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宋时，你回来了吗？”林知隽发现宿舍的门没有关，他立刻惊喜地出声。宋时干脆地放弃了一早上的课，回来先洗了个澡，把东西整理了。段晓律看向宋时的眼神里，恨不得再放两把刀子，最好直接能把宋时刀了。宋时都懒得理他。林知隽担心地说：“你最近是不是太辛苦了？好像总在外面学习，学着学着就晚了，今天上午的课都没有赶上。”段晓律冷笑一声：“你真的相信他这一面之词吗？”“难道你真的相信他是出去学习的吗？真正热爱学习的人会错过一个上午的课吗？”段晓律越说越激动。他这两天无时无刻不沉浸在被宋时和苏斯川揍的那一天，先不提苏斯川那个混蛋直接抡椅子，他怎么也想不通，就宋时这个书呆子是怎么单挑他还不落下风的？这家伙有腹肌！这真的合理吗？一个人人口中的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居然会有腹肌，这件事怎么说都说不通吧，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会觉得不对劲呢？段晓律非常想跟林知隽好好探讨探讨这一件事，但人家林知隽根本不理他，他腿受伤了，跑不快，追不上林知隽。林知隽真的厌烦了。以前他喜欢段晓律，自带滤镜，所以段晓律做什么都是好的。现在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他的心态发生了改变。就跟抓蟑螂似的，当你在家里找到一只蟑螂的时候，就说明你家里已经有一个蟑螂大军了。此时林知隽找段晓律的缺点，他发现一个后，他就成功发现了无数个缺点。现在段晓律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巨大的筛子，哪哪都是漏洞。现在段晓律随便说句话，他都能从这句话中挑出无数个问题。宋时略略有些心虚，他自己都觉得这个谎言实在是太假了，要不要再找找别的借口？出去给人补课？家里来亲戚了？生病了？宋时：“……”越想越觉得心凉。没等宋时说话，林知隽忽然接了段晓律的话：“不管小宋做了什么，那都是他自己的事，他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他半天的课没上，扣的也是他的平时分，又不会扣到你的头上。”段晓律一卡，成功哑火了。宋时眨巴眨巴眼睛。嚯！林知隽支棱起来了？林知隽不管段晓律了，他看着宋时，关心地问他：“你午饭吃了吗？”宋时摇了摇头，他一心扑在那几件衣服和床单上，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午饭。“那我们一会儿早点走，先去食堂吃午饭，然后再去教室。”林知隽说。段晓律在旁边又急又气。他真的觉得宋时很奇怪，以前还不明显，这两天简直到处都是漏洞。他显然不像面上表现的那么简单。可问题偏偏就出在宋时虽然不对劲，可他没有对不起林知隽。不仅没有对不起林知隽，还对林知隽很好，反倒是他惹了林知隽生气。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去快4天了。在这4天里，他从一开始的不服气，到中间的自我怀疑，再到现在的后悔和愧疚。他脾气犟，所以一时间弯不下去腰，心里却也隐隐地明白了他这次真的犯了大错。那他就更没有资格和立场来批评宋时了。段晓律硬邦邦地说：“那我也去。”宋时：“……”宋时自己安慰自己。小情侣嘛，吵架了总归要和好的，这就是感情流小说的一个必要的步骤，他作为旁观人也只能忍忍了。不过他心里也总算松快了些，这说明校园文总体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虽然剧情发生了一点偏移和变化，但总归回到正轨来了。他已经嗅出了追妻火葬场的苗头。于天纵忍不住插嘴：“你去干什么，我们不是已经吃过午饭了吗？而且人家都是金融的还是一个班的，所以一起上课，你又不跟他们俩一起上课。”于天纵的屁股已经成功地歪了。自从他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他就看段晓律很不顺眼，尤其是看他扭扭捏捏还不好好道歉的样子，更加引起他的不满。别说段晓律和宋时了，他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在旁边看着都觉得他好烦。段晓律瞪了于天纵一眼。