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校生if·表白盛决一个月后才得知弟弟还让司机送人去兼职, 而且不止一次!距离盛西浔高二暑假放假还有一周,他抽了一天空特地去探望弟弟。这段时间他工作很忙, 和盛铎一起为了度假村的事情没少熬夜, 还要操心亲弟弟一个人在学校外面住的情况。他问梁霭:“是今天放假吧?”梁霭点头,“考试周,但盆盆说不回家复习了。”盛决:“为什么啊?”梁霭摇头:“可能已经习惯了一个……”还没说完, 学校放学,涌出了一群穿着一样校服的学生。盛决头更痛了:“都一样我怎么认啊。”梁霭笑了一声:“你当初不是说能在人潮里一眼认出我吗?也是骗人的吧?”盛决:“看到了, 不愧是我的弟弟,鹤立……那是谁?”梁霭循着盛决的目光看去, 盛西浔和一个男生勾肩搭背, 就算隔了点距离,也足以看出两个人姿态亲密。盛决:“之前空运玫瑰花的时候他告诉我是搞错了,那玫瑰花送给了男的, 我没多想, 但……”他眉头紧锁, 生怕弟弟和他一样弯了。梁霭没忍心告诉他这种事板上钉钉,司机都可以作证送了好几次的就是这个男生。下周期末考,盛西浔完全不担心,因为他的成绩稳步提升。这个时候放学的热情高涨, 勾着温淮期一路软磨硬泡:“去玩吗?我们去滑冰怎么样?”温淮期:“不去。”他都习惯盛西浔这种肢体动作了, 吃了对方一个多月的爱心早餐, 温淮期也不好意思搞什么明码标价,最后还要给盛西浔补课。班主任虽然很欣慰盛西浔的成绩有了显著进步,但还是千叮咛万叮嘱他俩不要走弯路。什么大好前程, 什么国内不能结婚, 又要补一句我不是说你们可以出国的意思。温淮期一向左耳进右耳出, 只有盛西浔认真思考,回一句我爸妈都在国外,问题不大,搞得他跟温淮期板上钉钉一样。现在他俩去食堂吃个饭都能被起哄,坐在一起周围都是窃窃私语,饶是温淮期不太在意,也有点尴尬。但盛西浔心大能跑马,还一个劲地搞食品关怀。岑观有次忍无可忍,说你读书要是有对温淮期的一半专注度,估计早就起飞了。当事人很没志气,说我起飞干什么,我只要有个学上就好了。过了几秒又发愁,“国内走艺术不如直接国外,可我也没回来多久,我又不想和温淮期分开。”如果岑观不是知道他俩清清白白,都要和其他人一样大叫果然是一对。他觉得盛西浔是挺纯洁的,但搞不懂温淮期是不是。现在放学时刻,旁边的盛西浔勾肩搭背,岑观本能地不想做电灯泡,说:“我回家了,你们去吃吧。”盛西浔诶了一声:“不是去我家复习吗?”岑观:“我成绩比你好,你让温淮期去你家里教你吧。”他走得飞快,盛西浔愣了几秒,直接问温淮期:“你要来我家吗?”盛决走过去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话,宛如被五雷轰顶,心想让盛西浔一个人住果然错误,这小子对人毫不设防,实在很容易让一些不法分子钻空子。西装革履的男人看上去就和环境格格不入,温淮期注意到盛决不善的目光,还没反应,揽着他肩的手松开了,身边的人扑进男人的怀里,喊了声大哥。黏人得一眼便知,和对温淮期勾肩完全不是一个亲热程度。温淮期莫名有点失望,下一秒盛西浔就被拎了出来,盛决:“不是回家吗?还邀请人和你走?”盛西浔喊了声哥,温淮期又看了一眼盛决,目光落到了校门对面那辆豪车,那里还站着一个男人。这个时候他再次察觉到两个人的差距,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说:“我走了。”盛西浔把他拉了回来:“不是去我家吗?”温淮期:“我还有事。”盛西浔现在和他熟得很,对温淮期的行程了如指掌:“你今天开始到下周都没有兼职,姥姥也不在家。”温淮期:“我……”还没说完盛西浔就说:“所以跟我回家吧?”盛决站在一边宛如电线杆,发现自己被忽略得很彻底。他的目光落在温淮期被盛西浔勾住的手指,捕捉到了少年人瞬间的回握,提醒盛西浔:“爷爷在家。”盛西浔很是坦然:“那怎么了,他不是让我交朋友吗。”他给盛决介绍:“他叫温淮期,我最好的朋友。”温淮期问:“不是岑观吗?”