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见这边有条不紊的等着进组,徐嘉年则多少有些手足无措。他被许亚毫不留情的拒绝,心里委屈,就想去找唐文圳抱怨。然而唐文圳忙于家事,对他这些抱怨难免有些敷衍,徐嘉年听出了他的敷衍,委屈的挂了电话,心里有些难受。他两边受挫,失落了好几天,见许亚还不来安慰他,又不由有些着急。和唐文圳不同,许亚对他一直是温柔且耐心的。如果说唐文圳还会若即若离让徐嘉年有危机感,那么许亚则是他踏踏实实的一直能依赖的存在。可这一次,许亚明显生气了。徐嘉年又等了一天,见许亚那边还是没有动静,终于有些慌的去主动联系他。【你还在生气吗?】他问许亚。一周过去了,许亚其实早已经没那么生气了,他更多的过不去那道坎,那道徐嘉年竟然能轻飘飘的说出那句话的坎。徐嘉年见他不回复,愈发心慌:【我那天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了。】他说:【我当然知道你在乎星沉,知道你想和他和好,我想和你一起工作,其实也是想帮你。】【不用。】许亚终于给了他一句回应。徐嘉年这才松了口气,能回复就好,能回复就说明他没那么生气。他继续敲字道:【用的用的,我也想让你们俩能尽快和以前一样。】他说完,又讨好他道:【星沉也是,你都这样了,都这么诚心了,他怎么还无动于衷啊,这也未免太狠心了吧,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是不是和裴清见有关?】许亚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徐嘉年那边还在继续:【你不管怎么说都是他最好的朋友啊,他怎么能为了一个裴清见这么和你置气呢,这么多年的感情,他怎么舍得说断就断,他也太过分了吧。】许亚惊住了。他有些不能相信,不能相信徐嘉年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怎么能这么说蔺星沉?他怎么会这么说蔺星沉?他不是一直以来都是喜欢蔺星沉的吗?他不是暗恋了他那么多年,矢志不渝的吗?那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许亚难以置信的敲字道:【嘉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徐嘉年有些疑惑:【啊?】【就算你现在对唐文圳有好感,可你曾经不是最喜欢星沉的吗?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呢?】徐嘉年愣了片刻,他说蔺星沉什么了?他怎么说他了?他仔细的看着自己发出去的文字,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更何况他不是向着许亚说话吗?那许亚有什么不满意呢?【因为我们是朋友啊。】徐嘉年回复道:【所以我当然也会向着你。更何况这件事本身就是他做的太过分了,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朋友,你都已经这么诚心了,他竟然还不愿意原谅你,那他还想让你怎么样?】【难道你从今往后真的不理他,他就开心了吗?】许亚静静的看着,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最初对徐嘉年好,是因为他们是室友,因为他比徐嘉年大一些,因为他对徐嘉年有朦胧的好感,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帮他。可后面,他发现徐嘉年喜欢蔺星沉。那沉甸甸的四年的暗恋,不仅感动了徐嘉年自己,也感动了身为蔺星沉朋友的许亚,他以为徐嘉年就是那个最爱蔺星沉的人,以为徐嘉年是可靠的可以让蔺星沉幸福的存在,所以他拼命撮合他们。可以说,许亚后期对徐嘉年的好,绝大部分是建立在徐嘉年对蔺星沉的深情上。因为他深情,因为他在这段暗恋中出于劣势,所以许亚才不断的帮着他,尽量给他支持,以求能促成这段姻缘。而现在,徐嘉年却在抱怨着蔺星沉的不是,说着蔺星沉的不该。许亚在这一瞬产生了恍惚,他不是爱蔺星沉的吗?即使现在有了唐文圳,但他不是说只是略有好感吗?那他怎么能这么快就放下自己曾经的暗恋,调转头说着他的不是?蔺星沉有什么错?他有什么过分的?犯错的人是他,又不是蔺星沉。他犯了错,他想要挽回,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他不拿出诚心,难道还指望蔺星沉主动原谅他吗?