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简元白其他的感官似乎都淡去,只有这唯一的一份感觉,是热,又不是大汗淋漓的热,是隐约的燥热,有什么东西在内心鼓噪,蠢蠢欲动。周围的环境色彩暗淡,简元白看不清自己所在的位置,只能大概感觉出这是一间房子里,可房间明明开了灯,他却依旧觉得隔着一层雾似的看周围。他难耐的单手扯开束缚在他脖子上的领带,左右转头试图让自己舒缓一点的他却在转头时撞上了一个人的眼睛。那双眼睛很漂亮,房间顶上的灯光落在他眼中,如点点细碎的星光,眼睛的主人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唇角微微上扬,似笑似嗔的看着简元白。简元白隐隐觉得这张脸熟悉,却又想不起他是谁。冷白漂亮的脸离他越来越近,简元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僵在原地无处躲避,那双唇形饱满红润的唇离他的嘴边也越发的近。简元白的心猛地加速跳起来,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不敢承认自己心中隐约的期待。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气息,好烫,简元白想到,他的呼吸重了,他没发现。在将要亲上的那瞬间,那个人错开了脸,柔软的唇瓣擦着简元白的脸划过,一触即离,简元白这才发现,那一刻他紧张得忘了呼吸。没有亲上,简元白松了一口气,却又难以忽视自己心里巨大的失落。那个人漂亮白皙好似上品瓷器的脸就轻轻靠在简元白肩头,他伸出手半搂住了简元白,像是在往简元白怀里钻。简元白的颈侧被迫承受着那个人说话时喷洒的热意,他听见一声呢喃,似乎是在叫他:“哥哥...”本就浑身若有似无的燥热,脸上被唇瓣擦过的地方还泛着细微的难以言喻的痒,这痒像是一条引线,串联着浑身的燥热,情况已经足够危险,颈侧那点热意顿时成了引爆燥热的火星。暧昧在发酵,怀里温热的身体让他口干舌燥。简元白一把扯开了怀里的人,被拉开的人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憋着嘴,有些委屈的看着简元白。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话,简元白却在这时掐着他的下颚俯身吻了上去。这是简元白第一次接吻,唇齿相依的感觉比他想象中更好,从最初的舔吻,只知道在那双饱满的唇上用舌尖舔弄,用牙齿细细碾磨,细微的疼痛令那个人蹙起了眉头,眼眶也微微泛红,却让简元白更加兴奋。他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深吻,蛮横的闯进那人的嘴里,巡视领地一般的扫**,敏感的口腔薄膜每一处都被他用舌尖舔过,留下属于简元白的气息。很快,他便发现了这里面最甜的宝贝,粗粝的舌纠缠着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的软舌,带着它搅动交缠,甚至极其放肆的舔过另一条软舌的舌面,玩得深入又色气。身下不知何时诡异的冒出了一张铁架床,狭小的窗户透进点点皎白月光,借着这缕月色,简元白看清了这个狭窄老旧的房间,更看清了身下人的脸。那人漂亮的眸子中氤氲着水汽,晶莹的泪欲落不落的坠在眼尾,鼻尖有些红,唇瓣微张着,小声的喘着气,来不及吞咽的透明津液打湿了嫣红的唇瓣。他伸出被含吮得红红的舌尖,舔了舔沾着两人津液的下唇,低吟一声:“哥哥...”简元白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断了。衣衫在床边堆叠出靡丽的花,细嫩的白雪被简元白揉碎了又绽放成花。最后的最后,那人双眼被泪打湿,眼神迷蒙又似乎带有认真的看向简元白,问道:“我是谁?”“简哥,我是谁?”简元白张了张嘴,刚想回答,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眼前是一大片白色的天花板。