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所以他立刻赔笑：“几个小孩子小打小闹的，有必要闹那么大吗？”“做错了事情就道歉，也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后果，上什么法庭啊，这也太浪费我们国家的司法资源了，是吧？”经管学院的院长懒得理他，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直接先把对方压制住了。她光听事情的经过以及他们人数上的对比，还有体型差。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哪一方更过分。老头子偏心偏得脑子都被屎糊住了吧？经管学院的院长对着宋时和苏斯川以及林知隽一抬下巴：“站过来点。”宋时凑到自家院长旁边，还有点受宠若惊。好强大的战斗力！苏斯川在经管学院的院长身边都乖巧的像个三岁的孩子，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戾气，他本来就长得很乖很漂亮，气质再这么一变，就特别有信服力。两个院长旁边的两拨人的对比鲜明极了。小警察瞅一眼。这还用看吗？肯定是那群大块头的错了！监控录像是从宋时他们吃饭开始放的。派出所里这会儿闲着的警察都凑过来看。段晓律的朋友们看他们居然真的要看监控录像，还是从宋时吃饭开始看起，他们终于慌了，表情变得慌张起来。宋时和林知隽吃饭都不讲话的，而且吃饭的习惯也不错，一看就是好孩子。接下来段晓律和他的朋友们进来了，他们刚坐下来，就开始拿林知隽开黄腔。小警察小声地吐槽：“S大的学生就这素质啊。”航空学院的院长看到这里的时候，本来就已经有点心虚、面上不快了，现在听到小警察这么说，他更是脸色难看。开黄腔还开到正主面前了！别说宋时，他听着都想给他们一巴掌。经管学院的院长问宋时：“你们哪个是林知隽？”林知隽举手。院长点头：“我有听过你的名字，你成绩很好，一直都拿奖学金的，是不是？不要被这些嚼舌根的影响了，别放心上，你将来出去大有作为，自然就碰不到这些人了。”林知隽没想到院长知道他的名字，他脸上微微一热，心中莫名激动。他的心里一松，感觉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他还不明白这些微小的契机对他整个人生的改变。他点了点头。监控里宋时已经听不下去，开始直接骂人了。院长又笑了笑：“林知隽，你有个很好的朋友。”林知隽当即眼眶一热，差点就要掉下泪来。他心里酸酸胀胀的，什么样的情绪都有，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只能又点了点头。段晓律他们的朋友表情就不好了，因为经管学院院长这句话的意思是在说林知隽成绩好，将来出去大有作为，而他们则是往下走，以后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了，所以林知隽就碰不到他们了。偏偏人家不带一个脏字，他们想发火也没处发。他们看完这一段监控录像，都不用问他们段晓律和林知隽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宋时已经全部都说完了，而且段晓律虽然发火，但是他没有反驳。这说明宋时骂的是对的。于是航空学院的院长脸上更挂不住了。航空学院的院长甚至都已经在心中幻想宋时先出手揍段晓律，可是按照现在视频里这个走向，显然是不会让他如愿的。果然宋时骂完的下一秒，段晓律站起来了。航空学院的院长在心中怒骂。你站起来坐什么，赶紧给我坐下，快点坐下！接下来就是段晓律要揍宋时的画面，不仅如此，段晓律的朋友还跟段晓律打配合，拦下林知隽。他们那点小动作，也就他们自己觉得没有人会看到，实际上在视频里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经管学院的院长两只手抱在胸前：“你们课余活动还蛮多的，不仅要学习要打篮球，还要学打架斗殴。”航空学院的院长狠狠地瞪了一眼段晓律几个：“你们在干嘛？”打人还打出规模和分工了，不知道的人哪里会想到他们是S大的高材生，这分明是扫黑除恶的重点打击对象！