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宋时还不信邪，他把微博截图下来发给了陆回仁。陆回仁：您看到了。陆回仁：抱歉，事发突然。狗仔那边也没有联系我们，就直接爆了，我们没能拦截下新闻。现在已经在紧急公关和处理了，您放心好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当你这么说的时候就已经是大问题了！沈远声到底什么时候进的流星娱乐，他怎么不知道？宋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赶紧把微信消息往前面翻，找到了那份已经被他下载下来的名单文件，点开一看，往下疯狂拉，果然在后面找到了沈远声的名字。他当时被齐随安打断思路，手忙脚乱，还不小心给陆回仁发了个“OK”的表情。当时还想着哪有人运气这么逆天的？现在有了，那就是他。陆回仁又给他发来新的一条消息。陆回仁：这件事怪不了沈远声，出道前谈个恋爱很正常，他现在没有在谈恋爱。陆回仁：您的目光和选择没有错的。宋时看到愣了一秒，过去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和回忆，一下子涌入了他的脑海。难怪他刚刚看沈远声的旧照，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眼熟。他想起来了！陆回仁曾经对他坚持捧郁千锦表示不理解，宋时当时为了转移注意力，就随便指了个长得还不错的公司新人，让陆回仁负责去捧、给资源。现在回想起来，他随手一指的那个人好像就是沈远声。宋时：“…………”他该死啊，他真该死啊！呜呜呜呜怎么会这样？宋时深吸一口气，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可能再改变，他得想想如何补救。不就是剧情劈叉吗？他已经很有经验了。这个劈叉还不算劈大叉。没关系，不就是沈远声进入了他的公司吗？这又不影响他和齐随安再续前缘、上恋爱综艺不是？小问题。宋时给陆回仁发消息：要不，干脆顺势炒作一波如何？陆回仁那里打了一会儿字，显然是在组织语言。他发来了消息。陆回仁：沈远声不同意。陆回仁：他好像很讨厌齐随安，说已经好多年没见了，现在突然被人挖出多年前的消息，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陆回仁：沈远声事业心很强，说用这个炒作以后怕吸太多CP粉，齐随安的粉丝也会讨厌他。他想靠自己的才华证明自己，不想通过这种方式走红。陆回仁：而且，齐随安那里，大概率也不会配合炒作，说不定还会发声明讨伐，那时候骑虎难下，对沈远声的未来和前途不好。宋时精准地在这段话里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点。沈远声和齐随安已经几年没有见过面了。在原著小说里，他们俩的旧情被人曝光之前，他们还是阴差阳错见了好几面的，所以才有了后面的齐随安的动容。他倒是没觉得沈远声会说谎。因为原著里沈远声没有经纪公司，到处自己找活干，才会撞上齐随安，现在他签了流星娱乐，每天都忙着出道的事项，哪里有时间去路上偶遇齐随安啊？宋时：更想死了。宋时沉思一秒，这样不行。他得做点什么。宋时问陆回仁：沈远声现在在公司吗？陆回仁：在的。陆回仁：公司在开会商讨公关手段。宋时：我过来和他聊聊。宋时：你先别和他说了，他现在情绪还不稳定吧，别吓到他。宋时：我也不是要讨伐他，我就是……想和他聊聊。他想跪下来求沈远声上节目！陆回仁那里立刻表示可以。宋时站了起来。于天纵还在那里叭叭叭的，他抓着林知隽科普流星娱乐公司的过往。这个公司在业内也是一大传奇了，太有趣了，能讲的故事太多，他一说就停不下来。宋时抓了件外套：“林知隽、于天纵，我家里有点事，下午不去上课了。”林知隽一愣：“严重吗？”宋时：“不算严重，就是……我爸出了个小车祸，没有大碍。”骚瑞了，老爸，随口说两句不会真的缺胳膊少腿的。林知隽：“那你赶紧去，记得跟班主任请假，你已经缺勤好几节课了，会影响平时分的。”宋时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听到林知隽的话，眼泪都差点流下来。要知道在剧情开始前，他从来没有缺勤任何一节课，连迟到早退都没有发生。现在剧情一开始，他就不停地缺勤。“好，我知道了。”宋时装作着急的模样，一路小跑。他跑到停车场，坐上他的高尔夫。娱乐圈文的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加油，宋小时！宋时赶到公司，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陆回仁为了他的到来暂停会议，让他们该吃饭的吃饭，该休息的休息，这件事恐怕光他们讨论没有用，还得去和齐随安的团队一起商量。