他直接说：“食堂又不是你们开的，我也是这里的学生，想去就去，不用谁同意。”林知隽不理他了。宋时坐下来，拿出手机，秦云盛：最近学业忙吗？秦云盛：听说最近你投资的几个项目效益都不错，我手上也有几个不错的，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做？宋时：“……”这是生怕他不和郑明野一道后，又多出太多空闲的时间不干人事？齐随安也发来了消息——上次在剧组，他加了齐随安的微信。齐随安说他手上有几部剧的资源，可以给他做介绍，当个男三男四还是没问题的。宋时有点烦了，就算是为了一个吴文毅，齐随安也太努力了。马上他的娱乐圈文剧情就结束了！添什么乱。宋时：谢谢齐哥，最近课业太忙了，我还是先不接戏了。段晓律不吭声后，他们宿舍就显得尤为安静。宋时又顺手处理了助理发来的几个工作。林知隽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提醒宋时：“走吧，我们去吃饭。”宋时刚站起来，段晓律也跟着一起站了起来。他就跟在他们两个身后。宋时心里盘算着，这应该差不多算是火葬场开始了吧。现在他的校园文和娱乐圈文暂时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基本上剧情都在正轨上行驶，只有豪门文劈了个大叉。到了饭堂，宋时也没什么胃口，随便点了份盖浇饭，林知隽早就吃过午饭了，所以他不吃，坐在宋时对面。段晓律想坐林知隽身边，但林知隽故意把书包放在了他旁边的空的座位上。换做以前的段晓律，早就上前把书包往旁边一放，自己坐上去，现在他不敢。段晓律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宋时旁边的座位。宋时还在想豪门文剧情的事情，等段晓律坐下来后，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一顿，继续低头吃饭，就当是给段晓律一个火葬场的机会。宋时吃自己的饭，不理他，把段晓律当空气。林知隽抿着唇看了一眼宋时，发现他不为所动，心里莫名有点失落。于是他们在餐桌上就形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宋时埋头苦吃，林知隽坐在宋时的对面，看着他吃饭，而段晓律坐在宋时的身边，紧盯着斜对面的林知隽。旁边吃饭的同学互相使了个眼色，有人偷偷拿出手机装作看消息的样子偷拍了几张照片。什么修罗场。好刺激啊！“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买瓶水吧。”林知隽终于忍不了这样的氛围了。宋时知道他想喘口气，点点头：“麻烦你了。”他说着把自己的饭卡递给林知隽。林知隽走后段晓律忍不住了。“喂……宋时。”段晓律总算能够好好地叫宋时的名字了。宋时头都不转。段晓律压着火，他尽量用最理性的语气，他显得很迟疑，但最终还是问出了口，没办法，现在不问以后更没有机会了。他没有和宋时单独聊天的时机。他压低嗓音，问：“你……是不是喜欢林知隽？”宋时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去。感情这家伙想了这么多天，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他无语地扭过头，无语地看着段晓律。段晓律看到宋时的眼神像是被刺了一下，他涨红了脸：“可是你对他真的很好，你还会为了他出头和打架，你不觉得你们俩太亲密了吗？”宋时来精神了，段晓律也不是完全的木头嘛。他问：“那和之前的你们两个比起来呢？”段晓律一愣。宋时反问：“你喜欢林知隽吗？”段晓律当即炸毛：“你在说什么？我……”他大概也是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便压低了说，“我可是直男！”宋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嗯嗯嗯，直男直男。还以为开窍了，原来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你……”宋时一顿。因为现在已经和书里的剧情完全不一样了，所以宋时全靠自由发挥。他本来是想直接嘲讽段晓律的，现在忽然觉得他可以换一种说法，刺激他们两个的感情。段晓律现在距离追妻火葬场就差一个发现自己的心意了。宋时冷笑一声：“那你管那么多林知隽的感情生活干嘛？”