这样的视频要是被有心人传到网上，把他们开除了都不过分！到后面看到宋时一个人要对付两个人，所有屏幕前的人除了段晓律他们，都不禁皱起了眉头。疯了吧！直到苏斯川抡着椅子冲出来的那一刻，大家才松了口气。果然就像宋时说的那样，苏斯川不是来打人的，苏斯川只是见义勇为来做好事的。宋时这才发现原来苏斯川早就来了，只是在旁边没有出手，直到看到事态渐渐的变得无法控制，他才终于有了动作。只见苏斯川从阴影里走出来，一把拿起商家放在外面的椅子。从拿起椅子到最后砸下，他没有分毫的犹豫和拖泥带水，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点累赘的地方，相当简练。尽管是只通过监控，大家都能感觉到他的狠和准。警察忍不住多看了苏斯川好几眼，似乎在判断苏斯川该不会真是哪个帮派里混出来的狠角色吧。苏斯川自己倒是很淡定。看到最后警察都来了，警察这才把监控视频关掉。经管院的院长说：“看完了，现在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她看向段晓律和他的朋友们。航空学院的院长哪敢说话，只能装空气。这种没出大问题的都是调解为主，所以警察看有人帮他们调解，他们乐得清闲。段晓律还没服气，他把裤管拉起来：“你们准备怎么赔我医药费？”经管学院的院长真的是要被气笑了，她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别说宋时和苏斯川了，她都想打。大家都已经看到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他是怎么好意思这个时候还在这边说什么医药费的？苏斯川往前一步刚准备说话，宋时一把拦下他，然后撩起自己衣服的下摆，露出一大片的腰腹。他的皮肤很白，又精瘦，肌肉线条明显，于是那一大块发黑的淤青就显得更刺眼了。“这里这么大一块淤青，你准备怎么赔？”宋时向段晓律发难。苏斯川看到了宋时四块腹肌，忍不住想，也不知道小少爷这个时间管理大师是哪找到的空闲来锻炼身体的。宋时原本还觉得自己被打了一处伤口怪丢人的，不想被大家发现，没想到段晓律这么不要脸。那他也只能跟着一起不要脸了。段晓律暴怒：“我还要打篮球的！接下去我还有好几场篮球比赛，你赔得起吗？”宋时也气坏了：“我还是家中独子，三代单传，我长这么大，我磕一个小伤口，我父母都要找医生来给我看！”其他人听着都觉得很好笑，想宋时除了打架这件事以外，其他的真的很符合别人对他的刻板印象。就是家里一直当宝贝养的独子，估计是农村人口中的**，才养成了这么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书呆子的模样来。只有苏斯川听懂了。他都已经能想象得到小少爷家对他有多么宠溺了。磕了一个小伤口都要请家庭医生来给他看看。这次小少爷是真的受大罪了。最终，在两个院长和警察的不懈努力的调解下，段晓律终于不情不愿地跟宋时道歉，他看了一眼苏斯川：“你不跟我道歉吗？”宋时把胸一挺：“这位小哥可不是我们学校的。”段晓律没听懂，两个院长听懂了，苏斯川也听懂了。苏斯川接口：“嗯，我不在乎你们学校的声誉，也不会被退学，你要是还有什么不满的话，我可以发网上，让大家评评理。”航空学院的院长都快叫出来了：“别呀！”他瞪了一眼段晓律。段晓律只好忍气吞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医药费最后没让他们有扯皮的机会，两个院长直接包了。他们离开派出所，宋时想要问问苏斯川叫什么名字，再好好答谢人家。结果他刚走两步就被自家院长叫住了，他的手机上也传来了狐朋狗友们的消息，让他周末一起去KTV嗨。苏斯川早就已经先走了，他今晚的代驾工作又泡汤了。还挺吃亏的。小少爷也就给了他500块，他又是抱人家回房间又是帮他打架的。可不止500了。他的微信上一跳，KTV里他的负责人让他周末两天过来上班，最近要忙死了。苏斯川回了。苏斯川：知道了。——他们一行人出了派出所，在医院接受治疗，林知隽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在段晓律身上。他现在对段晓律越来越失望，但是多年的友情和恋慕又让他无法快速放下这一段感情。