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冰封——永恒的等待雪花停止了飘零,洋洋洒洒的聚集在被水晶包围着的素云身上,慢慢结成冰,将里面的人冰封起来,一颗紫色的种子,静静的在他身侧沉睡,水晶变得更加的透明而璀璨,彩虹在冰封的水晶牢笼上空一层叠着一层的搭起宏伟的彩虹之桥。强大的排斥力量把狐王和临水泽还有那些妄想接近的人弹出来,从外面,只看见被冰层层层保护起来的素云和他未足月就得出世的孩子。血,已经被冰吸收,素云憔悴却很干净,他的衣衫破旧但是仍然让人发自内心的感叹,他,依旧如此的超凡脱俗。不因残破的身子而损失分毫,不因欠缺的脸而失去光彩。素云一直是脱俗的妖精,没有妖精的浊气,没有妖精的残暴,只是冷冷的,淡淡的看着身边的一切,如果,他没有遇见那个人,也许,他就这么在银狐雪国,这个不是自己种族的地方淡然的过完他千年的岁月,也许会接受现实和小妖结婚,孕育出紫竹精的血脉,一直延续下去。也许,他就不会被逼得动用禁咒,冰封起自己。停滞不前的生命时间的代价,是永世不得超生的命运。素云的在沉睡,灵魂也在沉睡,如果那个心中的人不出现解救他,他便会一直沉睡下去,直到世界崩溃,直到消失的那一天。狐王愤恨的看着不得入手的水晶牢笼,这是精灵的结界,以施咒者的灵魂为代价而设的结界,他们妖族,唯一不可破解的,就是精灵族的结界。狐王勾起诡异的笑容,看着冰层中间那个沉睡的男子,冷笑道:“素云,就算你躲进冰结界中,以为就能保住那个孩子了吗?哼,如果左倾滕不愿救你,你和那个孩子,以现在这个姿态,与死有何分别!”愤恨的转身离开,但那离去的身影,为何如此的落寞和颓废呢?那年塞北,少年忍受沙尘酷暑,徒步赶往京城,为了三年一次的科举。少年家境贫穷,村子里也没有读书识字的人,他能过了乡试,完全靠十六年来的苦心专研,没有烛火,他就借着残留余火的柴火看书。响,田里的地是他耕的,父母身体多年有病,不能下地干活,下有十岁的弟弟和八岁的妹妹要养,一家的生机都要靠他去张罗,晚上父母弟妹都睡了,他才空闲下来看书,书不过是村里一个过了半百的老秀才留下来的,破旧的书页有些字迹已经模糊不清,有些页数已经不知所踪。但是借着微弱的柴火的火光,少年看的专注。微微咬着的红唇在火光的照射下更加的惑人,清秀的脸,未脱稚嫩,但是眉宇间的英气和才气已经显露出来。冬天,收割的麦子已经卖出大半,但是官府的税收却比往年要重的多,沉重的税务让本就穷困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拿着手里十个铜板,看着弟弟妹妹饿的直哭,看着父母眼中自责的泪水,少年咬牙走到街上。今天,一定要找到分活儿,不能再让他们挨饿了。单纯的心思,单纯的愿望,在冰冻的街道上,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冷漠的眼神,看着衣着单薄的少年时,没有任何反映。在寒风中,少年瑟瑟发抖,雪花落在手掌上,却无法被手掌温暖融化,因为手掌已经比雪还要冰冷。漫无天际的雪,纯白的,不带有任何杂质,纯粹的那么晶莹通透,美的不想浊尘之物。它本就不是浊物,干净的仿佛可以洗净世上所有的黑暗。如果这雪可以变成吃的,那该多好!?少年望着雪,天真的想。——咕噜~~~肚子应景的响起,少年抿抿嘴,按按凹陷的肚皮,不再迟疑,大步向前面走去,不管怎样,先找到工作再说。一碗饭,要来真的那么难吗?捧着手里凉透的米饭,棍棒不断的落在身上,少年倔强的咬着唇,不让闷哼发出来,很想丢下饭就这么走掉,但是家中等待食物回来的父母弟妹,却让少年生生止住了要离去的心。【我给你一碗饭,你让我打一顿怎么样?】那个男人是这么说的,但少年没有想到,他所谓的打一顿,竟是五个粗壮的汉子拿着棍子围攻自己。