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修完）

他和郑明野对视。在书里，他今天的戏份不重，都没有单独的part，有他出声的地方就是合唱。要么和大家一起起哄，要么和大家一起拍手。其实不来的话问题也不大，只是这里是他这个角色里最重的一场戏，所以会对完成度有很大的影响。除了这场戏外，他最后就只剩一场了，后面郑明野又会出来一次，他还是做那个背景板。所以他的个人评分占比中，这一场戏对个人剧情完成度的影响高达70%。评分是由两个部分构成的。一个是主线剧情完成度，一个是个人剧情完成度。前者对于他们这种路人角色来说，几乎就是白送的分。只要剧情能够完成，他们就可以获得不低的分数，就算剧情稍微发生了一点偏离，大差不差地完成了，他们也可以获得及格以上的分数。后者的个人剧情就是他们个人戏份的完成度了，不过路人角色的剧情一般都非常简单，基本上到了就能完成。前者占比60%，后者占比40%。也就是说，扮演路人的话，想要拿到C等级的及格分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想要拿到更高的等级，就需要个人剧情完成分了。宋时为了这么两场戏铺垫了那么多，他怎么可能甘心只拿一个C等级呢？宋时在这本豪门文里的戏份就两场，他肯定是要到场的！现在这是什么？这和他看到的书里的剧情完全不一样。郑明野是个反派不错，但他没记得郑明野有这么变态。他现在是疯了吗？！郑明野还没蠢到会在做最变态的事情的时候带上宋时，就连一起玩的狐朋狗友很多其实也就见过他发疯的样子，顶多打人两下。小庄那件事，郑明野保密保的很好。面前的场景未免太触目惊醒，宋时刚刚进入KTV，就有人来给他通风报信，就变如此，他过来开门的瞬间，看到里面的样子，心脏都停跳了一瞬。怎么会这样？“你在做什么？”宋时的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愤怒。在书里的郑明野虽然也很离谱，但还没有到要害人性命的地步。现在他们这个模样，他有一种只要自己再晚来两分钟，林九就会死在这里的错觉。郑明野看着他，他已经收起了自己刚才不自觉流出的惊讶的神情，很短促地笑了一声，脸上的纹路更清晰了些，显得更加凶恶：“你来了。”苏斯川被郑明野架着，因为意识不清而低着头。宋时在这场戏开始之前，就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说实话，这种明显就是在违法的事情，要不是他知道后面的剧情，他可能真的会有些忍不住。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够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然而真的来到这里看到这一幕后，他的心底还是止不住地冒出了一团火，感受到了前有未有的愤怒。他不得不自我建设。没关系、没关系，在十分钟后，郑明野就会被破门而入的秦云盛一拳打翻在地。“宋少，你能不能救救苏斯川，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林九泣不成声，宋时来了以后，他终于找到了主心骨。林九还站不稳，所以宋时得扶着他点。他没有办法跟林九解释，不是他不想救苏斯川，而是剧情就是那么写的，苏斯川会获救的。后面还会因祸得福的。根本用不着他出手。他还不能和郑明野起冲突，不能和郑明野起冲突……宋时拼命地在心中暗示自己。本来郑明野都快忘记他在辱骂宋时这件事情，现在宋时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又想起来了。尤其是林九冲到宋时求救的模样，让他勾起了那些不好的回忆。他小的时候没少被父母和宋时比较。在那些人的嘴里，他永远都比不上宋时。不管是外貌还是成绩，甚至是家世，他郑明野都比不上。直到后来宋时上了高中，宋时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叛逆了，自己非要加入他们的小团体。堕落、毁灭。像初夏绽放的栀子花，花瓣柔嫩、洁白，香气清甜，却在盛夏来临前，一下子就烂掉了。凋零、腐烂，扒开花瓣，里面早就爬满了黑色的小虫。郑明野感受到了强烈的快感。看到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天才，别人口中的优秀范本，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的心中畅快无比。他故意给宋时加入的时候加设了很多道门槛，等宋时加入后也总是故意冷落他。尽管宋时随叫随到，每次活动都不落下，但郑明野还是对他很不满意。