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橙和盛景扛上了, 她不想当溃败成军的那个,便处心积虑地想要他缴械投降。显然,盛景是个好对手。季夏橙不是扫描仪, 看不见盛景滚烫的心。她只见他并没有因为一声“老公”迷失方向, 闷哼一声, 朝前跑去。跟拍的摄像师看出来他俩有点啥, 嗯,具体是啥,他说不清。就是挺含糊的, 挺拉扯的, 还腻腻歪歪, 磕CP的一定爱。这回录制得先拍采摘的部分, 再紧急放上网,为直播预热。摘橙子可没什么台本,也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工作,血橙树不高, 大部分的果子都不需要爬高上低采摘。果农给大家简略讲完了采摘要点, 那边周大江开吃了。他剪了几个血橙, 蹲在树下,用随身带的水果刀削皮,然后分发给众人,“来来来, 先尝尝新鲜的血橙!”分到盛景时, 苏喜想到了梗, 大声道:“我们吃血橙, 你吃你的夏橙!”众人哄笑。这要是第一期录节目,季夏橙能臊死, 但她现在大概摸清了综艺的门道,无非是玩得起,会接梗。她故意显得很呆:“吃人肉犯法。”周大江笑得直接喷了橙汁。盛景将削好的橙子一分为二,一半递给了季夏橙,一半全都塞在了自己嘴里。季夏橙道:“嘴可真大!”盛景的嘴才不大,是削了皮的血橙比较小。他嘴唇红嘟嘟的,什么都不涂,都是果冻的感觉,嘴角微微上扬,是很好看的弧度。空气里弥漫着橙子的酸甜味道,勾得人口齿生津。季夏橙看他喉结滚动,吞咽下去,莫名其妙就有点燥。她红了耳朵,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问他:“甜吗?”盛景:“甜。”等季夏橙将手里的橙子塞进小嘴儿,他故意凑近了一点,跟她耳语:“没你甜!”盛景的鼻息吹在她耳尖儿上。季夏橙吃呛了,一边咳嗽,一边举着拳头追杀盛景。吃饱了就得干活,本次的采摘还有比赛,就是比最后谁摘的血橙重量最重、最大个。节目组给每对嘉宾分了两个可以挎在身上的竹篮子,另外还有四个竹子编制的大筐。季夏橙跟盛景的分工明确,她摘低的,他摘高的。盛景身高188,再加上臂长怎么也有两米多,可有些高的树叉,他也够不着。季夏橙挽了挽衣袖,准备解放天性,爬个树。小时候,她跟在盛景的后头没少爬过。但她每回都是手脚并用,爬不上去。不过眼前的橙子树好爬,枝桠比较低。她才动手,盛景就将她拉了回来,“会爬吗?”“那你爬!”季夏橙指着最高的树杈道:“那个橙子最大!”盛景摇头,逗她:“我不爬,我现在有法师的包袱,我怕我一上树,别人问我为什么不御剑飞行!”季夏橙跟他贫:“没事儿,可以让后期给你加个轻功的特效!”盛景不接受她的提议,反将她一军,“你要非想摘的话,骑你老公会吗?”季夏橙想“呸”他一脸,摄像机正在录着,说这种带歧义的话,等节目播出,又是瑟瑟评论区。那边的盛景已经半蹲下了,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季夏橙没问盛景“你行不行”。因为鹿翩翩说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男人,不管干什么都得说自己行!季夏橙说的是:“我怕倒!”小时候他扛她,就没一回不倒的。小孩的柔韧性好,那会儿的盛景高度也低,摔下来的时候只要抱紧了头,拍拍屁股照样能满山遍野的跑。现在她觉得自己可能突然恐高了。盛景保证:“我抓紧。”