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 白杬跟着梧一起去医疗队的地方。白杬本来打算直接去大山洞最南边的房子,但是刚转了个脚步就被梧拉住。白杬疑惑:“不是去那边吗?”梧笑着摇了摇头,拉着白杬往林间大路走。“之前为了方便做研究, 我们搬到了西边。”“现在建筑队的兽人多了,所以金他们单独在西边给我们建了房子。”“大山洞这边的, 就留着冬天的时候兽人们住。”白杬猜也是那些灰狼兽人们参与进来了。*西边。过了已经铺了一层碎石的林间大路,出来之后就是开阔草地。不过这会儿与白杬走之前大不一样。远处的湖边, 种牧草的地又扩大了一倍, 像绒绒的绿色毛毯一样,从湖边往山脚延伸。沿着山往北几百米,有一排排立起来的小房子。兽人们在其中进进出出, 有的手上提着篮子,有的提着兔子。而除了这一排属于医疗队的地, 湖的南边一点,还有养兔子的、养猪的新房子。远看着,像一个专门的饲养场了。白杬:“建筑队在这边的活儿应该是干完了吧。”大概扫了一眼,白杬没见到建筑队兽人们的身影。梧笑道:“可不是, 你不在的时候他们白天晚上轮着来做。几百个没安排活儿的灰狼兽人也跟着他们掺和。”“现在好不容易做完了, 自己给自己放假,都去休息了。”“过来的时候你瞧见没有, 大山洞那边的暖房也建好了。”说着话, 两人到了医疗队的屋前。屋前又一块大空地,用树枝半围起来。里面整齐地立着兽人们新打的木头架子, 架子上放着晾晒草药的筛子。大概看了一眼, 估摸着就有三十几种草药。还挺像模像样的。星祭司在屋里给医疗队的兽人们上课, 白杬只站在窗边看了眼, 也没进去打扰。随后, 他跟着梧在其他屋子里转了一圈儿。有的屋子里,兽人围着断了腿儿大荒牛研究如何接骨。有的拿着草药汁儿在兽皮上飞快地做着记录。还有兽人在处理草药,切片或是碾碎,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草药的浓厚香气。白杬转了一圈,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大。“不愧是祭司们,做得比我想象中的好太多了。”梧轻笑一声:“你就会夸。”他将部落里的草药记录拿出来给白杬。“这些东西是兽人们在医疗队里做的事儿,阿杬看看。有什么问题就找我。”“行,梧祭司你去忙。”白杬就在处理草药的屋子里,在兽人们平时休息的墙角盘腿坐下,一张张兽皮仔细翻看。兽皮上记录的都是文字与图画。厚厚的一堆,差不多接近百张。除了药材记录,还有医治受伤的牲畜,以及兽人的诊疗记录。白杬看得认真,屋子里的兽人们不约而同地放轻动作。梧见他沉浸其中,笑了笑,自己出去忙其他的事儿了。*天外的光线不断移动。从窗边到门口,光芒也一点点暗淡。但无论如何都吸引不了那如木雕塑似的小白狼的注意。所有兽皮看完,白杬对医疗队目前地进展有了确切的认知。部落里的残疾兽人多,出问题地大多在骨头上面。所以医疗队在研究的时候,在这方面下的功夫比较重。其次是各类的草药。包括有毒类草药;治疗兽人最常见地外伤类的草药。再有就是根据动物的习惯,分辨出来的其他的治疗内患的草药。就比如说白杬之前看见的羊流鼻涕时吃的草药。算上以前兽人们知道的,加上现在发现的,部落里可以使用地草药已经突破了百种。在其中,白杬还看到了他所熟悉的何首乌、藿香等等。等白杬从兽皮里抽神,已经接近傍晚。