宋时当年直接给流星娱乐公司买了一栋大楼。这个公司他都开了好几年了，作为董事长的他还是第一次过来。宋时走进公司。“有预约，我是宋时。”宋时和前台说。前台立刻放他进去了，刚刚陆回仁特地交代她，一会儿有个叫宋时的人要过来。前台忍不住多看了宋时好几眼。好帅呀，这人是什么身份啊，经理那么重视。宋时看了眼陆回仁给他发的沈远声所在的楼层和房间，他摸索了过去。现在正好是饭点，大家都去吃饭了。沈远声吃不下饭，大家也没勉强他。这个时候，换谁都吃不下啊。加上这一层楼是艺人们的练习室，这个时间点就更没人了。宋时刚刚走出电梯，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我早就知道你是个靠不住的。”“光有一张脸有什么用？闹出这么大的事情，白给你吃那么多资源了。”是郁千锦。宋时挑眉。这家伙好歹也是公司的一哥，这么闲的吗？他走近了一点，正好能看到一点那个练习室的两个人。一个是郁千锦，给宋时看了个侧脸。虽然只有半张脸，但是这半张脸上的幸灾乐祸，都快扑到宋时脸上去了。还有一个就是沈远声了。宋时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沈远声的真人，沈远声算起来是他见到的最后一个主角攻受。没想到这位主角受成为了他的员工，已经在他的手下工作了一段时间了。看照片的时候还不明显，看到真人，宋时忍不住咋舌。难怪是娱乐圈受呢！沈远声也长得很好看，可以说是漂亮，不过他的漂亮和苏斯川完全不一样。他真的就是天生爱豆，小头小脸，皮肤很白，身高不算特别高，估计178的样子，比例很逆天，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瘦长。苏斯川因为家庭原因，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韧劲和野蛮生长的生气，忽略长相只看气质，不是好惹的主，平时温和状态下也是包裹着尖刺。大家看到他第一反应会称赞大帅哥、大美人，却不会立刻想到他是明星。沈远声就不一样了，他身上有种精雕细琢的美感，今天这新闻爆发得突然，所以他早上还是画了全套妆的，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包装出来和他自己努力得来的精致感。多年的沉浮让他身上又多了一份很特别的故事感。宋时这个混迹娱乐圈多年的人，完全可以想见他在镜头下该是多么的惊艳。沈远声天生就该吃这碗饭。此时沈远声的脸色苍白，腰杆还挺着，却已经有点摇摇欲坠了。郁千锦这个垃圾对他说的话影响很大。宋时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沈远声攥紧的拳头和苍白的脸色。这个世道可越来越坏了，连郁千锦这家伙居然都敢嘲讽别人吃资源？宋时叹为观止。郁千锦最近简直要气疯了，原本以前公司会将最好的资源全部都倾斜给他。这两年公司看他红了以后，捧的力度明显不如从前了，他看中的一些大投资全都被公司安排给了别的艺人，其中不少新人。郁千锦只能分到次等的，不仅如此，公司还想让他靠自己接资源。但郁千锦靠自己能拿到的资源根本比不上公司给他的，加上他眼光差，选了好几次效果都不理想，就更加渴望公司给他来几个好资源。他觉得他现在距离成为齐随安那样的国民度超高、路人缘爆棚的影帝就差一步之遥了。结果这两天公司不仅没有把好资源倾斜给他，甚至连差一点的都不给了。他完全被放养了！郁千锦气得不行，又不敢和公司正面刚。正好这会儿沈远声翻唱出了水花，公司决定让他直接solo出道，MV、综艺一股脑儿全安排上了，把郁千锦嫉妒得眼睛通红。他本来就妒忌这些长得好的，更别提现在沈远声身上，简直叠满了郁千锦讨厌的buff。又是长得比他好，又是拿了公司最好的资源，他经常听别人称赞沈远声特别有天赋，是天生的艺人。他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样的评价！郁千锦知道大家对他的评价，说他是靠砸资源硬捧出来的，本身资质很差，能有今天的地位，纯粹是公司发善心。郁千锦怎么可能愿意承认。他现在还觉得公司成为了他的绊脚石，要不是公司不愿意把好资源倾斜给他，他就更进一步了！他对沈远声恨死了，嫉妒得眼睛通红，偏偏他找不到沈远声的毛病。现在好了，总算让他抓到了沈远声的小辫子。他今天一看到新闻就立刻赶来了公司，不为别的，就为了好好地嘲讽沈远声一顿。沈远声不久前还在四处碰壁，生活的曲折和不断的碰壁磨平了他刚刚成年那会儿青春肆意的棱角。流星娱乐公司的选人标准很迷，大家根本摸不准它到底是靠什么来挑选艺人的，所以沈远声投简历的时候，根本没敢抱希望。他听说自己过了简直欣喜若狂。他今年已经26了，放在普通人中还算年轻，可放在娱乐圈，尤其是是**豆，那妥妥的超龄，已经是大龄了。他来之前下定决心，如果公司让他转行做演员或者别的，就算是他最不擅长的综艺，他都会接受放手一搏。