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橙一直认为, 自己对盛景的喜欢,是欲大于爱。他不止撩拨她,取悦迎合她的手段更多, 就像现在。他精准地知道她现在需要什么。注意力被成功转移, 季夏橙嫌弃地将手机往凳子上一丢, 网络上能有什么好消息, 她就是大闲了,才会去冲浪。被浪浇了一头,爽了吧!季夏橙推了盛景一把:“做饭, 饿死了!”这最后一期节目太精彩了, 前有她和盛景昨晚的欲吻, 今天还有一出解忧之吻。季夏橙不想在节目上将自己的不快表现的太明显, 眼尖的人会扣着这个时间点,去发散其他的。季夏橙也不太想揣度姜紫芝的想法,毕竟自己跟她真的不熟。只能说19岁的小姑娘,心智应该还不成熟吧!就像她六岁那年, 撒娇地搂着妈妈的脖子问:“妈妈, 你是不是就只有我这一个女儿呀?快点儿, 你告诉姐姐,你只有我一个女儿,你只是芝芝一个人的妈妈,不是她的妈妈。”“好好好, 妈妈是芝芝一个人的妈妈!不是其他人的妈妈。”时间太久了, 季夏橙有点忘记了, 她当时有多伤心难过, 只记得临走的时候,她倔强地跟妈妈说:“姚阿姨, 再见!”她真的很委屈,姜紫芝是六岁的孩子不错,可那时她也只有十二岁,却再也不是谁的宝贝了。也是从那天起,她开始了青春叛逆期。最叛逆的一回,是她扎了一头的五彩小脏辫,穿着露脐装,去参加妈妈的生日舞会。她妈见她像见了鬼一样,惊叫了一声,从此便歇了带她参加各种聚会的心思。一旁的盛景开始骚操作了,解开了围裙,套住了她。“两个人怎么穿一个围裙?”等到季夏橙回过神的时候,盛景已经将围裙的带子系在了他的腰上。两个人被带子紧紧地固定在一起,他的前胸紧贴着她的后背,他却带着她走动,每走一步,她会觉得后背一空,紧跟着他又贴了上来。他握着她的手开始切菜,灶台不算太高,不管是她还是他,都需要微微弯下腰。如果没有摄像头的话,季夏橙会告诉盛景,他好像有反应了。但他像个没事人似的,仿佛更难受的不是他。切完了菜又炒,盛景让她握住锅铲,而他握住了她的手。油爆葱姜的时候,季夏橙没出息的只往盛景的怀里缩。盛景却笑得很开心。季夏橙没好气地想,难受死你算了。*姜紫芝等了许久,季夏橙都没有回复她。倒是甜橙来了几个,在评论区很礼貌地询问。【妹妹是季姐的亲戚?】【妹妹发的这条微博不太合适呢!季姐和乔森北已经分手了。】……姜紫芝挑了几条回复:【我是姐姐的亲妹妹呀!一个妈妈生的。】【呜呜呜,怎么办?姐姐会不会怪我?我刚刚回国参加选秀,真的不知道她跟森哥分手了。】【你们是不是骗人的呀?姐姐怎么可能跟森哥分手呢?姐姐从小就爱他,房间里贴的都是他的照片呢!】……季姐接受采访,从不聊家庭。但当年那场空难震撼了全世界,无数的救援人员挖了无数天,只挖出来了少许遗物。季家作为当时的顶流豪门,一下子没了两个顶梁般的男人,季氏的股价瞬间跌到了谷底,紧跟着又是浩浩****的蚕食和瓜分,新闻板块头条头版上了无数次,一直到过去好几年,季家的旧闻才渐渐被人遗忘。所以这个忽然跑出来的妹妹,应该是同母异父,姐姐叫的很亲热,但更像是来蹭热度的。不好的评论也随之而来,不是全然骂姜紫芝的,毕竟季夏橙的黑更多。【倒是爱蹭!】【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姐姐学不会独立行走,来了个妹妹,一样的犯贱。】【不是独美了吗?不是抱着新男友天天秀恩爱吗?妹妹一上选秀,又开始逮着我哥猛蹭了,要不要脸啊?】【啊啊啊,我要气死了,世界上的便宜是不是被姓季的女人都占完了?】……乔森北看见这些的时候,#季夏橙妹妹#已经被骂上了热搜。他很麻木地工作了好多天,不敢让自己轻易停下来。包括这一次去做选秀导师,是他公司跟元气平台做的置换,他去上节目可以带公司新人参加选秀,并且保证前三轮绝不会让他们淘汰。