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吃完了饭, 顾淮遇当真把嗷仔带走了，就按照他先前给老师们放假时的说法，他来带嗷仔。沈卿跟过去好信儿地看了一眼, 就看见顾淮遇的办公室里，顾总在桌子前面办公, 嗷仔则正在他大爸爸的办公室里玩小飞机和小轮船。顾总让人把嗷仔需要的玩具都搬来了, 然后也叫人在地上铺了厚厚的长毛地毯。……他办公室是很大。东西又都只是办公物品，干净整洁的就显得很空旷, 而且没什么小零件儿, 基本只要崽崽不太淘, 就不怕会磕到碰到，嗷仔“入驻”进来根本不是问题。但问题是似乎没有必要？沈卿哭笑不得：“就让嗷仔回儿童房里玩呗，我先看他一会儿，哆哆也快放学了，回来嗷仔就要跟哥哥一起学习了呢。”听见学习的嗷仔直接挥舞起手上的机器人：“是呢, 嗷仔要，学习！”说完，又悄咪咪地小声对自己的机器人说：“玩完了你们，嗷仔就要学习了呦。”沈卿：“……”不愧是嗷总。这么小就会在学习和玩玩具间端水了。顾淮遇说：“不用了，嗷仔很乖, 就让他在这里吧，你去玩你的。”沈卿：“……”嗷仔的确很乖, 基本自己就可以跟自己玩得好好的，还能把自己逗乐。沈卿看了一眼, 就知道嗷少爷在玩什么了。嗷仔把他最近宠幸的飞机汽车机器人都摆了出来, 然后模仿它们进行对话，类似拟人的让玩具们表演情景喜剧, 有点像沈卿小时候玩的过家家。玩过家家的小嗷仔还不喜欢大人掺和进来呢，因为嗷仔有自己的剧本，而大人们普遍接不上。一旦进入沉浸式，嗷仔就可以在小地毯上玩儿小半天。穿着短衣短裤，光着小脚丫，嗷仔偶尔蹲着偶尔坐着，间或着还会躺着，活动区域就是那一大块长毛地毯，不会乱跑，忙忙叨叨的都能把自己累出一身汗，看着还挺有趣。的确很好带。但问题是……沈卿又抬头看向办公桌后的顾总，嗷仔一直在那边叨叨叨，顾总真能办公得下去？然后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沈卿就知道自己是杞人忧天了。卷王怎么可能被人类幼崽的稚嫩童音给影响到工作效率！观察了一阵，两边儿都看了看，感觉的确，带孩子这件事大佬自己就可以搞定，甚至自己在这里还有点多余……不过他也没啥可玩的啊。游戏最近还在玩，但是有点打腻了。主要是一不小心氪金氪多了，直接走上了人生巅峰，现在他一上线就前呼后拥，时间久了也有点累。再说这是顾总第一天回家……珍惜跟对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自己怎么着也得多陪陪啊！于是沈卿说：“要不我陪你们？”正致力于给顾总办理各种出院事宜、主要是为顾总搬运办公文件的黎弘正好捧着一大堆文件进来，沈卿见了就说：“不如我就帮你整理文件吧。”书桌后的顾总闻言扬了扬眉，抬起头来。微微审视青年，顾淮遇又抬手一指：“那你坐这吧。”他指的位置，就是他自己的身边。沈卿一开始也没什么犹豫，直接拉了把椅子过去坐。但坐下以后他还是有点赧然了，感觉自己这样太黏。实在太黏人了！便不禁自嘲式开玩笑：“要不以后把整幢房子都打通吧，这样你我，还有宝宝们就吃饭睡觉办公学习打游戏都在一起了。”顾淮遇听后，竟然认真思索起了他这个提议。紧接着，顾总声音淡淡地响起：“不行，还是有些弊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认真思考可能性的沈卿：“……当然有弊端，这么大的房子，最起码承重墙还得留着，不能全抠掉。”顾淮遇：“……”顾总明显顿了下，素来凌厉淡漠的凤眼上下打量起青年，意味深长地说：“是其他方面不方便。