在娱乐圈混迹的这几年，他已经清楚地知道才华不是全部。有才华的不代表一定就能成功，流量才是王道，只有红了他才有话语权，他才能随心所欲地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结果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公司尊重了他的意愿。想**豆，那就**豆。不仅如此，公司在把他们招进来前，就已经有了做男团的策划，万事俱备，就差人了。在沈远声展露出自己的业务能力后，公司立刻把他选进男团出道组，考虑到他的年龄和优秀的业务能力，为了提前炒热度，放他solo试试水花。这一切快得就跟做梦一样。沈远声甚至都没来得及品尝不安和自卑，就已经在公司的运作下有了名气。公司还看他反响不错，当机立断下个月就正式solo出道，歌曲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选用的公司买的成熟制作人的歌，但他可以把自己创作的歌收录到专辑里。这两天就已经在拍MV，之后一个月的行程，公司都帮他排满了。在沈远声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情况下，他好像一下子就要成功了。这顺利的过程逐渐唤醒被他早就已经丢失的自信，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夸他有天赋，是天生的艺人，站在舞台上就会闪闪发光，一定会大红大紫。他那颗早就千疮百孔的心小心翼翼地膨胀了一点点。就那么一点。今天一盆凉水从头浇下，让他又从美梦中惊醒。他看到公司那么多工作人员为他忙前忙后、商讨公关计划。他们严厉的口吻和不自觉出口的抱怨都让他感到深深的恐惧。他……是不是又搞砸了？尽管公司总经理陆回仁都在安慰他，这不是他的错。26岁的人了，谈过恋爱又怎么了？又不是现在谈的。错的应该是那些非要挖人隐私的狗仔！话是这么说，沈远声还是不能原谅自己。现在郁千锦又来找他的麻烦。他知道郁千锦是故意的，是带着极大的恶意的，可他还是不受控制地被他的话影响，说不出一句辩驳的反击。郁千锦还没完：“你进公司那天我就知道了。”“像你这样长相的人，没几个是安分的，迟早要出问题。”“公司的人说你两句好话，你就全部当真了是不是？”“你也该看清自己了！”宋时在外面听了一会儿，他越听越着急。怎么回事？沈远声怎么都不说话的呀。不仅不说话，还把头越放越低，一副完全被说中了心事，打击到了的模样。我去，你怎么连这个蠢东西的话都听！看过小说的宋时大概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这还是不自信。沈远声自卑啊。郁千锦看到沈远声大受打击的模样，心里暗爽。就是这样！他越说越来劲：“你给公司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现在也该清醒了。”“那么多资源都给你，真是浪费了。”宋时终于听不下去了，他原本不愿意在郁千锦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是怕娱乐圈文和豪门文有牵连。现在豪门文都已经崩完了，娱乐圈文摇摇欲坠。他还怕什么？“哪有你浪费。”“公司在你身上投的资源，都够捧红十个沈远声了吧。”这是保守估计，说不定能捧红20个。宋时干脆地走了进来，他一边走路一边开骂。他在路上就来得及摘下平光眼镜，一路上着急，头发都没撩起来，加上衣着朴素，乍一眼看过去像个朴素的路人帅哥。只是他的眼里的鄙夷都快满得溢出来了。谁啊？郁千锦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没记得公司有这号人物。宋时说得那么难听，还正好就是扎郁千锦心上的话，郁千锦当即就跳脚了。郁千锦气急败坏：“你谁啊？”“我能红是我的本事。反正我没有像他一样，还没正式出道，就被爆出这种丑闻！”宋时无语：“谈个恋爱算什么丑闻，又不是和骑鬼火的黄毛谈，和齐随安谈恋爱又不丢脸。”“你去找齐随安告白，你看他看不看得上你。”他都想不通沈远声自卑个什么劲，郁千锦要是谈个娱乐圈的大美女，估计躺在棺材里，火化前，都要坐起来强调一遍：我和那个谁谁谁谈过！齐随安知道自己被沈远声这么嫌弃吗？郁千锦一卡。沈远声一愣，瞪大眼睛。这人是谁？好会骂！郁千锦气得满脸通红，偏偏找不出怼宋时的话，最后只能来一句：“我也看不上他！”他好歹混了那么多年娱乐圈，立刻整理好心情反击：“你是哪个艺人？我怎么以前没有见到过你？”“我在这里教育后辈，你插什么嘴？”这就是男人们最爱用的招式，既然正面打不过你，那就换个角度挑你的刺，总能找到你的弱点！宋时嗤笑一声，他两只手放到头上，把头发整理好，刘海也不遮眼了，露出那张好看的脸蛋。他对着郁千锦抬了抬下巴：“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郁千锦一愣。