这导致他到现在都无法正视段晓律。逃避虽然可耻，但的确很有用。今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辅导员他们也就不勉强段晓律回宿舍了。辅导员在派出所就没能插上话，现在他终于插上了：“你一直住在外面也不行，这样吧，如果你想搬宿舍的话，就填个申请表，最好是能够找到想跟你换宿舍的人，我直接给你们换了。”自己挑的总不会有问题了吧！辅导员几乎是已经在明示段晓律可以搬离现在这个宿舍。要知道，大学生想要搬宿舍比登天还难。他们都已经闹到打起来了，实在是无法想象要怎么才能继续和平地相处下去。然而听到这话的段晓律却是神色一凛，他抿着唇，脸色都白了。段晓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知隽，却发现林知隽整个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宋时身上，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宋时伤在腰侧，为了方便处理这里的伤口，他把上衣都脱了，露出了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的精瘦身体。宋时的身材真的很好看，林知隽一开始只是想逃避段晓律，后来完全被宋时吸引了过去。果然很好。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你们怎么都有腹肌？”宋时其实也有点尴尬。这样算不算崩人设啊？不过好像没有人太在意这件事情，他刚松口气，就听到林知隽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他扭过头看林知隽，其他人也看向他。经管学院的院长第一个笑出声：“这简单，以后小宋锻炼的时候，你跟着一块去。”宋时：SOS！院长，你可别说话了！林知隽的脸爆红，真的是一秒就红，而且红的相当的艳丽，几乎要滴出血来。林知隽用手捂住脸，低着头不想说话也不想见人。宋时偷偷想。就这个样子，林知隽私下里也能钓人吗？钓鱼都难。宋时的伤也不严重。他们这边氛围很好，有说有笑的。段晓律那里就惨了。苏斯川还是收了力的，所以段晓律腿上的伤重倒是不重。但是接下来的好几场篮球赛他都要缺席了。本来就很郁闷了，现在还听到林知隽和宋时在那边调情，他怎么能够忍受。段晓律闷声说：“我不换宿舍。”辅导员一愣，没想到段晓律会拒绝：“反正我就跟你这么一说，你记着就行，将来想换了也是可以跟我讲的。”“暂时我就不催你了，但是真的不能再拖了，你周一的时候一定要回宿舍，知道吗？”辅导员也是可怜，他又强调了一遍。“嗯，我知道了。”段晓律说。林知隽已经把手放下来了，他这会儿正看着宋时笑，脸上还有害羞的神色：“我就是突然有点感慨瞎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段晓律难受极了。以前林知隽这样的眼神都是用来看他的，现在却用来看另一个男人。他不觉得他这是同性恋，喜欢林知隽，他这就是纯粹的兄弟间的吃醋。偏偏宋时还是他瞧不上的人，是刚刚才害的他倒了大霉的人。林知隽都不会觉得对不起他吗？他故意提升声音：“我不换宿舍。”林知隽和宋时都没理他。不换就不换呗，他们又不能把他赶出去。段晓律咬牙，更加不甘，他没有想到林知隽直接无视自己。他以为自己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林知隽至少会转过来，惊讶地看他一眼，然后对于他可能要换宿舍这件事情感到不安和请求他留下来。段晓律只好又放猛招：“我今晚就回宿舍！”这下宋时和林知隽不得转过头来看他了。宋时在心中翻了好几个大白眼。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迟到的深情比草还贱。更何况段晓律他还不深情，他就是在纯粹地想要找回场子，无法接受自己以前享受的优待消失了的落差感。其他人都震惊了。航天航空学院的院长忍不住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或许经管学院的院长说的没有错，他真的老了，一只脚都踏入棺材，所以无法理解年轻人的精神世界。