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暴雨之际,寄生在桃花树中的麟人将会苏醒,半夜时分桃花迁移,夺魂之际腥风血雨袭来。“你们听说过这样的传闻吗?”本来推测跟踪者究竟还会做什么事情时,二狗神秘兮兮的凭空冒了一句,打断了我们。两人摇摇头,看到他眉眼惊悚却又一副欲欲跃试的模样,总觉得他好像还有后续的样子。这下好了,什么都知道唯独这点破事不知的我们,对于他而言可谓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搓了搓手继续说道:“你们肯定不知道这个麟人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寄生虫,专门寄生在桃花树里,有些更强壮的麟人甚至沉睡许久,每到暴风细雨的夜晚便会苏醒,一旦苏醒人间便是万劫不复。听说因为麟人的相貌非常丑陋,从未有人敢直面它们,加上又是群居的软体动物,一旦寄生在桃花树中就能被操纵,一旦被它们缠上便钻入体内血腥场面难以想象。”他说得唾沫星子满天飞,越说越兴趣浓厚,有点克制不住的手舞足蹈。真不知道这货整天都看一些什么野史,听得我俩一脸嫌恶,我撑住脑袋抬头盯着他唾沫横飞的样子许久,噗嗤一笑饶有兴趣的说道:“你知道说这么恶心的事还能这么带劲儿的人,在心理学中叫什么?”这时他才停止兴奋发癫的**,眉毛一挑凑到我面前说道:“是什么呀?不会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天不怕地不怕的真汉子?”我竖起食指满脸嫌弃的摇摇手:“想太多了,一般不是连环杀手就是心里变态。”话刚一说完,二狗居高临下的给了我一个暴栗,夸张的做出要掐我脖子的样子,向我扑了过来,一番尖叫的打闹,终于让方才的紧张感消退不少。可是,唯独阿凯一动不动地笔直坐着,倾斜半边身子听着屋外,外面雷声雨声渐渐减小了不少,绵绵细雨飘来,屋顶断断续续地渗透雨水来。“我去,哪壶不开提哪壶,打不赢你就算了,屋顶上还漏水!再坐在这里都可以洗澡了,我先去睡一会儿。”滴答滴答的雨滴不间断的从屋顶上渗透下来,刚从一阵打闹中晃过神来,气喘吁吁地二狗才坐下头顶上就滴出花儿来,又不好发作只能像个娘儿们一样扭着小蛮腰一摆一晃地向铺上走去,我叉着腰在身后哈哈大笑,这家伙学起女人来还有模有样,眼泪笑得都快蹦出来:“我说,我一女人都不睡床,你大老爷们还抢着铺睡,可耻波?”那小子神经兮兮的屁股一抬,坐在床边撩起**的长裤,摸着脚上的腿毛抛了一连串媚眼,尖着嗓子细声细气地说道:“这一刻,人家就是女人。不管了,老子我都快累趴了!”做了一会儿自己也被恶心到了,又恢复到粗声粗气的男人状。突然,一直聚精会神不知在干嘛的阿凯,冲着我们厉声呵斥:“小点声,你们听外面,好像有声音。”被他一惊一乍的神态吓唬住了,我悄悄走到窗户边侧着身子往外看,耳朵竖起静下心来倾听,外面雾气浓烈雨水飘来容易蒙住双眼。除了雷雨滴答落地的声音外,似乎没有听出来还有什么,就连刚横躺在**的二狗也坐了起来听了一会儿没耐心的说道:“没什么啊,全是下雨的声音,别折腾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洗洗睡吧。”忽然我眼神凝聚一脸错愕:“等等,那些桃花树真的在动!”紧接着,透过雨帘的风声还传来咚咚咚的挪动声,声音由小变大若近若离。二狗从**一骨碌溜下来操起登山镐蹭的一下往我这边跑来,阿凯也警觉的开门一看,一阵冷风扑面而来,风雨中杂夹着鼓声敲击声,隐隐约约逐渐越来越大。