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包最高处能有三层楼那么高,跟镇上外边的那座矿山比,秦晚觉得叫他土堆更适合。两亩多的荒地光是把草除干净就要花上不少时间,余霜在前面拔掉容易拔的杂草,秦大壮用锄头抛出草根和碎石。秦晚一边眼馋着山包,一边把捡草根和碎石头捡到筐里,等筐装满再倒掉。事情简单又很累,在不断的弯腰直起,直起弯腰中杂草下面的土地露出来的也越来越多。秦晚向身后看去,虽然累的喘粗气,但还挺有成就感的。余霜拔草的速度很快,脸颊被午后的阳光晒的绯红,汗水布满额间,有些野草高的能把他淹没。他起身擦汗时,无意中视线扫到站那不动的秦晚。余霜想了想,走到秦晚身边,问:“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会儿?”秦晚回过神:“不累,还可再干两小时。”就算累也不能说,由其是在这个处处看不起他身体的小哥儿面前说。两小时?两个时辰吧,余霜心里叹气,这都被太阳晒迷糊了吧?都开始说糊话了,他拉过秦晚身边的竹筐,说:“你回家去歇会儿吧,这个我来捡。”秦晚迅速把竹筐拉回来:“我真不累,我刚才是在看我们的劳动成果呢。你看,原本杂草丛生的荒地经过我们的辛勤劳动,一点一点变成正常的土地,是不是很有成就感?”秦大壮撑着锄头,笑呵呵地说:“想要变成正常的土地还早呢,等这些杂草除干净,还得借犁来全部翻一遍。再上点肥料,还要挑选种子,这荒地头一年是不要想能有好收成,主要是养养地。”“就是,这只是粗略的第一遍拔草而已,后面还有好几道工序呢。荒地哪是那么好开垦的,就是良田也得天天照看。”余霜说着弯腰捡起草根往框里放。秦晚:……那好吧。劳动是治睡眠最好的方法,经过一下午的荒地除草,秦晚沾床就着。余霜也是累的不轻,躺在**也顾不得心里的别扭,换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好好睡觉。来到秦家第一次用这么舒服的姿势睡觉,余霜身心愉悦,沉睡前一个震天响的呼噜声惊地他一激灵。接二连三的呼噜声接踵而来,余霜忍无可忍一脚揣过去。扑通~秦晚掉到了地上,睡梦中惊慌失措地站起来:“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吗?是地震了吗?”黑暗里一片寂静,秦晚恍惚中回过神,原来是从**掉下去了。他相当不自在地挠了挠头,还好余霜没醒,不然够他嘲笑的了,这样想着秦晚又慢慢地躺回去。虽然床大,但他为了让余霜睡的自在些,一直贴着床边睡。真是没想到这么大人了还能从**掉下去,这样想着,秦晚又小心地往里挪了挪。这样就算翻身也不至于再掉下床去。确定秦晚再次睡着后,余霜才暗自呼出一口气。他真的没想到会把秦晚踹下床,还好没被他发现,不然他肯定嘲笑自己居然会被呼噜声惊着。这样想着,余霜又小心地往里挪了挪,就算再被呼噜声吵醒,他下意识地踹过去也不至于把秦晚再踹掉床下去。第二天,三个依旧在屋后的荒地上除草。余霜暗暗观察了半天,他确定秦晚是真的不知道昨晚被自己踹下床。秦晚暗暗观察了半天,他确定余霜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昨晚睡觉从**掉下去。两人皆是暗自松口气,彼此露出最真诚的微笑。秦大壮乐呵呵想着,阿烟果然没说错,年轻小夫夫就是要多处处才能处出真感情。“余霜,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哈哈哈哈哈……”秦小福人未到,夸张地声音已经从老远处飘来。地里做事的三人齐齐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飞奔而来的秦小哥儿。秦小福跑过来欢快跟秦大壮打呼招:“大壮叔好。”秦大壮憨笑地说:“小福好,你们年轻人在这聊,我回家去看看阿烟和小弟、小妹。”秦小福等秦大壮走后,才把憋住的笑意释放出来,他笑的泪花都出来了。余霜无奈地说:“什么好消息你倒是说说看,就你这样狂笑跟小疯子似的,谁知道发生什么事。”秦小福一脸神秘又惊奇地说:“你知道吗?张春花和张桃花姐妹俩打起来了。”余霜惊奇地说:“什么?她俩怎么会打起来?”从小到大她俩好的就跟穿一条裤子似地,专心到一致地欺负他,没想到她俩居然也能打架?秦晚把竹筐翻过来,坐好听戏。惊奇过后是心里涌出的兴奋,余霜追着问:“她俩为什么打起来?”