意识尚未反应过来的简元白不着边际的想到,没有那个人的身体白,那个人是莹白的,像温润的玉,又像细嫩的雪。突然,他猛地一下坐起身来,从来没有说过脏话的简元白破天荒的骂了一句脏话:“草!”什么那个人,梦里那个,那踏马是卫枕戈。他怎么能做这种梦梦到他的乖崽小枕头呢?他简直就是畜牲啊!!简元白的痛心疾首被一大早上因为春梦而格外精神的小简打断,他拉开被子看了一眼,欲哭无泪的又盖上了。可以的,他可以等它自己消下去的。十分钟过后,浴室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水声,可这淋浴的水浇了十分钟,浴室里一点雾气都没起。多少年来头一回经历这种梦,哪里是他想要简单消下去就能消停的。简元白闭着眼,罪恶的手慢慢伸了下去,他不受控制的回忆着梦里的细节。回忆着细嫩的雪战栗着绽放成花的过程,他的喘息声逐渐低沉暗哑,最后渐渐平息。简元白心情复杂的从浴室出来,迎面就撞上了他的春梦对象。卫枕戈看着浑身散发着冷气从浴室出来的简元白,有些疑惑的说:“简哥?”“一大早怎么洗冷水澡?会感冒的。”简哥…哥……要命。面前这张漂亮的脸在梦境中泫然欲泣的模样仿佛又浮现在眼前,刚做了春梦就碰到春梦对象应该有什么反应简元白不知道。他只知道看着卫枕戈,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一颗心在胸腔疯狂跃动,声如雷鼓。简元白闭了闭眼,极力让自己看上去若无其事的说道:“睡醒热出了一身汗,就洗了个冷水澡。”说完他根本不给卫枕戈再说话的机会,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堪称落荒而逃的穿好衣服出门了。留下卫枕戈一个人盯着手机上显示的十一度的气温陷入了沉思。十一度……热出汗?来到公司的简元白根本无心工作,坐在办公室长吁短叹。一方面,他觉得自己不干净了,他的处男之身是留给他未来老婆的,小枕头不是他老婆,他却在梦里和小枕头极尽缠绵。最可恨的是,梦里都是他主动的!他不干净了!!另一方面,简元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变态,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把小枕头当崽看待的,结果靡丽的梦狠狠打了他的脸。最可恨的还是梦里都是他主动的!他好畜牲哦。这样想着,简元白却克制不住的去回想那个梦,梦里泪眼朦胧的小枕头,唇齿间若隐若现的舌尖,颤抖的细瘦肩膀……不能再回想了,本来这个梦就已经让他很有罪恶感了,还去回想岂不是更变态了。可是…梦里的小枕头真的好软哦,又软又甜。简元白大脑在激烈的天人交战,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回忆的越发细节。他想到梦里的那个房间,狭窄老旧的房间,是最开始他和小枕头住的地方。那张铁架床和狭小的窗户,窗缝透进来的一缕月光。一切的情景都和他那一次嫌弃沙发太小,偷摸跑上床半抱着小枕头一起睡时相差无几。就好像他早有心思,不过是压抑到现在才被点燃。简元白一直叹气,叹得系统烦不胜烦,忍不住开口道:“从早上开始你就一直叹气,你是气阀吗?”简元白没有在意它的冷嘲热讽,语气幽幽的问道:“天天,你说一个人在另一个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和他发生了亲密关系。”“这种情况,那个人是不是得负责?”系统:“不需要负责,只需要自首。”“涉嫌强奸,直接蹲大牢吧。”简元白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不是不是,两个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系统语气不确定了起来:“这怎么发生得了?酒后乱性?应该要负责吧那?”简元白闻言就要起身,他好像就是在等这个回答,“那我去了。”系统:?“你?去哪?”简元白语气称得上迫不及待:“跟小枕头说我要对他负责,或者他对我负责也行。”系统:???“等等等等,你和卫枕戈发生关系了??