雨帘中,隐约瞧见两排硕大的黑影越走越近,伴随着鼓点敲击声两排庞然大物的黑影显现在我们眼前。这时所有人惊愕的张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本来围成两圈的桃花树不知何时便开始像人一般行走起来,粗壮的树根抓着土地一点一点向茅屋的方向袭来,因空间狭窄几棵树擦肩而过时桃花还蹭掉了不少,窸窸窣窣地发出声响。糟了,那玩意儿不知什么时候成精,气势汹汹地直冲我们而来。我们下意识的往后退,屁股撞到圆桌时忽然阿凯冲过来抓住我们往后拉,忙不迭地催促:“快快快,从后面窗户跳出去。”正说着,起码有五六棵桃花树有点笨重的朝我们这边涌来,眼看就要到门口时我们颤抖着赶紧打开窗户上的铁栓,这个茅屋的奇怪之处在于前面的窗户几乎老旧无用反而后面靠近悬崖边的窗户做得现代化,上面还做了一个铁栓。“这,这些玩意儿真的成精了,不会是麟人在作祟吧?”二狗一边扯着嗓子大喊发问,一边忙着打开铁栓。一只脚已经踩在窗户边的阿凯,谢瞄了我们一眼竟然看到如此秀气按部就班的打开铁栓在推窗,顿时不耐烦的将二狗推开,直接抬起右脚用力揣在窗户上,哐当巨响震耳欲聋,后窗的木框歪歪斜斜地悬挂在空中,紧接着身后又是一阵巨响,明显瞧见桃花树以排山倒海而来,木门已经被撞开一半,茅屋危险的摇摇欲坠。“快走!”随着一声怒吼,我们齐齐抬脚踩在窗户上纵身一跃,瞬间跌落在软草上,刚一抬头就瞥见前面一排桃花树吓得我们立马站住。幸运的是,前面桃花树在风雨中战战兢兢没有任何异常行为,树根紧紧抓地竭力在风雨中撑住。外面冷风直吹,耳根都被吹得通红不止,细雨犹如泼墨般扑面而来,这时候不能有任何迟疑否则身后那群不知所以的怪物随时会将你扑倒。阿凯领头直接绕过桃花树朝深潭方向跑去,我俩屁颠屁颠地直接顶着冷风细雨紧跟而去。陡然间,只听到身后有轰隆的倒塌之声,几人没命的狂跑我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五六棵桃花树来势汹汹地已将茅屋踩踏在脚底,像被人操控般直奔我们而来。天边开始有些明亮,雷雨渐渐变小,绕到熟悉的深潭后开始变得轻车熟路起来,只觉得胸腔里一股血气翻涌喘不过气来。我杵着双膝冲着他们喊道:“等…。。等等。”两个男人就听到风中有人传来细细的声喊,猛然回头就看到我累得杵着双膝冲着他们挥手,二狗连忙踩着小碎步跑来扶住我的手臂凑到耳边呐喊:“还不快点,那东西就要来啦。”刚架起我没跑几步,突然脚下一滑俩人往下滚去,我闭着眼尖叫,没过多久就感到腰间有股力量紧紧的缠绕过来,一下紧缩的力道将我们腾空拉起,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我们从悬崖口捡回了一条命,阿凯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抓住我俩的手臂说道:“天黑路滑你们小心点,下面是悬崖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又抬眼往东边方向看了一眼,这时细雨已经停止视线开始变得明朗起来,天边微微泛出亮光但这一边却是乌云密布,不过与之前像无头苍蝇到处乱窜相比要好了很多。“咱们就顺着栈道往下走,进入谷底往那边方向跳,看到那个山洞了吗?既与山那头的出口较近又能躲避……”如他所言,这些有点年代的栈道呈螺旋状由上至下蜿蜒下去,一匝匝围着悬崖绝壁筑成,往下探去溶洞一条较小的瀑布从里面流向深潭,栈道的一部分正是从这里拦腰直穿而过,而栈道的最末端又往上翘起连接对面山头的一条镶嵌在山体中开凿的小路,而小路旁不远处有个山洞,山洞周围布满了歪歪扭扭的藤条从远处看就像是四个字:崖后有物!