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遇鬼（修）

“阿羽，你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你了么。”秦继的指腹摩挲着楚惜羽的眉头，他的眼底暗潮涌动。楚惜羽轻咬着下唇，他的发梢被汗粘湿，黏在脸颊旁，被那人托起下巴亲吻，强忍着不让嘤咛声泄出。夜风不时透过窗户吹动窗帘，窗台上他刚洗完的衣服还在滴落着水珠，水珠滴在地板上，每一阵轻响都让他紧张。楚惜羽尝试着挣动束缚，可惜他发现这些都徒劳，他被秦继肆意亲吻着。那人仿佛是在无声的惩罚楚惜羽的擅自离开，他的吻比以往重，像是久逢甘霖，热切而急迫。“唔。”这种暗沉的压迫感让楚惜羽发颤，他被吻得喘不过气，眸中不由冒出水雾。他侧过头，喘息着说，“秦柏舟，你别再缠着我了，我可以给你烧纸，帮你投胎你……你、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都可以尽力帮你，好不好。”楚惜羽颤着声和这个厉鬼商量，他干咽了口喉咙，被吻得有点懵懂。他的昳丽的脸庞中显得有点可怜，双唇被吻得水光润透，让人心生罪恶的破坏欲。秦继痴迷地盯着他，亲了口楚惜羽可爱的鼻尖，他的声音很冷，故作忖量，“我确实有。”楚惜羽心里有了一线希望，他颤声问：“是什么？”“我想娶阿羽。”秦继慢悠悠地蹭着楚惜羽的脸蛋，他的分明修长的指节弯曲，思忖半晌，改了说辞：“按现在的说法，应该是叫结婚。”“好不好，阿羽，小羽毛。”秦继用深沉的声音说着最无赖的话，他埋在楚惜羽的颈窝里，阴沉笑着压低声音故作恳求，“我就只有一个心愿，帮帮我吧。”不、不要脸！楚惜羽羞恼着脸，他没想到这家伙就这么偏执，简直就是油盐不进。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吐露着氤氲的雾气，愣了半晌。“阿羽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在他还想反驳些什么时，很快就被堵住了双唇。“唔唔！”秦继继续肆意亲吻着他，又再次回到了被子里。……楚惜羽早上很早就醒了，他睁开眼睛，只见那厉鬼已经消失了，他不知自己被吻了多久，厉鬼才放过他。目前不幸中的万幸是，厉鬼至少还没有那么变本加厉地做到……那一步。楚惜羽清醒后，就感觉昨晚是做了场梦，他能听见秦继在说什么，可就是听不真切他的音色。他抬头瞥了眼对面的沈徐州。沈徐州依旧平躺着，他的睡姿很端正。不像楚惜羽夜里时常用脚丫子踢被子，不是左滚一圈就是右滚一圈。在他昨晚的印象里，沈徐州应该没察觉到异样，他始终一动不动地躺着，也许是睡得沉，身形有点过于的僵硬。楚惜羽想着，轻声下床洗漱。他去了趟食堂，食堂的早餐很一般，他随便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带着起床气又拖拖拉拉地回了寝室。他回来时，刚好撞见沈徐州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沈徐州的身材很好，有种很明显的和年龄不符的沉稳的气质。楚惜羽和他打了声招呼，就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现在才七点不到，他拿出自己的小本子，用翻了一页，开始把寻找眼睛的重点放在学校内，他努力回想着自己去过哪些地方。他想着，把有可能存在的地点都罗列出来：1.画室2.办公室3.阅览室4.校长办公室5.实验室6.展览馆楚惜羽写完后，把本子合上，拿出手机给外面外婆打了个问候电话。等他回来后，沈徐州也换了身衣服。沈徐州拿着桌上放置了一晚上的新手机，拿出手机盒里说明书浏览了一分钟，就很快掌握了使用方法。沈徐州把手机开机后，点击进拨号页面，来到楚惜羽的身边，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楚惜羽：“惜羽，我存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吧。”楚惜羽抬头，“哦，好。”他接过沈徐州的手机，他应该是新买的手机，拨号页面很干净，一个通话记录也没有。楚惜羽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存好后，沈徐州也在他的手机里填好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他给沈徐州备注好后，又客气地问道：“要加一下好友吗？”