那个给自己一碗饭的男人微笑的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手里玛瑙的佛珠在手里不停的转着。少年的眼睛被额前流下的血染红,眼中琥珀色的玛瑙佛珠也变成血红色。佛,如果真的有佛,为何慈悲的佛祖不解救自己呢?为什么让这个恶人如此逍遥???少年昏倒在地上,冰冷的地面伤痕累累的身体,耳边是他们嘲弄的大笑声,自己就像个小丑一样,读书人的自尊被狠狠摔在地上,被践踏,片甲不留。【这是干嘛?欺负个孩子很好玩吗?】清丽的声音,婉婉而动听,少年勉强的睁开眼睛,看着一身桃红色的美艳女子走下楼梯,她含笑的媚眼,在看见狼狈的自己时,一闪而过的是雄。除了家人,这是少年第一次在外人的眼里看见了这份雄,也是这抹本人不在意,却被少年深深记下的雄,让两人的命运,开始纠缠,爱和恨,痛和快乐,不舍和无奈……统统在这一眼雄里开始。少年永远记得那天,那个翠香楼的头牌名妓温柔的扶起自己,纤纤细手温柔的为他拂去脸上伤口上的血,扑鼻而来,不同于胭脂水粉靛香,在那一刻被少年深深记在心里,这是……樱花的香气。美丽的开始,饱读诗书的少年,与卖艺不卖身的风尘女子相遇,本要谱写的是一份被后世之人歌颂的美丽爱情,但是……憧憬望望都比现实美丽,也更美满。风尘女子只不过是闲来无事的举手之劳,饱读诗书的少年却深深陷进那份迷醉中,不愿醒来。他每天都站在女子阁楼之下,清晨,为女子吟着的诗句,黄昏,为女子作着心中的爱曲。少年的才华,少年的风趣,少年的纯真,少年的执着,在这个雪季里,在女子窗外,默默的写着名为爱的故事。那夜,外面下起了大雪,那场雪是今年冬天最大的一场雪,最冷的一场雪,它在少年的心里,也是最冷最残酷的一夜的雪。少年站在女子的窗下,窗内,烛光轻摇,女子的娇笑声,男人的**笑声,窗上,那个相叠的身影,那个轻纱叠嶂、耳语纠缠的喘息,都像是一把刀,在少年的心口上狠狠的划下。一刀,又一刀,女子的每一次,在少年的心上都是一个见血的口子。那个自己爱的女子,在别人的身下承欢。那个自己想要守候的女子,在自己的眼下,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紧紧的,指甲陷进肉里。血,随着手掌的伤口,地落在洁白的雪上。少年站在窗下一夜,泪落了一夜,耳边女子欢好的叫声,也持续了一夜。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射在雪地上的时候,女子送走了男人,不经意间打开窗户,看见了站在雪地里一夜的少年,少年单薄的身子在雪地里笔直的站着,高高扬起的头同自己的目光四目相对,被泪水划伤的脸结成了薄薄的冰,紧咬嘴唇的贝齿,白的如同地上的雪。少年冻伤了身体,白中泛青的身体,让女子感觉到了雄。又是一抹雄的目光在女子眼中闪过,对象,同样是少年。【**带你走,**带你走,永远离开这里,我养你,**你做我的妻子!】少年在窗外大喊,泪落在雪地上,悄无声息,女子却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妻子?她还配吗?【如果你能赎出我,我便跟你走,嫁你为妻!】看着少年兴奋的笑脸,女子关上了窗户,听着窗外少年兴奋的叫声,女子嘴角却勾起讽刺的笑。这个少年,又能坚持多久呢?以往,那些公子哥哪个不是说喜欢她,要赎回她,娶她为妻,结果,到最后得到自己身子的时候又有谁真的兑现了承诺?几年的痴傻让她彻底看清了男人,她不会再傻傻的相信了。富家子弟都没办法守住的承诺,更何况是一个穷小子呢!?女子的笑,带着苦涩。但更多的,却是对世故的冷漠。大雪纷飞奠气里,少年冻红了双手,挨家挨户的收着残羹剩饭或人家不用的垃圾,剩饭剩菜卖给养猪养鸭的人家,换来的钱财就存起来补贴家用,垃圾里,能用的留给家里,不能用的就卖给‘废家’,那里有专门的人加工这些东西,再卖出去,少年不懂这些,他只知道,十斤的垃圾,能换来一个铜板。