天哪,原来以为只是一个关键词提醒,现在看来这鬼斧神工之作竟然在我们眼前,正想着二狗忽然惊慌的指着阿凯身后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麟…。。麟人!”就在我们分析地形准备出发时,那群鬼魅的桃花树已不声不响的走在了我们身后,也许是太过专注没有听到身后动静,也许是桃花树真的成精要接近我们时居然像人一样蹑手蹑脚放慢步伐,此时早就一声不吭地近在咫尺。待我们回头时吓了一大跳,只见树干正中心居然有一个空洞,里面伸出一个肥头大耳的丑陋鬼头直勾勾的盯着我们,只有一个大如灯泡的独眼在阴暗中发出幽幽绿光,头以下的部分露出一般都是软体动物那种白花花的肉,那家伙像是示威一般,冲着我们扭动脖子底下的身体,半虫半鬼的丑陋脑袋也会颤抖一下,这时桃花树就会向前走一大步,而其他站在两旁的麟人也像接收到信号般迅速向前!没想到传说中的麟人竟然被我们撞见,如此恶心至极真是只有上辈子修了福分这辈子才有机会千年一见。顿时我觉得胃里一阵翻涌,转身呕吐起来,树中的麟人见到我们如此惊恐感到非常满意,脖子以下寄生在树干里的身体又是一阵左右摇摆,这次没有走动而是整棵桃花树花枝乱颤起来。干呕之后转身的刹那,我连忙拉住他俩的衣襟往下用力一拉,趁着麟人洋洋得意之时,我们凭着多年的默契非常迅速扭头朝栈道飞奔而去。只听到身后急速的传来哐当的声音,栈道的石板上加重了不少,感觉那鬼魅怪物已经踏上来了。“我去他奶奶的,这么大一团还能挤上来真是佩服。”二狗跑在最后便飞速直奔便拼命骂娘,似乎踏上来的桃花树已经越来越多了,栈道的石板开始有些微微震动摇晃起来。没来得及收脚,被这突如其来的颤动崴了一下脚,我一个踉跄扑到拦着的栈道铁链半边身子都快伸了出去,扑面迎来阴风和瀑布直冲下来的水汽。“小心!”阿凯迅速追了上来拽起后背的衣服往内一拖幸好捡回了一条命,差一点整个人悬在半空都快飞了出去。往下一看,螺旋状的栈道我们已经进行了一半,还差一半路程的石板悬梯蜿蜒向下,我使劲吞咽着口水摸着起伏不定的胸口长吁:“差点魂都没有了。”陡然间脚下的石板路上突然从重重一踩变得轻松了不少,我们齐齐往后看时有几棵桃花树卡在栈道上动弹不得。二狗也是喘着粗气瞄了一眼说道:“别怕了,那东西过不来了。”阿凯眼神犀利看了一眼阴沉的说道:“不见得。”话说期间,被卡在半路的几棵桃花树竟然像变魔术一样每一朵桃花瞬间枯萎,开始蔫了下来,花瓣片片坠落在地,在眨眼的刹那树干变得苍老起来树根不稳摇摇欲坠,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殊不知就在所有桃花凋谢的刹那,一直寄生在空洞力的麟人来了一个金蝉脱壳直径飞了出来,摇动的肉身摆动,半虫半鬼的丑陋面目让人不敢直视,只听见嗡嗡嗡的如同苍蝇声,正从树干里源源不绝地爬出树干快速向我们左右包抄而来。“哇靠,你对了,赶紧跑啊,别被吸魂了。”一声悲鸣传来,我们三又开启了奔跑模式,风声在耳边乱吼,血气直冲喉咙而来,一路狂跑之余身后群居行动的麟人扑腾着翅膀扭动着肉身飞来,那声音越来越近眼瞧着就要扑了过来,混合着瀑布流水和二狗的悲鸣声飘来:“哇靠,在我脑后!”危险在即,这家伙飞速冲进瀑布里与我们汇合,终于已到了栈道的后半部分,再往上爬一点点就能到达人工楼梯和山洞边了,幸好有一道瀑布横在半路,半空都布满白乎乎的一群麟人冲进瀑布后终于放慢了步伐,才让我们免于幸难。一路向下的轻松突然要往上爬脚步慢了很多,有点陈旧的栈道石板居然有些脱落抖动,就像刚才阿凯脚往上一踩时石板裂开两半从空中摔入深潭里,若不是反应快连人都要翻滚下去。