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训庭,你不会是吃醋了吧?”林肖途抬头,清澈的眼眸带着不自觉的色气,勾了眼前的男人一下。顾训庭指尖一蜷,难得慌乱地将手给撤回。少年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细长的眼眸盯着少年眼底的纯净,用力地碾了碾湿润的指尖。大掌滑过少年白嫩的脖颈,他突然捏住少年的后颈肉往上一拎,长臂往上一提,少年被整个拎起扔到门外。砰!房门被重重关上。林肖途一脸懵地站在门外,神色逐渐变化。明亮的眼眸散发着兴奋的光芒,浅粉的唇往上勾了勾。他激动地揪住兔耳朵捏了捏,轻声道,“卧槽!”发现了华点!之前前夫总是不要脸地嘲笑自己,他突发奇想“报复”回去,对方居然慌了。是慌神了吧?刚才前夫整人都僵了,震惊的表情根本没来得及掩饰。哦豁!他心情大好地把玩着兔耳朵,脚步轻松地往自己房间走。他发现前夫洁癖严重到根本受不了别人的碰触!——找到一个可以治前夫的办法了!每次都被前夫的骚话气得头顶冒烟,要不是知道前夫对自己没别的想法,他都要怀疑前夫是在暗搓搓地调戏自己。哼着跑调的小曲子返回房间,他早点睡,明天早起蹲一蹲前夫。明天必须得想办法说服前夫答应一起上娃综。攥紧拳头,他钻进被窝里给自己暗暗鼓劲,“林肖途,加油!”向钱看齐!要是能搞掂前夫上综艺,他不用欠一身债,还能赚一大笔。没有欠债、大把钱花的生活,多么美好的愿景!呈大字型躺在**,他感觉自己睡着都会偷笑出声。隔壁,浴室里响起哗啦哗啦的水声。冰冷的水流从花洒里浇下,淋不透灼热的气息。湿润的手臂撑在墙臂上,男人任由水流从头顶浇灌而下,呼出的气息带着热气。顾训庭阖上双眼,额头抵在手臂上。脑海中满是少年又纯又欲的视线,指节微微蜷起。水流沿着冷硬的脸部线条游走,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粘湿的拇指,而后……大半个小时后。从浴室里出来,大掌拿着条白毛巾懒洋洋地擦拭头发。带着一身寒气刚走出浴室,他的耳朵一动,细长的双眼微眯,盯着房门被扭动的门把手。房门被推开,少年脚步虚浮地开门进入,然后乖巧地把房门给关好。顾训庭扬了扬眉,“林肖途?”林肖途紧闭双眼,蹙着眉头,伸出手臂往前探,循着味道摸索到前夫跟前。赤脚踩在前夫湿漉漉的脚背上,白皙的手臂不客气地环住肌肉精壮的腰身,他的脸颊贴在剧烈起伏的胸膛上,满足地拱了拱。粉粉的兔耳朵还调皮地扫过前夫的脖颈,耷拉在前夫的肩膀上。顾训庭僵硬地站在原地,手上的毛巾掉落在地。他伸手捏住少年的下巴,抬起对方的脸颊。少年眼睑阖上,均匀的吸呼很是平稳。这家伙,梦游跑过来了?悬在空中的双手缓缓落下,搭在少年瘦弱的肩膀上,尝试着往外轻轻推开。少年不满地蹙眉,把人抱得更紧,软声抗议,“不要。”顾训庭用舌头顶了顶后槽牙,主动送上门的软兔子,吃不吃?此刻的少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要真发生点什么,明天醒过来,少年怕是会跟他没完。他嗤笑出声,认命地将少年抱起放到**。起身想在去套身衣服,少年环住自己的手臂却不肯松开。林肖途梦呓般,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哀求道,“顾训庭……救命……”顾训庭的动作一顿,少年这是被巨蟒吓出心理阴影了?还以为少年过段时间就会缓过来,但情况比想象中的要麻烦。是因为闷在家里太长时间了吗?垂眸俯看少年,他暗道少年可能需要出门散散心,对方的情况不适合一个人长时间闷在家里。被圈在腰间的手臂突然用力,他配合地被拉着爬上床。少年乖巧地往他怀里钻,毛绒绒的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顾训庭轻楼少年,拍抚对方的后背,希望少年今晚睡觉能老实点,让他能睡个安稳觉。然而不过片刻,少年不知梦到什么,突然屈膝,双脚乱动起来。顾训庭浑身一僵,“唔……”他气恼地将少年的脚给压住,鼻端萦绕的清香在消磨着本就薄弱的意志力。垂眸盯着少年微启的唇,他干渴地舔了舔唇,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起伏。呼吸变得急促,他缓缓低头。两人的唇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少年突然侧脸,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顾训庭温热的唇落在少年的脖颈上,担心留下印记,吻得极轻。深深地吸了口清香,温柔舔舐着,小心翼翼地啃咬起来。睡梦中的少年轻哼出声,顾训庭的动作一顿,以为少年要醒过来。等了片刻,少年却是不安分地粘了上来。顾训庭抽了口凉气,把少年搂紧。就,很要命!次日。林肖途在自己的房间被闹钟唤配,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揉眼睛。一看时间,清晨五点多。他连忙跑去浴室洗漱,要赶上前夫晨练的时间逮人。正在刷牙的他含着满嘴泡泡,甩甩感觉发酸的手腕,目光落在镜子中映出自己的身影。“这是什么?”伸手扯开衣领,他看到有几个不太明显的红印。