还有那句【难道你从今往后真的不理他,他就开心了吗】,这算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理他?他们这么相识这么多年,几千个日夜都过来了,他怎么可能在明知道自己有错的情况下,不去挽回,而任由蔺星沉和自己越走越远。许亚当然知道人生来骄傲,合则聚不合则散,他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从小家里宠着惯着,不需要委屈自己就能得到任何他想要的。他并不是没有和人陌路过,那些小学的、初中的,当年关系很好,后面因为升学,因为搬家,因为种种,失联的也不是没有。这些都可以,这些都无所谓,因为他们不重要,他们即使不再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也无所谓,但是蔺星沉不一样。蔺星沉是和他亦兄亦弟般成长起来的存在,如果不是蔺星沉身上没有流着和他相同的血液,他们俩这关系,甚至和兄弟没什么区别。人最容易伤害的就是最亲近的人,因为太亲近太熟悉太自然,所以说话不会讲究,做事不会顾虑,因为知道他们不会分开,所以才会恃宠而骄,伤人却不自知。可也正因如此,他们才更不会轻易的说断就断。许亚可以接受自己和蔺星沉争吵,——尽管他也会懊悔人在争吵中话赶话的说出伤人的话。但他不能接受其他人说蔺星沉的不是,尤其是徐嘉年。他在这一刻,突的想起裴清见当时在会议室说的那句话——“徐嘉年也不担心,不担心他暗恋了四年的人,突然被他的朋友这样言而无信的对待,会不会难受”。那时他们在说蔺星沉创业初期的事情,他为了徐嘉年背弃了他的承诺。他当时替徐嘉年解释是:“他不知道。”裴清见很明显不相信,他一语中的的指出了徐嘉年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并且发表了自己的结论,他说:“所以,他也没有那么喜欢蔺星沉嘛。”许亚当然不信,他努力的帮徐嘉年找着借口,想要告诉裴清见不是的,他是真的很喜欢蔺星沉。可现在,许亚却觉得,或许,徐嘉年是真的没有那么喜欢蔺星沉。不然,他又怎么会在当年不替蔺星沉着想,现在,也不为蔺星沉考虑。许亚在这一刹,对徐嘉年感到了陌生与失望。那些因为深情,因为暗恋而加诸在徐嘉年身上的滤镜在这一瞬消散。他仿佛一个在雪地走了许久的人,目之所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却在这一天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的黑点。那些支撑起他对徐建年好的基石在这一刻溃然崩塌。许亚甚至无端的升起一股庆幸,难怪蔺星沉不喜欢他,还好蔺星沉不喜欢他。和徐嘉年比起来,一直都站在蔺星沉身边,从来只替他着想的裴清见确实要更适合蔺星沉。是他错了。他大错特错。许亚回复他道:【我不可能不理他。】【不管他原不原谅我,我都不可能不理他。】他可以和任何人断交,包括徐嘉年,但唯独蔺星沉不可以。许亚发完,没有再理徐嘉年,和他说了声【我要工作了】,把手机放在了一边。徐嘉年话还没说完,不断的给他发着消息,可许亚却没有再回复他。他生气的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暗道他这算什么?自己好心帮他说话,还有错了?徐嘉年再次委屈起来,去找唐文圳去了。裴清见和蔺星沉对此一无所知,他们俩这时候正窝在家里,享受着裴清见最后的七天小长假。很快,七天结束,裴清见拉着行李箱,和周鹏越一起前往新的剧组。这一次拍的是都市剧,不用前往专门的影视基地,剧组早就选好了拍摄区域,距离蔺星沉公司不到两个小时,来回也算方便。蔺星沉很满意:【等我过几天去看你。】裴清见给他发了一个“嗯嗯”的表情,跟在周鹏越身后,进了电梯。等到进入房间,周鹏越前脚刚离开,裴清见还没来得及收拾行李,手机就响了。出乎他的意料,竟然是蔺锐。裴清见不解,他怎么这个时候突然给自己打电话?有事?裴清见疑惑的接起,“喂。”蔺锐自从上次给他打完电话痛失五分钟休息时间和三十五万后,就对他这个哭哭啼啼的恋爱脑有些敬谢不敏。只是这几天,陆陆续续有消息传出来,说蔺星沉好像有了喜欢的人,蔺锐瞬间鲤鱼打挺,觉得说不定就是裴清见,这才专门打电话过来问一问。“你和蔺星沉相处的怎么样了?”裴清见嘴一瘪,“还能怎么样啊,一点也不怎么样。”“他不喜欢你吗?我怎么听说他好像有了喜欢的人?”“哪有?”裴清见拒不承认,“他早上八点半出门,下午六点回家,全程都在我的监控,就连中午,我都兢兢业业的给他送饭,力求让他离了我就活不下去,就这,他哪来的时间去喜欢别人?”蔺锐:……确实很尽心尽力了。“那为什么有消息这么说?”“当然是假消息了。”裴清见毫不犹豫,“就和网上说那些明星谁喜欢谁一样,他们钻人家床底下了?