还别说，宋时的脸他看着确实很熟悉，是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他愣神的功夫，宋时不吐不快：“公司都把你捧出来了，你不靠自己的流量和业务能力去吸引导演和制片人的目光，天天跟着一群新人小孩抢公司资源。居然还有脸来骂人家？”“别人家公司的当红艺人都在演公司投资的烂片子奶新人了，你倒好，你不奶新人，你还想从新人身上吸血。”郁千锦当即被他说得脸红了又红，几乎都发紫了。因为宋时说的都是真的。这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在逃避的现实。现在一下子就被宋时戳破，他羞愤极了：“你他妈你以为你是谁？对我指手画脚的，老子现在赚的钱你十辈子也赚不到！”“我能红是我的本事，我想怎么就怎样！”他急得口不择言，直接彪了脏话。骂完后，他心脏突突直跳。尽管他还是没有想起来宋时是谁，可他的潜意识和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能骂。宋时究竟是谁？！陆回仁给了他答案。陆回仁一向出现的这么及时，尤其是在宋时进行打脸场面的时候。不愧是永远靠得住的优秀助理陆回仁！现在来的可不止陆回仁，还有刚刚跟着一块去吃午饭的公司职员，大家商讨了一下，决定先安慰沈远声，然后再和齐随安方交涉，一起商讨公关手段和方案。结果他们刚吃完饭呢，就来了一个餐后甜点！嚯，居然有人敢骂他们公司的一哥！好勇！“董事长。”陆回仁就是这样一个可靠的男人，他又改变了对宋时的称呼。这三个字几乎是完美解释了宋时的身份以及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并为宋时为什么从来没有出现在公司做了解释。他身后的公司职员们眼睛瞬间就瞪大了。草！难怪敢骂郁千锦，原来是他们公司的董事长！他们公司的确有神秘的董事长的传说。传说里，董事长是一个手笔超大、每年都面不改色亏钱的神秘人。毕竟这种每年拿钱打水漂，捧资质贼烂的艺人的事情，不是每个冤大头都有这样的魄力的。但这个传说一直都没有被证实，陆回仁没有做过正面回应。现在真的出现了！大家赶紧往里面挤，想一瞻董事长的风采。陆回仁寻思着，宋时这次既然敢站出来骂，那就不怕暴露身份。而且……少爷表演的时候，应该还是会希望有更多的观众吧。上次那个吴文毅，只有他们几个看到，还是蛮可惜的。他觉得少爷上次表演地蛮好的，可惜也没个摄像头记录下来，这次值得更多的观众。陆回仁不动声色地往房间里走了两步，腾出更多的空间，让后面的人方便看。郁千锦听到这个称呼直接脚一软，差点跪坐在地上。他脸色煞白。董事长？！他怎么不知道他们流星娱乐公司还有个从未出现过的董事长？!可陆回仁的恭敬不会是假的，这人真的就是董事长！他看向宋时，宋时讥讽地看着他，完全就是高高在上在看蝼蚁的姿态。……他刚刚还对着宋时骂了脏话。多年混迹娱乐圈的强大心脏在这会儿起了作用。郁千锦稳住心态。越到危急时刻，他的脑子越清醒。不能慌！现在还不到最糟糕的时候，只要他好好跟董事长认个错，他好歹也是公司的一哥，董事长不至于这点面子都不卖给他。这些身居高位的人不就是想看他伏低做小的模样吗？他给看他就是了！郁千锦也顾不上那么多人都在看好戏了，他赶紧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董事长，这次是我的错，我的错。”“我最近事业不顺利，所以心中郁结，昏了头了来找新人发脾气。”“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往心里去。”后面在看戏的职员瞪大眼睛。靠，难怪郁千锦能红呢，这家伙果然是能屈能伸。刚刚还破口大骂，现在直接都快跪地上去了。大家看得叹为观止。宋时笑了：“你可不止这点错。”“你知道为什么最近公司不给你资源了吗？”他一点也没给郁千锦台阶下：“我一直都在等你解约，我们合同马上就要到期了吧，你一直不来找陆经理解约，我还奇怪。”郁千锦腰弯得更低了：“董事长您说得这是什么话，好端端的，我干嘛解约，公司对我恩重如山，是没有公司，哪有我的今天？我感恩都来不……”他突然不说话了。宋时正在低头整理袖口，侧脸对着郁千锦。上次郁千锦碰到宋时，看得最多的，就是宋时的侧脸。他那死去的记忆终于活了过来，并且开始攻击他的大脑。郁千锦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宋时整理好了，他抬头一看，看到郁千锦灰败的苍白表情，他瞪大眼睛，活像见了鬼一样。宋时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嘿嘿，想起来了吧。“你不是说公司对你不好吗？”“怎么还不跟郑明野跑？”宋时摊手：“他还在医院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