他补充道:“我是之一。”这句话有点酸,盛西浔没品出来,盛决挑了挑眉,没多说什么。等到晚上温淮期被盛西浔留宿,趁弟弟在冰箱找东西吃的时候把人拉走问:“你知道你那同学家里什么情况吗?”资料是梁霭给盛决的。盛决前几天从朋友那听说妹妹谈恋爱被骗,生怕盛西浔也被骗,保险起见查了查温淮期。这小子比一般的穷小子还惨几分,亲爹隔三差五闹事,打得不可开交。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保持这么好的成绩的,奖学金贫困补助什么都照拿不误,还能四处兼职。盛西浔:“知道啊,我交朋友还有门槛吗?”他看着盛决,人站直了几分,隔了几秒喊了声哥:“他人很好的。”盛决问:“怎么好?”盛西浔什么德性盛决太清楚了,给他开个门是好,帮他买个面包是好,他会分不清这个「好」是举手之劳还是仅对他可见。他们靠在栏杆上,窗外是夏夜的星空,温淮期还在他房间的书房给他改考卷。唯利是图的人没明码标价,会在上课盛西浔被点名的时候告诉他答案,也会在老师抽背之前摁着盛西浔先背一遍课文,不上体育课所以从不到场的人会站在圈外看,单词卡的扣环挂在指尖,一张一眼,看的是球场上的盛西浔。盛西浔对目光很敏锐,也知道有些人的接近不过是想要表面的东西。但温淮期的目光让人捉摸不透,他是深谭,又是旷野,让盛西浔想做青苔,又想做野草。想和温淮期朝夕相处,又隐隐约约地不想分开。盛西浔:“他比其他人对我好。”他不知道怎么说,冲盛决笑了笑:“哥看人不是很准吗,你感觉得到的,不是吗?”盛决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拨了拨盛西浔的刘海,说:“感觉到什么,我什么都感觉不到。”男人的手指往下一点,摁在盛西浔的眉心:“不要太掏心掏肺了,会受伤的。”盛西浔歪了歪头,低声问:“那你对梁霭哥没有掏心掏肺吗?”这句反问很有水平,盛决还没骂他一句,盛西浔就喊了声梁哥,然后转身跑回了房间。从外面回来的梁霭来接盛决回公寓,夏夜清风拂面,梁霭的眼睛在盛决眼里比星星还惑人,他仓皇地解释:“你别听盆盆瞎说,我……”梁霭点头:“你只是狼心狗肺。”温淮期第一次在别人家留宿,这个家实在太超过他的想象,包括桌上的摆件。他握笔用了很大的力气,面上却没有出格的情绪,但很清楚自己因为冲动应下了这个邀约。又一次,无法决绝盛西浔的邀请。不可以。他对自己说。你凭什么呢。他又想。隔了几秒,温淮期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相片。那是盛西浔在国外的照片,似乎是游轮上,背景是城市海岸的灯光姓星星点点。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下一秒门被推开,盛西浔抱着一堆零食冲进来,像是打开了那扇本来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门。世界的界限被打碎,他毫无预兆地闯入温淮期的生活。来势汹汹,宛如带着流火的星星落在旷野,烧了野草,燎起熊熊大火。盛西浔:“吃点什么好呢,鸡爪怎么样,唉我好久没吃了,都怪岑观和我说都是老太太用脚做的。”他一边说一边坐到温淮期边上,凑近看对方,说:“你困了吗?饿不饿,要不我点个外卖?对了……”这个人话真的好多。温淮期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盛西浔瞪大了眼,不明白为什么,但也没拿掉温淮期的手,两个人就这么在太灯光下对视。蓝色的眼眸有自己,温淮期的眼里全是这个不陌生的人。盛西浔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对视了多久,松开的时候他满脸通红,磕磕巴巴地说:“那什么,我先去洗个澡,你要不要和我……哦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帮我改完作业我出来可以……”对方却很平静,唯一的不同是,从不转笔的温淮期转了笔,一张脸在光下宛如罩了一层滤镜,让盛西浔突然心跳异常,冲进了浴室。