还不如我,起码我真住在他家啊,我保证他没有喜欢的人。”蔺锐有些失望,“那你就干住着?也没想办法让他喜欢上你?”“我想了!”裴清见道,“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吗?”“在哪儿?”“在剧组,准备拍戏!”“哈?”蔺锐愣了愣,他后知后觉想起来,裴清见好像还真是个演员,所以他当时才觉得他专业对口,放心让他去。“我想明白了,这天天做保姆也不是个事,他都习惯你给他服务了,那自然不会珍惜你。”裴清见现编现演道,“所以你要让他知道你的珍贵之处,让他发现,他离开你这个保姆,那是真的不行。”“所以我不仅给他做早餐、晚餐,还给他中午去送饭,就是要培养他的依赖性和习惯。这样,等他已经建立起依赖,我突然离开,他必然会不适应,发现他的人生不能没有我,然后来找我,追我,挽回我,这就叫追妻火葬场,小说上都这么写。”“所以?”蔺锐疑惑道。“所以现在我离开了,该他追妻火葬场了。”蔺锐:……蔺锐皱眉:“有没有可能,他选择换一个保姆呢?”“不可能。”裴清见坚定道,“小说上不是这么写到。”“小说写的能信吗?那是艺术加工!”“那艺术还源于生活呢,我就不信他这么长时间,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蔺锐:……好家伙,这不仅是个恋爱脑?还是个信奉小说的恋爱脑!蔺锐觉得完蛋了,他还是想新的方法吧。“你做这事之前,怎么不和我商量呢!”裴清见刷的一下,两行清泪落了下来,“你凶我!你竟然凶我!我做这些事为了谁啊?还不是你,你竟然凶我!”蔺锐一听见他哭就头大,“我不是凶你,我只是觉得你可以先问问我,和我商量一下!”难得有一个能近蔺星沉身边的人,这有多不容易他知道吗?!裴清见自嘲的笑了一声,有些凄凉,“我和你商量,你要是但凡关心我一点,还需要我和你商量吗?”“你只关心我有没有勾引成功蔺星沉,根本不关心我是死是活!我也是和经纪公司签了合约的,经纪公司让我拍戏我不拍是要赔违约金的你知道吗?你不知道!我身上有多少钱你知道吗?你也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关心!你就只会利用我!你根本不爱我!”蔺锐听着他这哭声,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来了来了,熟悉的恋爱脑又来了!“我当然是爱你的,不然我怎么会打电话给你呢?”“真的吗?我不信。”“当然是真的。”现在还没找到新的更合适的人,裴清见还不能扔,所以蔺锐耐心安抚他道:“你瞧你就是不信我,什么都不给我说,所以我才什么都不知道,我要是早知道你要赔违约金我能不管你吗?”“真的吗?我不信。”裴清见抽抽搭搭。蔺锐无法:“你这违约金多少钱?”裴清见随口诌道:“七千五百万。”蔺锐:!!!“你不会要给我赔吧?”裴清见一副惊讶的样子,“那怎么行,我喜欢你又不是喜欢你的钱,这么多钱,我不舍得。”他贴心道,“算了吧,反正我都已经到剧组了,就两三个月,很快就拍完了,而且说不定蔺星沉还真的会来找我呢,所以你不要给我赔啦,我会心疼的。”蔺锐:……不得不说,他确实超爱!“那这样你岂不是很辛苦。”裴清见叹了口气,“是哦,一个人打两份工,但是谁让我喜欢你呢,我愿意。”蔺锐:……别说,当着恋爱脑的恋爱对象是自己,有时候也挺爽。“那你先在剧组待着,要是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嗯。”蔺锐想了想,给他转了十万过去,“这十万你先拿着,虽然不够违约金,但也能买点你喜欢的,知道你辛苦,但蔺星沉那边千万不能丢下。”裴清见:!!!好家伙!又转钱!如果他每次打电话都能连带着转一笔钱的话,他甚至愿意专门留时间出来等着接蔺锐的电话!“嗯嗯,我都给他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保姆了,我怎么也要有收获,我就不信,他还真能习惯没我的日子。”蔺锐:……希、希望吧。“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嗯!”蔺锐这才挂了电话,默默叹了口气。说到底,裴清见这边他其实抱的希望不大,每次给他十几万几十万,也就是权当自己买了个小玩意,能成最好,不能成他也没太大损失。他就是看不惯宁渊,一个外人在他们蔺家的公司搞风搞雨。还有闻苑,他竟然不帮着他的叔叔伯伯爷爷,而是向着宁渊说话。蔺锐当然知道他们这些在昂徕挂着虚职但毫无作用每天只会薅公司羊毛的人是所谓的“蛀虫”,但水至清则无鱼,更何况,这是他们蔺家的公司,他们蛀就蛀喽,蔺星沉的爷爷,他二叔公活着的时候都没说什么,现在宁渊有什么资格在这儿玩拆迁政策,铲除他们这些钉子户。