垃圾换来的钱,都是留着赎出女子的钱。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攒,十斤十斤的垃圾背过五十里的路,只为换取那一枚铜板。五千两白银,要多少铜板才能攒出来?少年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多赚一个铜板,就离赎回女子更进一步。此事,最后还是让家里人知道了,那是在离镇里十里地的地方,少年手里攥着两个铜板晕倒在回来的路上。父母的责骂,弟妹的哭泣,乡里乡亲的劝阻和惋惜,在少年的心里成了最大的指责。五千两白银,如果自己真的有了五千两的白银,那么这个家就不用整天担心吃了这顿,没下顿。就不会在四处漏风的屋檐下,五个人挤在一起取暖,就不会父母每日被病魔折磨却没钱就医,就不会新年的时候,弟妹看着别家孩子的新衣默默落泪,默默羡慕。五千两白银,赎出女子,当自己的妻子?五千两白银,补贴家用,一家人吃饱穿暖?少年迟疑了,迷惑了,无从选择了。爱情和亲情,谁重谁轻?这一刻,那个衡量奠平开始摇摆不定。而另一边的女子,也听说了这些事,她坐在窗前,窗下,不再有那个傻气的清秀少年的身影,不再在黎明时听到少年清凉的嗓音带着稚嫩说着的诗句,不再在黄昏时分略带羞涩的声音唱着绵绵不绝的情歌。她猜对了,赌赢了,可是……为何她的心,却比以往那些公子哥的遗弃更痛呢?五千两白银,捧在了手心里,三年,好长的时间,少年节俭,终于攒够了五千两白银。一箱箱沉甸甸的铜板,这里不多不少正好是五千两白银的数量。少年已经不再是少年,他已经满十九岁了,可以说是个青年的男子。十里八乡都知道少年家中有五千两白银,少年多学,有文采,过了乡试,今年就要去京城参加科举了,前途无量,以少年的文采,晋级殿试根本不成问题,连镇里的父母官都来到少年的家里道贺,少年的地位无形中在镇里变得好高好高,媒婆踩烂了少年家的门槛,大到官家小姐,商家小姐,小到十里八乡的门当户对的姑娘,都想嫁少年为妻。但是少年却一一拒绝了。为什么?好多人不解,但是少年知道,少年的家人知道,包括,那个翠香楼里已经过气的女子也知道。三年的时间,少年越来越成熟,越来越英俊,越来越有能力,但是,女子,在这个红尘之中,在这个灯红酒绿、浮华如梦的青楼之中,却最经不起岁月的摧残,当年那个美丽不可方物的风尘女子,今日也变成了二十有三的老姑娘了,青春不在,曾经情话绵绵的恩客早已寻觅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体,谁还会记得她?那个少年吗?女子讽刺一笑,他如今风光万里,又怎会记得年少时的轻狂和不切实际的承诺?坐在那个窗前,同样的窗,同样的景,同样的黎明同样的女子,但是守在下面的人,已经三年没有出现,以后,更不可能出现。浮络,你在奢望什么呢?女子淡淡的笑,妩媚访华。【浮络,我来接你了,接你当我的妻】三个破旧的木箱被整齐的摆在翠香楼的大厅里,老鸨笑的一脸的皱纹,宾客一脸的不可置信,女人们千奇百怪的神色。少年穿着月牙白的长衫,笑的格外的幸福,手里拿着当年女子为他擦拭伤口的香帕,温柔的看着眼前这个虽以不再年轻,却更显成熟妩媚的女子。打开三个木箱,里面满满的都是他三年来卖垃圾一点一点攒起来的铜板,每一个铜板都是他爱着她的执着,每一个铜板都在夜深人静时被他捧在手心里细细细数过的。女子没有感动的落泪,没有扑进少年怀里大哭,她只是冷冷的看着少年,直看着少年脸上幸福的笑僵硬在嘴角。女子抓起一把铜板,在所有人错偶的表情下,狠狠的甩向少年的脸。甩掉了少年脸上的幸福,甩碎了少年爱着的心,同时,也甩掉了,女子本可以等到的幸福。【当年的一个玩笑,少公子怎么记到现在都没忘呢?