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望着憋红了脸的小征星，再看看旁边同样一脸期待的狼崽子，阿衍不由一顿。面对如此热情地想要帮他干活的小孩，实在很难让人说出拒绝的话来，于是，他手指轻动，在通讯仪上操作。“嗯，可以。”得到他的应允，两个小孩的脸上都露出了喜色，就是小鹿皎，也跟着为小伙伴感到高兴。“好耶！明天也可以出来玩咯！”小狼崽直接欢呼一声，不过刚把心声说出来，他就意识到什么，连忙改口，“啊不是，是明天可以来给小苗浇水了！”他心虚得眼珠子乱飘，生怕阿衍觉得他是想出来玩，而不是真心想照顾小苗，就不带他一起了。好在，阿衍并没有说他什么。“那你们明天和鹿皎一起，七点钟准时到这里来吧。”“好的好的！”小琅泽点点头，还不忘纠正道，“鹿皎的小名叫呦呦哦，呦呦叫起来更方便！”阿衍看了小白鹿一眼，见小男孩也是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期待，才改口：“嗯，呦呦。”小白鹿便咧了咧嘴，露出一个带着腼腆的浅笑来，他对学识丰富、性格又友好的“阿衍哥哥”有着天然的憧憬和崇拜。要是阿衍哥哥能教他写字就好了！而小征星，刚刚的表现似乎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勇气，在阿衍答应下来之后，他就再次躲到了小琅泽身后，把自己藏了起来。这时，阿衍再次开口：“那我们先给这些小苗编号吧。”他从空间钮里拿了一个罐头箱出来，这种箱子是用特殊材料制作的，不仅结实耐磨，还防水耐高温，最重要的是可以用剪刀裁剪。作为以后展开工作的第一步，阿衍拿出两把剪刀来，让小琅泽和小鹿皎将箱子剪裁成一个个小方块。对于利器，不管是育崽所还是小白鹿之前待的福利院，管控都是很严格的，所以两个小家伙也是第一次接触到剪刀。看着小狼崽拿起剪刀，阿衍不太放心地说道：“使用工具，是为了更方便工作，不可以用来伤人。”面对他一再的强调和叮嘱，小鹿皎乖乖点头，小琅泽也连连点着脑袋表示明白。阿衍这才将剪裁的工作交给了他们。第一次被委以重任，不管是小琅泽还是小鹿皎，都非常用心，在迅速掌握了剪刀的用法之后，他们就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泥地上，将罐头箱剪裁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小征星虽然不能动手，但他乖巧地待在旁边，用精神力观察两个小伙伴的工作。而阿衍，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他看了他们一会，就收回了注意力，又把视线转到了地里的小苗上。想到昨晚的血色霜花，小孩的脸上浮现几分忧虑，他看了三个小孩一眼，然后闪身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苏词的身边。青年盘腿坐在池子旁边。他半眯着眼睛，像在打盹，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歇，池子中水消失，又再次被填满，一块块蜘蛛肉飞入其中，在清水浸泡中接受净化。见青年满脸疲惫困倦，阿衍有些心疼。他靠过去，试探着伸出小手，在青年的脸颊上摸了摸，然后降低通讯仪的音量，小声说道：“苏苏，要不然先休息一下吧？”正在打盹的苏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他拉下阿衍抚摸他脸颊的手，将小孩抱进怀里，把下巴靠在了他的发顶，然后用脸颊蹭了蹭小孩毛茸茸的耳朵，举止亲昵又自然。他打着哈欠说道：“只差最后一点了，很快就好。”阿衍便乖乖给他当抱枕，然后说起他让几个小孩帮忙种地的事。离得这样近，他做的事情肯定瞒不过苏苏的。果然，苏词轻应了声，懒洋洋地说道：“这些你做决定就好了。”他本来就有将育崽所的小孩培养成未来帮手的意思，毕竟他的魂力是很珍贵的，过去那些老伙计的传承也都是好东西，既然拿出来给他们，他们自然也要有所回报。不过是种地而已，对这些精力旺盛的小崽子们来说，也算是个不错的游戏项目了吧。听到青年对自己的支持，阿衍忍不住咧嘴，脸上露出一个软乎乎的笑容来，丝毫不见刚刚面对小狼崽他们时的稳重内敛。“嗯，我会好好教他们的。”阿衍认真说道。苏词忍不住摸了摸小孩的脑袋，也不知道是因为阿衍选择的声线偏于成熟，他此刻闭着眼睛，听着他说话，浮现在脑海之中属于阿衍的形象，隐隐约约变成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少年弯着一双黑红色的眼睛，笑眯眯地望着他，率真又纯粹。陌生，但意外地顺眼。苏词忍不住睁开眼睛，低眸望着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团子，眼眸中浮现几分若有所思。