什么时候,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系统感觉简元白拎着巨大的锤子敲在了它头上,让它整个人都被震得无比懵圈。简元白语气娇羞:“就是,昨天晚上我做梦梦到的。”“你他妈!”情绪大起大落之下,系统这一瞬间甚至想冲出去把简元白打一顿,“那只是一个梦,你负踏马虚空责任?”简元白顿时反驳道:“可是我还是处男,我的身子是留给我老婆的。”“我做了这种梦,我不干净了。”“所以小枕头也得对我负责。”系统咬牙切齿:“那踏马只是一个梦,又不是真的,再说你不是要为你老婆守身如玉吗!!你跟卫枕戈负责算怎么一回事。”“你要背叛你老婆吗?!!”简元白啊了一声,极其困惑的说:“我现在还没有老婆啊,我要小枕头答应了才有老婆。”系统呆住了,反复回想当时简元白信誓旦旦说自己要为老婆守身如玉时,当时它放下心的反应。它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简元白是什么人,那脑回路跟正常人一样吗?它怎么能这么早的放心?!系统深知现在生气没有作用,它试图以理说服简元白:“梦之所以称之为梦,就是它并没有真实发生过,所以你依旧是处男,不需要对卫枕戈负责,卫枕戈也不需要对你负责。”简元白一口咬定:“不,我不干净了。”系统扭曲了一张小猫批脸,换了个角度:“你看,你因为一个梦就要和卫枕戈绑定在一起,你根本就不爱他,这样真的会快乐吗?”简元白站着的身体重新坐回椅子上,自己闷声不言的思考着什么。系统长舒了一口气,以为自己将人劝住了。它那口气还没喘过来,就听见简元白认真又愉悦的说道:“我想了想。”“我觉得我会非常快乐。”系统看着他,明白他一大早上的长吁短叹,明白他问需不需要负责等等都是欲盖弥彰。它在不知情时犹豫着说应该要负责吧,简元白起身就打算去找卫枕戈,一丝犹豫都没有。在它说这只是一个梦,完全不需要负责的时候,简元白却又各种理由反驳它。简元白在问出那个问题时,就只想听到一个回答。系统默默的攥紧了猫爪子,既然如此,就怪不得它了,“那你想过没有,你只能留在这里一年,先不说卫枕戈会不会答应你。”“假如他答应了,一年以后你走了,卫枕戈怎么办。”简元白想也没想:“我不会走的。”系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要留在这个世界?”它得到了简元白肯定的回答,下一秒,它直接开启了传走简元白的通道。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他们还在这个世界。系统生无可恋的发现,他们还真踏马暂时走不了了。原因似乎是因为它的力量不够,龙傲天台词没有说完,宿主就走不了。它恨。这也可以。简元白自认为单方面说服了系统,兴冲冲的就开着车回了家,他并不知道所谓的一年就要走根本无法实现,就算知道,简元白也不会在意。他如果想留下,系统就送不走他。这是简元白敢开口说要卫枕戈做他老婆的底气,他怎么可能放他老婆一个人孤孤单单在这里,绝不可能。因为要洽谈合作,所以在公司副总的极力要求下,他把机车换成了轿车。这就让简元白到家的速度很快,他开门时,卫枕戈和他的物理老师双双转过头来把他盯着。一个人手里拿着教材,一个人手里拿着本子记笔记。浓郁的学术氛围下,简元白发热的大脑顿时冷静了。“我回来拿个东西,你们继续。”简元白压了压手,让卫枕戈不用管他,自己装模作样的回房间拿了个空文件夹走了。卫枕戈高三学生的身份让他冷静的同时,简元白还想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剧情里的卫枕戈有三个老婆来着,整整三个,三个!!这还侧面说明了一件事,小枕头他,应该也许可能大概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个直男。直男,短短的两个字击碎了简元白的心。比纯情处男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弯还要悲惨的事情是,他还得惨然面对让自己变弯的对象本人是直男这件事。苦闷无处分享,只能骚扰系统:“天天,我觉得,小枕头他可能是个直男啊。”