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爸爸, 鱼竿架好啦。”林虎拍拍沾满布尘的屁屁,放心道,“放的是一般的鱼饵, 应该不会引来大鱼。”他开了三个反捕装置, 然后鱼饵是哄小爸爸开心的假鱼饵, 相信绝对不会有鱼上钩。林肖途乖巧地坐在小折叠凳上, 撕开糖果包装,把彩糖喂到幼崽嘴里,甜甜地笑道, “辛苦小虎啦, 我们家小虎还会架鱼竿, 太能干了!”林虎被夸得特别开心,屁颠屁颠地开始布置,把一张比自己高好几倍的躺椅打开, 然后开始搭帐篷。“哇哦~~小虎, 你连搭帐篷都会?”林肖途惊叹, 以前公司团建活动去露营,他搭的帐篷没架稳, 结果他们一个帐篷的哥们半夜被雨浇醒了。对比其他家庭, 家长们辛苦地忙前忙后,幼崽在一旁玩泥巴。林肖途这组离异家庭, 只有林肖途和幼崽两个, 顾训庭不知道忙什么去了。一开始大家都在幸灾乐祸等着看笑话, 结果林肖途在一旁坐着嗑瓜子, 幼崽忙前忙后。——可恶!我虎崽弄得一身都是泥, 有这样当小爸爸的吗?——这是在虐待我云养的崽!我不干了!别拉着我, 今天一定要去偷崽!——楼上有病吧?看傻兔子把幼崽养得多好, 自理能力超强,慕了。——父母太勤快,孩子反而什么都不懂。——傻兔子的育儿方法很赞哦。——林肖途就是什么都不会!花瓶就是花瓶,说得那么好听还是花瓶。——话说顾总哪去了?林肖途叼着肉干上前,“小虎,小爸爸来帮忙。”他觉得自己没那么废物,多少能帮点忙。林虎心疼小爸爸,可舍不得让小爸爸干粗活,指着旁边的一个小锤子说道,“那小爸爸帮我把锤子拿过来吧。”“好咧。”林肖途走过去,想单手拎起小锤子,拿了两下,居然拿不动。这就尴尬了。他咬牙,双手握住锤柄,憋红着脸把锤子给抱了起来。为什么一个小锤子会这么重?其实林肖途这具身体的力量比上辈子要大,那绝对不是他弱,而是这个世界的东西都不正常!林虎正扶着帐篷的杆子走不开,有些担心地想过去帮忙。林肖途突然怀里一空,顾训庭拿过锤子走向帐篷,对幼崽说道,“我来。”林虎悄悄凑到大爸爸耳边,提醒道,“大爸爸,装弱!装惨!装可怜啊!”顾训庭淡淡地瞥了幼崽一眼,耳根泛起可疑的红,“不会。”他从小到大只知道,必须要足够强才能活下去。这怎么装弱?装惨?装可怜?难道要跑到傻兔子跟前说自己受伤了,要吹吹?他做不出来。林虎恨铁不成钢,生气地牵起小爸爸的手往岸边走,“小爸爸,我们去钓鱼。”活该大爸爸孤寡一辈子!林肖途回头偷偷瞄了顾训庭一眼,别人家都是一家子在干活,对方却是形单影只地默默干活。不知怎么地,他突然觉得那个挺拔高大的身影有些落寞。“小虎,我们去帮你大爸爸一起搭帐篷吧。”林虎挠头,“大爸爸自己一个能搞掂的。”林肖途揉揉幼崽的脑袋,“可是你大爸爸一个人忙太可怜了。”林虎满脑子问号,可怜?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不过小爸爸居然觉得大爸爸可怜哎!他立马附和道,“对啊,别人都是一家子在忙,大爸爸好可怜。”林肖途带着幼崽返回,幼崽钻进帐篷的另一个角落,去固定支撑杆。林肖途走进帐篷,紧张地挨到顾训庭身旁,伸手扶住刚支起的杆子,“我帮你扶着。”顾训庭惊讶傻兔子突然回来帮忙,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把支撑杆用力插入泥土中,他才松开手。俯身在傻兔子耳边轻声道,“好。”林肖途缩了缩脖子,对方呼到自己脖颈上的气息让他觉得痒痒的。顾训庭蹲下身,捡起地上随意摆放的固定器。林肖途好奇地望过去,此时的顾训庭正背对着自己。顾训庭今天穿了一身休闲服,休闲西裤被绷紧,勾勒出性感的臂部线条,藏蓝色的薄衬衫的袖口被卷到手肘处,领口松开了好几颗纽扣。低头的动作露出小麦肤色的脖颈和宽厚的肩膀。林肖途的眼睫微颤,顾训庭肩上和脖子上的划痕,绝对是指甲划出来的。而且之前没有,今天突然就有了。难道是昨天晚上?卧槽!他这么禽兽吗?居然把人给伤成那样!他的耳根一红,红烫蔓延到脖颈,他感觉浑身都烧得慌。双手攥紧支撑杆,无意识地抓了两下。杆子底部的泥土被晃得松动,逐渐倾斜。林肖途却没有察觉,舔了舔唇,他轻声道,“顾训庭,我……”“小心!”吱吖——支撑杆往林肖途的方向倾倒,瞬间把整个帐篷带倒。林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摔倒的支撑杆砸中脑子。他脑袋一阵晕眩,嗷嗷叫着钻出帐篷,没好气地直跺脚,嘟囔道,“呜呜……我才是那个小可怜啊。”大爸爸去保护小爸爸,他一个“身娇体弱”的幼崽被当成空气。“算了。”看在大爸爸努力装可怜追老婆的份上,他就不去计较了。生气地把撞歪了的支撑杆踹了两脚,解气后他跑去追悬浮在半空中的摄像球。“别拍别拍,帐篷内的画面不能播。”崔彦军见幼崽要去抓摄像球,小心脏立马揪紧。“这家子是多么喜欢偷我的设备!”还专挑最贵的偷!帐篷内,林肖途被顾训庭压在身下,紧紧地护在怀里。顶篷好几十根杆子散落,砸在对方的背上。单是一根林肖途就拿不动,这么多杆子砸下来,不会出人命吗?他紧张地揪住对方的衣衫,声音颤抖地询问,“顾训庭,你没事吧?”“没……”顾训庭条件反射地就要回答说“没事”,这点重量对他没有任何伤害。