把衣服往上掀起,身上细碎分布着小红点,特别是腰窝处特别明显。用手抓了抓还有些疼,他惊讶地瞪大双眼。三两下洗漱好,他随意套了身运动服出门。走到楼梯口,正巧注意到在一楼忙碌的赵叔。他蹦下楼寻上赵叔,不自觉地抓了抓脖子,好奇问道,“赵叔,这个季节会有蚊子吗?”“林先生,今天这么早。”赵叔说道,“家里有蚊子吗?”不可能吧,平常的消杀工作很全面,而且点上驱蚊的香熏,一直都不见有蚊虫。林肖途挠挠脖子,“难道是床不干净?”赵叔察觉林肖途的动作,注意到对方脖颈间隐约的红印,震惊地后退一步。他捂住合不拢的嘴巴,一脸八卦地打量这位前太太,好一会儿才询问道,“林先生,您是哪里被‘蚊子’咬了?”“赵叔,会不会是**有虫子?”林肖途揪住自己的衣摆就要往上扯,却被一只大手给拦住。顾训庭从少年身后探出手,拉住少年的衣摆往下一扯,“赵叔,给他房间换床铺,派人仔细清洁一遍。”赵叔盯着某只大“蚊子”,把掉落的下巴托起,惊喜地答应着去安排。林肖途小跑着追上前夫一起出门。顾训庭瞥了少年一眼,深邃的眼眸扫过少年的脖颈,舔了舔唇。林肖途走在前夫身旁,没有注意到对方眼神的异样。前夫今天穿的是一件无袖的黑色运动服,露出的手臂精壮结实。他回头捏捏自己手臂上软绵绵的肉肉,盯着前夫手臂的双眼冒着绿光,羡慕嫉妒恨到想和对方来个灵魂互穿!顾训庭被少年盯得有些吃不消,拉起连衫兜帽往头上一套,迈步跑起来。林肖途连忙追上去。跑了一段时间,他看着眼前的人影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他慢慢停下脚步,直到愣怔在当场。“喂!顾训庭!”海浪声不时传来,咸咸的海风撞在林肖途的身上打了个转,而后离去。天灰蒙蒙一片,还没有亮。他环顾四周,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会吧!”前夫为甩掉他,居然把他一个人丢在陌生的环境里!顾训庭停下歇息,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手揣在兜里摸到烟,他动作一顿,迈步往回跑。那只软兔子看起来对这个世界很不熟悉,一个人在外面不会出什么事吧?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原路跑了很长一段路,可是却不见少年的身影。视线不停搜寻着,那只傻兔子不会被拐跑了吧?他开始往四周寻找,额间渗出细汗。如果有兽化人出现,不可能没有任何动静,以此可以判断少年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少年不会是被其他男人忽悠走了吧?以那只傻兔子缺心眼的个性,说不准还真有可能!心里堵得难受,他张了张唇,边跑边寻人,大声喊道:“林肖途——”回应他的只有哗啦啦的海浪声。海天一线之处冒出几缕暖阳,划破灰蒙的天空,开始蔓延热意。哗啦哗啦——海滩边,林肖途听到声音,把红色的大桶放下,举起满是泥巴的爪子向声沿处挥挥。“顾训庭——”顾训庭猛地回头,背向朝阳的少年身上如同披上一件朴素的光衣,深身湿漉漉地站在准备涨潮的海**,旁边放了一个及膝的红色大桶。远处的海浪声越来越巨大,他眉毛直跳,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不及多想,他跃起跳下海堤冲向少年。拎着满桶海鲜的老人早就返回海堤上,见少年还在海中,惊慌叫道,“小伙子,快上来!涨——潮——啦——”林肖途回头,身后是璀璨的艳阳,还有狂涌掀来的一波波巨浪。陷入淤泥的双脚往上拔了拔,却感觉越陷越深。“卧槽!”他惊得兔耳朵跳了起来,几乎是条件反身地大喊,“顾训庭——”此时,顾训庭已经冲到跟前,长臂一捞直接把少年杠起,立马往回跑。“顾训庭,”林肖途被前夫扛在肩膀上,扑扑拍打对方厚实的肩背,指着装得满满的大桶,着急道,“我的螃蟹!”顾训庭额角青筋爆起,扛着人返回把桶拎起,飞速往堤岸冲。“顾训庭!你手不要抖!螃蟹掉光了!”林肖途心疼被甩出桶外的螃蟹,生气地掐了前夫腰窝一把。顾训庭脚下一顿,大掌重重拍在少年的屁屁上,警告道,“别闹!”林肖途感受到屁屁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脸颊羞红一片,立马不甘示弱地啪啪啪揍回去。手脚并用,抹了前夫一身泥泞。顾训庭强忍着怒火攀上堤岸,稳稳地将一大桶螃蟹放下,然后粗鲁地把少年丢在地上。哗啦!!!晚了一步的巨浪重重拍在堤岸上,溅起水花浇在两人身上。林肖途被摔疼,翻了个面,见到前夫阴沉着脸,浑身泥巴湿哒哒的模样。满肚子的怒火瞬间消散,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死里逃生,他从地上爬起来坐到堤岸边,挽起粘乎乎的裤脚,双腿悬空着,被不时冲上来的潮浪拍打洗搓。明亮的眼眸含着笑意,他一把将濒临爆发的前夫拉坐到一旁。满是泥巴的双手捧住前夫的冰山脸,强行把人的脸给扭向海平线的方向。他望着冉冉升起的日出,积郁多时的心情似是拔开一丝云雾,舒畅不少。“顾训庭,你看!漂亮吧?”顾训庭拍开少年的手,垂眸望向少年染上红晕的脸颊,冷硬的神色逐渐融化,唇角勾了勾,淡淡地“嗯”了一声。作者有话要说:一起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