越看简元白越觉得他从一开始就在跑偏剧情的大道上越走越远,处处照顾卫枕戈的行为像是有预谋一般的系统,明明看清一切却还是不遗余力的往简元白心口插刀子“不是可能,是一定。”“未来三个老婆,你死心吧。”死心是不可能死心的,简元白短暂性萎靡之后振振有词的说道:“我一个顶三个!”系统:“从人数上你就输了。”简元白:“从质量上我赢了。”系统冷笑:“放屁。”简元白掷地有声:“胡说。”一人一统齐齐冷哼一声,小学生吵架一般不说话了,片刻过后,简元白幽幽道:“你说,我用男色勾引有用吗?”系统:“人要有底线。”简元白:“我失去了底线但我拥有了老婆。”系统闭嘴了,行,算你狠。……简元白今天回来的格外的早,在晚上九点半卫枕戈刚送走晚课老师的时候就回来了。卫枕戈看到他时先是有些惊讶,然后表情迅速变得疑惑。看着穿着西装衬衫,领口的几个扣子没系,直接深v下去露出突出的锁骨的简元白,卫枕戈忍不住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是快要入冬了啊,没错。他犹豫了又犹豫,还是问道:“你不冷吗?”露出“男色”想要扳弯人的简元白诡异的沉默了一下,“不冷。”他不死心的反问道:“你看到我没有什么想法吗?”卫枕戈在他露锁骨和小半胸膛的地方看了又看,“我觉得你冷。”他走上前,伸出手来摸了一把简元白的胸口,态度自然的说道:“还好,还没冷出鸡皮疙瘩。”说着他又一颗一颗的替简元白系好扣子,“但还是扣上吧,快入冬了天气还是很冷的。”简元白眼睁睁看着卫枕戈伸出细白纤长的指尖,肉贴肉的划过自己的胸口,他喉结上下滚动,感觉心口那点痒变成火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直到扣子被全部扣好,简元白才有些挫败的反应过来。到底谁扳弯谁啊!他恨自己对小枕头没有吸引力,可恶。卫枕戈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说,你吃晚饭了吗?”他刚刚问的时候,简元白拧着眉盯着他半天不说话,便又问了一次。“简哥,我就站在你面前跟你说话你都能走神,在想什么呢。”卫枕戈半是说笑半是试探的问道。“想你。”简元白脱口而出,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连忙打补丁道:“不是我是说,想你晚上做我的饭了没有。”卫枕戈笑了笑,“还没做饭,吃面条吗?我下点。”说着他就转身往厨房走去,简元白看到了他的侧脸,以及泛红的小巧耳垂。小枕头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啊。简元白心里莫名涌起了这个念头,越想越躁动,他忍不住跟在卫枕戈后面,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卫枕戈在里面切葱花。他的手指修长而白皙,刀法利落漂亮,明明只是做着将小葱切碎这样普通的事情,偏偏让人从中看出几分赏心悦目来。简元白越看心越痒痒,忍不住试探的问道:“小枕头,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啊?”卫枕戈没有回头看他,动作自然的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简元白感觉希望更大了点,故作惊讶的说道:“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吗?那你该不会喜欢男生吧?”卫枕戈闻言放下手机的刀,转过头来皱着眉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暂时没有喜欢的女生,但我的性向还是女生啊。”希望啪的一下破灭,简元白顿时蔫了下去,他的表情太过明显,卫枕戈想不注意到都难。但他偏偏装作没有看到,转过身又开始洗番茄。卫枕戈不笨,相反,他是个很聪明的人,怎么会察觉不到简元白在试探他。若是简元白刚回来时,他可能就傻乎乎的撞进去了。但昨晚的简元白出差遇到的事情给卫枕戈敲响了警钟,他很快意识到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身份差距。