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首次外场

吃完早饭，大熊猫又被带去检查了一遍身体。兽医姐姐对元酌兮惊人的恢复能力感到不可思议，确认大熊猫身上没有化脓开裂的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了后，为大熊猫安排了沐浴工作。终于可以洗澡，还是有人伺候着的，元酌兮表示这些信徒很上道，看在被照顾得还算舒适的份上，他破例给这些信徒们的身上都赐下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祝福。神力未恢复，祝福不大，但至少在几年之内，这些信徒的家人在内，都会身体健康无忧，远离疾病。沐浴过后的熊猫，毛色都比之前更加鲜艳，黑白分明，甚至白的有些像假熊猫，整个熊看上去都精致了不止一个度。毛发蓬松得恰到好处，却并不炸，而且黑白两色中间都没有任何杂色，仿佛是被细心打磨过的艺术品一般，配上它独树一帜的清贵气质，惹得在场的饲养员和兽医们呦声一片，拿着手机就咔咔连拍。再次感受到信仰之力的流入，元酌兮抖了抖身体，将身上的毛抖得更松，看上去倒确实有些圆润了，却并不算胖。大熊猫：呵，这还拿不下你们？大概是因为有了些许人气，并且总是待在熊舍内不利于熊猫心理健康的原因，在洗完澡后，元酌兮并没有被送回原本的室内熊舍，而是被专车带到了一处有许多丰荣和花草树木，甚至还有一个小喷泉水池的外场活动区中。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元酌兮的专车笼子被打开，饲养员用一根竹笋勾引大熊猫出来，他一边晃着手中的竹笋，一边说着川言：“莱，果赖果赖果赖，小战神，果赖玩——”元酌兮优雅抬起右熊掌捂住嘴，借助熊掌的遮挡，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是不是变回本体太久了的原因，他现在的行为举止，都有些偏兽化了，从睡眠时间就可以看出来。大熊猫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感觉到还不错后，才踱步从专车上下来，配合着奶爸走进外场。外场的环境确实很不错，近年来为了保护熊猫，减少了人工受孕后，其实基地中留下的熊猫并不算多。留下的这些大部分都是无法在野外生存的熊猫，性格更加温顺可爱，野性也没有多少了。但是为了保证熊猫们的心理健康和身体健康，基地内还是建造了许多拟态外场，方便熊猫们了解大自然的环境。除此之外，还设置了许多丰荣，以免长时间待在固定的场所内，产生刻板印象。由于元酌兮是“野一代”，因此基地给他安排的外场，也是这里面占地面积最大，环境最接近自然的一处小山谷中。虽然没有什么高耸的山丘，但是让熊猫奔跑翻滚，还是绰绰有余的。尤其是里面还认为建造了许多木制的攀爬架和藤球竹椅一类的玩具，对于一只熊猫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一所“豪宅”了。不过……这其中不包括元酌兮。奶爸一路将大熊猫引到木爬架旁，一点点教学大熊猫该如何玩耍，并鼓励它开始自己攀爬。元酌兮：“……”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不把我当熊。按耐住翻白眼的冲动，元酌兮在奶爸期待的目光中，爬上了木架，并端正坐在上面，俯视木架下的信徒。饲养员抬头仰望大熊猫，也许是视角的原因，他看着背对阳光的大熊猫，一瞬间居然觉得——大熊猫在发光！端坐在高架之上，俯瞰苍生如粟。饲养员对上大熊猫的视线，心里升起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腿根微软，将手中的竹笋递过去后，下意识说了句：“战神，属下告退。”元酌兮：……饲养员：……好丢人哦。饲养员梗着脸，同手同脚转过身，步子越走越快，到最后直接小跑起来，唰的离开了外场场地。大熊猫疑惑不解地看了眼饲养员离开地方向，摇了摇头，左手抓起竹笋，右手熟练开始剥皮，剥下来的外皮一一堆在一起。等笋子完整剥出来后，一边巡视着自己的新“领地”，一边当零嘴咬着。嗯，还算不错。虽然这地方不比以前的宫殿御座，但是还挺符合他的审美的。依山傍水……池，还有小喷泉和躺椅，呦，居然还有秋千！不错不错，这地方很适合当他的后花园——凑合版。许久没有晒过太阳，再加上今天的安阳温度不算高，大熊猫也没有之前那么矫情了，找了一个不错的晒日光浴地方，席地而坐，双掌搭在一个小木桩上，又把下巴搭手上，眯起眼睛，晃着脚丫子开始享受阳光起来。等谭向平和谭夫人来到基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们是吃过午饭才来的，到了后才被告知今天小战神已经转去了外场。谭向平惊讶：“小战神的伤好了？这么快就可以去外场了吗？”