“好友？”沈徐州明显愣了下，又淡笑道，“可以啊。”“嗯，以后寝室群如果有通知可以随时联系。”楚惜羽没察觉到这短暂的异样，他点开沈徐州的微信页面，发现他的聊天页面也是空白的，一看就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形象，鲜少碰这些电子产品。“加啦。”楚惜羽搜索了一下自己的微信号，点击添加到通讯录后，把手机还给了沈徐州，“你同意一下就好。”沈徐州颔首，他的声音明朗，“惜羽，你吃过饭了么？”“吃过了。”楚惜羽点头，又微皱着眉头，真诚评价道：“食堂里的包子是硬的，不好吃。”他皱着眉头，显得表情很可爱。沈徐州莞尔，他把手机收起来，说道：“那你应该没吃多少吧。”楚惜羽在古镇住的时候也这样，什么都可以对付，唯独对食物有很高的要求，尤其是早上最挑食。“还好，早上我本来就没胃口。”楚惜羽收拾好自己的课本，说道，“我中午多吃点就好。”他背起书包，把自己的椅子摆放好，“我先去上课了。”“嗯。”沈徐州点头，望着他离开的身影，目光逐渐幽暗。……楚惜羽来到教室，教室里来的学生寥寥无几，这所私立学校对这些自习的要求低，更多注重的是课堂上的教学。他放好书包后，觉得有点无聊，就起身来到了天台透透气。高三（一）班在教学楼的顶层，右转再上一层楼梯就能到天台。楚惜羽望着学校远处的青山发着呆，在今天去清单里的哪个地点做计划，突然，口袋中的手机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来电，他犹豫了一下，滑动屏幕接通，“喂，你好。”“阿羽。”电话对方的声音很熟悉，楚惜羽蓦地睁大了眸子，是他的邻居。“秦先生！”秦继的声音有很高的辨识度，和沈徐州的声线不同，他的声音更低沉些。“听说你去学校住宿了。”秦继温声关心他，“怎么不先跟我说一声，我这几天还很担心你。”楚惜羽忙道：“我搬得急，所以没来得及跟你说。对不起，害你担心了。”“你没事就好，不用道歉。”秦继和以前一样善解人意，又询问道：“在学校住得还习惯吗？”楚惜羽被他温柔的声线拨动着，本来初来寝室生活就有点不习惯，昨晚又被厉鬼缠上。被他这么一问，又忍不住皱了皱鼻子。他和以往一样，下意识地和他倾诉，委屈道：“食堂里的早餐一点都不好吃。”“那你还饿着肚子？”秦继语气里带着担忧，说，“不吃饭怎么行。”“没有，我只是没什么胃口。”楚惜羽在天台内侧一米五高的石阶上坐下，晃动着小腿，说：“也吃了一点。”秦继温声问：“那你觉得今天吃什么会有胃口？”楚惜羽思考了一下，小声地回答，“我想吃芝士蛋糕，还有镇上苏州记的小笼包，蔬肉馅的。”“好。”电话那头的秦继明显轻笑了下，“那我这就让人给你送。”“不用了不用了。”楚惜羽捏着手指，忙拒绝道，“我只是说说而已，我都快要上课啦。”秦继没搭话，他转而又说道，“阿羽，你如果在学校生活的不习惯就回家住吧，不要委屈自己。”“你外婆那边我可以来和她说，”他的声音很值得依赖，像个沉稳可靠的长辈，温柔地说，“我让人来接你回家，好吗？”“不要。”楚惜羽委委屈屈地摇头，抿着嘴巴，对秦继说出自己的心事，“其实，我不回家是有原因的。”“什么原因？”“就是……”楚惜羽垂眸，犹豫地说道，“你在明湖的那个长辈，偏要和我结阴亲。他还每天都缠着我，我外婆这才让我住校的。”秦继的声音里带着意外，说道：“还有这种事？”“是真的！我没骗你。”楚惜羽坐直了身，仿佛把秦继当成了救命稻草，向他求助：“秦先生，你是他的后辈，能不能帮我劝劝他，让他别再缠着我了呀？”秦继沉默了半晌，似乎有些为难，说道：“可能会有点难，不过阿羽你放心，我会尽力帮你劝他的。”“嗯！”楚惜羽连连点头，天台有轻风拂过，他卷翘的睫毛轻颤着，对秦继道着谢：“谢谢你，秦先生，还好有你能帮我。”“阿羽，能帮到你我很高兴。”秦继笑了声，说着，“这几天你不在，我真的很不习惯，希望你能早点回来。”秦继的嗓音很有魅力，他这个人时而温柔低沉，时而又沉默稳重，是值得依赖的邻居，也是善解人意的朋友。楚惜羽听着他这有点暧昧的话，耳根莫名发红。他的心跳明显慢了半拍，转移话题道：“那秦柏舟……那你的长辈会听你的劝吗？”电话那头的秦继似乎思忖了片刻，如实说道：“也许不会，他是我的长辈，不一定会听我的劝。”秦继又提出建议，说道：“不过阿羽，你可以来我家避一避。”楚惜羽抬起眸，他怎么没想到。女鬼姐姐以前告诉过他，天底下没有哪只鬼敢进那地方。说明秦继家的宅子能镇鬼。“那位长辈暂时进不我家。”秦继对他说道：“你来我家，我会保护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