阿衍……真的是新生的灵吗？“苏苏，你可以教我怎么布置灵罩吗？”这时，阿衍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苏词的思绪。“嗯？”“现在种的小苗变多了，原来的灵罩不够用。”阿衍说出他的担忧，“而且还需要一个可以保持温度恒定的阵法。”灵罩可以隔绝血雨和血色霜花，避免小苗受到极端天气的直接侵蚀，但温度方面却没办法自行调节。降温的时候还能用恒温球，等遇到高温的时候怎么办？也不知道下一次极端天气会是什么时候，又会是哪一种类型的天气？现在这些都得提前准备，未雨绸缪了。不然的话，再遇上一次极端天气，这些普通植物的小苗可能会受不了。阿衍诉说着自己的想法，他将音量调得很低，刚好在苏词能够听清，又不会让他觉得吵的范围。苏词再次眯起眼睛，将下巴枕在了他的脑袋上。比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阿衍成长了很多，随着时间推移，也一天天展露出了自己的个性，聪慧认真、细心又稳重。苏词其实也能察觉到。阿衍，不像个真正的小孩。他自己便经历过初生的阶段，懵懂的灵，并不是阿衍这个样子的。只是，那又怎么样呢？苏词收拢手臂，脸颊在阿衍的毛耳朵上磨蹭，舒服地微眯起眼睛。不管有着怎样的过去，阿衍就是阿衍，这一点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除了灵罩和阵法之外，你还有其他的想法吗？”他等阿衍说完，这才慢吞吞地开口。其他的想法啊……阿衍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还可以建一个像培植园那样的温室？”这好像是更一劳永逸的办法，因为温室之中有各种设备监控，温度调节是最基本的，也能遮风挡雨，应付各种类型的极端天气。“嗯。”苏词轻应了声，然后道，“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好。”阿衍便安静了下来，乖乖给苏词抱着，直到小狼崽他们把标签剪裁好，他才小心从苏词的怀抱里退出来，再次闪身来到几个小孩面前。“阿衍哥哥，我们剪好了，接下来要做什么？”小白鹿将折叠好的标签整齐地码好，然后询问道。阿衍便从空间钮里拿出一支笔，开始在纸上书写编号，然后将写好的标签，一一插在每棵小苗的旁边。总共有三十六株普通植物的芽苗，阿衍便平分成三分，交给他们三人负责，至于两株小灵芽和星链果藤，还是由阿衍自己来。因为这样的分配，三个小孩的心中都有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这是过去的他们从未感受到的。从明天开始，他们就要对这些幼苗负责了！他们一点点小差池，都可能导致这些脆弱的小生命死掉，所以要格外用心才行！而阿衍，也无师自通地提出了奖励机制。“谁照顾的小苗长得最好，谁就能得到一份好吃的。”阿衍说道，“由我亲手制作的。”虽然他现在还没有食材——蜘蛛肉都是给苏苏吃的，他并不觉得可以将这些肉作为奖励，但是还有时间，他可以再想办法。而这样的激励，对小狼崽的作用自然是最大的。他欢呼一声，说道：“阿衍哥哥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让小苗们快高长大的！”阿衍满意地点了点头。接下来还有时间，小狼崽却是出乎意料地没有用来玩耍，他屁颠屁颠地跑到苏词身边，刚要说话，就见青年正闭着眼睛打盹，他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苏词并没有真的睡去。在小少年跑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他也没有睁开眼去看他，只是慢悠悠地开口：“什么事？”小琅泽眼睛一亮，连忙说道：“苏苏，你留给我的作业，我想到啦！”“哦？”苏词终于睁开眼睛。“是规定，对吗？”小琅泽说道，“你是利用了基地的规定，才不用打架，就让那些人乖乖把四号送出来的，对吗？”苏词露出一个赞许的眼神，“嗯。”“那这个规定是什么呢？”小琅泽好奇地问道。苏词轻声说道：“没有得到饲养员的允许，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将幼崽，从育崽所带走。”小琅泽有些愣怔地望着他。察觉到小少年的眼神，苏词一顿，“怎么了？”小琅泽回过神，下意识地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饲养员这样说，他心里莫名地涌起一种异样的情绪，就好像……被保护着、觉得很安心一样。这种情绪对小狼崽而言很陌生，但他发现，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你可以继续教我吹笛子了吗？”