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利益分配不均呗,秦晚这样想着就觉得手里空落落的,缺点瓜子。秦小福哼哼两声说道:“还有你们更想不到的呢。”这下秦晚的好奇心也被调动起来了,他和余霜一样,都是一脸好奇地看着秦小福。“你后娘从秦晚家牵回去的两只羊,被她们姐妹俩养死了。”这……余霜和秦晚诧异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好的两只养怎么会养死,这才几天。”余霜万分不解秦晚也是不理解:“对呀,牵走的时候挺健康的。”就算是生病至死,也不可能这么快的吧?“那我后娘呢?她是不是要被气死了?”余霜心里突然又有点小激动秦小福乐了:“何止是要气死,她拿着扫帚追着张春花姐妹俩追了半个村子,我是头一次发现她们还挺能跑的。”余霜哈哈大笑:“那她们的脸且不是丢干净了?”秦小福跟着笑:“面子里子全没了,平时一副娇弱的样子,这下算是彻底露底了。”余霜满脸解气:“活该。”秦晚问:“两只养到底是怎么被她们养死的?”看那一家人对余霜的态度,他虽然有想过不让秦三霞白白得了两只羊的便宜,但还真没过直接把养弄死。“对呀,那两只羊怎么死的?”余霜也问秦小福非常不耻地说:“是她们自己为了防备对方的羊比自己羊长的壮实,故意不给对方的羊吃东西,结果羊饿狠了也不知道吃了什么,没过一会儿就口吐白沫死了。”真是……万万没想到。余霜和秦晚无语凝噎。“可怜了两只羊。”三人正在唏嘘时,张春花和张桃花两人头发散乱地跑来,两人的样子十分狼狈。张春花一脸狰狞:“余霜你个小、贱人,都怪你瞎说,如果不是你瞎说羊就不会死。”她也不会被她娘在村子里追着打,丢光了脸面。还没来的及震惊她俩的模样就听见这样的攀咬,余霜气恼地说:“关我什么事,你有病吧。”张桃花慢一步到这,她接说话头,说:“就关你的事,一只羊根本卖不到六两银子,你害死了我们家两只羊,你赔。”余霜怒气冲冲地说:“我赔你个鬼,你们自己心思不正,还敢赖我?快滚吧。”说完又对秦晚和秦小福说:“我们走,不要理她们这两个疯子。”秦小福气鼓鼓地说:“就是,这关你什么事。”随后眉头展开地说:“恶事做多了,报应就来了吧。就是可惜两只羊啊,真的是怨死了。”说到最后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张春花和张桃花两人气地一人一边扑向余霜,秦晚拿起地上的绳子甩到两人腰上,三两下将两人捆在一起。张春花气的大叫道:“来人啊,秦晚欺负人啦,救命啊。”张桃花两眼冒泪,咬着嘴唇:“秦晚你一个汉子,还和霜哥儿成亲了,怎么这样对我们姐妹?你碰了我们的身体,这让我们以后如何再议亲,我不活了。”她哭哭啼啼地说:“我娘一定会让村长来做主的。”秦小福和余霜偷偷相互对视,这……这套路有点眼熟。秦晚对两人的眉眼官司心里感到无奈。他两手抱臂,看着张桃花姐妹俩说:“怎么?你俩想给我做妾?”姐妹俩哭声梗住,张春花恨恨地说:“呸,就你也配?”张桃花也是一副“你是个什么东西”的神色,打量着秦晚。秦晚:“那你俩这是什么意思?”故意喊的这么大声,硬生生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他根本就没碰到她们。张春花脸部扭曲地说道:“赔羊,赔我家的羊。”不然她娘不会这么容易放下这件事的。张桃花眼珠一转:“对,赔羊,是余霜瞎说挑拨我们,所以要赔双份,四只。”秦晚冷笑:“你也不怕撑死。”说完再也不搭理她俩,拿起竹筐就走。余霜和秦小福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此刻他俩莫名有些心虚。特别是秦小福,姚圆已经跟他说过,让他以后不要跟余霜说猎户之类的事。毕竟余霜现在已经和秦晚成亲,要是让秦晚以为余霜以前和猎户有过什么,那不是害了余霜。哪个汉子能忍受的了自己夫郎媳妇心里有其他人。张春花和张桃花姐妹俩挣扎着叫喊:“快把绳子解开。”“快放了我们。”“我娘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一定要让村长主持公道。”挣扎间俩人相互绊倒,齐齐倒地,也不知道压哪了,两人尖叫声此起彼伏。余霜和秦小福两人回头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小声说:“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