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都麻了。真·物理意义·麻。狄诺科这人坏得很, 为了方便自己玩尾巴,后边儿他又换了个姿势,将司君横坐着抱在怀中。狄诺科似乎比他还了解自己的尾巴,几乎每触碰一个地方, 都会引起他的一阵战栗。还特别自来熟, 毫不客气地用手指搓捏着尾巴尖尖。耳鳍有点发烫的司君摆起尾巴想要打他一下, 以示反抗。哪知他微不足道的反抗落完全被狄诺科掌握轨迹。尾巴刚扬起一会儿,他就张开手, 等着尾巴落回去。越玩越古怪。他还特别喜欢道一些虚假的歉。一直说着对不起, 好像充满了诚意,但实际上动作根本没停下。司君又咬过他一次以示不满, 但血腥味激起人鱼的古怪反应, 叫司君后边儿就不敢再动口了。具体是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司君完全没有印象。只知道再睁开眼, 他已经躺在狄诺科那张柔软硕大的床铺上头。狄诺科虽然说过,屋子里的一切他都可以随意使用, 包括卧室床铺。但司君还是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他始终抱着一种客人的心态在这个屋子里转悠。做事之前基本都先征求一下狄诺科的同意,等对方开口了,他才会去进行。一是因为他自己作为外人,本该如此;二是故意在反派BOSS这边刷个老实人设。日常他只会在浴室和书房待着,没事看看书,泡泡尾巴,等累了就去书房那张单人小床休息。要不是这房子没有做菜的装备,需要靠狄诺科亲自投喂, 他估计平时和这位忙里忙外的陀螺碰不上面。在只有昏黄灯光的卧室内,时间的流动没有那么明显。司君分不太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他只是躺着,碧色的瞳子望着顶上床幔的小圆珠发着呆。直到他用那颗小圆珠联想到狄诺科用舌尖顶起的珍珠,这位才恍然醒神。他先是看了下周围,没有发现狄诺科的身影,然后坐直身琢磨着要不要给自己一拳,逼出两颗眼泪。别的不说,就是好奇。……眼泪真的能变成珍珠吗?这个世界珍珠值钱吗?昨天他好像哭掉了几颗,会不会浴室里还有?发现生财之道的司君撩开被子准备下床,却因动作太大牵扯到了其他位置,忽然一阵吃疼。他吸了一口冷气,手摸向耳朵,便发现敏感的耳鳍因为疼痛而再度出现。而疼痛的来源自然是昨天狄诺科重点攻击的地方。司君摸过去的时候,还摸到一圈牙印子,现在没见血,但凹痕很明显。可见狄诺科昨天这一口下得有多狠。气倒是不气,司君回想起自己昨天那一口也没收住,咬得人血肉模糊的,就觉得这事儿差不多就让他这么过去吧。可是其他地方传来的感觉,明显不大对劲。脖子也疼,还有小腿肚子。顺着疼痛来源的地方摸过去,他发现颈边也多了一小圈牙印。司君:?带着满心疑惑,他卷起裤脚,在左腿的小腿肚子找着一圈泛红的牙印。司君:???狄诺科你这个精灵很不礼貌啊,怎么还到处咬?!司君甚至都不记得他是咬得尾巴还是咬的人足,但无论他咬的是什么,这件事都离谱的有点离谱。震惊之余,司君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倒是穿得整整齐齐。不用想就知道该是狄诺科那个有点洁癖的家伙帮他整理穿衣。可真正吸引司君注意力的却不是这穿衣这一点,而是这套衣服……意外的合身。材质好像和狄诺科身上的衣服差不多,质感非常舒服,轻得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压束。衣服的拉伸性也很好,无论司君怎么动都不会阻碍他的行动。最重要的是这套衣服的尺寸完全就是他的尺寸。思虑被开门声打断,司君抬头,刚巧与推门而入的狄诺科撞上视线。常理来说,发生了一些事情的第二日,两人碰面会尴尬也是很正常的。但是有上一波事件打底,他们俩之间的这种尴尬气氛就……被冲淡了很多。狄诺科对他的态度也很坦然。此刻他眉间舒展,和善有礼,跟昨夜凶狠狠的家伙完全不同。“起来了?刚好,我拿了早餐回来。一起吃吧。”那要说到吃,司君是真的没办法拒绝。他昨天晚饭就错过了,今天饿得肚子直打鼓。点了点头,司君跟在狄诺科身后一块儿下楼。他偷偷瞥了下墙面上的时钟,心说这个点了人还能买早餐回来,今天狄诺科好像不是很忙。尤其看他现在一副神清气爽,悠然自得的状态,司君便更猜测,或许是有好事发生。至少对狄诺科而言该是个好事。司君很自动的就忽略掉昨天晚上那件事的重要性,甚至,直接将其归入【衔脑安抚】的行为轨迹里。因为之前跟狄诺科发生类似接触的前提,正是司君使用了衔脑安抚。可能是因为有了这个先例,所以这一次他俩有接触就自动衔接上了?……不太行,这个说法说服不了自己。有没有释放精神力,有没有引导和安抚哨兵,司君作为主导者,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他又没办法解释狄诺科的狂暴为什么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这件事儿作为疑点,从未碰见过类似事件的司君不得不重视起来。司君的总司令官没有实权,如果不是帝国那帮东西为了让他更有信服力,恐怕也不会安这么一个头衔到他脑袋上。他的任何一切都是被上头严格操控着的,包括学习的知识和接触的对象。这也就造成了他的性格会相对社恐一些,在生活的方面也比较空白。他可能有的时候跟不太上,但他不是不懂。司君愿意去学,愿意去尝试,愿意握住前进的船舵。就像现在,他也在努力尝试着学习新的知识,认知它,理解它,然后……消化并运用它。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司君大概率是知道狄诺科暴动的原因了,可他仍不清楚狄诺科暴动消失的原因。而且,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离开,离开之前,还会经历多少次BOSS的暴动。都是未知数。所以,他一旦掌握到重要的信息,之后也不会过得这么辛苦了。也不会被狄诺科咬耳鳍和摸尾巴。想到这儿,司君就无语。小腿肚子上的那圈牙印还有点发疼呢。可是始作俑者狄诺科却表现得事不关己。甚至两人用餐时,他非常温柔地问了一句:“衣服合身吗?”司君喝了一大口浓浓的蘑菇汤,点了点头。人模狗样的反派先生笑起来:“太好了,我特地交给傀儡司君,让他拿着布料去找椰子夫人制作衣服。本来是要求她帮忙做五套衣服和三双鞋子的,没想到最近她也比较忙,到现在也才做出三套。”十五天三套,平均五天一套。司君想到椰子夫人的拖延症,就已经觉得很不得了了。而且这些布料光看着就让人觉得昂贵,司君不大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些东西。不过,狄诺科接下来说的话,暂时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司君。”狄诺科道,“你想不想离开圣学院,跟我出去……简单的冒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