刚跟上来的二狗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朝我们飞来,边跑边狂吼,那嗓子是我这半辈子从未听到的,真是震人心悬啊。“快跑,就在身后了。”一阵嗡嗡嗡的虫蝇声密密麻麻跟了过来,白花花的麟人排着整齐划一的队形直朝脑后飞来,每次只差一公分的距离都被那老小子轻松躲掉。他压根就没看到我俩使劲摇手的样子,等他跑来时脚下悬空接连两三块石板脱落开来,若不是我们迅速拉住早就没了踪影。“怎么办?”这时从边缘拉回来的二狗见识到了狭路相逢无处可逃的绝望感。现在已来不及多想了,身后的麟人已经气势汹汹地飞来,前面已接近成功的路却被拦腰折断,如今之计只能利用山洞附近密密麻麻一片的树藤了。只见阿凯将登山镐向上一扔直接射击命中到山洞旁边的墙体中,紧紧将登山绳绑在我们身上,当满眼都是铺天盖地的麟人扇动着翅膀朝我们奔来时,一个猛力旋转成功在空中掠起朝山洞飞去,就在离山洞越来越近的刹那,那些麟人成了人精一般仿佛知道我们的想法,直径先走一步朝面门围拢过来。阿凯奋力抽出微型激光枪扫射一番才将最面前的打落掉,可是就是这么一分神三人如同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往后撞上了悬崖。我直接大头朝下地悬挂在蔓藤上,下面墨绿色的潭水看得我头昏脑涨,急忙想挣扎着让身体往上反转过来,就是这么用力的一抖动,挂住我们三人的登山绳哐当一下松了开来,我们身体又是往下一坠,差点把老腰拧断,幸亏阿凯用登山镐挂住墙体中暂时找了个着力点。上面,两人轻微挣扎一下紧紧勒住伸出来的蔓藤这才幸免于难,被方才猛烈一击后的麟人损失惨重迟迟不敢上前,这才给我们有了喘息的机会。盯着近在咫尺却不能到达的山洞,我苦笑道:“这回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你知道被这玩意儿扎了一下后会怎样被吸魂?”说这话时,又是一阵射击将两只从头顶上偷袭来的麟人打落掉。陡然吓得冷汗直冒,我赶紧把身体紧贴绝壁上,登山绳绷得老直,双手紧紧抓住蔓藤。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和跳楼没两样,这时阿凯挂在悬崖峭壁上冲我喊:“你俩听着,这蔓藤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当我喊一二三时你们跟着惯性跟过来,知道吗?!”我们哪里来的反抗还不是连连点头,只见他卯足力气往山洞上荡过去时一边拿起激光枪扫射,就是这么巨大的用力,头顶上方的蔓藤终于支撑不住断了开来,就在火石相交的瞬间我们运用腰间的惯力往上面荡去,当手上的承受力忽然中断后终于脚踏实地的踩在山洞边缘。每个人都双脚发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时,麟人似乎想抓住机会对准我们来个奋力一击,排好一个人字形晃动着独龙绿眼,猛然向我们冲来,这下我们都觉得完了,殊不知刚触碰到山洞时候却又被弹了回去,愤怒的在洞外徘徊,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让它们生畏迟迟不敢进来。没有一个人做声,我们这时才闻到一股恶臭味袭来,捏紧鼻子在想怎么办时,阿凯往后一看发现山洞壁上插着一张纸条。“有线索!”阿凯惊叫一声,对我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