你们刚刚才斗殴，现在非要挤在同一个宿舍睡觉？万一半夜又打起来了呢？经管学院的院长倒是很冷静，她对段晓律说：“那你们晚上不能打架。”“这次如果你再寻衅滋事，那就不是调解、我们自掏腰包送你们来医院这么简单了。”“我真的会送你进去。”段晓律涨红了脸：“要不是宋时……”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他忍气吞声地点头：“我知道了。”经管学院的院长看向宋时和林知隽：“你们加一下我的微信，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在微信上及时联系我。”段晓律感觉自己被羞辱了，他求助似地看向自家院长。航空学院的院长：“……”他根本就不想给。但是气氛已经到这儿了，他只能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机，让段晓律加了他的微信。给他们治疗的医生一直都在旁边观戏。如果今晚没有其他的急诊病人了的话，或许这位医生会在网上发个自媒体视频来讲述今晚在医院发生的新鲜八卦。他们两个都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所以很快就做完紧急处理，可以走了。院长要给他们付医药费的时候，宋时就在旁边阻止：“我自己付钱。”也没多少钱！本来就很麻烦人家院长了。不过院长没给他这个机会，最后还是帮他给报销了。他们一行人走出医院，段晓律的队友们都不吭声，他们都搞不懂段晓律的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为什么非要今晚回去啊？大傻个劝他：“要不你今天还是去酒店住吧，东西还在酒店呢。”另一个队友也搭腔说：“是啊，你明天收拾完行李再回宿舍吧，也不急着这么一天了。”他们总觉得这是段晓律说的气话，等回过神来真回了宿舍，他肯定后悔死自己要回宿舍这个决定了。段晓律硬邦邦地回答：“不用，我今天就回去。”他说话的时候，目光跟着林知隽走。宋时和林知隽现在却根本管不上段晓律。“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学校。”经管学院的院长今天算是负责到底了。宋时和林知隽也没有再推辞，毕竟要是他们出了什么事，学校的老师们得急死。航空学院的院长：“……”“行了，看什么呀？你们也跟我一起走吧。”他看着这四个人：“还好你们是四个，要是再多一个，我的车上可就装不下了。”段晓律现在特别受不了林知隽和宋时在一起，可是他又不能去坐人家经管学院院长的车。人家也不会同意载他。等回宿舍再说。航空学院院长开车慢，等他们回到学校，宋时和林知隽都已经上楼了。他回到宿舍的时候，完全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于天纵正一脸懵逼。他刚刚问宋时和林知隽今天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宋时不搭理他，林知隽疲惫地说等一会儿再讲，接着段晓律就回来了。于天纵很高兴：“哇，你们俩终于和好了，你可总算回宿舍了，兄弟我都想死你了！”尽管他们白天的时候才见过面，但是并不妨碍于天纵的夸大其词。宿舍的气氛更冷了。于天纵：？怎么了？怎么另外两个人看起来都不太开心呢？难道他又说错什么话了吗？林知隽对宋时说：“你今天能不能洗澡？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于天纵一愣：“怎么了，兄弟！出什么事了？怎么连个澡都不能洗？”宋时回答：“被人打了。”于天纵：！“我靠，谁呀？谁敢打我兄弟，不要命啦！”“你们怎么就这么回来了，有没有把打你的人送去派出所？他打伤你了吧，那你医药费都拿了吗？”“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要是你不敢说的话，我们去找辅导员，大不了去找院长、找校长，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居然在我们S大的地盘打我们学校的学生，太猖狂了！”