季夏橙慢吞吞地过去,坐上他肩膀的时候,威胁他:“别让我掉下来啊!我就信你这一次!”盛景一手抓住了她的双腿,一手举高,扶住了她的腰。盛景慢慢站起来的时候,季夏橙吓得哇啦哇啦叫。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嘴角,“出息!我说不会倒,就不会!”“那我要倒了呢!”“我穿渔网!”“你闭嘴!”季夏橙要烦死他了,这种事情怎么能当众说出来。她快要疯了,一会儿还得下去找杨时,让他把这一段千万别剪进去。要不然那评论区,可以想象的瑟情。季夏橙是等到盛景走到了树下,才睁开眼睛。这高度简直绝了,现在整个山头,数她最高。季夏橙咯咯地笑,如愿剪到了树叉最顶上那个最大的橙子。其他三对嘉宾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嘿,年轻人可真会玩儿。苏喜瞥了周大江一眼,“我也要!”周大江无奈地半蹲下去,俩人试了几回,想像季夏橙那样坐在盛景半边肩膀,周大江掌握不了平衡,扛不起来。要是直接骑坐的话,不够唯美,苏喜推了周大江一把,气嗷嗷地道:“不坐了!”季夏橙又摘了几个高处的橙子,蹬了蹬腿要下来。俩人配合的挺好,盛景半蹲,季夏橙直接跳了下来。盛景的手便从抱着她的腿,变成了搂着她的腰。“倒了吗?”盛景故意问。季夏橙用完了人,过河拆桥,拆得很顺手:“臭显摆!”盛景搂着她的手没松,又贴在她的耳边耳语:“没倒,你穿渔网!”季夏橙觉得自己的气血一下就涌上了头,想要捶他,他已经走远了。两个小时的采摘结束,周大江和苏喜是摘的最多的,季夏橙和盛景是摘的最大的。比赛的结果原本关联选房,赢家先选。但嘉宾不听节目组号令,按照尊老的原则,私自分配了住房。摄像师还给了杨时一个特写镜头,杨时苦笑。四间房都是村里居民腾出来的,房龄不大一样。有去年刚盖好的新房,也有十来年前的老房。季夏橙和盛景选了房龄最大的木制房间,楼梯很窄,只能允许一个人上下,踩上楼梯的时间木板还会嘎吱嘎吱响。盛景一个人跑了两趟,将他和季夏橙的行李箱提上了楼,还顺便铺了床。季夏橙一上木楼,先打开了窗,惊喜道:“哇,可以看见云海!”窗户正对着即将落幕的晚霞,白色的云海被染成了橙色,随风变换着形状。盛景从背后环住了她。季夏橙调侃:“你今天拿的是腻歪的台本吗?”说实话,对比前几期,腻歪的有点过分了。他趴在她耳朵边说了好几次话,呼吸吹动了她耳边的碎发,搞得她浑身酥麻。盛景没有说话,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这不是一个深吻,浅尝即止,盛景松开了她,转头下楼,去烧热水了。季夏橙又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心想,要没有台本的话,那他就是在故意撩她。跟她一样,用心险恶,看谁先向谁讨饶!于是,季夏橙下了楼,瞧见盛景站在屋檐下等炉子上的水开,她主动钻进了他的怀里,双手扣住了他的腰,还像小奶猫抓人,轻轻地抓了两下。“老公,晚上吃什么呀?”那双小手一抓他的腰,魂都要被抓没了半个。盛景没忍住笑。季夏橙心虚,“你笑什么嘛?”“你猜!”盛景挑了挑眉,还在心里劝自己:没事儿,让她婚前使劲儿造孽,婚后件件都得还给他。他忍得起。季夏橙觉得盛景笑得太古怪了,瞪了瞪他,又从他怀里钻了出去。晚饭是节目组统一安排,上了当地的特产佳肴。季夏橙最爱那道山笋炒鸡,够辣。还喝了好几碗自酿米酒。吃完了饭才八点,周大江吆喝着得找点儿娱乐活动。