乔森北不是没想过,他和季夏橙就这么结束了,不甘心又怎么样?那句“谢森哥不娶之恩”像刀子一样,精准地插进了他的心脏。但是现在姜紫芝那句“姐姐从小就爱他”,又刺入了他的眼睛,想要拔都拔不出来。他回复了姜紫芝:【好好发挥,期待你的精彩演出,以实力征服全场!】【我哥,你不要这样,可不可以不要关注橙子精家的任何事情,我真的哭死!你能不能不要待在原地了?她真的已经走了。】【死去的记忆又在虐杀我。】【杀我别用前任刀好吗?】……这一来一往,热搜上了两回。姜紫芝开心的在**翻滚,这就是她想要达成的目的。她就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季夏橙的妹妹,以防乔森北知道她的身份后,私底下给她穿小鞋。又顺带蹭了两把热度,一下子就从寂寂无名,有了热度。姚雪铃推门进屋,看见女儿像小孩一样在**翻滚,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什么开心事呀?跟妈妈分享一下。”姜紫芝坐了起来,神情倨傲:“你大女儿还是有点用处的嘛!”姚雪铃笑了笑,也没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只道:“唉呀,她能有什么用!不气死我就行了。”虽然都是她生的,但姚雪玲真的不太喜欢季夏橙,那个小怪物,最会干的事情就是往她的心里捅刀。她每见她一回都会心悸。*这一天的录制,季夏橙像是粘在了盛景身上,除了吃饭的时候觉着抱着吃太过,分开了一会儿,其余的时间,不是他捆绑她,就是她像个八爪鱼一样,挂在他的臂膀上。到了晚上睡觉的时间,盛景洗完澡穿着白色的居家服擦头,状似无意,伸手关掉了摄像头。季夏橙的心咯噔一跳,前几次都是她闹妖关掉摄像头,盛景还是第一回 这样。关灯睡觉。季夏橙如昨晚一样,裹着夏凉被躺在了床尾。月光洒了进来,照亮了窗下一小片地方。季夏橙睁眼凝视着月光,冷不丁被盛景抱了起来,天旋地转,连带着夏凉被一起被翻转到了床头。季夏橙终于知道她昨晚是怎么从床尾到的床头,她还以为是自己睡觉太不老实。“我可没有招你!”季夏橙先撇清关系,然后才不解地问:“我今天都没有招你,你为什么还想亲我?”亲吻是需要一些气氛在的,就像昨晚,月光刚好,时间刚好,就连米酒的酒劲也是刚刚好。是故意勾引,也是她真的很想吻他。盛景勾了勾她的头发丝,温柔地笑:“你的头发对我来说都是烈性的情•药!”季夏橙哽了一下。不知道这句算情话还是骚话,让人实在没法招架。她总不能问,那他岂不是无时无刻都在**?想到做饭时无意碰到的挺拔,再想起春天野猫闹妖时的痛叫,那一声声的难受劲儿,听得人心里瘆得慌。季夏橙也不是假好心,她心口堵到睡不着,做点其他的也行。她偏着头,很认真地问:“我帮你,算破戒吗?”说话的时间,她一只手伸出了夏凉被,才将伸进他的被子里,便被他一手擒下。“你会吗?”暗夜里,盛景的眼睛里有星星。季夏橙被他问得小脸通黄,理论知识全靠小h|文,小h|片看了一回,光头花臂的男主一出场,还没等脱衣服,她颜控,受不了,就直接点了叉。按理说是会的吧,虽然没有实践过,又不是多难的事,仔细研究一下,能行!季夏橙没敢说自己会,她嗯哼了一声,傲娇道:“我可是担心你,不让帮算了!”“担心我什么?”盛景一边对着她笑,一边拉着她的小手,盖上了自己的脸,像中午带着她做饭一样,又顺着脸往下,让她摸自己的喉结、耳垂、锁骨和颈窝。指尖传来的触感,像是微带了电流,季夏橙也不清楚,明明是她在摸他,可为什么自己这么紧张?盛景的眼神太陶醉了,星星越闪越多,呼吸声也越来越重。季夏橙觉得他是自讨苦吃,又不让人帮忙,这样岂不是越来越难受。其实她也是瞎操心,并不知道这个难受是怎样的难受法。她只是不忍心,下意识往回抽手。盛景却不许,问她:“不好摸?”