小琅泽从后背摸出了他的竹笛，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对苏词说道。以小琅泽的性格来说，他其实是很难耐得住寂寞的人，然而在学习吹笛子上，他却表现出了足够的坚持和锲而不舍。在这一点上，就连小鹿皎都比不上他。苏词也没有拒绝。于是，小鹿皎和小征星也围了过来，听苏词给他们讲课，纠正他们在练习时出现的一些错误。不得不说，小琅泽在音修上的确很有天赋，他的进度几乎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或许再练习一段时日，他就能完整地吹出一段曲调来了。直到当天晚上，苏词才将所有的蜘蛛腿肉净化处理干净，至于巨型蛛的身体，他决定等第二天再说。等他工作完成的时候，阿衍已经再次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让苏词充满疲倦的精神，得到了很好地安抚。吃饱喝足，他简单洗漱后，便回卧室倒头就睡了。现在阿衍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不需要他每天用魂力进行滋养了，而今天又劳累了一天，苏词需要美美地睡上一觉来恢复精力。阿衍乖乖给他当抱枕，等到苏词彻底熟睡过去，他才悄悄地回到客厅，坐在他的小桌子前，拿出纸笔，继续他的阵法学习。至于育崽所里其他幼崽们……二号还没有苏醒，四号五号从回到育崽所之后，也一直在睡觉，至于精神亢奋的小狼崽三人，在天黑后就努力地不敢再发出任何动静了。育崽所里一片安静。阿衍趴在他的小桌子上，回忆着今天观察净水阵和聚灵阵感悟到的内容，认真地在纸张上书写着。只有他一个人的客厅，显得他的身影有些孤单，然而，阿衍并不觉得孤独，他知道苏苏就在卧室里睡觉，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让他觉得很安心了。这时，他忽然一顿，抬头看向门口。阿衍迟疑了一下，还是闪身来到门前，按下门边的手动开关。金属门缓缓打开来，一道幼小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是那只有着一身浅金色毛发的小猴子。它蹲在门口，似乎被忽然打开的金属门吓住，正转身准备逃跑，在看到阿衍的时候，表情才重新镇定下来。“你在这里做什么？”阿衍将通讯手环的音量调到了最低，小声问它。大概是没想到阿衍会说话，小猴子圆溜溜的大眼睛，瞪得更圆了，就像两枚黑葡萄似的，镶嵌在粉白色的脸蛋上，格外水灵。面对阿衍的询问，小猴子高高地举起了双手，把手上的东西拿给阿衍看。阿衍这才发现，它的手里捧着一大把种子，从形状和颜色来看，应该是星链果的。“你是来送种子的吗？”阿衍问道。金色小猴子点点头。阿衍看着外面的走廊，似乎在昨晚之后，育崽所的空气中，蕴含的污染物浓度就大幅度降低了。然而，终究比不上苏词亲手布设过的宿舍舒适干净。阿衍迟疑了一下，还是对小猴子说道：“你进来吧，但是不可以发出声音，不能吵到苏苏。”本来在他同意让它进门时，准备拍手的小猴子，顿时僵住了身体，它略带惊恐地看了眼卧室的方向，然后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从门外走了进来。阿衍去拿了个空罐头，装了灵水后，就让小猴子把那些种子都丢在了里面。这一大把种子，少说也有上百颗，也不知道这只小猴子是从哪里收集来的。种子在灵水之中沉浮着，在那微弱灵气的刺激之下，相信等到明天，就会有一批新的种子破皮发芽了。阿衍将灵水罐头放好，又看了看乖巧蹲在地板上，只用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环视周围的小猴子。很难想象，这么可爱安静的小猴子，竟然会是六号——或者说，六号就是缺失了这一部分，才会那么闹腾吧。阿衍回忆着关于六号的信息。他觉得，这应该是六号的能力——昨晚在六号被巨型蛛卷走的时候，小猴子及时出现，眨眼间就跟六号互换了位置，这才将六号救了下来。“所以，你的能力难道是分身术吗？”阿衍小声问道。小猴子一脸茫然地望着他。知道从它这里得不到答案，阿衍便不再说话，拿了杯子给它倒了一杯灵水，然后他又继续在桌子边坐了下来，开始他的阵法练习。小猴子捧着水杯，试探着低头喝了一口，在尝到那干净的蕴含着灵气的清水之后，它眼睛顿时变得亮晶晶的。知道这水对自己有好处，小猴子在原地蹲下，捧着水杯一口接一口地喝了起来。只是，尽管如此，它喝水的速度还是不紧不慢的，就像它在吃果子的时候一样，专注认真，又有种说不出的优雅。过了好一会之后，小猴子终于把杯子中的灵水喝光了。它砸吧砸吧嘴，左右看了看，然后用双手捧着杯子，小心谨慎地摆放到了茶几上，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发出任何一定点声音来。