山上的生活简单,娱乐方式要么是手机,要么是电视。也不知谁提了一嘴要打扑克。还问杨时这个可以录吗?杨时说:“都最后一期了,实在不行不剪正片儿呗!”这就组局了。准备入座的时间,盛景从后面推了季夏橙一把,示意她坐正南方向。季夏橙不知道盛景是什么意思,但这时候,特别乖特别听话。她抢了个正南方向的位置坐好,盛景就坐她后面,给她看牌。四个女人玩斗地主,季夏橙第一把就当了地主。周大江看了眼他媳妇的牌,吓唬她:“你完了,你完了!”季夏橙又不是被吓大的,看了眼自己的牌,笑得像只小狐狸。没啥意外,她大杀四方,先是截杀了赵敏儿的三连对,又管住了程娟娟的顺子,手气顺得不得了,两小时好牌不断,就没输过。汤绝然玩牌玩得多,在他老婆身后叨叨了一句:“吉子今天坐得肯定是财位!”海丁接道:“汤导这话一出,后期还得标注,本次游戏不涉及金钱,纯属休闲娱乐,十八岁以下的小朋友可不要瞎学哦!”众人笑闹了一会儿,散了。季夏橙和盛景住在村子东头,一路上黑乎乎的,虽说有两个路灯,但看起来更像是摆设,两个人开着手机照明,后头跟着沉默不言的摄像师。吃饭时喝的那点米酒的酒劲早散了。季夏橙今天赢得高兴,散场了之后,又找节目组要了一大杯米酒解渴。走到了“家”门口,季夏橙忽然转身,搂着盛景的腰,抬头问:“你怎么那么厉害呢?”盛景知道她指的是打牌时的座位,一只手臂环住了她,“凑巧吧!”季夏橙才不信,偏着脑袋问:“你会的可真多,除了这个,你还会点啥?”盛景一点都不谦虚,“那可多了!”季夏橙呵呵笑了起来。月色有点朦胧,盛景关了手机照明。她的眼睛比月色明亮多了,仔细看还有星光闪烁。季夏橙觉得他的眼睛也亮,可能是刚刚喝下的米酒有点上头,她觉得自己有点晕眩。她咯咯笑了起来,难道她被盛景迷晕了?摄像师拍到这里就行,毕竟屋子里装的有摄像头。他等着跟二人告个别,就能结束今天的工作。谁知道,俩人站在门口好好说着话呢,怎么突然情浓吻到了一起!摄像师内心极度挣扎,拍还是不拍?拍吧,自己贼像个特大号的电灯泡,碍事的很!不拍吧,这可是导演要的**素材。他犹豫了片刻,拍了接吻的开头,一脸姨夫笑地退场。今天的吻是米酒味儿的,又甜又上头。盛景怎么亲都不够,吻到动情,抱着她,直接亲到了屋里。两个人像连体婴,盛景又抱着她一路走,一路亲,上了窄小的楼梯。他实在是太霸道,她的气息乱透了,还不甚清醒地想,盛景要为她破戒了吗?她内心有个声音在尖叫,那是绝对不可以的!她可不想玷|污他的信仰,等到临界点的时候一定会握住他的枪,婚前say no。她只要他先求饶,只要他求饶,婚前她绝不再招惹他。季夏橙想多了,他抱着她上楼,居然坐在窗户下看月光。浪漫是挺浪漫的,但刚刚明明很激烈不是吗?偶像剧都这么演,激烈的亲吻后,镜头一切直接到事后。呵呵,她镜头没切,但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季夏橙不想服输,她魅力难道不行?到底是声音不够柔媚?还是眼神不够勾人?她枕着他的颈窝儿,故意娇喘了两声,小声问:“老公,不关摄像头吗?”她媚眼如丝,勾得人心口都是疼的。盛景啄了下她柔软的唇,又磨了磨她肉肉的小耳垂,一口咬住,一点都不是吓唬地说:“等婚后你得拿命偿!”季夏橙觉得自己的酒醒了,女人不该玩火,她想正襟危坐。但盛景不许,跟搂小孩一样,将她裏在怀里,还笑得不怀好意,“你怕什么?嗯?”季夏橙现在还不知道,后来,盛景只要一贴着她的耳朵说“嗯”,她便腿软腰酸,心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