当年浮络只是和少公子开个玩笑而已,让公子误会了,浮络真是过意不去,还请少公子带着这些铜板回去吧】好冷的话,冷的少年的心好像回到了三年前那个雪夜里,可是这次,却比那个站在窗下一夜的雪夜还要残酷,还要冰冷。【你不是说,我带着五千两来赎回你,你就嫁我为妻吗?】少年脸上的悲哀,女子不愿去看。【浮络说过,那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青楼女子的话,公子怎能信呢】是啊,你怎就这么傻,信了我呢?【……无伤大雅的玩笑?】少年喃喃的说,眼神失去光彩,落寞的转身,不理会那躺在地上五千两的铜板,那女子都不削的铜板,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少年的悲伤、少年的失落、少年的心灰意冷、少年的绝望,女子都看着,心痛着,但是她不配,少年太好,她太脏。他应该值得更好的女子去陪伴。那天,少年连夜收拾了包裹,提前去了京城。那天,女子被赶出翠香楼,因为全镇的百姓说,如果女子还在翠香楼,翠香楼就再也没有一个客人。黄沙翻滚,烈日当空。少年结束了回忆,少年,从外表看,就算他已经十九岁了,但是那眉宇间隐现的稚嫩,还没有脱离干净。前面,就是离镇里不远的城隍庙,这里地处京城最北,属于边境地带,能有这么一个可以烧香拜佛祈福的地方实属不易,所以这里的香火很万盛,相对的,这里的强盗也很多,少年不想遇见强盗,所以加快了脚步,从近路想穿过黄沙,到城隍庙里过夜。如果他没有这么想,如果他没有走小路,那么,他就会成为这个国家的宰相,他就会迎娶第一公主,育有一子一女,幸福一生。但是,如果只是个如果,没有了如果,才会有现实的发生。女子被赶出镇里后,漫无目的,来到离镇上不远的黄沙之地,漫无目的的走,想着少年,想着他真的守住了承诺,虽然最后自己毁了这个承诺,但是女子不想耽误了少年,她是青楼女子,少年要赶往京城参加科举,如果他真的娶了自己,那在他为官的路上,将是个最大的阻碍和污点。在风尘里打滚了这么多年,太多的人情世故女子都看但清楚。少年没有家事,有才华,英俊,有前途,这些,当他到了京城那个权利的中心地带时,是他最大最厉害的武器,没有家累的他,将是大官老爷,更甚者是皇帝眼中最佳的东床快婿。他的前途,不可以因为一个风尘女子毁掉。没想到,当年自己最不抱有希望的人,反而是唯一守住承诺的人,但是,为何老天爷,却要把这个唯一的人,隔离自己如此遥远??漫无目的走,女子不知不觉的来到最危险的地带。强盗,在这个年代里随处可见,劫财,劫色,更何况是女子这么芳华绝代的美人。当女子就要陷入绝望的时候,以为自己难逃侮辱,要咬舌自尽的时候,那个自己心中念着的少年,就这么直接的闯进了自己的眼睛。乱飞的包裹,抵挡着明晃晃的大刀。好蠢的方法,自寻死路的方式。少年脸上誓死保护最爱的决绝,血从他身体里飞出,刀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不在乎,一直冲到女子身边,压下女子,用自己单薄的身子保护着女子不受到任何一点伤害。强盗带着财报走了,以为女子也在乱刀之下死了,却无人知道,其实,女子的身上,连一个划伤都没有……少年的背,血肉模糊,少年的神志,越来越朦胧。然后,他伸手抹上女子吓傻的脸上,淡淡的笑着说【如果有来世,**变成妖精……狠狠的……迷惑你,不让你……逃开……】第二世,少年的愿望实现了,但结局,却不是他能预料的。冰封在水晶冰层中,得到的只有身边未成型的孩子。今生的素云,前世的少华,如果这个孩子,能给他等不到的爱情一点慰籍的话……我们为什么不给他一个祝福,祝福他在沉睡中,最起码,是幸福的呢?【最近真的有些混乱了~~&8226;不过今天一切恢复正常了。今天多更点,补偿一下亲们等待的辛苦吧~~!!!!】通过导购(.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