简元白是商场新贵,年轻有为,哪怕他没那个心思,也会有无数人络绎不绝的凑上去,会有无数人想方设法的给他塞人。卫枕戈自己,仅仅只是一个尚且在读书的学生。身份悬殊巨大。他更清楚的回忆起,他问简元白为什么帮他时,简元白不假思索的回答因为他好看。卫枕戈母亲失败的爱情婚姻本就让他对爱情敬而远之,简元白撬开了一点他的心,却不足够让卫枕戈毫无准备的踏进一无所有的恋情。仅凭一张脸的吸引而来的爱,又能维持多久?卫枕戈不敢去猜。至少,至少在他有足够的能力和底气之前,他不愿意挑明这些事情。况且,简元白一直在试探,从早恋试探到现在,从来没有直白的说过喜欢。这让卫枕戈很没有安全感,患得患失不是他的性格,干脆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等他能独当一面了,再大大方方的问简元白要不要和他在一起。而卫枕戈现在还是学生,学生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读书。今天才发现自己弯成蚊香了的简元白丝毫不知道他脑子转不过来时随便想的留下来的理由在卫枕戈那里竟然变成了试探。他见卫枕戈不说话,按耐不住的问道:“你怎么不问我?”卫枕戈:“问你什么?”简元白眼巴巴的看着他:“问我喜欢什么样的人啊。”卫枕戈的回答痛击简元白的心,“哦,没什么兴趣。”他要流泪了,他的未来老婆好冷漠好无情,小枕头没兴趣,简元白偏要说:“其实我喜欢男人,没想到吧?”多少还是有点怂,没敢直接说喜欢你。卫枕戈心里叹气,面上却变得有些微妙,“哦?是吗?”“那你以后带对象回来的时候我需要避嫌吗?”是他担心简元白下一秒就要试探的让他猜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男人,所以先故意把话题移向另一个方向的。可这话说出来,最先不舒服的也是卫枕戈,他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又很快舒展开。简元白果然被他带跑偏了,“我不会带对象回来的。”卫枕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刚好面条也好了,“面条好了,吃饭吧。”两个人吃完了面,简元白自告奋勇的去把碗洗了,等他洗完出来时,卫枕戈已经回房间睡觉了。没能继续说上话的简元白有些失落的回了自己卧室。洗漱好以后,他盯着自己房间正中央的大床沉思了几秒钟,若无其事的坐上去,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床沿边上。他的手像是轻轻压了压床,细小的咔嚓一声响过后,便是猛地一声巨响。床的两条床腿断裂,整个床顿时向下塌陷了一大截。简元白顿时站起来,抱起自己的枕头,一脸吃惊又无措的敲响了卫枕戈的门,语气和表情都震惊至极:“小枕头!我的床突然塌了!”卫枕戈本身已经听见巨响准备出来看看的,所以简元白敲门的时候他很快就开门了。但听到简元白的话,他表情也有些震惊,“床塌了?”简元白的卧室就在他旁边,卧室的门大开着,他一眼就能看见那张床腿断裂,床面塌陷的大床。卫枕戈走进去,看着那张俨然已经没办法睡觉的床,陷入了困惑:“怎么会塌呢。”他倒没有想到简元白身上去,这么短的时间,床腿整齐的断裂面,显然都不是人为能做到的。简元白脸不红心不跳,煞有其事的说道:“这家家具质量也太差了,这才用了多久突然就塌了。”“看看是什么牌子的,以后不买这个品牌了。”卫枕戈找了找**有没有留下品牌的雕刻的图标,一边找一边说道:“我们俩的床应该是同一个品牌的吧?”“你的这个也坏得太快了。”简元白怕他多想,眼都不眨的胡说八道:“可能是刚好我这张床买到次货了,不是说有些商家会把次品混在商品里面一起卖吗?”卫枕戈:“好像确实是有这种事情发生,你的床塌了,那你今晚怎么睡?”终于等到小枕头问出这句话,简元白图穷匕见,故作为难的说道:“感觉今天晚上,我就只能跟你挤一挤了。”卫枕戈眨了眨眼,漂亮的眉眼显得那么无辜,说出口的话又那么无情:“你还可以睡沙发啊。”草!大意了!