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徐老师傅做菜很好吃, 性格也很对叶雪衍的脾气。他回去的时候，叶雪衍特地给他拿了一大堆特产，作为回礼请他带回去。这些特产当中, 包括两条他们海洋牧场出产的，炮制过的海龙。万扶摇见了, 私下在叶雪衍耳边叨叨：“我怎么感觉你对老爷子特别好？”叶雪衍：“哪有，也就一般般。”万扶摇毫不客气地反驳：“一般般可达不到这个水准，而且不但你对老爷子特别好, 老爷子对你好像也格外有好感。”叶雪衍从容道：“可能这就是厨师之间特有的吸引力吧。”万扶摇：“扯。”叶雪衍笑了笑：“行了，天色晚了，你们赶紧回去，有空再过来玩。”万扶摇：“你和谢主任什么时候去市里玩？也让我好好招待你们。”叶雪衍：“我们对市里又不陌生，要是去玩，就是约会去了, 你别打扰我们。”万扶摇：“……你强。”叶雪衍朝他做个驱赶的手势，示意他赶紧回去。徐老师傅他们一直在外面等着了, 万扶摇借上厕所的名义在这里多说了几句话，确实不方便多留，说完话就回去了。叶雪衍看了一下时间, 快到晚餐时间, 他找出大叶藻，打算先洗了，等谢醒回来做个清炒大叶藻。徐老师傅说这个能吃, 但是他心中没底, 还得亲自试试才知道味道究竟怎么样。在做完饭之前, 叶雪衍特地在微信里给谢醒留言, 让对方准备回来的时候说一声, 他要等谢醒回来再准备炒菜。谢醒答应了。他以为谢醒很快就会下班，没想到最后说晚上八点多才回来。期间，谢醒也给他微信里留了言，让他先吃饭。他下午吃得很饱，现在并不饿，加上想给谢醒尝尝新鲜的大叶藻，便说没关系，他多等会也行。八点五十二分的时候，谢醒终于回到了家。叶雪衍观察他的脸色，见他神情有些严肃，问道：“出什么事了？”谢醒问：“观今没有说？”叶雪衍一愣：“是外海那神秘的鲸鱼？”谢醒点头：“就是那个，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是新物种。”叶雪衍：“真的？那鲸鱼个头挺大吧？我估计体长应该有十几米。这么大的鲸鱼，之前都没有被卫星发现吗？”谢醒：“没有观察到，也可能观察到了没有进行标记，它应该是第一次正式出现在人类的视野中。”叶雪衍：“听起来有点神奇，那是不是需要我看一下？”谢醒：“要。等人类沟通好，可能明天或者后天让你过去。”叶雪衍：“行。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事情再大，也没吃饭要紧。两人简单说了几句，叶雪衍让谢醒洗手准备吃饭，他去炒大叶藻。大叶藻比陆地上的植物要肥嫩一些，叶雪衍只取了叶尖，看起来十分饱满水灵。他开大火爆炒了一盘出来，大叶藻很是鲜嫩，汁水也多，也很脆，尝着有淡淡的草香味，味道非常不错。叶雪衍看着大叶藻：“之前就有人说可以吃，没想到它那么好吃。”谢醒：“以后可以多吃几次？”叶雪衍：“我开发一下，看能不能做成其他小菜。”像什么萝卜干，腌海带，其他食材都可以做成小菜，没道理大叶藻不可以。两人吃完饭，叶雪衍又找出越观今发的图片再看了一遍。这次再看，他依旧没什么心得，估计得实地考察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鲸鱼。事情如谢醒所说的那样，组织跟发现鲸鱼的部门协调好后，果然过来邀请叶雪衍去实地考察。谢醒也一起去。叶雪衍看这次出门有三条船，好奇地问：“这次要带仪器一起过去吗？”越观今：“什么仪器？”叶雪衍：“就是潜水艇、水下摄像机什么的？发现了新物种，不是需要全方位采集信息？”越观今：“哪有那么容易？这些仪器那么贵，又不是民用产品，怎么可能说调过来就调过来？起码得有所进展，发现了值得调研的生物，才会把相关仪器派过来吧。”叶雪衍冷静道：“所以龙是这几个仪器当中最便宜的吗？”越观今：“你还吃仪器的醋啊？”叶雪衍默默收回视线：“并没有，我就是说一声。”越观今哈哈笑起来：“没事，你吃醋我也理解，不过先找你，不是因为找你方便，而是——”越观今看左右的人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靠近叶雪衍，在他耳边悄悄说道：“主任说先找你，看你能不能获得这种新型鲸鱼的图鉴。你要是得到了图鉴，我们就能领先别的单位一大截了。主任没跟你说这个吗？”