又怎么可能会复原。”隆僖就算是当了爹，也改不了骨里坦率直言的性格。康熙摇了摇头，“他你能够拿出来定是有把握的，不然今日就不会如此张狂，一上来就给下马威。”“我一个晚上都在想，可是思不得其解。皇兄，你可有把握？”常宁问道。“暂时还没有。”康熙也蛮沮丧的，把桌上的纸拿给李德全道，“按照这个样，去内务府吩咐多做些这样的模型，空想毫无作用，只有用实物才能弄出感觉来。”康熙的空间思维能力并不强，如今只能用最笨的办法来思考。天，这个时间就像是悬在脑袋上的刀一样，时时刻刻提醒着康熙不能拜，不然很有可能会失去民心和一个国家的尊严。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绝不对败，也不能败。“二哥，你们是来和我商量的吧，让你们失望了，我目前没有什么头绪。这件事我觉得应该集思广益，不仅仅是我们，还要发动民间的力量，所谓高手在民间，一定能找到答案的。”康熙笑着说道，“我在想，如若被民间高手解出来，那就更打脸了。”福全显然知道康熙的意思，笑了笑道，“这件事我会安排，皇上尽管放心就是。”康熙颔，“二哥办事，我一向放心。这件事我们要大张旗鼓的办，办好了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这皇帝当了二十年，康熙如今政治觉悟高的有时候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但是这一切都是他的一种下意识，一切利益最大化，这件事也一样。满人入关这么多年，他也辛苦让民族融合更进一步，但是当初嘉定十日，留头不留发等等残暴的举措，都让民间对大清有颇多微词。如若能够借着这一次机会让大家凝聚起来一致对外，对康熙来说也真的是喜事一桩。福全办事效果很快，黎明的阳才刚刚升起，宫外便对这个外来使臣的题目议论纷纷。而康熙此刻则在养心殿里埋头苦思。当孝庄扶着赫舍里氏手来养心殿的时候，整个养心殿的偏殿全部都碎木屑和纸屑。推开殿门，孝庄被迎面而来的木屑纸屑给吓到了，定了定神，命人把窗户全部大开，这才扶着赫舍里氏的手走进去。“皇帝，歇歇再议。”孝庄正是得了康熙一宿没睡的消息，这才来看看情况。这一次来使真的是让孝庄感到生气，因为这又让孝庄想起了那么梦，外敌用坚船利炮摧毁了大清的国门，肆意掠夺屠杀大清姓，这对孝庄来说实在是不可饶恕，这口气不出，孝庄始终都觉得寝食难安。“皇祖母，皇后，你们怎么来了？快去正殿做，我收拾收拾便来。”康熙看着屋里乱七八糟的样，示意李德全带着两人去正殿干净的房间。孝庄是打算和康熙长谈的，并不打算在这个乱七八糟呆那么长时间，所以只留下了让康熙洗漱完就来的口信，便带着赫舍里氏去了正殿。康熙这边洗了澡，换了衣服，这才仓促的吃了一个鸡蛋，才来到孝庄跟前笑道，“老祖宗是为了昨晚宴会的事情来的吧？”孝庄点了点头，“这一次关系我大清国威，你君王的颜面，一定要把那道难题给解了。”“我知道，已经在尽力了。我也已经召集了民众集思广益，我相信不久也就会有好消息了。”康熙笑着说道，“我这里也稍微有点眉目，相信一定不会灭了咱们的威风。”康熙辛苦了一夜，虽说没有完全的答案，但是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毫无头绪。所以此刻看起来也不像昨晚压力那么大。当然，把放下了那么多年的数再捡起来，也着实有些难为康熙。“嗯。”康熙从不说大话，孝庄倒也是相信，只是她近日不单单为了这桩事来，“对于这些海外国家，皇帝可有什么想法？”“皇祖母有何想法便说。”康熙笑着问道，孝庄这明显是话里有话，放在往日，康熙也愿意猜猜看，可是昨晚熬了一夜，此刻真的是有些晕乎乎的，也不想绕那么多弯弯。“皇帝觉得我大清能否和海外国家一战？”孝庄道。康熙心里一愣，这孝庄是要鼓动他打仗？不过转念一想到南边的台湾和北边的噶尔丹...，康熙便摇了摇头。“皇帝认为我们不敌？”孝庄轻蹙眉头，“我们如今火铳大炮将领士兵都是不缺的，皇帝认为不可一战？”“不是不可战，是不能战。”康熙知道孝庄误会了他的意思，所以赶紧解释道，“目前我们大清内忧颇多，前段时间才把那个招摇撞骗的朱给解决了，如今我的下一步计划并不是攻外。”如今海外国家都陆陆续续进行革命和工业进步，此刻正是韬光养晦跟上步伐的时候，康熙绝不会那些打仗的蠢事，尤其是国土还不完整，还谈什么扩张领土？这在康熙看来并不切合实际。“那对上之后皇帝可有把握？”孝庄如今已经到七十岁，她心里也清楚自己这算是高寿了，所以如今便真是有些焦急，她真怕自己到时候余愿未了，却不得不去见长天生。“皇祖母可是有什么担忧之处？”再看不出来什么猫腻，康熙也就不是康熙了.孝庄叹了一口气道，“以昨晚的情况来看，哀家觉得这使臣来势汹汹，甚至是有意试探我大清，昨晚的难题怕也只是冰山一角。哀家心里总觉得慌乱，如今看来，这海外国家在很多地方都是强于大清的，但是他们国土较小，哀家便想着会不会有朝一日我们被这些国家惦记上。”康熙一笑，他没想到孝庄会有这么长远的眼光，“皇祖母这是未雨绸缪。我和皇祖母有一样的感觉，所以这些年来我或多或少能开始开放海岸，让我大清的姓多多接触一下外面的世界，不要骄傲自大认为海外国家都是蛮夷，要知道，在汉人眼中，我们关外也算是蛮夷之地，可是到头来还不是被蛮夷统治。所以，皇祖母尽管放心，朕心里有数。”看着康熙如此，孝庄也松了一口气笑道，“看来是哀家多虑了，哀家希望大清在孙儿的手上继续发扬光大，哀家的孙儿将会在历史上的长河中被后人称赞。”“朕一定会的。”康熙背着手，眼神透过敞开的窗户望向阳升起的地方。赫舍里氏看着意气风发的康熙，心里油然生出一种敬佩和骄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