“是呀，小战神恢复的很好，今天还给他洗了澡呢，他真的特别漂亮！如果他愿意留下来的话，一定会是最受欢迎的大熊猫，不过他是野一代，应该会被放归吧。”听到“放归”这个词，即使是谭向平，都忍不住在眼底露出一丝落寞和遗憾。虽然和元酌兮的相处只有短短几天，但他真的对这只机灵通人性还漂亮的大熊猫，投入深刻的感情。一想到以后大熊猫回归山野，他也不能常见后，难免有些伤感起来。谭夫人啧了一声，一巴掌拍在谭向平的肩膀上：“人家小战神生来就在大自然中，当然也要回去的，你还想强留下来圈养不成？怎么，越老思想越回去了？”谭向平又好气又好笑地摆了摆手：“瞎说什么呢，我就是难过一下，才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呢，大熊猫能回归自然是最好的，我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走吧，去外场看看小战神去，说好了今天给他读童话书的，可不能骗他。”今天是工作日，大部分都在上班，不过也有部分学生和旅游的人专门买了基地门票，进来参观大熊猫的。谭向平作为大熊猫的研究教授，许多喜欢熊猫的都认识。在看见他和夫人拿着铁盆盆和长竹竿往一处地方走后，认出他们的旅客，也跟着打了招呼，跟了过来：“诶，谭教授！您这是，去钓猫吗？今天是哪位宝宝出外场啊，这个方向是哪个场啊，以前没见过有猫啊。”谭向平现在的心情也好，尤其是知道了小战神身体没有大问题，非常健康后，他对每一只熊猫都是将其当作孩子来养，听到自家小孩身体健康，当然高兴。所以，他也很乐意回答搭讪的问题：“对，去钓猫。那边的外场才清理出来没多久，本来是要给润雅和天欢的，但最近她们都有领地意识，开始打架了，不能再继续住一起了，就空了下来，现在是小战神暂居。”一位天欢的亲妈粉听到自家宝贝的名字，也把视线移了过来，在听到天欢和润雅开始打架后，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说最近欢欢怎么委屈巴巴的，原来是被润雅揍了啊，哈哈哈哈哈，希望她和润雅姐姐分开后，不会难过。”谭向平很喜欢跟大家一起讨论熊猫，听着也忍不住在眼尾带上了愉悦：“没事，她们当邻居，不会分开太远的。”除了本来就是来看自己喜欢熊猫的猫粉，还有一小部分是听过了小战神的名字，特意过来撞运气，看看能不能看到一眼小战神的。这会听到谭向平要钓的熊猫就是小战神，直呼运气好，赚到了。于是乎，原本只有谭向平和谭夫人的二人钓猫队伍，逐渐壮大起来，一群人浩浩****地走去小战神所外的外场，准备一睹最美野一代的“芳容”。正在享受久违日光浴的元酌兮，隔好远就听到了谭向平的声音，黑色的耳朵抖动了一下，施舍般睁开了双眼，朝声源的地方望去。怎么说这也是他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信徒，待遇当然要给点特权。看到大熊猫抬头看过来，同行的旅客们都激动起来，但是他们都记得大熊猫喜欢安静，所以都很好地控制了音量，捂住嘴小声尖叫，拿出手机开始拍摄。哦？信徒给他带来了新的信徒。大熊猫把下巴垫在熊掌上，一路目视众人过来，站在了护栏外边，对着他尊贵华美的身姿开始咔咔拍照。他现在已经知道这个咔咔声，就是专门给他留影的意思了。虽然有些羞涩这些信徒好不知羞，居然喜欢拍摄他的照片，如此大胆张狂，但是看在他们是自己的忠实信徒份上，元酌兮也没说什么，反而还配合地摆了几个十分具有艺术性的动作，引起惊呼一片的同时，心中自豪：哼，小样。被本座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吧~谭夫人也是第一次正式见到小战神，之前听老头子说他有多么多么聪明，又刷到视频说他多么多么会营业，都没有亲眼所见的冲击来的巨大。此刻的谭夫人就像个第一次见到偶像的追星女孩一般，控制着音量，捉住谭向平的手臂疯狂摇晃：“他真可爱！快快快，拿果果来，我来喂！！！”谭向平：“……”先打住了谭夫人要钓猫的激动心情，谭向平对小战神扬了扬手中的童话书：“小战神，我给你带童话书来啦，你过来一点，我读给你听啊。”小战神的新粉丝不停在拍摄视频发到熊猫群中，引来群友的一片羡慕，拉满仇恨后，正好听到谭向平的话，惊讶道：“小战神还会读童话书？！”谭向平颇为自豪，仿佛夸的是自己孙子一般：“当然了，他专门让我带的书，我们战神，聪明的嘞~”对于夸赞他的话，元酌兮已经听多了，现在已经可以自动忽略掉这些，不过谭向平说把书带来了，还是让他起了兴趣。当着这么多人面，让谭向平把书扔下来有些不切实际，况且他也不一定看得懂，干脆从木架下走下来，一手拖着藤椅，走到了围栏区的下方，摆好藤椅，躺了上去，仰头看了眼谭向平：“嗯——”读吧，本座听着。谭向平和猫粉们：……身为一只大熊猫，你是不是有点太过聪明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