宁渊让他不好过,让他们一家不好过,他就也不想让他好过。一旦裴清见挑拨成功,蔺星沉回来和闻苑斗起来,那不管结果怎么样,都比现在好。最好蔺星沉能把宁渊赶走,这样,大家都是亲戚,蔺星沉也自然不会朝他们下手,他们依然可以快乐的当自己的蛀虫。就是不知道,裴清见这“追妻火葬场”能不能奏效。“当然不能。”蔺星沉听着裴清见刚刚和自己说的话,不满道,“我为什么要火葬场?我还没死呢!”“这就是个说法。”裴清见和他解释道,“用来形容艰难的追妻过程。”蔺星沉:???“所以我还得艰难的追你?”“当然不是啦。”裴清见道,“我就是和蔺锐这么说说,用来稳住他。”“哦对了,”裴清见想起来了,“他又给我转了十万,我给你转过去啊。”蔺星沉:???“他是你的ATM自动转款机吗?每次都给你转钱?”“这都是活动经费,用来攻略你的,不然他才不给我钱呢。”蔺星沉看着手机上银行的到账短信,默默给裴清见的理财账户加了十万。“行吧,下次问他多要点,说我看上了辆车,差不多三千万,反正都是活动经费,能批就让他多批点。”裴清见:……“三千万?你可真敢狮子大开口,我怕他只给我三千块。”蔺星沉哼了一声,“三千万都没有,还想攻略我,做梦!”“都说了这只是意思意思,让你看到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他还指望我真拿钱打动你啊。”“所以你不拿钱拿什么?”蔺星沉轻笑,“拿感情啊?”“当然是拿我兢兢业业给你做保姆了!”蔺星沉:……“谁家保姆动不动离开两三个月,还得雇主亲自去看!”裴清见连忙哄道,“可见你这个雇主人还是很好的,和其他雇主一点都不一样。”蔺星沉再次哼道,“我就是对你太好了!”裴清见也这么觉得,“等我这次回来,一定好好陪你,真的,到时候我绝对三个月内不接戏。”“你这才刚到剧组,就想着回来的事了?”“可见我归心似箭,对你十分不舍。”蔺星沉这才笑了起来,“算你会说话。”他正说着,敲门声响了。裴清见朝门的方向看了看,站起身,“有人找我,我先挂了。”“嗯。”蔺星沉挂了电话,看着裴清见的理财账户,还不错,三个月时间,赚了有五十万了。他的小金丝雀知道一定很高兴。裴清见打开门,就见宁容正站在门外。他之前试镜的时候见到过她,这会儿再见倒也不陌生。“宁老师是你啊,之前试镜的时候真的太谢谢你了,我后面一直想和你道谢,但因为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也就没能和你说,还好我试镜成功了,也终于能当面和你道谢了。”宁容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自己,而且还这么认真的想和她说谢谢,瞬间有些惊喜。“不用客气。”说完,她拿出手机,“那这次加个联系方式吧,这样下次你想和我说谢谢,就不会找不到人了。”“好。”裴清见毫不犹豫。他扫了宁容的微信二维码,心道她可真是随和,虽然看起来很冷傲,但相处起来却意外的温柔。“宁老师,你找我什么事啊?”裴清见加完微信,主动道。宁容收起手机,淡淡开口,“刚刚遇到导演,他说今晚有剧本围读,所以我来看看你准备的怎么样,毕竟,你饰演我弟弟嘛。”“应该还可以吧。”裴清见其实自己也不太敢肯定,“宁老师你如果不忙的话,我可以先和你对对台词,你帮我看看可不可以,这样,也不至于今晚的时候表现太差。”宁容也是这么想的。今晚的剧本围读的只有他们一家四口。她的演技明显比裴清见高出好几个段位,而饰演他们父母的两位演员又都是老戏骨,要么有奖,要么代表作能拉出来一排,就裴清见一个刚入行不久的新人,宁容忍不住担心他到时候表现生涩,被导演批评。所以她想提前来见见裴清见,给他指导指导。“好。”她道,“不过你不用叫我宁老师,我比你也大不了太多,剧里又是你的姐姐,你和剧里一样,叫我姐姐就好,这样说不定也能方便你更有代入感,更好入戏。”裴清见还真没叫过别人姐姐。他是独生子,又和亲戚不怎么来往,认识的要么是同龄的女生,直呼名字,要么是比他大的老师或者阿姨。姐姐这个称呼,小时候他没叫过,长大就更不好意思开口了。不过他倒也不排斥。宁容从一开始对他就很友善,更何况戏里罗飞也是姐姐姐姐的叫。只是现在毕竟是戏外,还没正式开机,所以他难免有些不好意思的羞涩。“姐姐。”裴清见轻声道。宁容笑了笑,“嗯。”裴清见第一声叫出来,也就稍微自然了一些,没那么不好意思了。他连忙让开身,欣喜道,“那姐姐你快进来吧。”宁容迈步走了进去,脸上是藏不住的笑容。作者有话说:宁容:他叫我姐姐耶!清见:她让我叫她姐姐耶!蔺总:什么火葬场?!我又没死,为什么要进火葬场?!清见:有些人死了才能进火葬场,有些人或者,却也能进火葬场!蔺总:那肯定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