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宋时，我发现你好像长得挺好看的。”齐随安看着宋时说。宋时当即就想往后退一步，但他本来就坐在车上，他退无可退，倒是屁股被逼退到了最后一点，和座位完全没有了缝隙。齐随安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很大声。他笑了足足有十几秒，然后才停了下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又不是吴文毅，你不要害怕。”齐随安觉得宋时真的是太有意思了。这么有意思的人，配合他刚刚脑子里突然冒出的计划，他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他补充一句：“毕竟我和吴文毅不一样，他长得那么丑，你要是真的跟他的话，你亏大了，而我长得这么好看，我岂不是亏大了，而你赚了。”宋时：“……”宋时也不想逃了，他无语地看着面前的齐随安。他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没什么事，你吃饭吧。”齐随安又说。宋时：？所以齐随安是被家里逼着相亲逼得发疯了，故意逗他来缓解压力吗？宋时也不觉得齐随安是真的看上了自己，因为在书中描述过，齐随安他只爱过沈远声一个人，他对沈远声倒是一见钟情，可惜很快就出现了裂痕，二人分手了。这家伙其实很自恋，他现在爱的人估计只有他自己这一个。至于觉得可以抓他，让他假装他男友上恋综，宋时也不是很担心。因为他又没有把柄在齐随安的手里，最重要的是，齐随安这时候或者就在不久后的将来，他就要遇到主角受沈远声了。放着一个谈过的、知根知底的前男友不用，找他这个陌生人干嘛？宋时现在只想赶紧吃完饭，然后拍完接下来的一场戏，赶紧去KTV完成自己的豪门文剧情。这时候的宋时还不知道齐随安已经没有机会遇到沈远声了，他本来应该在昨天就要遇到沈远声的。而齐随安则是在认真思考和宋时假扮情侣的可能性。他越看宋时越满意。首先宋时是个还在上大学的小演员，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背景干净；社会经历少，比较好拿捏。其次他还没有金主，没有靠山，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来引诱他。吴文毅不是说他找靠山失败了吗？现在他应该急需一个新靠山吧。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宋时是个长得好看的、性格又很有趣的人，齐随安觉得自己可以忍受和他待在一起，可以忍受让他假扮自己的男朋友。至于宋时，好像找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齐随安给经纪人发消息：最近不是有一档恋爱综艺在选人吗？我想上。经纪人：？？？经纪人：大哥，你哪来的恋人啊？！经济人：不会是你自己吧，你是不是想在恋爱综艺上搞水仙恋？做开天辟地第一人！齐随安：……滚。齐随安：你别管，反正你帮我接下来就是了，我有可以和我一起上节目的人。经纪人：是一起上节目的人，而不是恋人吗？齐随安把手机暗灭，他没有想到自家经纪人居然反应这么迅速。小瞧他了。宋时吃完饭，他把餐盒放下，再次郑重道谢：“谢谢，我吃好了。”齐随安已经在心里决定要和宋时一起上综艺了，他没有想现在就告诉宋时，因为他们的接触还太少了。先对宋时好点，让宋时对他有好感，让他看看自己的能力，将来恋综上也是需要磨合和配合的。齐随安对着宋时温柔地笑笑：“吃饱了吗？”宋时：“……”这是在演哪一出？“吃饱了。”他回答，他以不变应万变。齐随安：“下午我和你还有吴文毅有对手戏，吴文毅有很大的可能性会针对你，你要小心点。”他说完了感觉好像还不够突出自己的魅力，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我就在旁边，我会保护你的。”大概是宋时的无语和被噎到了的表情太明显了，齐随安微微地眯起眼睛。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太狂妄了？稍微对他好一点，他就敢上天。这是在看不起他？宋时赶紧收起无语的表情，恭敬地回道：“谢谢齐哥。”齐随安的表情缓和了许多。这还差不多。宋时从齐随安的车里出来，他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片场的人看他的表情又变了。虽然宋时得罪了金主，得罪了吴文毅，但是他抱上了齐随安这条大粗腿啊，齐随安现在的咖位，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难道宋时的最终目的其实就是齐随安吗？