他说不上来，可总觉得宋时并没有真正地融入这个集体。别人都在放肆，都在发疯，他们的人生是腐烂的。宋时不一样，宋时好像是烂了，但又好像没有，他把他那规矩的人生换了个面。纨绔好像他的一份工作，就像小的时候，学生是他的工作一样。他在认真地变烂、发臭，因为太规矩了，偶尔郑明野也会生出两分错觉，这都是宋时的伪装。可他找不到宋时伪装成一个废物富二代的理由。好在宋时的名声臭了。他的父母还有其他的长辈聊到宋时的时候，脸上也都是惋惜和叹息。他的风评已经彻底烂掉了。郑明野也就好像真的放下了。现在他才知道他没有放下，也根本不可能放下。可惜他一直都没有找到出破口，直到今天林九的一举一动提醒了他。他敢肯定，他包的那几个少爷小姐绝对不会有林九对宋时这样的信任和依赖。宋时你是怎么做到连做个纨绔富二代都和他们不一样的？你就不能乖乖地彻底烂掉吗？“宋时——！”郑明野忽然红了眼，嘴里大喊着宋时的名字。他改变主意了，他伸手一把捏住了苏斯川的下巴，然后把他的脸掰过来给宋时看。苏斯川奋力挣扎着，然而强力的药效让他根本使不上劲。他漂亮的脸蛋展露在宋时的面前。郑明野的表情很疯狂，还有一种领悟后的恼火：“看来我对你误解很深啊。”“我以前还以为你是真心想帮我经营酒店，现在想起来，你只是为了救他吧。”郑明野还在说：“你果然还是喜欢做好人的滋味。”宋时还在那里天人交战，愤怒和理性让几乎要把他撕扯成两半。想想剧情和他的等级评定吧！他不能这么冲动，至少现在他豪门文的剧情面上看起来还是在正轨上的，只要他能由着剧情发展，主线剧情评分他至少能拿个80以上吧。这一切都在看到苏斯川的脸的时候戛然而止。宋时：？怎么这么熟悉？宋时愣住了，他瞪大眼睛看着看着苏斯川的脸。这是……苏斯川？！他的脑袋“砰”得一声就炸了。这是苏斯川？！这怎么会是苏斯川，这怎么能是苏斯川啊！！！他没有见过苏斯川，压根也没有想到过自己能在剧情外见到苏斯川，更没想到能够见到过那么多次。他最近应该真的是太累了，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苏斯川在豪门文里的人设就是一个开局负债百万、被家里吸血的可怜人。他不得不为了还债每天都在打工，有的时候一天还要打好几份工来偿还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的债务。直到后来他遇见秦云盛，然后通过秦云盛进入了豪门的圈子，发现他原来压根就不是他那个蚂蟥家庭的亲生子，他是贺家的亲生儿子。他是被他养母故意调换的，就是为了让养父母的亲儿子过上好日子。后面的剧情和宋时完全没有关系，所以他只大致地浏览了一遍。因为前期苏斯川打工的剧情梳理，也没怎么详细的描述，所以宋时遇到苏斯川的时候，压根就没往这个方向想。现在他回忆，总觉得自己当时真的脑子出问题了，哪有这么好看的路人啊，又打那么多份工。不是苏斯川是谁？那他的主线、他的剧情……他以为最稳的豪门文，其实是最早发生故障的吗？不不不，冷静地想一下的话，他遇见苏斯川对豪门文的剧情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应该。应该吧！！！宋时脑子里乱成一团，他勉强稳下，看向郑明野。现在恐怕也不是管那些剧情的时候了。他只是和苏斯川多见了几次面，为什么郑明野看起来先坏掉了？他现下已经不放心郑明野带着苏斯川去开房了。现在的郑明野精神状态非常不对劲，书里的他就已经很疯狂了，现在他简直就像嗑药了一样。他觉得郑明野很难按照主线剧情走了，更何况苏斯川还救过他，他这会儿真的任由郑明野带走苏斯川，真的不知道会发生。郑明野想笑又不知道从何笑起，他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然后微微张着嘴巴，看着宋时像是看到了一个什么怪物，他真的要被宋时逼疯了：“宋时，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原来你不是想当一个纨绔，你是想当救世主啊。”“看到他又落入我手里，你有这么惊讶吗？”郑明野说着捏了一把苏斯川的脸。他神情有些许的痴迷：“真好看。”宋时捏紧了拳头。以前他能忍，是因为坐在这个包厢里的人都是自愿的。可现在苏斯川明显被下了药，他全身都在抗拒。宋时从心底涌上来一股恶心感。这种画面，光看小说描述就已经够恶心了，真的发生在他面前，他已经开始愤怒。“阿九。”宋时轻声喊了一声。宋时来了以后，林九的精神状态明显稳定了很多。他听出宋时的意思就松开了手，默默地退到后边去。宋时忍着火气，对郑明野说：“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做是违法的吗？”“放开他！”郑明野所有的动作都停住了，然后他握拳抵在人中，他看着宋时的时候，脸上都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世纪大笑话一样。