叶雪衍揉了下自己的耳朵：“我们在家的时候一般不讨论工作。”越观今挑了挑眉，笑得很是奇怪：“理解理解。主任一般都是默默干活，很少说出来。”叶雪衍用力勒了他的肩膀一下，警告道：“你给我把奇怪的思想收回来。”越观今嘿嘿笑着，脸上的表情更奇怪了，配合他那张俊美的脸，和壮硕的胸大肌，简直令人无法直视。他们的船航行得很快，三个小时之后，他们到了目的地。这里已经是外海了，水深大概有两三千米，从他们停船的地方可以看见两座正在施工的海上钻井平台。外海其实是和内海相对的一个概念，指的是远离陆地的海域，这里还是华国的领海。叶雪衍举目四望，并没有看到那条奇怪的鲸鱼。可能是这里人太多了，它潜到了海面下，不肯露面。越观今他们正用仪器扫描，查找那条鲸鱼。因为这边海况比较复杂，水比较深，海域开阔且干扰物比较多，他们找了一会儿，都没找到那条鲸鱼。越观今喃喃自语：“奇怪，难道它知道我们要来，所以躲起来了？”旁边的研究员说道：“鲸鱼哪有那么成熟的考量？多半去觅食或者干别的了。”越观今：“也有可能，不过那就难找了。万一它们要是离开了这片海域，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第二次。”叶雪衍在旁边听不下去了：“你们在这边找，我下去看看。”越观今抬眼看他：“你要变回最大的体型吗？”叶雪衍：“怎么了？”越观今：“你要是变回最大的体型，我们追踪起来容易一些，不过隐私方面就没那么好保证了。”叶雪衍想了想，说道：“其他兄弟单位是不是也在追踪？我变回龙形，他们也能看见？”越观今：“不太清楚，应该不能？我们用的是特殊的仪器，不过也不能保证。你用大体型跟小体型都可以，就是提醒你一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叶雪衍道：“那我用小体型。我先下去看看，找到了就通知你们。”越观今朝他挥挥手：“等你的好消息。”叶雪衍变回龙形下水的时候不需要人类陪伴。人类在海洋中远没他灵活，受到的限制也多，他一个人下去的话就方便很多。小龙一入水，立即发挥追踪技能，依靠玄学的力量，去追踪那条特殊的鲸鱼。在使用这个技能的时候，他感到了一种奇特的熟悉感。他也说不上来这种熟悉感究竟源自哪里，不过他感觉之前应该跟这条鲸鱼有过交集。这就奇怪了，如果真的有交集，他不可能认不出来，对于一条龙来说，在辨认海洋生物方面几乎可以称得上过目不忘。在仔细查看过海水的味道之后，小龙选了其中一个方向游去。他一直沿着味道比较浓郁的地方找。因为深海中的海水其实不怎么流动，鲸鱼停留过时间比较长的地方，海水的味道比较浓，越靠近鲸鱼的地方，海水的味道也越浓。对普通生物来说，这种“味道”显得有些玄学，对小龙来说，却是实打实的科学依据，可以根据经验来判断。他很快锁定了具体的路径，并朝着那条路径奋力前游。鲸鱼离开了海水表层，应该到了中底层。中底层里有好些大型海洋生物，比如大王乌贼，小龙估计，那条鲸鱼应该到底下捕捉大王乌贼等大型生物去了。它应该不是须鲸类，须鲸类鲸鱼是虑食性的，大多以小型的磷虾等甲壳类生物为食，而这种能捕捉大型生物的鲸鱼都是齿鲸，一种比一种凶猛，都是恐怖的食肉动物。鲸鱼的种类本来就少，人类所知道的齿鲸也很有限，小龙闭着眼睛都数得出来。这么一排除，他更加确定这种鲸鱼是之前从未发现过的鲸鱼。小龙越游越快，他发挥着最高时速往海底游去，几分钟后就接近海底。海底很黑，显得有些荒凉，他转了一圈，能感觉到那条鲸鱼的浓郁味道，但是它不在这里。它可能在这里停留得比较久，然后又离开了。小龙确定它不在这里之后，继续追踪。海底不太好辨别方向，小龙不像某些鱼类，天然拥有雷达，游了几十分钟后，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不过鲸鱼的味道更加浓郁，应该近在咫尺。小龙精神一振，奋力往前游去。又游了十多分钟，他忽然在海水中看见了一个巨大的灰色身影，应该就是他要找的鲸鱼。不，不对，不是一个巨大的身影，小龙仔细看了一下，又发现了两个相似的身影，一大一小，跟刚刚那个身影类似。这里不是有一条神秘的鲸鱼，而是有一个神秘的鲸鱼族群！他们找到了之前从未发现过的鲸鱼族群。这可是大新闻，小龙眼睛一眯，悄悄往那几条鲸鱼的方向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