吴文毅就是他的跳板？吴文毅阴阳怪气：“你倒是个有福的，跑了座山，现在又有新的山自己送上门给你依靠。”宋时回答：“山没有脚，不会跑的，也不会自己送上门。”反正他已经和吴文毅闹成这样了，那他就发一下疯吧。他这么一说，大家都被这个冷笑话冻住了，只有同样从保姆车上下来走过来的齐随安听到他这话哈哈大笑起来。他走过来拍拍宋时的肩膀：“小宋，你可太有趣了，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宋时：“……”讲个冷笑话而已，感兴趣的的话他可以多讲点，不用喜欢他。下午这场戏又是宋时和两位警察的冲突的戏。和齐随安说的一样，吴文毅果然在戏中故意为难他。宋时有一段戏是因为愤怒和失望，直接没忍住，对着两个警察下手了。这场戏在剧本里是要他一拳砸在齐随安的脸上，然后砸出一道小小的伤痕，弄出一个战损版的齐随安，来激起观众们对齐随安的怜爱和保护欲。当然拍戏的时候是不需要真的砸在齐随安脸上的，只要虚晃一圈，借位拍一下就可以了。宋时也是这么做的。这一幕戏拍完，齐随安去画了个战损的妆容，然后回来继续拍。接下来，宋时抓着齐随安的衣领作势还要揍他，旁边的吴文毅就冲过来阻止宋时，他们两个扭打在一起，齐随安就来劝止。拍这场戏前，宋时深吸一口气，吴文毅看着他，露出一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微笑。片场的氛围变得紧张起来。傻子都知道他们要在这场戏里公报私仇了。在正式开拍前，他们要先大概地演练一下，宋时虚虚地抓了一下齐随安的衣领，齐随安小声说：“没事儿，大不了你挨上几拳，一会儿我来劝你们的时候，我给你报仇，我踢他两脚。”宋时：“……”感情不是你挨上几拳呗？你就是这么保护我的？他前两天才被揍了道淤青，现在还没有好呢，怎么又要被揍了。妈的，他可不是来挨揍的。宋时在心中鼓足气，他不会输的！要揍也是他揍吴文毅。吴文毅站在一边，眼神阴翳，嘴角勾起一个一看就是满肚子坏水的笑容。现在对宋时已经没有那种奇怪的心思了，他现在只想把宋时当沙包打、杀了宋时。正式开拍开始了，宋时先把拳头放在齐随安的两边，然后等导演说了一声action后，吴文毅就冲上来，扑倒宋时。宋时也是练过的，虽然他最终没能战胜校园攻段晓律。但人家可是校园攻校霸啊！正值青春年少，正是力量最强的时候。面前的吴文毅都已经是个要50岁的中年男人了，平时又没有好好锻炼，哪里也是宋时的对手。于是原本美滋滋的、想要打一顿宋时的吴文毅，发现他完全不是宋时的对手，反而被宋时在混乱中揍了好几拳，他倒是没伤到宋时分毫。场面一度很混乱，唯一不变的是灵活躲避的宋时和笨重的被揍的吴文毅。吴文毅要气疯了。“导演！导演！”吴文毅大声喊。导演赶紧打断他们：“卡！卡！卡！”宋时倒也听话，但他怕吴文毅趁乱揍他，果然和他猜的一样，吴文毅这个没有武德的家伙，在宋时要爬起来的时候，他抓准时机，想趁着宋时注意力分散的时候给他一下，没想到宋时正防着他。他就伸手把吴文毅往旁边一推，自己好好地站了起来。反倒是吴文毅，因为一心想要揍宋时，没有把握好平衡，被宋时这么一推，根本来不及调整姿势，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简直像个王八，四仰八叉的。画面一度十分精彩。旁边站着的工作人员都快笑死了，但是又怕被吴文毅上眼药，只能抿着唇偷偷地笑。偷鸡不成蚀把米！宋时还没来得及说话，齐随安走过来，好心地对着吴文毅伸出手：“怎么这么不小心，快起来吧。”吴文毅直接打掉齐随安的手，自己站了起来。他人灰头土脸的，眼睛却亮得吓人，里面都是愤恨。导演觉得自己再不说话可能要出事，他赶紧招呼宋时：“小宋啊，我们这是拍电视剧呢，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你不要上头。”“对你吴前辈多点信任，他拍戏的时间比你的年龄都还要大，懂得分寸和借位的，不会真打到你。”导演也算是给足了吴文毅面子，又保护了宋时。他先上来斥责了一个宋时，又话里话外敲打吴文毅不能真打宋时。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你要是再真打的话，那就是你的职业素养有问题。吴文毅一口气上不来，本来就在生气了，看到没人站在他这边，他更是气得浑身颤抖。混蛋！全都是混蛋！都是踩高捧低的，看到宋时傍上齐随安了，就全都开始针对他。都觉得齐随安比他厉害是吧？等着看吧，真当他这么多娱乐圈是白混的了？吴文毅这种人，自己身份比别人高的时候，就想仗势欺人；等自己身份比别人低了，他又满嘴人权，追求平等。主打的就是一个双标。导演又把刚刚拍摄的镜头重新看了一遍，他发现其实这些画面倒也够用了。“再补拍几个画面吧，你们也不要真动手了，听动作指导的。”