甚至，在杯子碰触到茶几的时候，小猴子还朝卧室看了一眼，在确定饲养员并没有被吵醒之后，这才继续将杯子放下，慢慢地往里面推了推，确保不会掉下来。做完这一切之后，小猴子扭过头来，好奇地看向正在书写的小孩。它望着小孩脑袋上的两只毛耳朵，伸手在自己的脑袋上抓了抓，然后又在房间里走动起来。小猴子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好奇，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但它并没有动手动脚的，只是将脸凑近了，用眼睛去看。最后，它走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阿衍身边。阿衍察觉到了它的到来。他微低头，只见小猴子长长的尾巴勾住桌子腿，就这么顺着桌子爬了上来，最后跳到了他的桌面上。年幼的小猴子，体型很小，蹲在桌面上，就占据了一个很小的角落。阿衍没有动，用眼睛观察着它，看它想要做什么。小猴子先是凑近过来，在他的本子上看了看，很快就不感兴趣地收回了视线，在并不大的桌面上溜达了一圈之后，它终于在阿衍的左手边安定下来。只见它将身体蜷缩成一小团，抱着膝盖，然后将毛茸茸的脑袋枕在了阿衍的小手上，秀气地打了个哈欠之后，就闭上了眼睛。阿衍看它挨着自己的手睡觉，倒也没有赶它走，还伸出手指，在它的小脑袋上揉了揉。看着才出生没多久的小猴子，毛发细细软软的，长得没有那么厚实，但摸起来更加的柔软，让人不自觉地放轻了力道，连呼吸都放缓了。感受到阿衍的抚摸，小猴子挨着他的手蹭了蹭，然后继续闭着眼睛，很快呼吸就变得均匀起来，睡得十分香甜了。阿衍看它这么放心地睡觉，不免有些新奇。这小猴子，真是一点也不怕生啊。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苏苏之外，还有这只小猴子能看到他，在这样一个静谧安逸的夜晚，他愈发感到内心的一种舒适。他微微弯起唇角，然后又打起了精神。有了小猴子的陪伴，阿衍没有再分心，他低下头，继续琢磨起了纸上的阵法结构，一笔一划地勾勒出新的形态。夜逐渐深沉。二四基地，再次度过了平静的一个夜晚。第二天早上，小狼崽吃过早餐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跟4586申请出门。“我要去院子里给小苗浇水，苏苏同意了的！”4586自然没有拦着。等门一开，小少年就风风火火地冲出了门，“呦呦，一起去给苗苗浇水啦！”他在路过小鹿皎的房间时，用力拍了拍他的房门，然后一刻不停地冲向楼梯间，快速跑到四楼。本来是想叫上小征星的，结果却在二号的房间门前，撞上了小白鹿。“呦呦，你起这么早呀！”小琅泽将小鹿皎扶了起来，被他撞倒的小白鹿也没有生气，拍拍灰尘站起来，然后跟他打招呼，“早上好呀，琅泽。”“你是来找星星的吗？”小琅泽说道。小鹿皎一顿，视线落向二号的房间。其实，他是来找二号的。他有些担心二号的情况，但昨天回房间后，天已经黑了，不能再出门，所以他等到了今天。只是真到了二号的房间门前，他又难免有些迟疑起来——毕竟，他现在跟琅泽已经成为了好朋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二号。此时此刻，二号的房间之中。在4586送早餐进来的时候，红发少年就已经苏醒了过来。经过一天一夜的昏睡后，他身上的兽化特征依然没有消退，除了脑袋上的耳朵和身后的尾巴之外，大部分的红棕色斑纹毛发也没有褪去。好在，换上4586给他准备的新衣服之后，算是勉强遮挡住了，只有脖子和手上的毛发比较显眼。完全兽化之后的记忆，二号已经想不起来了，他只记得自己困在一片火海之中，当他要被赤焰彻底吞噬的时候，那道曾经帮助过他的声音，又出现了……这一次，二号已经确定，那道声音的主人是谁。新来的饲养员之外，大概也没有别人了。只是，二号也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他还是随时都可能进入完全兽化的状态，他的处境依然危险。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按照原定的计划，继续想方设法地逃离二四基地，到红雾中生存，与怪物为伍，另一条路……向新来的饲养员寻求帮助。既然他能两次将他从失控边缘救回来，那他应该会有办法，帮助他一直保持住自己的理智吧？尽管逃离二四基地的初衷并没有改变，但如果能够保持理智，彻底掌握自己的血脉之力，这对他来说，才是更好的选择！只是，那个新来的饲养员，要怎么样才能让他答应帮助他呢？这样的恩惠……只给他摸尾巴的话，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