他直起身,手托着后脖颈慢慢转了转脑袋。精神微松,白杬半阖着眼靠在墙壁上,漫无目的地望着前方。忽然,他视线停顿。鼻尖动动,白杬双手往兽皮上一撑,站起来凑近那刚从外面进来的兽人。他手上端着晒得半干的植物,有淡淡的清香,闻之凝神静气。白杬诧异:“茶叶?你们在哪儿找到的?”矮了白杬一个脑袋的山猫兽人仰头,笑着道:“大苍山上。”“阿杬,你认识这个?”白杬捻了一片叶子,凑在鼻尖嗅了嗅。长得像,气味也像。白杬咬了一点,咂摸着味儿。口齿间顿时一股茶香。是这个,没错了。白杬眼里透着几分雀跃:“你们把这个叫什么?”“不知道,还没有起名字呢。”山猫兽人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白杬。白杬弯起嘴角:“那就叫做茶吧。”“阿杬教我们的那个汉字,茶,是不是就是这个?!”“对的。”山猫兽人将其放回屋子里的架子上,立马拿出已经画好了植物的兽皮,在上面的名字一栏写上了茶叶两个字。一笔一划,极慢,字体端正。白杬欣慰一笑:“茶叶就这么多?”“嗯嗯。”“那你们明天去大苍山吗?去的话我跟你们一起去。”“去!”他们采集植物,是从狼山附近一直往南边走。现在已经到了大苍山那一片。他们是三五天才出去一次,一次在外面呆的时间也不短。*次日一早,兽人们填饱肚子,各自做各自的事儿。白杬跟着采药的山猫兽人们聚在一起,肩上套着兽皮做的斜跨包,一副出门的样子。曜站在白杬的身边,身边还有二十几个护卫的灰狼兽人。灰狼们养了这么多天,身上的肉已经回来了。他们趴下,背上左右两边绑着兽皮袋子。小山猫们身子娇小,几个一起窝在兽皮里。或是胆子大的,直接坐在灰狼的脑袋上。白杬往曜的背上一趴。“走咯!”迅疾的风吹来,整个采药的兽人消失在丛林之中。大苍山在南边,按照狼兽人的速度,全速往前,要不了三五天的时间。目的地明确,又有脚程快的兽人帮助。一来一回花的时间并不算多。大苍山南侧,阳坡。阳光像金箔一样灿烂地笼罩在林间,半山腰的地方,百年千年的茶树挨在一起。乍一看,跟寻常树木没什么不同。白杬从曜身上下来。他看着地上的小茶树苗,忍不住用手拨弄几下。“要是狼山冬天再暖和一点,这个就可以移栽回去。”“阿杬要是喜欢,种在这里也是一样的。”现在部落里的兽人多了,几乎整个黑狼部落的领地里都能看到兽人的踪迹。加上南边这些地方还有不少的食草兽人,要是他们不方便过来,还可以请食草兽人帮忙。白杬笑笑:“以后再说。”采药的兽人们都去采集药草了,白杬也不耽搁,拉着曜跟一半的灰狼兽人们一起采茶。暂不追求茶叶的品质,所以也不管最适合采茶的季节。只是正好遇到了,收集一点,回去给兽人们做点好吃的。穿行在林间,听着清脆的啾啾叫。白杬专注地看着茶树尖端已经快变得如老叶一般深绿的芽点,手上动作不慢。采药的兽人们只在这边待上两天。白杬也采了两天。回去之后,白杬立马准备炒茶。山带着自己队伍的兽人,将白杬要的牛奶送到了厨房。部落里的牛羊多,还多半是生崽子的牛。现在夏初,还能挤出不少的牛奶。“阿杬,你要的牛奶好了。”白杬抽神回了一句:“放在一边就好。”“阿杬,你要这么多的牛奶做什么?”“喝。”“不好喝的,很腥。”山皱眉。兽人鼻子灵,挤牛奶的时候都能闻到那一股浓烈的味道。以前吃生肉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吃多了厨师队烹饪的菜肴,兽人们现在嘴巴都叼了。