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个声音,几人皆露出惊容!几人急急转头,立刻就见得一道身影由远而至,眼看着就要抵达几人跟前!“这么快就跟上来了!”狼豪一声哀叹,旋即转身,手中一挥,就有一张符篆激射而出!噼啪!噼啪!噼啪!雷霆闪烁之间,一道刺眼的雷霆直接横在那追兵的前面,宛如一面墙壁,将其人隔开!狼豪做完这些之后,已然是汗透衣衫,气喘吁吁,却头也不回的高喊道:“张竞北!此时不施展,又待何时!”“你说得倒是轻巧,哪那么容易!”张竞北扯着嗓子回应,但手上并不不含糊,伸手往怀中一摸,便拿出一张金色的符纸,手指轻轻一弹,大拇指上冒出血光,被他一下子涂抹在符篆上面。血光流转,在那纸上变幻,时而渗入,时而又被排斥出来。“唔!”他闷哼一声,手捏印诀,嘴里念念有词,那已然枯瘦苍老的身躯中,竟有层层叠叠的灵光涌出,朝手中符纸灌注进去!“还没好!?”狼豪转头看过去一眼,急切道:“你倒是快点啊!”张竞北瞪了他一眼,咒文停顿,斥道:“这东西若这般容易激发,那可就好了!”“你别停啊!”狼豪吹胡子瞪眼。滋啦!前方,裂帛声响起,却见那道雷霆墙壁被一下子撕开,一个人从中走出。这人白发白衣,白面无须,年纪看上去很轻,约莫二十出头,但一双冷漠的眼睛中,却承载着岁月的痕迹。他目光一扫,将眼前景象尽收眼底。“挪移符?这几人的家底着实不低,难怪敢来管造化道的事。”话落,脚步不停,脚底每点一下地面,便有一团图案在脚下形成,如同水上涟漪般扩散,层层交织,很快就在周遭地面上,形成了复杂的阵图。一见这一幕,众人都是如临大敌,根本不敢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速度,超前疾奔!但那白衣男子伸手一抓,四方顿时疾风涌动,众人只感到身上一凉,就有丝丝缕缕凉嗖嗖的感觉,从全身上下被抽取出去,朝那人手上汇聚!顿时,虚弱感、疲倦感排山倒海一般的袭来,连疾奔之速都不由缓慢下来!“你们来淮南,到底是受何人主使?”白衣男子还是前行,眼神平静,“你们显然是知道陈方泰之事,直奔过来,必有图谋,若是老老实实交代,我还可以给你们留下一点生机,日后便不成仙途,亦可寿终正寝!”“呸!”狼豪两手并起,同捏印诀,“既寻仙道,不成便死,你废去吾等修为,让我等苟延残喘,天下间没有比这个更恶毒的事了,竟说的好像是恩惠一样!”话落,他的脸色越发苍白,浑身上下竟是长出一根一根的黑毛,又硬又粗!澎湃气势在他的身上聚集、酝酿,眼看着就要破体而出!但这时,那白发男子抬手一压!轰!狼豪浑身惧震,全身鲜血飚射!“不知死活,既然你一心求死,那说不得,我便送你一程吧!”白发男子依旧前行,“不光是你们,还有你们身后的主使者,一样难逃死劫,须得让他明白,有些事是不可为之的……”但话未说完,就被狼豪的笑声打断了。白发男子淡淡的看着他。“大言不惭!”狼豪后退两步,“你可知道,我等背后站着何等人物?你竟口出狂言?”白发男子淡淡说着:“乾坤之下,无分高下。”但他话音刚刚落下,却见对面的狼豪,猛然后退!在他身后,张竞北浑身衣袍无风自鼓,一张符纸悬于头顶!那符纸上迅速浮现出一道道血色纹路,勾勒成一个图案,而后一闪,便将张竞北、狼豪等人一并包裹,腾空而起,划过夜空,消失在天际!最后,只有狼豪的笑声依稀留下。但白衣男子无喜无悲。“若不让你们走了,如何能顺藤摸瓜,将隐患尽数诛灭?”说着,他眯起眼睛,抬起手,轻轻一撮,莹莹碧光就在掌心中逐渐成型,慢慢勾勒出几道人影。“正要看看,这背后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派这两个小卒子过来试探,待得探查清楚,该是一网打尽!”此刻,这几道人影身形飘摇,似在腾云驾雾。那白发男子手中忽然多了一根乌黑铁钉,直接甩了出去。那钉子顿时破空而去!..疾风扑面,即使有一层微光笼罩周遭,阻挡强风,却依旧将张竞北等人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身边,一道道云雾飘过。一行人正腾云驾雾。高空寒冷,那寒气透过衣衫,侵蚀血肉,让几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下可好了,几十年的苦修啊!”狼豪说话间,看着全身各处长出来的硬粗黑毛,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若是再被那人摄走寿元,怕是我狼某人得当场现出原形!”“别抱怨了,有谁讨得好了?”张竞北深吸一口气,裹了裹身上的衣衫,捋了捋额前白发,叹息着道:“这寿元被吸也就罢了,连这修为都流逝了不少,唉……”几声叹息之后,他又道:“这次奉大哥之命行事……”不等其人说完,狼豪就打断道:“还往自己脸上贴金呢!尊神何时收你做了兄弟?还想占我便宜不成?再者说来,这尊神交代的事没有办好,狼狈逃遁回去,这是羞耻,莫非你还要迁怒尊神?”张竞北眉头一皱,强忍着酷寒,道:“我与大哥同历生死,心里尊敬,乃用尊称,再说了,我也不是要推诿责任,话都没说完呢!我的意思就是说,咱们自己倒霉那也罢了,事情还办砸了,心有愧意!”狼豪扶了扶胡子,道:“其实,办砸了不可怕,若咱们真个毫发无损的回去,那才叫无能,现在有了损伤,这就是力所不及,情况是不同的。”“你这心眼里弯弯绕绕可着实不少,但……”张竞北正说着,忽然脸色一变,跟着急急捏动印诀!一根铁钉自空中落下,直指张竞北胸口!这钉子来的又急又快,他几次变化印诀,却都难以阻隔,边上的狼豪等人亦反应过来,有心去阻挡,可只是接近,立刻个个浑身刺痛,难以自持!“苦也!”眼瞅着,这根钉就要将张竞北贯胸。一只泛着金光的手,忽然从旁伸出,用两根手指,轻轻夹住了铁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