于天纵一顿输出。他是真的觉得太过分、太离谱、太荒唐。他是没觉得宋时会做错事情，就凭宋时这个性格，他还能主动惹事吗？于天纵看宋时和林知隽无动于衷，还想上前跟他们说两句，突然就听到段晓律开口了。“我打的。”于天纵：？于天纵：“什么？”段晓律烦躁：“我说我打的，我打的宋时行了吧？”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闷声，声音还有点脆弱：“我……小腿受伤了，洗不了澡。”宋时差点没当场嗤笑出声。大哥，做人不能这么离谱的。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如此没有诚意的人。他现在想和林知隽和好，所以向林知隽示弱，希望林知隽能像以前那样对待他。在你做这些事情之前，不能先跟林知隽道个歉吗？真诚一点，好好地跟人说对不起，把事情讲开，表示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只要有一张嘴就能够办到。可他根本不道歉，不仅不道歉，还要在这白嫖劳动力。怎么？你嘴巴一张一合的，说个自己腿疼，就能让人免费给你洗澡啦。浪费别人起码半个小时的时间，人家护工一个月还有大几千上万的工资呢，到你这里没钱还要上赶着受气。于天纵张大嘴巴，用手捂住嘴。他的眼睛把每个人都看了一遍。草，什么情况？那他……刚刚骂的人是段晓律吗？于天纵：“……”等等，段晓律说他的小腿受伤了，现在段晓律还把小腿的裤管子撩起来，于天纵明显能看到上面一大片的淤青。我去！宋时打的？宋时牛逼——！没想到宋时这小子平时一声不吭的，居然还能把段晓律这么个结实的大块头打受伤。于天纵看向宋时的眼里写满了敬佩，又不敢太明显，只能偷偷看他。林知隽他根本不想理段晓律。经过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他隐隐地能够觉得段晓律对待他的态度和方式好像有什么问题，他心里不太舒服，但是具体的他也说不上来。出于这么多年的情谊和习惯，他又一时心软想要去帮段晓律了，然而他的内心深处却又不是很愿意。宋时偷偷观察林知隽的表情。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哎，这是被pua久了，不知道正常人的世界是什么样了。按理来说，这里是应该留有空间给主角攻受促进感情的，毕竟他们的谈恋爱过程就是一整个pua进程。不过今天都已经这样了，也不用急于这一时。反正现在段晓律已经知道错了，追妻火葬场的剧情即将开始。他准备好好和林知隽讲讲正确的爱人的姿势是什么样的。虽然他没有谈过恋爱，但他还是知道一个正常人该是什么样子的。在谈恋爱前，他们首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对方的爱人。总不能为了屁大点爱情，连人都不做了吧。宋时：“我好像真的蛮疼的，你能陪我去洗澡吗？”林知隽一愣，他立刻回答：“好。”好在于天纵还算有点眼色，他立刻对段晓律说：“你是不是腿疼啊？那我带你去洗澡吧。”“你腿不方便，我们就留在宿舍的浴室洗澡，你们去公共澡堂吧。”于天纵对着林知隽和宋时挤眼睛。段晓律气得鼻子都歪了，他是不能洗澡吗？他的目的是要让人架着他洗澡吗？于天纵怎么这么没有眼色啊，他的情商是负的吗？可现在林知隽都要说去陪宋时洗澡了，他要是再拒绝于天纵的话，就真的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所以他只能不吭声，任由着于天纵带他去洗澡。宋时和林知隽则是去这层楼的公共浴室。这个时间点浴室都已经没有人了，宋时把干净衣服放好，有点尴尬地和林知隽说：“其实我没事，你要不站在外面吧，我自己洗就可以了。”林知隽听了笑了：“我知道的，好，那你自己洗吧，我就站在外面，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立刻叫我。”宋时进去洗澡了，他洗澡的时候说：“你听得到吗？我有点话想跟你讲。”“我听得到。”宋时看他回答了，就很认真地跟林知隽说：“你自己的感觉最重要，不要为了别人，尤其是一个还惹你生气、惹你伤心的人委屈自己。”“他说自己腿疼，你就得去帮他吗？