有关隐私的方面。”沈卿：“？”……啥隐私？还有，怎么忽然感觉顾总看他的眼神，有些……炽热？而且对方音调似乎更低了，低低的声线混合着沙哑的嗓音，外加上又离得这么近，听起来就格外性感……也说不上来。反正沈卿就是一下子转开了眼，又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耳朵。旁边捧着大堆文件的黎助理在心中尖叫——看来顾总是告白成功了！天呐，真好！放下文件，又看见一旁在小地毯上玩过家家的小少爷，黎弘忽然觉得这要是换成是其他人，他都要嫉妒了——这不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么？他们顾总简直是人生赢家好么！！不过人生赢家顾总说为了奖励他这几年不辞辛苦的辛劳，即使日后他身为特助的工作内容会发生一些变动，整体来说工作量会减轻，但他的工资也不会减少。而且还是按照顾总住院后、一个月三十万的底薪标准继续发放。……这还嫉妒啥啊？只能说都是他们顾总应得的！！将最后一摞文件送到以后，还有一些顾总的办公用品需要取，黎弘最后去跑了一趟。这期间，沈卿正在拿手机回复群里的消息。有游戏群里的，主要都是艾特他求大佬上线带人，沈卿表示自己没时间：【谈恋爱重，不上了啊。】群里：？？？除此之外，他最主要看的还有一个当初沈卿要学画画的时候，许昱杰拉他进的群。群里只有许昱杰、张老师和他三个人，按说也不会太热闹。但问题是许昱杰是个话痨，而且许先生的特点就是总能带动话题，让人忍不住接茬儿跟他聊，所以这个群也比较活跃。沈卿上午突然被顾淮遇带走，许昱杰有些放心不下，就在群里问他的情况。沈卿给他回复一切都好，特别好，他现在正在跟大佬排排坐着一起办公呢。【许：这么和谐！那大佬还是上流社会的一股清流！我遇到的都是动不动就把人关小黑屋的！……还打算问你要不要报警呢】沈卿：……？因为他总在许少爷面前用大佬代指顾淮遇，估计是时间久了，许昱杰也这么叫顾总。说顾总是清流吧，自己也认同。但是后面关小黑屋和报警是什么鬼……【沈：@许……你都经历了什么……】【许：一言难尽。不过有空可以给你分享我的花式分手十八式。】【沈：……好啊。】去搬最后一批东西的黎助理又返回，手里拿了许多东西，沈卿再次起来帮忙。他把手机放在桌面上，正好被顾总扫到，顾淮遇眸光一闪：“花式分手十八式？”嗓音又压低了。“啊，应该是开玩笑的吧。”沈卿说。说完还是心有戚戚，主要是许少爷虽然话多，但他为人处世主打的是真诚，不是会随便开玩笑无厘头说闹的人。……这让沈卿不禁怀疑，是不是什么小黑屋之类的，真是许少爷经历过的……毕竟这是个浮夸的书中世界嘛！他有些担心，没注意到许昱杰又发来了新的消息：【对了，你走以后戴洪林还失落了好久呢，我就跟他说你是明星啊，他但凡是多上上网也能早点找到你了！他还跟我生气了……】【不过我也已经了解情况了，你当时就已经跟他解释清楚了啊，所以他才没有要你的联系方式。是他后来对你念念不忘，又后悔什么的，可是你又没有对不起他什么！不要被他道德绑架。】顾淮遇眯了眯眼睛，又不说话了。黎弘整理好东西后说：“顾总，您要的东西都在这了，那我就先出去了。”顾淮遇应了一声。黎助理离开，沈卿明显感觉顾淮遇气息又不对了，不禁问他：“怎么了？”然后他才看见自己的手机……啊啊啊赶紧又解释了一遍：“我跟戴先生真是个误会，我也没想到他竟然就是许昱杰他们画室的！”顾淮遇对此不置可否，只是问：“几个月后华城会有个青年艺术家画展，你想去么？”“画展？”