白杬炒好地茶园从锅里捞出来,摊开在竹筛子上。“好喝,我记得咱们部落里还存得有点蜂蜜。”烧火的树立马站起来:“我去拿。”蜂蜜贵重,被兽人们封好在罐子里后装进了木箱,随后放入大山洞中。跟其余的能调味地东西放在一起。树急匆匆地进了山洞,直奔蜂蜜地木箱子。就一个罐子的蜂蜜,愣是被兽人们装进了半人高的大木箱子中。木箱的边缘,是搁在兽皮里的盐。匆匆扫过一眼,树捧着罐子出去。走着走着,他忽然一顿。好像不对啊……“树!你磨蹭什么!”山站在门口喊话。树回神,他嬉皮笑脸道:“就是觉得咱们吃这盐还能越吃越多了。”山:“你是不是没睡醒?”“树,你拿蜂蜜做什么!”厨房外,兽人三两个。几双眼睛全看着树手上的蜂蜜罐子。他们把这东西当宝贝一样,时不时地去看一眼,闻闻味道。就是舍不得吃。现在树拿出来,兽人们恨不能自己上前抱住。“阿杬要。”“那是不是做吃的?!”也不等树回答,几个兽人散得一干二净。白杬端着炒好的茶出来,直接被兽人们围住。动都动不得。“怎么了?”“阿杬,可以吃了吗?”白杬看了眼身边的树。树无辜:“看我做什么?”白杬笑眯眯道:“我都没告诉你们做什么吃的。”“我们看见树拿蜂蜜了。”“原来如此。”白杬粲然一笑,“可是现在还不行哦,还需要再等等。”山立马领着他队伍的兽人们给白杬拨开了一条路:“散了散了,这么堵着阿杬怎么做。”兽人们走了,白杬一把拉住兽人堆里的圆。“要笨笨鸡蛋。”“有多少要多少。”圆头点得半分不犹豫:“好,我让兽人送来。”整个下午,白杬都在处理带回来的茶叶。当晚给兽人们做了一点奶茶吃。等他们先尝个鲜,又花了几天的时间,将带回来的几十斤地新鲜茶叶炒制了出来。*天光破晓,厨房上的烟囱里冒着缕缕青烟。伴随着晨雾散去,一股浓香强势袭来。有牛奶的醇厚,有茶叶的悠远清香。甜丝丝的,应该是加了蜂蜜。这次不用喊,兽人们全部往厨房那边涌去。白杬正好将最后一罐的奶茶倒进大木桶里。“阿杬,奶茶又好了吗?!这次多不多?”“树,你看着点儿!”白杬端起茶渣,在被堵住之前立马从厨房里离开。树耸耸肩。曜拿了桌上的两个碗,跟上白杬。“阿杬……”白杬已经跑出了房子,见兽人们掉头冲着他来,他忙喊:“在厨房!”兽人们停步,齐齐转身,往厨房里去。不多时,就听见树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出来。白杬偷笑,将手上的茶渣倒进粪坑里。洗了手,回到山洞。曜已经坐在里面,抱着碗咂摸奶茶地味儿了。“好喝吗?”白杬丝滑地往他边上的木桩子上一坐,拿起另一个碗放在鼻尖嗅了嗅。“嗯。”兽人除了喝汤就是喝水,从来没有尝过这种东西。想着,曜又低头喝了第二口。白杬:“大苍山那边有一大片茶树林,要是喜欢,以后就过去多摘一点。”反正现在那边也算是无主之地了。美滋滋地抿了一口茶,白杬眯着眼睛,感受着丝滑地口感与沁人心脾的香气。“不算甜。”曜:“已经很好了。”白杬摇摇头:“只有一点点的蜂蜜味儿,要是有白糖就好了。”月亮草部落给的甜菜也不多,要是扩大规模,那些只能全部留作种子。他们要制作糖的话,得等到明年去了。白杬盯着碗中一圈圈涟漪泛起的奶茶,忽然道:“不喝甜的,也可以喝咸的。”曜看着他,眼含询问。白杬轻笑一声。“咸的也能喝,不过我没试过。”“熬煮的奶茶很多,蜂蜜放了一半树就不让我放了,咱们去拿点盐试试?”以前,白杬知道北边的人喜欢喝咸味的奶茶,味道据说也不差。这会儿倒是可以试一试。