温淮期第一次留宿,睡的客房,第二天很早就走了。期末考结束,盛西浔再也没见过他。暑假很长,班上的同学偶尔会叫他出去玩,看电影唱歌射箭滑冰……活动很多,唯独盛西浔发给温淮期的消息没人回复。又是一个晚上,盛西浔在ktv唱完一首歌出去透气,和他一起的岑观刚才说有事去了外面,回来的时候发现盛西浔还坐在门口台阶,问:“怎么了?不舒服?”一群未成年唱歌ktv不会给酒,都是饮料。含酒饮料喝多了也会让人微醺,盛西浔看了眼手机,对岑观说:“温淮期两天不理我了。”岑观:“他就是这种人,你不用难过。”盛西浔又翻了翻自己和温淮期的聊天记录。之前都是盛西浔在发,但无论是聊天还是单纯分享搞笑视频的链接,温淮期也都会回应。偶尔是表情包,偶尔是省略号,要么问号,多少都证明了他又看。夏天好热,晚上外面也闷,盛西浔穿着潮牌T恤。不穿那身土里土气的校服他的时髦度直线上升,戒指都是带着银链的,他心不在焉,闷闷地说:“你说他是不是出事了啊?”岑观:“不可能吧,你别看他风吹就倒,江湖传闻温淮期很能打的。”盛西浔眉头紧蹙:“什么江湖传闻,你们又不是社会闲散人员。”岑观也很能打,学生除了学习没别的事,大把的时间聊天,周末盛西浔也去过岑观家吃饭。看岑观杀鱼看岑观说他暗恋的对象,这个时候坐在身边的岑观突然问了一句:“盆盆,你是不是太关注温淮期了啊。”盛西浔:“不行吗?他只有我一个朋友。”这句话他说得理直气壮,岑观脑子莫名滚出一句哥哥只有我了。他沉默了半天,说:“只是朋友吗?”盛西浔:“那还能是什么?我都把他带回家写作业了不能只是普通同学吧?”岑观发现他的脑回路真的不同寻常,只能换了个问法,“运动会的时候高一的学妹和温淮期表白,你觉得怎么样?”盛西浔还有印象,反问:“温淮期不是拒绝了吗?”岑观点头:“你觉得他会和什么样的人谈恋爱?”盛西浔一时半会想不出来,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应该是……他喜欢的人吧?”岑观:“那他要是有喜欢的人呢?”盛西浔猛地抬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岑观:“我打个比方,指不定温淮期是谈恋爱去了不回你消息呢。”盛西浔摇头:“谈恋爱就不能回消息了吗,又不是被绑架了。”岑观笑了一声:“那你想谈恋爱吗?”盛西浔义正言辞:“学校禁止早恋。”岑观:“那私底下谈恋爱的多了去了,你看禁得住吗?”“你在我们学校有喜欢的人吗?”盛西浔:“没有。”岑观问:“想要每天一起不分开的人呢?”盛西浔秒答:“温淮期啊。”岑观唉了一声:“所以我是你的朋友,但不会是你想谈恋爱的对象。”隔了好半天,盛西浔才卧槽一声:“你说我喜欢温淮期?”“不可能!”“我们都是男的!”岑观耸了耸肩,起身往回走:“我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他笑了一声:“我回去唱歌了,群里在催你了。”直到ktv散场,盛西浔都心不在焉,大家续摊去吃大排档的时候,盛西浔没发现自己被留在了最后。这片毗邻区的第二医院,大排档就在医院对面,ktv在的大楼在斜对角。岑观本来想喊盛西浔的,被人拉了过去,“你没看出来那个人喜欢盛西浔?”一群人有男有女,都是隔壁班的,盛西浔花钱大手大脚岑观也知道。不过大家消费观不一样,岑观也没多说,但也很烦有个人隔三差五黏着盛西浔,嘴上说朋友,实际上把人当成提款机。他眉毛拧着,笑了一声:“喜欢?真的假的?”同学:“那当然了,你没发现打球他都给盛西浔喂球吗?”岑观哦了一声:“那也太肤浅了,也没看他送盛西浔什么啊。”同学:“盛西浔那么有钱,还需要我们送东西吗?”一群人过了马路,将近十一点,医院周围的小摊倒是热闹,只是对面正好是医院的大门,就显得冷清。岑观觉得表白挑在医院门口也够晦气的。他反问:“那心意呢?那人还没温淮期对盛西浔好呢。”