沈卿想起张老师的确说过没事儿可以多逛逛画展，陶冶情操还能提升艺术鉴赏力和表达力，就说：“好啊，我们一起去看？”顾淮遇：“……不是看，是你去参展。”沈卿：“我？？”“嗯。”顾淮遇一边整理桌面、抽出最先处理的那一沓文件，一边说：“参展作品并没有特别的要求，因为是青年主题，举办方也很欢迎新人参展，很适合你。”只单纯画着玩儿、从没想过要参展的沈卿：“……可是我才学了多久，再说我……”“我看过你的画，你可以。”顾淮遇又歪了歪头：“况且你都已经学了两个多月了。”沈卿：“……”不是，普通人的两个月其实根本做不了什么，不是像哆哆那样两个月就可以多掌握一门外语的……他想这么说。但是顾淮遇却已经笃定道：“以你的天赋，没问题。”沈卿：“！”顾总对自己评价这么高？不过也是啊！自己在这方面是有天赋的！眼见青年瞪大的眼睛变得晶亮，顾淮遇又勾起唇角，继续说：“反正也只是交一幅作品先报名。如果你的画真的不合格也不会被选上展出，但也没有什么损失。”说到这里，沈卿已经觉得很有道理了，反正就是报名而已，怕什么。“不过，你怎么知道会有画展？”这种事情连张老师和许昱杰都没有跟他说，沈卿才觉得自己不行的。就是觉得老师们都没有推荐他，那可能就是自己水平不够的意思。顾淮遇则简单回答道：“因为还在初阶筹备阶段，没有对外界公开。”沈卿：“？”顾淮遇又说得详细了些：“主办方希望我能够赞助他们。”“……那你不就也是主办方？”沈卿反应过来，又忽然斜眼看顾淮遇：“……你不会是要给我开后门儿吧？”顾总笑了笑，“你需要么？”沈卿赶紧摇了摇头。顾淮遇再度失笑，突然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说：“嗯。”沈卿：“嗯？”顾淮遇：“就是不开后门，你好好准备。……就在家里建一个画室吧，也不需要你天天往外跑着上课了。”沈卿：“。”在家里找个房间做他的画室他倒是也有考虑过，不过画画对他来说只是打发时间的业余爱好，对于改画室这事儿就不太执着，行动力也不强。但如果考虑参展了，那是应该正规一些……主要是刚才灵光一闪，他都想好要画什么去参展了！是感觉就算没有选上，也会很想要画出来的作品，想想就很有意义的！沈卿：“……在家里画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偶尔我还是要去上次课吧，没有老师指导，我总觉得不踏实。”顾淮遇听后稍微挑眉，又点点头说：“也可以请老师来家里教。如果你那位张老师不方便过来，我可以给你请其他的老师来。”“……”沈卿听话眼珠一转，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你不会是不想我去画室再见到戴先生吧？”其实刚才沈卿看了许昱杰发过来的话，也觉得没必要再向戴先生解释了。如果对方还是觉得不自在，那这段时间自己不去画室也是好的。不过即使心里已经不打算再去画室了，沈卿也还是好奇顾总是不是这个意思、是不是吃醋了，兜了这么大一圈是不是其实就是不想自己见戴先生。……这是什么恋爱的酸腐味！不过怎么办，他好像还挺喜欢！于是沈卿追问：“是不是呀？”他凑过去，越想就越想笑，笑得弯起了眼，模样有点像小狐狸。顾淮遇在青年凑到极近时闭了下眼，说：“不是。”沈卿：“……”顾淮遇则继续开口，极其四平八稳、又极理所当然地说：“我是不想你见戴先生，以及许先生。”沈卿：“？”这跟许先生又有什么关系？……沈卿想要再问，却没有机会。近距离凝视青年的面孔，顾淮遇眼皮下耷，抚着他面颊的手也滑到了后脖颈上，长指在上面捏了捏。