拿定主意,白杬将碗中地奶茶喝完,随后拉着曜去大山洞。他们还没到那儿呢,忽然被从大山洞里蹦出来的树堵住。“阿杬,咱们部落盐真的是越吃越多了。”树一脸笑意地道。白杬迷惑:“你是不是喝个奶茶喝醉了?”“没有,真的多了,不信你去看!”树拉着白杬就走,边走边嘚吧嘚:“后头的兽人说光喝奶茶没味儿,我寻思着放点盐行不行,正好外面的缸里没有盐了。”“结果还没打开兽皮袋,就看到藏在里边的小坑里有一大袋子的盐。”“你瞧。”树将手里的兽皮袋冲着白杬扬了扬。曜扫过他手上的袋子,问:“你就没闻到什么味儿?”树:“什么味儿?”白杬凑近兽皮袋嗅了嗅:“一股潮湿的泥腥味儿。”树挠头,凑近闻了闻:“这不是很正常吗?”白杬:“咱们大山洞里很干燥的好不好。”说着,三个人再次进了山洞里。现在部落的东西多,盐在里面占了大头。除此之外还有春天晒了的菜干儿、笋子之类的。一直走到里面,三个兽人直直地望着地面上的那个木盆大的洞。“地洞?”“咱们部落里遭贼了?”白杬蹲下,将下面的泥捏了一点出来。“山洞底下是大石头,怎么会有这么细的泥巴?”他看了看曜。曜目光微暗:“清点一下山洞里的东西。”“好。”树立马出去,叫了几个兽人进来。白杬紧盯着那昏暗的地洞。地洞很浅,拨开细细的一层泥土,下面是锋利的抓痕。洞口不大,比之前他们在北边草原见到的地洞还要小一点。白杬:“是不是地鼠?”曜:“多半是。”白杬:“那要怎么办?”曜:“抓起来。”山洞里的东西,兽人们心里都是有数的。加上厨师队的兽人经常在大山洞里进出,对里面的东西尤其的熟悉。所以大家只翻找了一会儿,就发现放植物根茎的山洞里,每一个兽皮袋都或多或少地少了几十个块根。相当于鼓鼓囊囊的兽皮袋子最上边的地方扁了一块儿。加上绑着的长毛草绳松散,一看就不是黑狼部落的兽人绑的。所以还是能分辨出来。树气呼呼拿着兽人们核对完的兽皮,往白杬面前一搁。“瞧瞧,都是少了吃的。”“但是多了一小个兽皮袋的盐。”白杬将兽皮摊开在自己手上,默默道:“他们在跟我们交换,倒是比大荒商队大方一点。”“阿杬,要不就不管?”在兽人眼中,盐肯定比植物块根来得好。虽说他们部落里现在的盐多,但是兽人也多了。这东西在不断消耗,能多一点是一点。曜睨了他一眼。树立马改口,道:“抓!一定要把他们抓到!”*东边竹林,地鼠部落驻扎处。胖了一圈的地鼠兽人们此刻聚集在一起,看着洞穴里的最后几个食物块茎,一脸的兴奋。“又吃完了。”“哎!”“哎!”“这次该我们去了。”五个小地鼠跳出来,立马找准一个往狼山的方向冲出去。大地鼠兽人一爪子一个,直接将几个小不点捞回来。“你们现在还小,不能去。”“部落里的兽人都去了一次,该我们了!”族长搓搓爪子,和蔼笑着道:“你们还没成年,做事不妥当。现在从头开始,又该我带着兽人去了。”言罢,兽人们相视一笑。地鼠族长道:“别磨蹭了,该装盐的去装盐。”“那边的食物吃完没有?”“吃完了。”地鼠族长面上的笑意收敛些许,叹了一声道:“那得拿肉了。”*晚间,被树叫过来帮忙的山猫兽人和红狐兽人埋伏在山洞中。他们耳朵竖起,紧盯着那被盐遮住了的洞口。夏日的夜晚格外热闹,就连在这山洞之中,都有蛐蛐叫个不停。忽然,蛐蛐的声音骤断。取而代之的,是兽皮摩擦山洞的声音。藏在高大的兽皮袋上的山猫跟红狐兽人猛得睁开眼睛。连接山洞的地道里,地鼠兽人们靠着白手获取食物的屹毅力,整个部落的兽人轮流行动,硬生生地磨平了爪子,挖出一条地道。此刻,地鼠族长扭着胖乎乎的身子,在前头带路。