动作指导走上前。他们现在只需要拍几个简单的画面，所以吴文毅想搞小动作也搞不了，只能忍气吞声地拍完了镜头的补拍。齐随安拿着水走上前给宋时喝，他故意把声音抬得很高：“辛苦你了。”每本书里的主角攻受都是显眼包吗？宋时刚接过水杯，齐随安故意拍了拍宋时的腰侧：“我刚刚看到他打你这里的时候你皱眉了是吧？难道真被打伤了？”其实齐随安是开玩笑乱说的，因为他知道吴文毅没那个本事。但没想到他手拍到宋时腰侧的时候，宋时当即吃痛地小声叫了一声。齐随安当即皱起眉头。宋时心说不好，但已经来不及了，齐随安一把掀开他上衣的下摆。大家一眼就看到了那块显眼的淤青。还以为齐随安是乱说的呢，没想到宋时真的被打伤了！吴文毅愣住了，齐随安愣住了，宋时也愣住了。吴文毅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他怎么没有自己拳头落在宋时身上的印象呢？而且还是打出那么大一块的淤青！旁边的工作人员惊呼一声。太狠了吧，就算是有仇也不能真的下这样的死手。吴文毅疯了吗？他怎么能真的打人啊？吴文毅气急败坏：“不是我打的！”他说完以后又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拳头。难道他宝刀未老，出手打出了残影，连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打出了这样的致命一拳？“不是我打的。”他又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只是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肯定和感叹号，这回他多了一份迟疑。就是这一份迟疑，让所有人都以为这就是吴文毅干的。片场一些年轻的小伙小姑娘心里很是不愤。这个老头子太坏了，先是觊觎人家宋时的美貌，看宋时不愿意后，就反复刁难他，现在甚至还直接出手伤了他。这个老男人太离谱太恶心了！吴文毅终于反应过来，现在不是要纠结自己是否有能力伤人这个问题，而是大家都认为这是他出的手，他已经成为了这个片场里十恶不赦的坏人。吴文毅几次三番地在宋时这里吃了亏，他现在精神状态都有些不对了。这个宋时太恶毒！他完全忘记是他自己先骚扰的宋时。“宋时，你来说，是不是我打的你？”不等宋时回答，他觉得自己这样问很没有气势，于是他又讥笑：“你是会污蔑人的，我根本打不过你，我都还没有诉苦，你倒是先倒打一耙了。”导演默默地躲到摄像机后面。这么快就承认自己不中用被打了。想打人家结果打不过人家被人揍了还不够丢人吗？剧组其他人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怎么这么搞笑。宋时也不想冤枉人，他说：“不是吴前辈打的。”宋时其实说的挺真诚的，可落在旁人的耳朵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吴文毅究竟还要不要脸啊？把人家都打出淤青了，还要威胁宋时说不是吴文毅作的恶。大家都同情宋时，看不起吴文毅。吴文毅察觉到众人的态度，他本来就在生气，这回更是有点要失控了。眼看着他真的要走过来给宋时一拳，齐随安反应快，一把抓住宋时的手腕：“我带他进去擦个药，反正接下来的这场戏没有我和宋时了。”导演说：“快去快去。”吴文毅阴沉沉地看着他们走进化妆室。一到化妆室，宋时就强调：“真不是吴文毅打的，他年纪大了反应速度又慢，技术又菜，根本打不过我。”齐随安用手捂住半张脸笑。他快要受不了了，他越接触宋时越觉得宋时实在是很有趣。宋时太有趣了。他已经说腻了。“你怎么还骄傲上了？”宋时强调：“这只是事实。”他说个实话而已，有这么好笑吗？齐随安要笑不笑：“我真不能笑了，再笑就没有办法看你的伤了。”他把宋时的衣服撩起来，余光瞥了眼宋时那四块腹肌。小家伙还挺注重锻炼的嘛。随即他舔了舔唇，不得不说，年轻的肉体果然有致命的吸引力。“我在外面的时候，仔细看了你这块淤青后，就知道不是吴文毅打的，你这块淤青看起来有两天了。”齐随安好笑。宋时：“……”宋时有点心累，不愧是主角攻，果然不是好东西。拿他当枪使，让他和吴文毅的仇是越来越深了。算了，再坚持过段时间最后一场戏，他就解放了。“不过我也是没想到，你看起来还挺乖的，怎么还跟人打架？”齐随安调侃。宋时说到这个就想皱眉：“不是我想打架，是那个人太欠揍了。连我们学院的院长都说我打的好。”经管学院的院长的这句话是在载他们回去的车上说的。对于这种开黄腔的家伙，就应该给点颜色看看！这是院长的原话。齐随安简直要被宋时可爱疯了。他后面那句话说的怎么这么得意？“可是你受伤了，这不合算。你揍回去了吗？”齐随安问。宋时刚想说段晓律的小腿受伤了，忽然想起来段晓律的小腿受伤不是他绊倒的，其实他还打到段晓律的下巴了，但好像不严重，能算揍回去吗？