沈卿敏感地一缩脖子。……从刚刚被咬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他的脖子是真的敏感！顾淮遇忽然叹了口气说：“你乖一点，不要勾我。”继续缩脖子的沈卿瞪眼睛：“我哪儿不乖了？”“……”顾淮遇的目光定定落在他身上。“所以你承认你是在勾我了？”沈卿：“？？？我哪有！”顾总薄唇轻启，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丝的弧度：“没有否定，就是肯定。”沈卿：“……”手指还扶着他的后脖颈，夏季衣服薄，顾淮遇冰凉的指尖又有一些触及他的皮肤，搞得沈卿根本不敢动。一动就忍不住哆嗦，激动，想扭动。顾淮遇也没有动他，只是就保持这样的姿势看着他。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扭头看着对方，保持对视。沈卿的眼里，顾淮遇面颊依旧苍白，但似乎比上午那会儿面色好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有阳光照进来的原因，把顾总周身都给镀了一层金边儿似的，他的面部轮廓更深邃，五官也更深刻，凸出喉结都更性感。更帅了。而对方眼中的自己也不差。很少会与一个人挨得这么近，也很少可以从别人的眸子里打量自己，沈卿偶尔欣赏一下大佬的颜，偶尔再欣赏一下自己的，偶尔被对方鼻息间的气息以及身上的木质香袭击，感觉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但顾淮遇没动，他也没有动。直到嗷仔在那边不知道怎么又把自己玩儿开心了，“哇咔咔”地笑了起来，坐在这边的两个大人才齐齐回神。“……”沈卿猛眨眼，靠近顾淮遇的那侧面颊再次控制不住地往上翻涌着血液，他不得不握住自己的膝盖，心里感慨：靠，这、这就是两个人双箭头恋爱的滋味么？这柏拉图，也太绝了！旁边顾淮遇则放下了扶着他后颈的手。另一只手的手指高高地抬了抬，也不知在想什么，他唇边继续上扬，划出一道弧线。沈卿先开口道：“那，那就这样吧，我在家里搞个画室。”顾淮遇说：“好，找黎弘和田翼来帮你。”“好哦。”沈卿想了想，又说：“对了，那我要是参展成功了，顾总是不是得给我什么奖励？”顾淮遇闻言再度转头看他，青年眼睛亮亮的。知道爱人有多知足常乐，难得他主动开口要奖励，顾淮遇率先点头，才问：“你想要什么？”沈卿：“我想……你把你房间里那幅世界名画借我下，我想有机会邀请张老师来看看唉。”作为一个只痴迷油画的艺术家，张老师又正好是那幅世界名画的作者的迷弟，他毕生所愿就是能看一眼真迹了。沈卿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这个事，他没跟张老师说过自家就有真迹，毕竟那是顾总的藏品。看似是简简单单地放在书房里，但保存手法和设备却一样都没少。沈卿知道那幅世界名画应该就是被顾总小心收藏的。而且大佬也不像普通暴发户，沈卿去过地下仓库，见过他的其他藏品，感觉大佬应该也很懂画。刻意摆在书房，说明顾总本身也相当喜欢那幅画。这种珍贵的藏品不是儿戏。据说对于某些喜欢极端收藏的人来说，钱不重要，爱情不重要，什么都不重要。只有藏品最重要。沈卿识得轻重，即使感觉顾总不会太小气，但还是想着等有机会征求当事人同意以后再说。现在这个时机就刚刚好。他直接提了出来。顾淮遇也没什么犹豫地说：“可以。”“真的？”沈卿欢呼，又露出灿烂明媚的笑：“好耶！”