段晓律听了心梗得不行，他心里噌噌噌冒火，但是又找不到反驳的语句，而且他对这句话隐隐的感到不安。什么意思？难道宋时真的喜欢林知隽吗？他恼火地说：“我可跟你说好了，我跟林知隽从小一起长大，再了解他不过了，他不喜欢男的，你不要真以为你会有什么机会。”他刚刚说完这句话，林知隽正好回来了。林知隽看了一眼段晓律，然后坐到宋时面前，他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的一般，将水和饭卡都递给宋时。宋时接过来喝了一口水。他也没想到林知隽回来得这么快，他听了多少？他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再过两天，他们两个就应该会互相摊牌了吧。而林知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也是真的烦了、真的厌了，他心里有一股冲动，而且他决定不再用理性去压制这种冲动，而是将它直接宣泄出来。或许他有的时候真的就是欠缺了一点行动力和横冲直撞吧。他不明白，这两天他和段晓律闹得这么厉害，段晓律为什么还是自然地想要操控他的人生？段晓律怎样才能放过他。他直直地看向段晓律：“段晓律，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我们……”他打量了一眼四周，看到不少人假装低头玩手机的模样后，终于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害怕。林知隽下意识地扭过头来看宋时。宋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总归是迈出了一步，立刻给了他鼓励的目光。林知隽放松了点，又看向段晓律：“我今天下午满课，等下课后，我再给你发消息。”段晓律心里一紧。按理来说，林知隽终于愿意理他了，应该是一件好事，但在他说了那些话的前提下，他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段晓律还没来得及做回应。“我们走吧。”林知隽看向宋时。林知隽准备晚上跟段晓律坦白自己的性向，他刚刚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觉得很畅快，现在人冷静下来后，又感觉到了一丝后悔。他是不是太冲动了。宋时也不知道林知隽准备和段晓律具体说什么，但一定是希望段晓律不要插手他生活之类的正能量发言。所以他立刻鼓励林知隽：“你压力不要太大了，他倒是想说就说了，你还要纠结那么多。”林知隽听到这话就笑了。还真是。他总是瞻前顾后的。不想那么多了，等他晚上再看到直男，就会有他的决断。林知隽主动开启新的话题：“上周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道谢。”他也是刚刚才意识到的，他居然会忘记这种事。宋时回答：“最近事情太多了，事情又发生的那么突然，你忘了也是正常的。”林知隽一脸的懊恼，他以前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的，他待人接物的时候神经向来都是紧绷着的。他在宋时面前，好像太容易卸下伪装和心防，没有那么多的担忧，有些过于放松了。宋时安慰他：“你太累了，这两天好好放松放松吧。”林知隽听到这话觉得好笑：“你还说我累，我哪里有你累，你才是真的忙。”宋时听到差点泪洒当场。没有错，他现在真的要忙疯了、累疯了。林知隽迟疑了一秒，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这两天出去都干嘛了呀？”宋时再说学习他是不信的。段晓律都能发现不对劲，他跟宋时更亲近，不可能不明白。他连忙补充一句：“你要是不想说的话也是可以不说的，我就是好奇随口问一句。”宋时特别想矫正林知隽这种卑微的模样。他恨铁不成钢。就不能敞亮一点、强硬一点吗！关心人又有什么错呢？宋时回答：“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我去做家教了。”宋时在之前想的借口里选了个还算靠谱点的。谎话说了个开头，接下来就顺畅了：“我最近有点东西想要买，但是手头没有钱，所以就接了几个家教的活。”“我来不及回来是因为那家有点远，等我上完课以后已经很晚了，来不及赶回宿舍，就干脆住在外面了。”