你怎么不说你经过了这样的事情难受提不起劲，人要抑郁了呢？”“都到这个时候了，段晓律还是只想着自己，根本就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尊重和感情都是相互的，你不要只是一昧的付出，也得有回馈才行，狗还要关心和食物呢，你怎么就不值得更多的了。”“不管怎么说，至少得等他给你认认真真当面道歉之后，再考虑原不原谅这种事吧。”宋时这么说以后，林知隽醍醐灌顶。难怪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又找不出问题的症结在哪里。是啊，段晓律连个对不起都没有跟他说，他想直接跨过道歉这个最基本的礼仪来修复这一层关系。他还是拉不下脸道歉。他只想着他自己，根本就没有顾及林知隽的感受。林知隽松了口气，心里松快多了：“谢谢你。”林知隽趁着这个时间，把前因后果都以微信的形式给于天纵发了。宋时把毛巾搭在头上，出来穿衣服。林知隽确定他把衣服穿好后才扭过头，这时候宋时已经把眼镜戴上了。林知隽看着宋时，忽然开玩笑说：“其实我觉得你可以不用戴眼镜的，你不戴眼镜的话好像长得蛮帅的。”宋时：！“我近视我怎么能不戴眼镜，而且我长得也不帅。”宋时大声强调。林知隽：“你也太不自信了。”“戴着眼镜也没事，其实我觉得你可以换一个镜框，不要戴这种黑框眼镜了，还有发型也可以改变一下，要不周六的时候我陪你去理发店理一下头发吧。”林知隽真心觉得大家对宋时都有太多的误解，就连他自己在此之前，虽然不讨厌宋时，但也并没有发现宋时的闪光点。外貌不是一切，却是能够最快改变别人对这个人印象的东西。宋时：！！！他周六还要去剧组呢！达咩！而且他也不能改变发型。他要是改变了发型，他这个校园文还要怎么演下去？宋时拒绝：“不行的，我还要学习。”林知隽忽然看了一眼他的肚子。宋时已经穿上衣服了，这不妨碍林知隽知道衣服下面有整整齐齐的四块腹肌。他怀疑：“你真的是去学习了吗？该不会其实你每天都偷偷去健身房卷，不告诉我们吧。”宋时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他空闲的时候的确是会去健身的，尽管他只是在娱乐圈文里演了一个18线的小配角，但他一向很敬业，要做身材管理。豪门文里的少爷们也没听说过有啤酒肚的。“不行的，我真的要去学习的。”他只好再强调了一遍。林知隽：“上周我不是说这周要和你一起去自习室学习吗？那我们这周就一起去学习吧。”宋时：SOS！！！他周六要去剧组的！他那个剧总共才四天戏份，已经被他砍了一天了，再砍一天也太离谱了吧。“你果然是去健身了，那你真的不能带我一起去健身吗？我也想要有腹肌。”林知隽觉得自己实在对宋时太不友好了。他已经看出了宋时的局促和尴尬，但是他就是不想放过宋时，还觉得宋时那个紧张的样子很好玩很有趣。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是个这么坏的人？可是宋时这样真的很可爱呀！宋时：QAQ宋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没有办法逃了，于是他只好再问了一遍：“你真的要去吗？”林知隽：“对！”宋时：“真的吗？可是我学习很无聊的，就是只是在那边看书，而且我不希望跟我一起去学习的人会在那边玩手机、打游戏。”宋时希望自己能够劝退林知隽。林知隽看着宋时一脸认真的样子，都快憋不住、笑出声来了。林知隽：“我不会玩手机的，我也会好好学习，还可以正好做个小组作业。”宋时没有办法了。宋时：“……”宋时：“……好，那我们去吧。”他不得不又以投资人的身份，让导演又砍了他一场戏。导演：这孩子还没出学校呢，就已经彻底完蛋了吗！他们回到宿舍的时候，于天纵已经和段晓律洗完澡，于天纵看到了林知隽发的消息。尽管林知隽已经说得很委婉了，但和段晓律走得很近的他几乎立刻就能猜到当时段晓律和他的朋友们在说些什么话。以前他虽然觉得有点怪怪的，但还没有那么深的感触，气氛在那里，人是很难逃离环境的。现在他自己谈恋爱了，交了女朋友。光是想想都觉得要爆炸。他看向宋时的目光里多了两分敬佩。宋时这是真男人啊，直接干！干不过也要干！吾辈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