同学:“温淮期又不是同性恋,他一副要出家的样子。”也有人想到学校的传闻,问:“温淮期和盛西浔没在谈吗?”“没有,盛西浔亲口否认的,当时温淮期就在身边。”“但你们确定盛西浔能接受男人?”“反正老钟是真的喜欢盛西浔,提过好几次了。”……岑观觉得这帮人根本是想看热闹,他打算过人行道走回去。那边的盛西浔被同学喊住,对方是隔壁班的。和黎小栗喜欢的体育生是好兄弟,长得浓眉大眼,身材倒是很好,盛西浔经常和他一起打篮球。他问:“有事吗?”对方犹豫了一会,说:“我有话对你说。”盛西浔噢了一声:“借钱吗?”气氛有点尴尬,盛西浔四处张望,发现一群人都在对面,岑观好像要过来,盛西浔还挥了挥手。对方突然伸手按住了盛西浔的肩,他说:“不是!”盛西浔吓了一跳,“那怎么了?”“我喜……喜欢你,你可以和我谈恋爱吗!!?”对方力气很大,盛西浔试图挣脱,只能后退两步,诧异地问:“和我?”“谈恋爱?”医院门口这个点进出的都是住院部的,刚才护士告诉温淮期邻居来了电话,说他姥姥摔了,还在诊所。温淮期伤都没好,病号服外套了一件外套,额头还包着纱布,打算出来打个车回去看看姥姥。他才刚走到外面,就听到了宛如洪钟的表白。温淮期诧异地看了过去,心想谁大半夜在医院门口表白,一眼却怔住了。他看见了盛西浔,虽然只是背影。和盛西浔表白的是隔壁班的男生,昏暗下身体颤抖很是激动,还要低头亲吻。盛西浔没想到还能这样,对面还有起哄的人,他刚要把人推开,就被另一个人拽住,继而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你在干什么?”对面围观的人也愣了,岑观本来在等红绿灯,但看到拐角出来的人影惊讶又好笑。心想温淮期还真是出事了,出事也能出在表白现场,也是厉害。盛西浔诧异地转头,看到的就是穿着病号服的温淮期。披着的外套拉链都没拉好,脸上的上和额头的伤非常刺眼,他急得不知道如何触碰,问:“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啊?”“你一个人吗?”“谁干的?”……他问题很多,完全忘了人在表白现场,看上去手足无措,声音哽咽,像是要急哭了。之前从来都是盛西浔勾肩,这次换成了温淮期,他说:“就是家里出了点事。”站在面前的男生也愣了,他的目光落在温淮期的手上,不用多说,一个眼神他就明白了温淮期的意思。温淮期在学校很有名,风评不错也跟奇怪挂钩,独来独往,似乎没人能走在他身边。都是男生,他的相貌实在太出挑了,只是很难让人生出别的想法,靠近都很有压力。现在压力更大,隔壁班的男同学开口:“盛西浔,你的回答呢?”盛西浔:“什么?”他眼眶都红了,还在检查温淮期另一只手的伤口,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青春期的激动和挫败都很容易汹涌,男同学喂了一声:“你不会喜欢温淮期吧?”他话音刚落,盛西浔重重地啊了一声。结果回答他的是温淮期。看上去病弱的年级第一嗯了一声:“我喜欢盛西浔,有问题吗?”盛西浔愣在原地,松开的手被温淮期抓住,一个干燥的吻落在他的手背,却从手蔓延到全身,一瞬间把他熬成了红炮仗。男同学:“我说的是他,不是你。”他本来应该惊讶,但这个时候又觉得很正常。盛西浔和温淮期是同桌。两个人朝夕相处,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两个人都一起吃饭了,就算偶尔温淮期晚自习不在,也会陪盛西浔吃完饭再走。体育课温淮期也在一边看着,有人开玩笑说他宛如查岗,但两个人又否认恋爱。现在紧握的手,一个亲吻,相拥的两个人。怎么看都亲密无间,足够掀起旁人的嫉妒。盛西浔终于反应过来,他认真地看向对方:“谢谢喜欢,我……我……”他又看了一眼温淮期,脑子一片空白,都是喜欢喜欢和喜欢。盛西浔反手握住温淮期的手,对眼前的男生说:“抱歉,我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