宋时：“……”宋时陷入沉默。齐随安再度大笑起来。他觉得他这两天笑得要比他以前加起来的还多：“你傻呀，打不过就跑，别硬扛。我们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宋时撇撇嘴。说得轻松。你懂什么，那可是主角攻。也对，他怎么会懂呢？他自己也是主角攻。主角攻是不会懂路人的艰辛的。宋时emo。齐随安点到为止。他越看宋时越觉得自己的那个天才方案相当可行，而且他想不到任何宋时会拒绝他的理由。他们在化妆室待了一会儿之后出去了，吴文毅有口莫辩，只能怨毒地盯着宋时。宋时也有点尴尬。他也不想的，都是齐随安非要害他！吴文毅自己去怼齐随安吧，别看他了。真说起来，还不是他起了坏心思。宋时接下来还有最后一场戏，还有一些镜头要拍，他本来预算着大概六点就能结束，但吴文毅心情不好，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反正频频不过。宋时都要爆炸了。因为他的狐朋狗友们已经出发去KTV了，还在群里艾特他，让他早点到。等好不容易拍完今天的戏，都已经7点多了，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们已经在KTV狂欢了半天了。宋时抓抓头发，要知道根据小说里来看。豪门文主角受苏斯川的戏份马上就要来了，根据他的经验和观察，差不多就是今天。不是这周就是下周。他只能在心中祈祷，千万别是今天，放在下周也好啊。他甚至都来不及回学校换车，偷偷摸摸地把车停在了KTV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他从车上下来，头发还是在剧组做的造型。宋时没时间去卫生间整理了，只能匆匆忙忙地用手扒拉扒拉。眼看着KTV就在前方了，忽然他看到前方有个一个火星子闪烁了两下，接着从黑暗里走出来一个他并不陌生的人。宋时：“……”他就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交什么好运的，怕什么来什么，总之所有不好的全都能撞一块。他永远也不会再快乐了。宋时低下头，转过身，想偷偷地溜走。“宋时。怎么了？你不进去吗？”宋时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了身。他面前的是秦云盛，也就是豪门文的主角攻秦云盛。秦云盛会出现在这里，这就说明今天真的是剧情开始的一天！今天秦云盛是来抓奸的。不是抓自己的，是他姐夫的。他姐夫是个上门女婿，他姐是一位厉害的实业企业家，接手了家里一部分家产，现在混得风生水起。姐夫就自卑了、无能狂怒了、觉得看人脸色了，所以就劈腿了、发疯了、出轨了。秦云盛也是临时收到消息，说有人看到他姐夫走进了这家KTV，还带着KTV里一位公主去上面开房。秦云盛离得最近，又怕是个假消息，不敢兴师动众，自己独自一人来抓奸。不过他没抓到姐夫，却正好撞破炮灰攻想对被他下了迷药的主角受行苟且之事。主角受当即求救，主角攻门都开了，听到人家求救就这样走出去也不太好，所以他就顺手救下了主角受。后果可想而知。一个干柴，一个烈火，还有个迷药做催情剂，碰撞到一起，那叫一个天雷勾地火。从此二人开始了他们的纠缠。宋时看这本小说的时候，看到这么个开头总是啧啧称叹。看看，作者为了让主角攻合理且清白地出现在这么一个KTV里，又要让他以如此冷漠的性格愿意去帮助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下了迷药的可怜的主角受，他是动了多少的小脑筋啊？这个开头，清奇！“你怎么会在这里？”宋时假装自己刚才看到秦云盛转头就想跑的事情不存在。他一个先发制人，率先拿出气势。秦云盛直勾勾地看着宋时，好像在说：来，继续说。宋时：“……”“你总是装出一副清白又正直的模样，还是我看透了你的本质，你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宋时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演。其实他心里急得都要发癫了。大锅！！！你不是要去抓奸吗？为什么你还要待在门口和他聊天啊？你姐夫呢？你不抓了吗？他要赶紧去包厢，林九说郑明野已经在骂他第三遍了！刚刚林九好像又发信息过来了，他还没来得及看，可能是在骂第四遍了。今天要是他一直不来，脑子本来就有问题的郑明野可能也不下迷药了，就光呆在那里骂他不讲义气。秦云盛嗤笑。宋时倒知道自己现在不是个好东西呢。怎么还有人自己骂自己的。秦云盛淡淡的：“我说你也差不多够了吧，叛逆期这么久了，还没到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