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洛华衣给展墨如一大袋银子,一起去牢里看大将军。牢狱里上上下下都打点过了,脸色呆板的中年狱卒殷勤地领着他们往里走。大牢里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腥臭味,耳边传来不断的哀嚎呻吟的声音,展墨如心头一阵阵难过,想二哥是名震天下功勋卓著的大将军,皇帝竟然这么狠心将他关在这样的地方,真是个昏君!洛华衣看他神色黯淡,伸手握住他的冰凉的手,轻声道,“小墨,别怕!”展墨如朝他笑笑,“我不怕!”说着加快了步子往里走,身体还是有点不舒服,但是却竭力走得正常,免得被洛华衣看出来。“大将军,有人来探望您!”那狱卒对燕凤慈毕恭毕敬,并不怕他逃跑,打开牢门,反正大将军要是想走谁又能拦得住?所以那些狱卒索性更大方点,而且他们对大将军钦慕得很,要不是这样的机会还这没有和大将军说话的资格呢!“多谢!”燕凤慈的声音依然淡定平和,温润如风。“二哥!”展墨如连忙跑进去,站在燕凤慈跟前,见他竟然没穿囚服只是穿了单薄的内衫,一头乌黑的发丝如缎披拂在背上,竟然让他多了分柔美。感觉到四周的冷风,展墨如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二哥,为什么他们不给你棉衣!”说着要去解自己的外袍给燕凤慈穿。燕凤慈抬手握住他的手,看着他轻笑,“小墨,二哥没事,吓坏你了吧!”“二哥,你没事就好,我――我真的吓坏了!”展墨如说着想把手抽回来,却被燕凤慈握得更紧,“小墨,你担心二哥,二哥很开心!”说着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展墨如脸上一红,连忙往后退,“二――二哥,华衣帮我来的,”说着便扭头去叫洛华衣,却见他站在外面冷冷地看着。燕凤慈没有放手却抬手揽住展墨如的腰,朝洛华衣笑笑,“多谢洛大夫代为照顾在下的六弟,凤慈感激不尽!”洛华衣嘴角噙着一丝冷冷的笑意,“大将军客气了,小墨这几天都住在我那里,同行同止,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他。”“多谢,我会让人去接了六弟,不致再劳烦洛太医!”燕凤慈某种锋芒闪现,手却紧紧地托在展墨如的腰上,而且微微加重了太医二字。洛华衣唇角一勾,凤眸微眯,哼了一声,却不搭话,劈手便要拉展墨如。燕凤慈轻轻一带将展墨如揽在身后,冷眼看着洛华衣越来越沉的脸。“二哥,我和华衣是朋友,我住在他那里就很好,你不要麻烦不输大哥了,他肯定忙着救你出狱。二哥,你告诉我,我要去找谁才能帮你?”展墨如感觉到二人间暗流涌动,一股浓浓地火药味,一触即发忙插话想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小墨,别怕,二哥在这里很好,到时候他们自会放我离开。”燕凤慈盯着洛华衣修眉微挑,嘴角含笑,“不输在帮我们找那个刺客,还有配合内卫查找真正害死公主的凶手。”燕凤慈略略抬眼便能看到洛华衣冷冽的眉眼。“二哥你伤好点了吗?”展墨如听他说刺客,想其他替自己挡箭,那钻心的痛楚,不禁歉疚,“二哥,我一定要救你出去。”虽然还不知道如何救,可就是想着一定要去做点什么才行。“小墨,二哥没事,你不要担心,先回客栈吧。”燕凤慈轻笑,用力握住展墨如的手放在胸口,“这里,不过没有大碍,那个刺客竟然没有在箭上涂抹毒药!不过也许他知道,毒药对我不没用!”展墨如摸到那处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心头抽痛,“二哥,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伤了。”说完手在伤口处轻轻地抚摸了两下,却听到洛华衣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顿时如被蝎蛰,连忙将手缩回来了,看了一眼洛华衣,见他脸色冷寒,那双本来温柔妩媚的凤眼如今眯得更长,眸光冷冽,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连忙红着脸脱开燕凤慈的手。