顾淮遇也跟着笑了笑：“这么喜欢？那那幅画就送你了，你想给谁看就给谁看，不用再问我。”“？！”已经惊讶得不会笑了，沈卿：“真的？……那，那可是无价之宝！”都不用拿出去，说出去就很能装逼了的……顾淮遇再度回眸看了他一眼，声音依旧淡淡：“跟你比还是差了一点。”沈卿：“？！”……半天才反应过来，大佬竟然是在跟他说情话。！这表白过的爱情就是不一样！沈卿：……突然凑过去，“吧唧”在顾总的脸上亲了一下。沈卿表示自己也不能示弱！只不过他凑过去的太突然，或许没想到他会忽然过去亲，顾淮遇薄薄的眼皮骤然掀起，直接一愣。而他这一声亲得也太响亮，直接在空**的办公室里弄出了回音，把那边专心玩过家家的嗷仔都给惊动了，疑惑地抬起大脑袋望向两位父亲——咦惹什么声音。放炮了？……办公桌旁，顾淮遇缓缓回神，同时也转过头面向沈卿的方向。再然后，他伸出长指指了指自己的唇，低声问：“是不是弄错地方了？”沈卿：……差点儿乐出声。“好啦好啦。”说着，也笑着，他凑过去，在大佬的唇上印上一个吻。很轻地“啵”了一下，没惊动那边的崽儿，完全是偷偷地，又像是偷到腥的小狐狸。顾淮遇再度盯上青年笑弯了的眼睛。沈卿就觉得那种想要对视、不想做别的事情的感觉又来了。……完了完了，这样下去顾总会不会从此君王不早朝了？……不过也挺好哒。他巴不得顾总跟他一起当咸鱼！想到这里，沈卿又特意冲大佬眨了眨眼睛。近距离地看，他表情活泼又爽朗，那双眼睛晶亮、眼型极致完美，眨眼睛的动作仿佛是在进行某种邀请。顾淮遇：“……”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眼底眸色再度变深。又一次莫名长久的对视后，桌子上面突然响起手机提示音，两个人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是沈卿的手机。还是许家四少。【许：@沈，我今天下午临时有事不能去接明宝了，你还去接哆崽吗？】沈卿：“哦对。”沈卿想起来，昨天他们是有说如果今天有时间的话，就一起去接崽。自从顾铎转学以后，沈卿就保持每个星期接他二至三回的频率，然而偶尔也会跟许少爷一起去接崽。不过哪天去接并不固定，大部分都是随机，哪天恰好有空沈卿就会去，其余时间田翼早就安排好了接哆哆的司机和保镖，根本不用沈卿操心。他去接崽儿完全是父爱如山，顺便偷偷观察下学校里有没有人欺负自家崽。目前看，一个学期都快过去了，还并没有人能欺负到哆哆的头上。.明德贵族小学。“顾铎，我们一起去看小奶狗吧。”下午四点放学，背着小书包的许蔚明小朋友拉住顾铎，瓷白的脸上稚嫩又天真。他凑过去，用很小的声音悄悄地说：“不知道狗狗的妈妈今天有么有回来，我很担心呐。”同样背着书包、穿着规矩校服的顾铎脚步不停，只是在想了想后，他点头表示：“好，不过我要先和来接我的司机叔叔说一声。”明宝说：“好呀。”说完一整小书包，连忙跟上顾铎的步伐。这时，明宝身边突然凑过来一个身形微胖的小男孩，他嚷着：“你们要去看什么？许蔚明，我都听到了，我也要去！”明宝却说：“不可以。”不知道小狗狗们的妈妈今天有没有回来，明宝的妈妈说在不确定小狗狗是否安全的情况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小狗狗们的存在，以防去祸害小狗崽儿。于是明宝猛摇头，“……现在不可以，以后也许可以带你去。”小胖孩露出失望又生气的表情：“许蔚明，你果然，自从顾铎来了你就跟他好！就你俩关系好了！”明宝震惊地看着小胖孩，很难想象他竟然会这么说似的，当即摇手表示：“我没有呀！”