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眠犹记得,去年中元节,他答应陪魏枕风弑父时曾默默许愿,希望魏枕风能见证他们孩子的出生。他的愿望已经成了遗憾,万幸,他有能力满足魏枕风的愿望。没有在赵眠孕期和生产之时陪伴在他身边何尝不是魏枕风的遗憾。为了弥补这一遗憾,刚复位的魏妃娘娘没少在龙**瞎折腾。翌日,赵眠不用上朝,比平时多睡了一会儿。睁眼时,睡意尚未消散,半睡半醒间,他置于小腹上的手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隆起。这种弧度他再熟悉不过,赵眠以为自己在做梦,在梦中回到了他孕晚期的时候。随后,魏枕风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醒了?”赵眠本能地伸手要抱,魏枕风也很贴心地将他揽入怀中。可无论他怎么贴,都无法和魏枕风彻底贴在一起——一个奇怪的东西挡住了他们。赵眠仔细摸了摸那个东西,立马睡意全无。他猛地坐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凸起的肚子。这一瞬间,他还以为父皇以前和他讲的穿越的故事真实发生在他身上了。一旁的魏枕风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眼中带光:“孕期的陛下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好漂亮。”清醒过来的赵眠迅速冷静,质问罪魁祸首:“解释一下?”“我在你寝衣下塞了点东西。”魏枕风笑望着他,“赵眠,我们来重现你孕期的时光吧。”赵眠沉默良久,真心实意地说:“魏妃,朕宣白榆给你看看脑子好不好?”魏枕风没有理会他的嘲讽,猝不及防地凑过来,重重吻上了他的嘴唇。魏枕风花样多赵眠是知道的,可他怎么也想不到魏枕风敢这么玩,是仗着他的惊鸿剑没有放在床边么。虚假的怀孕仿佛比真实的身孕更令人羞耻,赵眠想推开魏枕风,却根本拒绝不了魏枕风的亲吻。魏枕风回到他身边的一个月,秘密奏本上的四个“正”字和一个“一”字已经成了整整七个“正”和一个“一”。若不是魏枕风顾忌到他的身体,这个数字还能再往上涨一涨。之前魏枕风因为长期分离而稍显生疏的技艺在多出来的三个“正”中突飞猛进。唇上缠着他不放,手上也不肯放过他。他被魏枕风伺候得好舒服,眼神逐渐迷离,甚至忘了拿掉肚子上可笑的东西。得到回应的魏枕风也有些失控,整个人几乎压在了赵眠身上。在碰到赵眠的“肚子”时,他才想起自己在和赵眠玩什么。魏枕风立即撑住身体,状似后怕道:“好险好险,差点压到宝宝了。”赵眠还没被亲够,蹙着眉:“压不着他,继续。”魏枕风挑了挑眉:“你这个当父皇的居然一点不关心自己的宝宝?”“能不能别演了,魏枕风。”赵眠轻喘着催促,“你快点。”无论魏枕风在旁人面前有多强势,只要在赵眠身边,他都会尽量收敛起自己的年轻气盛。两个同岁,身份同样高贵,骨子里又同样高傲的天之骄子凑在一起,总要有人稍微收敛一些,否则两个人每天要互跪八百回。魏枕风心甘情愿在赵眠手掌之中,为其俯首称臣——仅限于在床下。一旦和赵眠上了床,他就会控制不住地变得强势起来,说一些能让赵眠羞耻到想拔剑的话,再逼着赵眠在迷乱之中吐露自己的心声。这是他在欢爱中独有的一面。魏枕风笑了声,在赵眠耳边轻嘲:“所以,你脑子里只想着和男人上床么,皇上?”算得上轻慢羞辱的话语,再加上最后的“皇上”二字让赵眠被欲念冲昏的头脑短暂地获得了清明:“放肆!”“我放肆?不是皇上你求着我快点的么。”年轻的帝王眼眸一沉,拧起眉头,显露出盛气凌人的模样,正要发作,魏枕风突然毫无预兆地进行了下一步,赵眠便再没有训人的心思。春宵一刻值千金,君王全身心地享受着宠妃的侍奉。在最为关键的时候,赵眠的声音再压抑不住,被魏枕风听见了,竟然不顾他的挽留,在急流中勇退。赵眠从巅峰狠狠跌落,睁大着双眸,眼中盛满了水汽。“对不起对不起,”魏枕风乔模乔样地露出紧张的神色,“皇上叫得这么厉害,是不是我太过了,伤到龙种了?”戛然而止的空虚感让赵眠的理智近乎溃散。魏枕风的演技太好,手段又太过恶劣,他……招架不住。“从侧面,”不得不屈服的君王急切地说,“这样不会伤到他。”魏枕风恨不能生吞了只愿在**示弱的美人帝王。他遵从圣旨般地来到了赵眠身侧,嘴上问道:“眠眠,你怀繁繁的时候,晚上会不会幻想自己在这张龙**被我干?”青年的声音又低又沉,带着鼓励他回答的笑意。赵眠嗓音微颤:“……会。”他真的会,他想过。魏枕风眼中的热烈满到要溢出:“你是怎么想象的?是像现在这样吗?”“想了好多。”赵眠破罐破摔地承认,“想你会一边亲朕,一边干……”最后一个“朕”字赵眠再沉迷于欢爱也说不出口。但这对魏枕风已然足够,青年兴奋得压抑不住,再一次吻住赵眠的唇。直到日晒三竿时,龙床的纱幔后头方归于平静。软枕终于被抽了出来,赵眠的小腹重回平坦,可他却觉得里面比之前更胀了。魏枕风在身后抱着赵眠,双手从两边腰侧环住赵眠的小腹,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赵眠身上没有力气,昏昏欲睡地任其折腾。魏枕风吻在他的发间,轻声道:“好想知道繁繁在你肚子里的时候摸起来是什么感觉。”赵眠半眯着眼睛:“你摸过的。”“是啊,”魏枕风笑了笑,“谢谢你那时让我摸了。”赵眠转过身,在魏枕风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谁让当时我一直想被你摸肚子……”赵眠睡着回笼觉,魏枕风熟门熟路地叫来江德海,让他去准备避子汤。江德海见魏枕风手中拿着一个软枕,问:“王爷这是……?”魏枕风低头看了眼手中之物:“哦,这个。”他半真半假道,“我刚刚在和陛下玩假装怀孕的游戏来着。”江德海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这……”见多识广的老太监干笑两声,违心奉承:“如此,也算是弥补王爷和陛下心中的遗憾了——王爷英明。”魏枕风好笑道:“公公一把年纪了,还挺天真的。”江德海惑然:“王爷?”魏枕风回头看着纱幔后面模糊的身影,神色收敛,淡声道:“遗憾这种东西,诚如一尺之捶,日减其半,万世而不竭。”没有陪着赵眠生下孩子这件事,无论时间如何流逝,他都释怀不了。江德海和魏枕风接触这许久,渐渐把人看明白了一些。这位魏妃娘娘啊,看似不拘小节,洒脱豁达,实则内心深沉,陛下那么多不想宣之于口的心思,他全都明白。江德海问:“既然如此,王爷又为何要整这一出呢?”魏枕风笑道:“我只是想陪他玩乐,让他开心点而已。”江德海看着面前精力充沛的青年,再看看在**陷入昏睡的陛下,心道这游戏玩下来好像是娘娘您更开心一点吧。当然,赵眠醒来后,很快就为自己找回了场子。江德海和永宁宫众人永远不知道在这之后魏妃娘娘被陛下罚跪了多少夜的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