现在再去把沙发整坏也太刻意,赔了一张床,还达不成目的,简元白简直委屈,神色蔫蔫的,“要是睡沙发的话,沙发太短了我手脚都伸不直。”这套房子是简元白买的高档小区,客厅面积不小,甚至有余力搭出一块立式黑板用来给卫枕戈上课,沙发其实也不小。但他身高确实太高了,一米九三的个头,只能缩手缩脚的睡在沙发上,一晚上下来必定腰酸背痛。卫枕戈上下看了眼他的身高,无奈道:“那我睡沙发,你睡床。”如果不是知道简元白不可能不借助工具弄断床腿,他都要怀疑这个床是被简元白弄坏的了。实在是坏的时间太巧了。简元白更不可能让卫枕戈睡沙发了,床本来就是他故意弄坏的,害小枕头睡沙发算怎么一回事,“那还是我睡沙发吧,我皮糙肉厚睡一晚没事。”他一步三回头的走向沙发,还是眼神热切的最后争取了一次:“其实卧室的床买的都是大床,我们两个人完全睡得下。”“要不我还是和你睡一张床吧?”卫枕戈却犹豫道:“不太好吧?”“你不是喜欢男人吗?严格来说,我们属于男男授受不亲。”简元白呆住了,恨不得时光倒流把半个小时前说喜欢男人的自己嘴巴堵上。眼看着要彻底没戏了,他脑子一抽,大脑短路的说道:“你在想什么,我就算喜欢男人,我也不可能喜欢你。”“你忘了吗,一开始到现在,我其实都是把你当我的崽。”系统在简元白脑海里无声大笑,它看明白了,以简元白的情商能追得到老婆算它输。而卫枕戈简直要被气笑了,他几乎听到了自己的磨牙声,本想冷着脸直接彻底拒绝,偏偏对上简元白委屈巴巴的眼神还是心软了。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简元白一眼,无声道:“你最好是。”简元白只看见他嘴唇动了动,没听见他到底说了什么,顿时追问道:“你说什么?”“我说,那就一起睡一晚吧。”卫枕戈多少还是有些生气的,说完这话扭头就进了自己房间。简元白乐滋滋的跟着进了他的卧室,还不忘带上就房门。卧室的灯熄灭了,两个人静静的躺在**,肩膀挨着肩膀。不知过了多久,卫枕戈听见简元白小声的叫他:“小枕头,你睡了吗?”卫枕戈还在生气,自然不想理他,简元白又叫了几声,短暂的安静后,他察觉到身旁的似乎坐了起来。并且慢慢的向他靠近。距离越来越近,近得卫枕戈能感受到简元白洒在他脸上的热气。隐隐猜到简元白想做什么,卫枕戈是醒着的,他大可以睁开眼打断这一切,可他没有。他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睁眼,没有躲,甚至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看上去像是在熟睡中。卫枕戈的眼睑因为紧张而颤抖,放在被子下的手无声的攥紧了床单,将床单抓出条条褶皱。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一触即分,却让卫枕戈的心猛烈的跳动了起来,心跳声声震如雷。这一刻卫枕戈知道他骗不了自己,他喜欢来自简元白的亲近。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喜欢男人,一想到和男人接吻他就感到生理性的恶心。唯独简元白的靠近会让他的心雀跃,也只能是简元白。简元白的心也跳得极快,第一次亲吻还是偷亲的他脸上滚烫,他本以为亲上去应当和梦里的感觉差不多。但滋味比他想象中更好,如果说梦像是隔着雾,朦朦胧胧若有似无,那现实亲上去,则是真实的柔软温热。简元白本想偷偷亲一口就住手,但喜欢的人就他身侧安静的睡着,他一边唾弃自己,又一边控制不住的想靠近。最后一次,他心想。寂静的夜里,一道幽怨的声音在简元白脑海里幽幽响起:“你在做什么?不是说一直都把卫枕戈当崽?”它学着简元白的语气,重复着他刚刚说的话:“一开始到现在,我其实都是把你当我的崽。”系统愤怒又抓狂反而声音显得平静:“你在偷亲你‘儿子’吗,简爸爸?”简元白被它吓了一大跳,闻言道:“你别这么说。”系统呵呵冷笑:“怎么,你也知道自己行为有多离谱了?”“不是。”简元白语气有些古怪的说道:“你这么说让我有种背德的刺激感。”………!!!捏马!!!系统:喂!警察叔叔吗!这里有变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