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季夏橙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脸部线条凌厉,皮肤不错,也没有胡茬,摸起来有点顺手。但她最喜欢摸他的喉结,说不出的感受。季夏橙像是受到了蛊惑,手指轻触他的喉结,随着他的吞咽,跟着他滚动。有一种自己被咽下的错觉,太欲了!季夏橙忍住了内心想要尖叫的冲动。只听盛景贴在她的耳边问:“喜欢摸这里?还喜欢摸哪儿…嗯?”季夏橙咬住了唇,没有出声。盛景一口噙住了她的耳垂,手带着她往下,轻吻又用牙齿刮咬的时候,继续蛊惑:“你摸一摸我的心跳!”季夏橙的手掌贴上了他的胸膛。他的心脏像是鼓锤,用力地敲打着她的手心,连带着她的心,也快速跳动着。盛景从耳垂吻到了唇边,却停顿了,一双黑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季夏橙觉得他古怪,他不是在勾引她吗?已经勾得她心脏狂跳,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她那么想吻他,他难道不想?季夏橙:“你看什么?”盛景笑了,灿烂的笑容迷死人了。“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知道。”“想让我这样吗?”季夏橙不想搭理他了,即使心中的欲念叫嚣,可她说不出口。她转了头不想看他。盛景便动手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看向他。不说不行是吗?她尴尬的脚趾乱扭,闭上眼睛“嗯”了一声。这声“嗯”应该是烈性的情•药乘以了百倍的药效。盛景的眼眶都忍红了,但他什么都没做,接着问:“有…多想?”是啊,有多想?季夏橙眯着眼睛,思索片刻,仰头亲了他嘴唇一下,“这么想,够吗?”盛景被季夏橙的吻燃烧了,他变得滚烫滚烫。“不够!”他埋在她的颈窝,深吸了一口气,狠狠亲下去的时候,如是说。季夏橙从没有想过一个吻可以持续这么久。他拽住她的脚踝,像原来一样,轻轻揉捏她的小腿,说着混不吝的骚话,“还想让我亲吗?”季夏橙快要被逼疯了,他的手像是轻易拿捏了她的魂,让她既想让他这样,又很害怕。还有他的唇舌,温柔的简直不像话。他却偏要撩拨她,噙了她的耳垂问她:“我再亲一会好吗?”“不好,不好!”季夏橙像只小猫一样勾腿蜷缩,她被海浪打蔫了。盛景又咬她的耳朵。细细密密的吻再次攀上了她的唇舌……不知亲了有多久,季夏橙迷迷糊糊地窝在他的怀中,哼哼着控诉:“白赤箭,我以为你是个正经人,没想到,你就是长了张正经的脸,骗人第一流!坏死啦!”“我坏吗?”盛景含着笑。他不会说的,曾几何时,他有多怕他太正经古板,她会不喜欢他。白家最有天份的孩子,从一出生待在观里的时间比家里还多。他每日要学的东西,看起来也跟整个社会脱轨了一样。还记得那年他好不容易下山,打听了她在哪所中学上课,让司机带着他到学校门口碰碰运气。他算过的,那天他的运气确实不错,等了没多久,他便从一堆女孩子里一眼认出了她,她还是小时候的轮廓没怎么变,只是个子高了很多,发育的很好,已经有了少女初长成的模样。可他没敢下车,眼睁睁看她像只骄傲的小孔雀,从他的身边飞走了。昔日的小姑娘扎着一头五彩的脏辫儿,玩得可真花哨!她应该喜欢那种很潮流的男人吧!他再低头看看自己藏青色的道袍,他怕死了,怕她嫌他古板,怕她嫌他没有意思,怕她嫌他脾气不好……怕她不喜欢他。还怕她问:你为什么喜欢我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等他懂得的时候,已经很爱很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