“哇哦，你今天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了。”“违法？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我会怕这玩意？！”郑明野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整个人情绪高昂、面目狰狞。“违法”这件事是郑明野的自尊来源。因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用的废物，无法从普世的价值观中寻找到自己人生真正的意义，也无法找到自己的存在价值。所以他只能打乱所有的规矩，通过违反秩序来找寻存在感和自尊。因为，他可是一个能够不被规则“束缚”的人。现在宋时突然跟他说到“违法”，就好像他那不值一提的人生又被宋时践踏了一次。宋时又在提醒他了：你是个废物。宋时不经意间的一句话总能精准地击打在他的痛点上。宋时回答：“为什么不怕？你再不把人放下，我就送你进去。”郑明野失控怒吼：“你敢！”郑明野简直要疯了。他终于找到了自己对宋时憎恶的根源。对，没错，就是这样，宋时总是这一副循规蹈矩的模样。尽管他平时已经尽量地去融入纨绔这个角色，但他本质上是一个守序的人，各个动作语言和习惯中，都会在不经意间透出他的这种秩序感。秩序感不应该是他们这一种烂泥里的废物有的。他们就应该失控，应该混乱，应该完全地放飞自我。然后彻底自我毁灭！宋时格格不入。宋时的格格不入会让郑明野看到自己的丑态。就像他在满嘴跑火车，肆意地吹牛的时候，宋时突然说起了明天月考的成绩。一下子就回到真正的现实了。无论他的谎言撒的有多大，无论他装出多么雄伟的模样，宋时两句话就能消灭他，在他那用空气膨胀起来的身体上破一个大洞，让他原形毕露。宋时在看书的时候，就很想这么做了，书里的郑明野的下场是他们郑家被秦云盛和苏斯川联合出手搞垮，最后郑明野穿着一身磨破了的衣服流落街头，繁华不再。宋时看的时候就一直很不理解，郑明野明明差点强奸了苏斯川，后面也有许多强迫人的操作，他猜测郑明野可能还做了一些违法的事情。不能直接把他送进去吗？还让他在街上自由地溜达，也太便宜他了。他现在真的很想把郑明野送进去。郑明野被宋时彻底逼疯了。他又想去找酒瓶砸人脑袋。他伸出手，却没有人敢递给他酒瓶子。其他人当然不敢动手。宋时平时自己愿意听郑明野的话也就算了，他们也可以跟风跟着嘲讽、起哄两句，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真的惹得起宋时。也不代表郑明野家里能够搞定宋家。所以没人敢站出来。他们敢插手这两位的战争吗？这可是要闹出人命的！他们所能做的也就是给家里的大人发消息询问解决方案。总要有人来结束这场闹剧吧！郑明野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别人给他递酒瓶。他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最值得说道的，恐怕就是他成为了这一个小团体的领队吧。至少他对这么一群富家少爷还有点掌控力，唯他是从。还算是有点可以吹嘘的地方。结果现在这个小团体的人现在完全没有要听他的意思。他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那两个特别会讨好他的狗腿子。他们两个向来都是跑得最快的，态度极其谄媚、随叫随到，现在看到郑明野扫过来的眼神后，他们两个都默默地挪开了自己的视线，生怕和他对上。嘴巴上骂两句也就算了，现在真的拿酒瓶子砸宋时啊！他们哪里敢啊。他们还没疯呢！郑明野一脚踢在桌子上，桌子被踢得挪了位，差点没压到那些富二代们。终于有人说话了：“郑哥、宋少，今天这件事情，再闹下去对谁都不好，我看不如大家各退一步，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对啊，一只小鸭子而已，这个不成再换一个呗，伤了兄弟和气多不好。”有人大胆地接茬。不就是一个人的事情，有必要吗！不合算啊。郑明野的回答是一个直线飞过去的酒瓶。包厢里的这些富二代终于变了脸色。别的也就算了，无差别攻击他们也扛不住。郑明野平时肆意妄为也就算了，他们愿意捧着点臭脚，对他们动手是几个意思？大家面色不快，互相使了个眼色，都出去了。“好！都滚，全都给我滚。今天从这里滚出去，以后就别再腆着脸来见我！”郑明野发疯。郑明野发疯的时候，宋时的目光一直都落在苏斯川身上。他努力地把苏斯川这张脸和小说剧情里的那些描写对应起来。豪门文里的高光基本都落在主角攻秦云盛身上了，对主角受苏斯川的描写，更多的是悲惨的经历和他绝世的容貌。