他有点尴尬：“我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林知隽立刻笑起来，信誓旦旦的：“我也不会和别人说的。”林知隽对于拥有了和宋时之间的小秘密，而感到由衷的高兴。他们关系变得更加亲近了。宋时松了口气，还有点心虚。毕竟是撒谎了，俗话说的好，一个谎言就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希望接下来剧情都能够顺顺利利的，至少不要再碰到一块了。“对了，马上就要交小组作业了，我觉得你这次功劳最大，你要不要试试看上台演讲？”小组作业内容，他和宋时都一起讨论过，PPT也一起复查过，连上台用的稿子，都是他们俩一起写的。所以宋时对于这个小组作业很熟悉，上台演讲的流程也都清楚，完全可以上台去。林知隽发现太多人对宋时有误解了，他希望宋时能够站出来，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优秀。宋时：“……”宋时：！！！最近这些主角攻受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要加重他的任务？不能让他做一条安静的咸鱼吗？宋时赶紧摇头：“不行。”他有点着急：“不是说好了你上台演讲，我做PPT吗？我不喜欢站在人多的地方。”林知隽看宋时是真的抗拒，立刻安抚：“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这次PPT做的很好，可以让大家看到你，如果你觉得压力大的话，还是算了。”林知隽说完又陷入了自我怀疑和沮丧中，他忍不住问宋时：“我是不是真的挺招人烦的，太爱多管闲事。”他说着说着整个人都黯淡了，气场重新变得阴郁。宋时发现了。果然从小养成的性格习惯，想要在短时间内改变，是不可能的事情。好在林知隽已经有了这个意识，他要多多鼓励他。“你的本意是好的，这个只能说是理念上的冲突和碰撞，你也没有强迫对方接受，以前你觉得段晓律把贴身的衣物一起扔洗衣机里洗太脏了，还说过他，他不接受，你不是也没有强行指责他，最后的解决办法还不是你帮他洗了？”“你也没架着段晓律洗，这怎么算讨人嫌。”齐随安那才是真的讨人嫌！林知隽松了口气：“那就好。”他重新恢复阳光。林知隽这性格愁人是真的愁人，以前得在段晓律那里吃了多少pua。宋时操碎了心。今天下午他们要上台展示小组作业。宋时他们组排在第三，几个小组成员都坐在一块儿。刚进教室，宋时敏锐地感知到教室里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变多了。他估摸着是他和段晓律打架的事情还是传出了点风声。没办法，当时周围的人也不少，肯定有他们学校的学生。他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段晓律最好快点觉醒、追妻火葬场，等他们两个小情侣甜甜蜜蜜地在一起后，他校园文算是完成，就不用管后续了。普男和瘦猴倒是很早就到了教室。他们看到宋时和林知隽，脸上率先流露出了很难形容的笑容。说不上来，总之看着就让人不太舒服。“你们俩现在关系是真好。”普男阴阳怪气地说。宋时做出一副听不懂人话的样子：“还好吧，我觉得你们俩关系也很好啊，平时都黏在一起。”普男和瘦猴表情立刻变了，他们互相嫌弃地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彼此被对方丑到了。林知隽憋住笑，他坐了下来。大概是宋时说了太具有冲击力的话，今天瘦猴和普男后来尤为的安静。林知隽上台讲完了小组作业。他们的小组作业当场就获得了极高的评分。唯一让人不爽的点可能就是让瘦猴和普男蹭到了。晚上，林知隽和段晓律去外面的咖啡店谈心了，回来后，林知隽倒是挺淡定的，段晓律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甚至不敢和林知隽对视，偶尔会向宋时投来复杂的目光。宋时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林知隽到底说了什么，剧组那里又闹新的幺蛾子了。吴文毅，辞演了。准确的说，是在闹辞演。听到这个消息的宋时精神一振，差点落泪。娱乐圈文，居然在正轨上大踏步前进！没错，书里就是这样的。恋综开始前，齐随安过得并不好。被家里催相亲，又被媒体挖到了他和沈远声的旧料，最后还在剧组遇到吴文毅这个大傻叉非要跟他抢戏份，两个人明争暗斗仨月后，节节败退的吴文毅不得不使出了最大的杀招——辞演！