小胖孩打断他，一脸委屈：“你不要解释了，我都知道，顾铎长得好看，顾铎聪明……”明宝：“我是说，我跟顾铎以前就很好。”小胖孩：“？？？”明宝眨着大眼睛，有点不解地说：“我俩关系的确很好，所以顾铎才愿意转来我们学校哒。”小胖孩：“……”小胖孩都快气哭了，一旁的顾铎听着他俩的对话却始终沉默，一味向学校门口走去。明宝还在下意识跟随他的步伐，也加快了脚步。这时候，旁边另外一个小朋友阴阳怪气地跑来‘安慰’小胖孩：“俞康康你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我们怎么能跟顾铎少爷比？你是只有你爸爸和妈妈来接你吧，人家可是每天都有司机叔叔来接呢，甚至人家顾铎少爷家里还有好些个司机叔叔。”程洪阳小朋友家里没有司机，每次都是他妈妈来接他。他爸爸是某大企业的大区经理，手下有个助理叔叔也能勉强能抽出时间来接他，但却做不到像顾铎家里那样，经常换人换车地来接。班级里其他小朋友都很羡慕顾铎。程洪阳认识一些家里更有钱的，也是有不只一个司机和车，他知道那是家里很有财力的象征，他有点嫉妒，外加上许蔚明跟顾铎最好，就更嫉妒了，经常阴阳怪气地跑出来刺上两句。然而很明显，顾铎并不在乎他说什么。顾铎根本不理他，像没听到一样。而叫俞康康小胖孩却像是深受打击一样，原本没哭，现在直接嚎了起来：“有、有司机叔叔怎么啦！我爸爸妈妈经常一起来接我呢，也不错！”顾铎听他这么说，才忽然停下脚步，骤然改变方向来到他面前。看着顾铎绷紧的一张脸，面无表情的，俞康康的嚎叫声被憋没了。唔，他其实有些怕顾铎。所以虽然很气许蔚明跟顾铎关系更好，但他却只敢跟许蔚明嚎，不敢找顾铎挑衅。这会儿顾铎直接来到他面前，俞康康吓得直接不敢出声。但顾铎却只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声调平淡地说：“是真的很不错。”浑身僵住的俞康康：“？”“是呀，那简直太不错了！”顾铎拍完他，就径直离开了，继续往校门口走去。明宝路过俞康康的身边，也拍了拍他的大肩膀，声音脆脆地说：“我爸爸妈妈都没有一起来接过我呢，你真幸福呀俞康康！”“啊？”俞康康愣住了，任由许蔚明拍他，还有点害羞：“真，真的啊？”明宝：“是呀！”说完，明宝又捯饬开小腿儿去追顾铎了。其实明宝知道顾叔叔这段时间在医院，也不能跟沈叔叔一起来接顾铎。虽然顾铎没有表现出来过，但他应该是很担心他大爸爸的叭……所以顾铎才会觉得，能被爸爸妈妈一起来接的小孩子就是幸福的。这么一想，娇生惯养从不运动，都有点跑不动了的明宝，还是强迫自己加快脚步去追顾铎。还没追上顾铎，明宝已经呼哧带喘了。顾铎：“……”听着背后拉风箱的声音，顾铎脸上表情一绷，不由自主地停了一会儿脚步。等两个小朋友肩并肩地来到校园大门的时候，明宝率先看见了来接顾铎的车。嘛，虽然来接顾铎的车总会更换，但时间久了，明宝还是可以记住那些车子的颜色、车型和车牌号的。“顾铎，你家车在那儿。”明宝说。顾铎点了点头，抬头看去，正好商务车的车门打开了，车身内，沈卿率先跟他挥手。顾铎看见小爸爸，紧绷着的小脸终于松弛了一些。而当他看见小爸爸身边探出头来的弟弟，以及半隐没在车厢、但依旧可以看见的、极具辨识度的高大身影时，则直接愣住了。明宝脆生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哇，顾铎，你爸爸们来接你了！这次是两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