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感情, 司君在很多方面也都很迟钝。但**期前兆这种,毫无阻拦的,直对司君本身的生理现象,他就算再迟钝, 也迟钝不到哪里去。或该说, 在狄诺科刻意的疏导下, 他已经有了更深刻的感受。司君尚且还没有那个意识,没发觉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被狄诺科养叼了。嘴巴也叼, 身体也叼, 除了狄诺科之外,他基本不会对任何人有反应, 也不会产生那方面的想法。但他还是不能理解。在来之前他已经吃过抑制**期的药了, 还是整整一瓶,干得一干二净!他怎么还会……?而且这回的感觉来势汹汹, 比之前他经过的每一次前兆都要凶猛。宛若地壳崩裂,海潮掀起万丈高, 以摧枯拉朽之势,蛮横地冲击着司君的大脑和身体各处!司君身体发麻,人彻底懵掉了,如果不是狄诺科刚好感知有人要进来,提早在门前候着,他可能躲不掉在地上摔这一遭。狄诺科也吓了一跳。他在司君身上安装的定位系统像是被什么东西屏蔽了似的,忽然消失,忽然出现。等狄诺科觉察到的时候,他就直接出现在了门口。狄诺科来不及多想, 直接冲着门口奔来。正正好赶上,把人揽入怀。可他心里却满是惊疑, 情不自禁问司君他是怎么进来的。说话间,他习惯性抚上司君脸颊,但他们都没有想到,对方已然成为了自己的导火索,而一个简单的触碰,会瞬间点燃火花。少年碧色的瞳子骤缩,脸上也满是惊愣。他身体倏然一抖,哆哆嗦嗦的,就仿佛倒坠着的一朵白玫瑰花苞,在狂风中颤栗。狄诺科意识到司君该是又一次进入了**期前兆。可这个念头刚从心中升腾起,他就觉得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他能很清晰的认知,自己的思维产生了停滞。就好像正在往前涌动的潮流忽然遇到一面无形的墙,他被堵在原地,迈不动步子。而这堵墙也不止是在阻拦他前进的道路,它正在慢慢融化,很自然地与狄诺科的精神力融为一体,互相纠缠。俩人都是新手,也都不知道当一位向导精神产生了瓦解,他身边的哨兵也会被引导着发生变化。更何况司君不止一次和狄诺科建立过衔脑链接,熟门熟路,你我交融。这方自然而然侵入,那方自然而然接纳。人鱼向导的不同寻常,便也共享到了反派哨兵的这一侧。身体各处被牵起反应,狄诺科动作和思维都迟缓了不少。他停顿片刻,组织很久的语言,才终于能开口说话。“司……司君……你……”长长叹出一口气,狄诺科整只精灵都混乱了。他抱着司君,脑袋里想着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可身体却情不自禁,俯下去,将唇缓慢地贴在小人鱼脖颈之处。而司君,司君,脑子已经完全浑掉了。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狄诺科只是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脸,他就产生如此大的反应。这同先前的**期前兆完全不同。在前兆中,他还能保持一点点清醒,还能说一些话,能用疼痛,用精神力,稍微压制翻涌的生理现状。可这一回,他什么都做不了。腿疼。腹下的灼烧让他意识模糊。司君说着话,仿佛都要咬到自己的舌头一般,语调从鼻腔里哼出来,又轻又绵。他急促地呼吸着,感受着狄诺科温热的气息在颈间吹拂,然后断断续续开口:“我……我明明……吃过药的……”腰后的手微微蜷紧,狄诺科因为关键词稍显清明。“吃药?”他压着自己胸腔里翻涌的火焰,声音却因欲|望的灼烧,略显沙哑。“吃什么药?”乖巧的人鱼缓声答:“压制……**期的,药。”灰眸微缩,狄诺科脸上不悦的神色尽显而出。“谁给你的?”“……”司君停顿着,不自觉把脑袋往前倾,窝进狄诺科脖颈凹陷处,撒娇似的在那蹭着脸蛋。闷闷的声音传来,人鱼回答有些吃力。他说:“米……米兰达。”又停顿了一下,断断续续解释:“校长……给的。”他说的很乱,但幸好,狄诺科擅长拼凑碎片,从这只言片语中汲取有效的信息。大致猜到了一点真相,可受思维阻滞的影响,狄诺科现在拼得不全,连好奇和追究问题根本的信念都被司君冲淡了。双臂将司君紧紧的拥在怀里,他感觉到了什么东西,正抵在腿边。在他怀中微仰着脑袋的人鱼似乎为这个拥抱而满足,鼻端不断溢出细碎的哼声。双手探入斗篷之内,触摸到柔滑肌肤的那一瞬,所有矜持就此打碎。狄诺科碾了碾牙,抱起司君,脚步趔趄着走入室内更深处。理智残存的他不忘拿出一面可以制造幻觉的镜子,复刻出自己的影子,让影子坐在离门不远的地方,给其他可能会从门口窥视的人造成自己就在门口的错觉。同时,他还隔绝了出一个隐蔽的空间,只有他,只有司君。SVIP单人豪华牢房中没有床,徒有四面环墙,中间被狄诺科的幻想隔绝,后边就算有人进出,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不知道房间靠墙的位置,已经被精灵摆上了一张简单的床铺。司君被放在床铺之上,就感觉狄诺科的温度骤然抽离。他有些慌乱,不知所措地伸手抓住了狄诺科的手臂,后者微微一顿,停了约莫有三四秒,便屈膝上铺。一只长腿跨过司君的身体,司君只感觉身体两侧的床铺被压陷了一些。随后,跨坐在他身上的狄诺科弯下腰,用缱绻的吻夺取他的呼吸。司君仰着下颚,也习惯性的启唇,迎接着精灵的侵略。那双温柔的手缓缓抚上兜帽边缘。手指滑入柔软发间,精灵灵巧地解开发上兜帽皮绳,兜帽便向后摊去,不再遮蔽人鱼漂亮的银发。胸腔起伏,司君情难自抑,同狄诺科十指交叉。他又要索一个吻,颤声无比缠绵:“阿诺……比亚。”本来也感觉自己准备得差不多了的狄诺科瞧见这样的司君,更是想发疯。他说:“我在。”斗篷的扣子解开,少年白皙的脖颈一展无余。狄诺科俯身而去,从锁骨一寸一寸吻上脸颊。“司君……”狄诺科亲吻着他的唇角,他的眉眼,又牵着司君的手落在脖颈处,最上边儿的那颗纽扣。“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