回头又看洛华衣,轻声道,“华衣,”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感受到燕凤慈的温柔,怕洛华衣误会可是又不能决然地拒绝二哥,那样会雪上加霜,太过残忍。展墨如心头烦乱,又听燕凤慈似叹息的声音,“小墨,如果――如果二哥再也出不去,或者真的要被――”“燕凤慈!”洛华衣厉声喝道,“你不要装可怜。”说着猛得拽过展墨如,“小墨,我们走!”展墨如听得燕凤慈说那样的话兀自伤心不已,见洛华衣拉他的手,猛得一摔,“华衣,二哥被关在这里,他肯定是被冤枉的,是有人要害他,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刺杀,肯定是他们杀了公主故意陷害二哥,我――我怎么能不管?”说着瞪圆了眼睛神情无奈又哀怜地盯着洛华衣。燕凤慈深邃的黑眸如两汪清泉,波光隐隐流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从前都是与人为善从不主动挑衅,可是今天看见洛华衣牵着展墨如的手进来,他便不爽,难道自己竟然是如此狭隘之人?可是――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想让那个可爱迷糊的六弟投向别人的怀抱,他要他,不止是因为那夜寒潭发生的事情,似乎从第一眼心底里有一股自己无法控制地力量再牵引着自己,抱住他,得到他,让他彻底地完全属于自己。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而且随之而来的竟然是得到展墨如挡住金曜铁骑,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想法会在同一时刻那样强烈,可是自己也没法控制。想忽略他,可是他却笑得灿若春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让自己教他武功,帮自己对付刁蛮的公主,胭脂山上受伤,流花别院白轻侯行刺,他总是那样灿烂勇敢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怎么可能再放过他,这个让自己第一眼有了感觉,觉得是前生注定那样不可或缺的感觉,所以――小墨,你准备好了吗?不管是洛华衣不管是白轻侯,你都会是我的……燕凤慈淡笑莹润,盯着洛华衣那张被气得惨白的脸,笑了笑,“小墨,别怕,二哥不会有事的。很快二哥就可以离开这里。”展墨如却猛得跑回来,盯着燕凤慈急切问道,“二哥,你告诉我,谁能救你,我去找他,公主肯定是别人杀的,不关我们的事情,二哥!你告诉我呀!”燕凤慈听到他那声我们,笑意渐深,抬手抓住展墨如的手,“小墨,你好好呆着,不要涉险,回客栈去,静静呆几天什么都不要做。”说着又看了一眼洛华衣,却强自忍住放开展墨如的手。“小墨,我们走!”洛华衣伸手拖住展墨如,拉着他往外走,很快便出了大牢。洛华生亲自驾车,看见他们出来便迎上去,展墨如却猛得跑出去不肯上车,低着头气呼呼地在前面走,洛华衣冷冷地盯着他,却抬脚跟在后面。洛华生一看,笑了,他就知道洛华衣跟着进去定没好事,只可惜聪明的公子似乎也开始失了分寸迷糊起来,看来这个展墨如真不是个好东西,哼了一声,跳上马车,甩了个响鞭,将马赶得快跑,擦着洛华衣过去,却朝展墨如冲过去,洛华生抽着马,没有一点停留的意思。展墨如闪躲不及就要被马追上,洛华生哈哈大笑一鞭子又朝他卷去,却斜眼睨着一边,果然一抹白色如风一样旋过,展墨如便不见了,接着车厢里穿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洛华生鄙夷地看了帘幕低垂的车厢一眼,两个大男人,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吗?展墨如被洛华衣搂着坐在马车里,扭了扭却脱不出那结实的怀抱,只能任由他搂住自己。洛华衣也不说话,只双手交错从展墨如的衣襟探了进去,揉捏他的身体,直到看着他紧咬的唇慢慢地松开,紧皱地眉眼如梅花缓缓绽放舒展,大眼氤氲上一层迷离的光芒,想着燕凤慈暧昧的话语和动作,心头却发狠,捏住他胸前的凸起指甲用力。