可是想到幼崽的话,他顿了顿,止住想爬起来的动作,重新摔回傻兔子的怀里。昏暗之中,粗重的喘息声响起,他憋了老半天,涨红着脸说道,“应该没事。”林肖途眉头蹙起,不满道,“怎么可能没事!”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就不对劲,而且都被砸得爬不起来了,没事才怪!他咬紧牙关,试图将压在顾训庭背上的支撑杆推开,可是这些杆子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的,看起来不粗,却重量惊人。这些支撑杆是被不小心撞开了防护器才会变得很沉,林肖途却不知道。“顾训庭,顾训庭!”林肖途一连唤了几遍,对方才有回应,他更加担心,“别担心,正在录节目发生意外,工作人员很快会过来救我们的。”这就是他没有呼救的原因,幼崽刚才逃出帐篷了,而且正在直播,崔导肯定很快就会发现异样。主要是他觉得大声呼救,可能会让顾训庭觉得丢人。“有没有觉得哪里疼?”顾训庭刚才出神,就是在思考怎么装弱。听到傻兔子的问题,他顺着对方的话,僵硬地说话,“哪都疼。”察觉到对方话语里的不自然,林肖途心里一紧,难道受了很重的伤?他试探地伸手摸到对方的手臂,声音软软地像在哄小朋友,“这里疼吗?”顾训庭被摸得很舒服,涨红着脸轻轻“嗯”了一声,“疼。”林肖途沿着顾训庭的手臂小心地摸到肩膀,然后捏捏对方的后背,对方只是稍微挣扎,并没有太大反应。他暗暗松了口气,“没有骨折,应该是撞伤了。”顾训庭舒服得差点闷哼出声,脑袋埋进傻兔子的肩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淡淡的清香。林肖途脖子被弄得痒痒的,扭动着想从对方的怀里钻出来。效果并不明显。“别乱动。”耳边响起的嗓音暗哑,喷吐在脖颈间的气息越加炙热。感受到腰间被什么硌得难受,他整个人僵硬在当场。卧槽!不是吧?!这都什么时候了?顾训庭伤重到爬不起来,居然还有闲心思想这些。“顾训庭,你忍忍,崔导他们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奇怪,都过这么长时间,崔导为什么还不来?他的脸涨得通红,脑袋侧向另一旁,眼前是一片昏暗。视线被剥夺的结果是听觉、嗅觉和触感被明显放大。昏暗的空间里,怦怦怦的心跳声不停响起,他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呛鼻的烟草味让他眉头蹙紧,为了忽视皮肤的烫热感,他转移话题道,“顾训庭,不是戒烟了吗?”顾训庭的鼻尖划过傻兔子的脖颈,嗓音越加沙哑,反问道,“不喜欢我抽烟?”“当然啊。”林肖途嫌弃道,“臭死了,抽烟对你自己的身体和对孩子都不好。”“那是我的安抚剂。”顾训庭克制地用唇摩挲傻兔子的喉结,“戒了,你当我的安抚剂?”林肖途瑟缩着,紧咬着唇。他刚才差点叫出声来,好丢人。“是因为受伤,兽性基因又开始躁动了?”顾训庭的兽性基因不稳定的时候就特别粘人,他明白对方也是身不由己,会下意识地纵容对方的逾越。他颤抖着将领口扯开,似是哀求道,“咬轻点。”顾训庭磨了磨后槽牙,这只傻兔子明明害怕得发抖,却还是愿意让自己咬他。这是在意的表现吗?他是只对自己这么好?还是对其他人都这么好?他的手臂没有被压住,轻抚住傻兔子的下巴,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过微凉的唇瓣。“只给我一个人——”他故意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咬吗?”“当然啊!”林肖途回答得毫不犹豫。他又不想当唐僧,还分给很多人吃不成?顾训庭嗤笑出声,恨得牙痒痒,自己的话已经如此直白,这只傻兔子怎么还能思想如此纯净?他赌气道,“我不想咬了。”林肖途一愣,问道,“那样没问题吗?不是说兽性基因要失控?”顾训庭无力地呼出一口气。傻兔子就这么相信自己吗?这让他怎么下手?气氛陷入一种奇怪的暧昧当中。林肖途感觉很不自在,握住顾训庭抚在自己唇边的手想扒拉开。心想昨天晚上大概率什么都发生了,看对方好像气消了不少。他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浅色的唇微启,想要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会对眼前这个男人负责的,如果对方同意的话。“顾训庭,昨天晚上——唔……”他的手被禁锢住,炙、热的唇覆盖而下,把他的话尽数掠夺走。他很快被攻城略地,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他的双眼逐渐迷离。细碎的记忆涌现脑海,昨天晚上未燃尽的余热蔓延而上,被再次催旺,熊熊燃烧。过载的信息量让他大脑的CUP直接烧坏。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宕机了。作者有话要说:顾总再等几秒钟,老婆就主动送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