剩下的十个兽人则每个都扛着小兽皮袋,兴冲冲的跟紧他们的族长。“族长,我们这次是不是要去他们的厨房?”“去。”“好嘞!”到黑狼部落的厨房外,兽人们分作两拨。一波悄悄摸摸地从厨房后头的林子里探头;一波继续沿着地道往前,到达大山洞的下端。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他们悄悄往黑狼部落来了。像回自己的家一样,熟门熟路。厨房那边的兽人,一出洞就爬上灶台。他们清楚地知道,在黑狼兽人的大锅里,可能会放着不少的肉。他们要不了多少,最多半头羊的样子。厨房的肉都是处理好的,一坨一坨刚好地鼠兽人能扛得动。几个兽人拿起来就可以走。他们乐颠颠地往外,速度极快。而另一边的山洞里。盐袋子被为首的地鼠族长直接高高地举起,这段时间吃出来的肉没有辜负他的期待,能支撑他轻轻松松扛起一袋子的盐。堵洞口的东西没有了,兽人们陆陆续续地跳出来。地鼠族长仰头,望着整个山洞里巨山一样的食物。又见那最中间的巨坑中各式各样的菜干儿,馋得不争气地吸溜下口水。“崽子们,再次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记住!不能留下痕迹,少留下气味,快速!”“行动!”几米高的兽皮袋山上,十几个山猫兽人眼冒绿光。爪子一伸,悄无声息地压低身子,慢慢逼近在洞里撒欢儿的地鼠们。瞬间,他们冲了出去。一旁已经靠近地洞的红狐兽人将地鼠们带来的盐一推,堵住了他们的退路。顿时,“吱吱”的惨叫声惊扰了熟睡中的黑狼部落。篝火燃起,被利爪按住的地鼠兽人们脖子一疼,险些断裂。“饶命!我们是给你们送盐的!”地鼠族长惊叫。与此同时,厨房那边,已经回到地洞的地鼠兽人们一惊。他们纷纷炸了毛发,扔下东西往地道深处跑。“遭了遭了!族长被抓了!”“怎么办怎么办!”急疯了的地鼠不停地在洞里绕着圈圈。“吱!!!”“冷静!”*“冷静!”厨房外,篝火边。树猛地往还在吱吱叫的地鼠脑门上一拍,顿时将激动过度的地鼠兽人拍得摇摇晃晃,晕了过去。地道内,冷静下来的地鼠兽人颤颤巍巍地回到地道入口。堵住洞口的草叶刚扒拉完,忽然看到一双巨大的手盖过来。他惊恐地僵住,张嘴才发现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你快点啊!”他后边的地鼠兽人一个接着一个地冒头。蹲在洞口边上,隐匿气息的狼兽人像是捡土豆一样一个一个拎出来塞进兽皮袋子里。完了还趴下望了望洞里面。很好,一个不剩。“阿杬,这里还有五个!”白杬见兽人手上不停颤动的兽皮袋子,嘿嘿一笑。他伸手,戳了戳有一面之缘的地鼠族长。“好久不见啊。”“吱吱——”树扬起巴掌。“……!!!”地鼠族长立马两个爪子捂嘴。白杬拉着树往后扯了扯,一脸友善地看着被兽人们围起来的地鼠兽人。“曜,怎么处理?”曜沉沉地目光盯在兽人身上,道:“杀了?”“吱……呜……”白杬一脸可惜:“杀了啊。”“虽然可惜……”唯一还清醒的地鼠族长连连点头,眼底都溢出泪花了。白杬扬唇:“但是按照咱们黑狼部落的规矩,确实该这样处理。”“呜呜……”地鼠族长眼神惊恐,又满是希冀地望着白杬。白杬微微一笑,和善得不行。“不过啊,你要是愿意,咱们还是可以谈谈的。”“唔唔!!!”地鼠族长立马撤下自己的爪子,“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