“啊!”展墨如疼得纤眉紧紧皱起来,便要挣脱洛华衣的钳制。“你和燕凤慈什么关系?”洛华衣冷眼盯着他,将展墨如用力地压在腿上,见他不老实地扭来扭去,最后猛得用力将他压在身下,盯着他似乎不知所措的大眼,心头愈发憋闷。“他-他是我二哥呀,华衣――你――你做什么――”展墨如感觉洛华衣地腿插进他的双腿间,只好用力地夹紧双腿,身体微微发抖。“二哥?”洛华衣冷冷哼了一声,耳边却响起燕凤慈暧昧的声音,“小墨!”他凭什么叫他的小墨!洛华衣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就变成了一个打翻了醋坛子的妒妇,心头燃烧的只有一团火,浇不灭的火,能让他好受的只有这个迷迷糊糊的人。展墨如感觉到洛华衣不对劲,看他眯起的眼眸里闪现着锐利的锋芒,莹澈的凤眸却血丝渐起,鼻翼不断地翕张,鼻息渐渐粗重,心头一阵恐慌,这样的洛华衣让他害怕,和平日的温柔骄傲的人不一样,他现在就像是要捕猎的野兽,而自己就是他的猎物。“华衣,华衣―――你――你怎么啦?”展墨如轻唤着,声音颤抖,感觉洛华衣的身体比他抖得更加厉害。“小墨,我不想再等了!”洛华衣挑眉轻笑,眸色乍闪,手拉住展墨如的衣襟用力。“华衣――不要!”展墨如连忙抬手护住自己的衣服,接着却是一阵冷意,胸襟被洛华衣扯得大开。展墨如只觉得世界末日,灭顶之灾,因为他的胸口上到处都是还没有消褪的吻痕,只觉得耳中电闪雷鸣,哄然作响,只想死过去才好。车厢里一片死寂,除了展墨如颤抖、洛华衣急促的呼吸,什么都没有……看着展墨如玉白色的胸膛上吻痕遍布,左侧心口那如一条红色小龙一样的北斗七星排列的七颗血色小痣被一片青紫色包裹,让那比淡粉色樱珠颜色深百倍的小痣更加妖艳。心头涌上来的感觉是想将他撕碎,拆吃入腹,让他皮骨不存都成为自己的,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样强烈的占有欲,那又如何?心头火焰旺盛,烧灼着自己的理智,不管不顾地撕拉着展墨如身上的衣衫,吓得他脸色苍白紧紧闭着双眸,柔嫩的唇咬出一圈红渍。抬手探向他□的后面,感觉展墨如一阵退缩,眉头紧皱,手指细细地摸过去,那里似乎肿起来,心头发恨,手指没有经过润滑便强行塞了进去。“啊――”展墨如疼得咬破了唇,发出一声沉闷的呼痛声,知道洛华衣定然觉察到自己被人――知道他定然生气了,可是不知道概如何解释。如果说是二哥,他定然要气死。展墨如打定主意,咬紧牙什么也不说也不求饶。洛华衣感觉到他的隐忍,疼得好看的眉毛拧成一团,玉白柔嫩的脸颊憋得通红,紧闭的长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心头一软,手上却放松了一点,低头吮吮他紧咬的唇,尝到腥涩的味道,便伸出舌头抵开他的牙关,纠缠他清香的舌。展墨如感觉到洛华衣的怒气,但是嘴被堵得紧紧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身体微微扭动想摆脱他压住自己的腿。洛华衣没有开口问他是谁,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只将他紧紧地压在身下□他的唇舌脖颈让展墨如除了呻吟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不知道心头喟然作响的是无奈还是那种恐惧,是认定了便不屈不挠走下去的坚持,坚持――到他直面自己,承认自己比他强么?强自压下那种从前想也不去想的念头,猛烈地呼吸。洛华生坐在外面赶车,摇头叹息,早就知道展墨如那小子欠教训,鞭子甩得脆响,一脸坏笑。到了宅邸门外,洛华衣用车厢里铺得细锦毯子将展墨如裹了不待洛华生出声问便径直跳出去抱着他一路去了自己房间。虽然天凉,但是洛华衣有回家便沐浴的习惯,特别是去了牢狱,下人早就准备了香汤。洛华衣抱着展墨如径直走到与卧室相连的耳房,那里是他沐浴的地方。熏香细密,淡白的烟雾在精雕细琢的兽头香炉上方袅袅长饶,雾气氤氲,散漫着花香的气息。青白玉雕琢的精巧华丽的浴池,池沿镶嵌了华贵美丽的宝石,使得浴池更像是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