反正他更像一个漂亮花瓶的存在。搞得宋时一直以为豪门文的主角受是一朵清纯、可怜的小白花，风一吹就倒的那种豆芽菜。实际上的苏斯川那可不是豆芽菜，那分明是豌豆射手！看着瘦弱，身上肌肉一块不落，打起人来就像机关枪，和宋时的想象相去甚远。这搁谁谁能看得出来啊？而且人家还叫他小酥哥。等等，莫不是……小苏哥？宋时这回总算反应过来了。郑明野看宋时一直关注苏斯川，他嗤笑一声：“你就这么爱救风尘？”林九在一边听不下去了，他出声反驳：“苏斯川只是在这里普通的打工的。”和他不一样的！而且宋时也没救他的风尘啊，他不是还在这里做小鸭子吗！苏斯川要不是为了救他，都不会来他们包厢！郑明野又嗤笑一声：“你倒是忠心耿耿。”郑明野看向宋时，他这会儿的心情居然意外的平静，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暴戾。宋时却汗毛直立。郑明野现在就像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恶狼，紧盯着他的猎物，蓄势待发。林九看着总觉得很恐怖，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包厢里已经清空了，现在只剩下郑明野、宋时、苏斯川和站在远一点的林九。宋时也没想到这剧情一开始，他就先打了三场架。他是来这里打架的吗？！郑明野一声不吭，突然就将苏斯川朝着宋时一推，宋时自然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人，刚刚扶住苏斯川，破风的拳头呼啸而来。宋时在心中啐了一声。混蛋！眼看着那拳头就要落到宋时的脸上，忽然之前已经几乎要陷入昏迷的苏斯川强撑着睁开眼踹了郑明野一脚，把他踹了个人仰马翻。他等这一刻很久了。宋时去看苏斯川，苏斯川已经是强弩之末，脸上满是豆大的汗珠，面上是不正常的潮红，看起来强撑得很辛苦，眼神却很凌厉，像一把出鞘的剑。他赶紧把苏斯川交给林九。宋时刚刚安置好苏斯川，郑明野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宋时和郑明野扭打在一块。他看郑明野不顺眼不是一两天的事情，这家伙在他高中的时候，就一直在故意为难他，很针对他！宋时也不是笨蛋，自然能够猜出他这样做的原因，所以他从来不在郑明野面前说起自己的成绩，故意显得自己蠢笨点。他也不想刚上高中就和郑明野他们接触的。但真的是没办法了。他在富二在圈子里都快被传成神童了，这样他还怎么做纨绔啊！宋时只能刚上高中就去找郑明野。他高考成绩出来以后对外都是保密的，不允许别人透露出去，也就秦云盛那个一心想要掰正他的人才会费尽心机查看他的分数。要不是为了剧情，宋时也不会受那么多气。尽管书里没有直接描写，但作为郑明野的朋友，宋时很清楚地知道这家伙这两年纵情声色，身体早就亏空了。本来也不是什么自律的性格，身上没两斤肌肉的，就凭着一股狠劲和别人捧着，还真以为自己有点本领了。郑明野一开始架势还挺足的，看得出来他对自己打架这件事情还是很有自信心的。在他心里宋时一开始是个死读书的，后面也只会跟在他们屁股后拾人牙慧、只会跟风，跟了半天也没跟出个精髓。今天他就要让宋时知道，他们这种混日子的富二代也不是这么好做的！他准备拳打脚踢宋时。然后就被现实教做人了。这才是真正的现实。一个方面比你优秀的人，往往其他方面也比你优秀。因为优秀的并不是人的这单项实力，而是他自律的品性最后带来的结果。就郑明野平时那个作息，他除了很毒一点，哪来的力气和宋时对抗。郑明野没有了阴招也没有了小弟，几下就被宋时揍得嗷嗷叫。宋时经过校园文、娱乐圈文两场战役后，打得越发得心应手。他恶心郑明野不是一两天了，虽然说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可以解决对手！郑明野本来就受了伤，他眼前满是血色，眼睛一花，原本是想打在宋时脸上的，结果宋时一侧身，他这拳就挥空了，不仅挥空，宋时一把擒住他的胳膊，郑明野根本来不及下一步动作，宋时的拳头就落在了他的脸上。郑明野当即嘴角就渗出了鲜血，宋时一抬膝盖，直接顶在郑明野的肚子上，他疼得几乎昏了过去。宋时没给他昏过去的机会，他拖着郑明野走了两步，从地上捡了一瓶酒倒在他的头上。“宋时——！”郑明野发疯。苏斯川砸出的血坑还在流血，混合上酒液，让郑明野显得更加狼狈和可怖。他挣脱宋时爬了起来，说是挣脱也不对，是宋时松开的他。宋时故意的。郑明野盛怒下胡乱挥了两拳，他的每一拳别说砸在宋时脸上了，就是连宋时的头发丝都没能碰到，反观宋时一拳都没挥空，还踹了他好几脚。郑明野目眦欲裂、气血攻心，不明白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