他比齐随安唯一多的，就是自己的年龄和阅历，所以在无计可施后，就干脆用自己的年龄和阅历闹事。他放出辞演的消息，接着明里暗里透露出他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齐随安抢他的戏份。那段时间齐随安的声誉降到了最低，许多媒体和不明所以的路人指责他果然是飘了，不把前辈放在眼里。这也成为了齐随安下决心和沈远声一起上恋综的最后一把推手。他要靠综艺掰回一城。不仅看了小说，还在剧组待了一段时间的宋时咋舌。吴文毅有够不要脸的，这剧还有一个月不到就杀青了，而且重要的戏份在前俩月就已经全部拍完，剩下至少半个多月都是配角们的戏份和齐随安的爱情戏。他剩的戏屈指可数，现在就走也不会损失谁的利益。除了齐随安。而且都到这个时候了，戏份都拍了这么多，不管是资方还是剧组，都不可能意气用事，直接换人来演。所以尽管小说里没有提，但看最后的意思，这家伙等齐随安杀青后，又美滋滋地回剧组拍完了剩下的戏。在小说的尾声，这时候的齐随安已经靠着综艺爆上加爆，路人缘极好，电视剧一播出，大家就看到了吴文毅完全不输他的超多戏份，加上业内人士落井下石的爆料，这才实现完美的打脸和收尾。吴文毅的算盘打得响亮。事情也如他预料的一般，齐随安这次被他将了一军，事业受损。宋时第二天去剧组拍他最后一场戏。剧组里气氛很沉闷，连张笑脸也没有。齐随安这个笑面狐狸这次都笑不出来，全程冷脸，看到宋时来了，表情才稍稍明媚了些。“你来了。”难得齐随安这时候还能分心和宋时打招呼。他话音刚落，吴文毅怒气冲冲地从摄影棚那里走出来，他脸上还画着演戏时候的妆容。在这部警匪片中，作为老警察的吴文毅总是风尘仆仆的样子，今天也不例外。齐随安要卖脸，所以还是会有光鲜亮丽的时候，今天他穿得就很干净。蹲在树上的娱乐记者拍个不停。好啊，这一个光鲜亮丽，一个风尘仆仆，不就是对八卦新闻的最好解答了。吴文毅打量了一眼宋时，嘴角挑起一个极小的弧度，他故意高声对导演说：“你不用再说了。”“本来我今天是不该来的，但是看在我们俩的交情上，我才回来把最重要的那场戏补拍了。”“好聚好散吧！”他不顾旁人铁青的脸色，走到宋时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声音里充满了嘲笑：“你这次恐怕是押错宝了。”齐随安死死地盯着他，他是真没想到他能这么不要脸。吴文毅走到齐随安面前：“你不是总是说你和资方关系不错嘛，也不知道这次投资人还能不能看见你笑得出来。”宋投资人时：怎么笑不出来，他牙花都要笑出来了！他再也不骂齐随安了，齐随安分明是他的大宝贝，只有他严格按照剧情来走。吴文毅爽了，他刚准备要走，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扭过头看向宋时：“小宋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吧。”“反正你今天也只有最后一场戏了，你现在跟着我一起出去，还能和某位职场霸凌的大咖撇清关系。你要是留在这里，我也不知道我一会儿出去会和外面的媒体说些什么。”齐随安紧盯着宋时。宋时的去留直接导致齐随安的最后一丝面子是否能保住。吴文毅敢这么闹是因为他已经差不多把戏都拍完了，又免费给剧组送了一波热度，资方只有满意没有不爽的。齐随安就不行了，他接下来还有很重要的感情戏没有拍，他一天不来，剧组就要损失一大笔的钱，会得罪一大批的人。宋时看着吴文毅，忽然笑了。他这一笑，不管是吴文毅还是齐随安，都看得愣在原地。咋咧，被逼疯了？宋时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吴文毅在书里总共就出现了两次，一次是他和齐随安在剧组争吵，最后一次就是这一天。他出了剧组，在媒体面前说尽齐随安的坏话后，就再也没有出场过。结局也只是在文字里被提了一嘴。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吴文毅的保命符已经没了！他已经没有戏份了！接下来吴文毅怎样都不会影响剧情了。宋时按捺住自己澎湃的心情，他终于装了一把，用看淡尘世的语气说：“不用了，我，不演戏了。”“这部剧杀青后，我会自己退出娱乐圈。”他说得铿锵有力。嘿嘿嘿，他不做演员了，他要支棱起来，做你跪舔的投资人！辞演是吧，很好，以后都别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