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笨啊◎公主殿下也不是和谁约见都选在公司的,起码和未婚夫见面不会。贺忘上一回请他去家里是为了给他东西,礼尚往来,他也邀请了贺忘来到自己家。怀烟住在平层,面积比上下好多层的别墅小了点,胜在没有楼梯。他在生活里比较懒得动,不该走的路一步都不想走。贺忘准时到达,进门时,他沉默了几秒,感到了些许行路困难。地上铺着地毯,还散落着许多只坐垫,堆堆挤挤挨在一起,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他也不能贸然去碰。他极少到别人家拜访,以未婚夫的名义上门更是头一次,为了应对这件事,来之前,他搜索了许多相关信息,记录下来,免得自己出错。但他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理论和实际情况终究还是有所偏差。怀烟看到他被困在玄关,目光沉着地凝视地上的坐垫,慢悠悠说:“贺总,你可以直接把垫子踢到一边。”“就算你盯着它们,它们也不会给你让路的。”“……”贺忘俯身,捡起坐垫放到一边,低声解释,“我以为它们对你有用。”“拖鞋在你右手边的柜子里。”怀烟笑着说,“我有时候累得不想动,会原地坐下来休息,这些垫子是休息用的。”客厅里还有许多坐垫,这位公主殿下多半是走到哪坐到哪。“贺忘,你有没有听过我的歌。”怀烟自然而然地牵住他的手,拉着他进了琴房,“大明星现场演唱给你听,你要记得给我鼓掌。”“听过。”贺忘视线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怀烟的手指柔软,触感有点凉,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到热:“你和你的歌都很有名。”有名到即是在国外,也可以听得到他的声音。听音乐属于休闲娱乐活动,贺忘没有休闲,平时也不会特意去听,但在学校里,他总能听到来自同一片土地的同学讨论怀烟和他的歌。怀烟的声线优越,辨识度很高,混在无数人声里也不会变得泯然众人。或许是听过的次数太多了,有时在路上看到有年轻人在路边弹唱歌曲,贺忘也能分得出来对方唱的是怀烟的歌。怀烟练了几首演唱会准备的曲目,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正在弹琴,流淌的音符被手机铃声打扰,暂停了一瞬,接着,贺忘将手机递到了他面前。屏幕上显示着的名字是季嘉,是娱乐圈里的老牌影帝,也是他的朋友之一。怀烟抬起眼睫,对贺忘弯了下眼睛,然后按了接听。“大明星,今天有空吗?”季嘉说,“帮我个忙呗。”“什么忙?”“你的新专辑MV,能不能让我儿子演个角色?”季嘉商量地问,“我想让他在观众面前露个面。”这算是星二代走向屏幕的方式之一,要么靠自己父母,要么靠其他人,在电视电影里演个戏份不多的角色或者出演歌手的MV,迂回地刷个存在感,后续再跟上营销,就能很顺利进入到大众眼前。“我是没问题,”怀烟偏了偏头,“但是从我这里露面,后续处理不好很容易被骂的。”怀烟知名度太高,无论什么人都想蹭一蹭,以至于粉丝内部很不待见蹭他热度的人,很容易引发战争。不过在娱乐圈里,被骂不算什么,就怕连骂都没有人骂,无人问津才是最恐怖的事情。所以许多人纵使知道会被骂,也要拼命和他搭上点关系。“没关系,”季嘉说,“他自己想当个歌手,不经历这点风雨怎么能行。”“谢谢你帮忙,我请你吃个饭吧,今天可以吗?”“今天不可以。”怀烟慢吞吞回答,“我今天会很忙。”季嘉:“?”他还特意和丁佳怡打听了呢,知道他今天休息才敢打电话的,怎么又忙起来了?·不知不觉,时间到了中午。公主殿下虽然也不会做饭,但他厨房里的锅具电器很齐全,等着午饭送来的时间,怀烟窝在沙发里,懒懒散散地问:“贺忘,你会不会做饭?”“不会。”贺忘如实回答。“那要是我现在饿得要死了,想立刻吃饭怎么办?”贺忘看了眼厨房里摆着的电器,查询过使用方法,深思熟虑几秒,稳重回答:“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一试。”他没有做过饭,根据菜谱来看,做饭这件事并不困难。怀烟眉梢一挑,不疾不徐问:“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去尝试吗?”“我会尽量。”贺忘说,“这件事应该还在我的能力范围内。”贺忘这句话好谦虚,二十四岁就能扛下瑰译集团大旗,他的能力可见一斑。把他放进厨房是纯粹的大材小用,浪费这位总裁每分钟进账数千万的时间。怀烟若有所思:“如果超过你的能力范围了呢?”贺忘语气不变:“这样的事应该很少。”“……”他怎么一会谦虚一会不谦虚的。怀烟挪了挪位置,枕住了他的大腿。这个动作和牵手一样,有亲密的意味在,贺忘身体不自觉变得紧绷。怀烟恍若未觉,柔软地叫了一声:“贺忘。”“嗯。”贺忘目光直视前方,没有低头。“贺忘。”怀烟又叫了一声。贺忘听得出来,他现在的语气和之前叫他的语气都不相同,太柔软了,软得像是羽毛,轻轻降落在他心尖,引起无可化解的痒。贺忘喉结微动:“怎么了?”“我这样看着你好累哦。”怀烟抬起手,把他的领带从一丝不苟扣着纽扣的西装里挑出来,慢慢捏进了手里,握紧。贺忘随着他的动作,慢慢俯下身,漆黑的瞳孔避了光,变得有些晦暗。“所以你在和我说话的时候,要很温柔的低头和我说话。”怀烟环住他的脖颈,余下的声音湮没了一瞬,像是轻轻颤动的蝴蝶,“听到了吗,未婚夫?”贺忘瞳孔一缩,几乎没能反应过来这是吻。怀里的Omega过分柔软甜美,吐出来的气息似乎都裹着糖霜,贺忘全然忘了怎么思考,也不知道要怎么行动,大脑和目光一同放空。这个吻一触即分。但两个人的姿势有了显而易见的变化。怀烟从枕着他腿变成了坐在他腿上,细韧的腰没骨头似的,靠在他的怀里,下巴搭在了他的肩上。贺忘听到了他含含糊糊的声音:“你好笨啊,贺忘。”但是他学的很快……你以后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