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白稔也注意到了墨燚的到来,虽然用的白家主枝亲族的血液,但是想要将一个几百年道行的鬼魂就这么困住,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儿。随即,谭炫明又祭出了一座金钟,那是他祖师爷留下的,这么多年来极少数能用到,算是道观里压箱底的法器。只见他口中默念着法决,随后那金钟竟然直接飞到了白稔的头顶,洒下了浓郁的金光,将他笼罩其中。而白稔周身的鬼气,在沾染到金钟散发的金光之后,也发出了如同碳火燃烧一般的声响。白稔因此,脸色更加的狰狞。谭炫明见状不由得心中得意,只觉得有白家主枝的鲜血再加上这金钟法器,自己一定能降服的了面前这个恶鬼。却不知道,白稔的厉害,远不是他认知的那样。他的目标本来只有白家人,但这个老道,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自己的麻烦,白稔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他在这里已经感知到了他之前一直寻找却没能找到的白家主枝的血脉,新仇旧恨碰到一起,白稔已经不打算再继续放任下去。已经准备冲破这阵法的束缚,将白家的人和这个老道统统杀死。只是还没等他行动,墨燚竟然先他一步冲了过来。“该死!”墨燚骂出了和白稔离开前一样的话,谁将自己的伴侣困在这里,才是真真的该死!在场的人都没将墨燚当一回事儿,毕竟他看起来,也不过是一个容貌不错的普通青年人罢了。白元正更是直接就指使着门口的安保人员,将墨燚这个闲杂人等给带出去,却被对方直接躲过了。墨燚的动作灵活,一时间这些人也奈何不了他。谭炫明发现白稔的眼神自打墨燚出现,就没离开过他,里面的在意太过明显,心里立马有了更多折磨对方的想法。他直接伸出手,对着那些安保人员阻止道:“好了,放他过来好了。”谭炫明看着走向他的墨燚,脸上露出一丝蛊惑的表情,开口道:“墨小兄弟,这个恶鬼缠了你这么久,你要不要亲自收拾了他!”谁知道,墨燚径直来到他的面前,竟然直接照着他的面门就是‘嘭’的一拳,直接将谭炫明给揍倒在地上。对方的门牙都砸断在了嘴里,一脸的血。“收拾个屁!敢对白稔动手,你死定了!”“嘭嘭嘭”,墨燚紧接着又是几拳。所有人都被他的动作震慑住了,就连白稔也呆愣着看着眼前的墨燚。对方的反应是他始料未及的,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墨燚能够找到这里来,但他以为,对方顶多也只会对自己现在的状况冷眼旁观。却没想到这人竟然会为了自己出头,还说了那样的话,让白稔觉得自己的胸腔简直像是心脏重新跳动一般,涌起了一股子热意。将已经膨胀开来的力量缓缓收回,白稔没继续主动破坏大阵,反而是视线死盯着墨燚,想要看看他到底还要做些什么。然后,他就看到墨燚将谭炫明按在地上摩擦,那凶悍的样子,让周围的人看到都觉得骇然。而且,他喜欢的人,身手还好的出奇,就连白元正又指使了身边的人去一起对付墨燚,也都被他轻松的撂倒在地。然而,这并不是结束。墨燚看着头顶很高的金钟,以及还在被金光伤害的白稔,脸上露出了焦急的表情。“白稔,你别怕,我马上就想办法救你!”墨燚说着,环顾四周,注意到祭台上面铺着的黄色桌布,跑过去一把扯下。随后才跑回到白稔的身边,将那桌布向着金钟的位置一抛,就将那金钟给罩在了黄布里,然后再用力的一把将那金钟扯下。金钟直接被墨燚拽的重重摔落在了地上,金光消失了,白稔舒坦了许多。他有些新奇的看着眼前的墨燚,将那金钟牢牢的包裹在黄布里面,然后就拽起来,当个流星锤一样在地上到处乱砸。直到砸的那金钟已经不成形状,里面都有碎片从布包袱里掉落出来,才结束。可就算这样,墨燚还不解恨,在那黄布上狠狠踩了几脚。仿佛在说,伤害他爱人的东西,就只有这种下场。做完了这些,墨燚刚想要去将那大阵解了,将自家伴侣放出来,就被一具微凉的身体拥抱住那阵法,早已被白稔自己破掉。“白稔,你出来了!太好了!”墨燚转过头,看着白稔,一副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白稔见状,心里更觉得暖,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在墨燚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他本是想要再等一等的,想再看看墨燚会做哪些事。可当金钟在他面前被砸成了碎片的那一刻,他彻底相信了,之前墨燚说的话都是真的,他真的就只是在套那老道的话,真的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想要毁掉这个法器。一想到墨燚对他的心意和自己是一样的,他们实际上是两情相悦。而墨燚,一个普通的人类为了自己,竟然毫无顾忌的就赶来,和所有人为敌,也要保护自己,他的心情就无法克制的澎湃着。怎么可以有人这样好,白稔的心里感叹着。之前他竟然不相信墨燚,还怀疑他,甚至禁锢他,那样的自己,同墨燚的一片赤诚相比,真的太丑陋了……可即便如此,墨燚却还是来了,他是何等幸运。内心升腾起了从未有过的满足感,白稔甚至觉得自己无论是从身还是心都得到了救赎。他已经得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感情,最纯粹的恋慕。压抑几百年,存留在身上的戾气,竟然就这样神奇的散溢开来。此刻,白稔的身上哪里还有先前丝毫的黑气,他的双眸重新恢复了黑色,一片清明。虽然他依旧不是人,却已经不再像是地狱里的鬼物,就算是鬼,也只能让人想到鬼仙二字。“白稔,你的样子,你好像有些变了,你没事吧。”墨燚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白稔却微笑着摇摇头。到了现在,最担心的竟然还是自己吗?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如此贤妻。心里的幸福都要溢满出来,若是之前几百年的苦难可以换的此刻的相知相守,或许,一切都是值得的。而此刻祠堂所在的院子里,大部分的道童和保镖都已经逃走。除了已经倒在地上,被墨燚打的不省人事的谭炫明外,其他人都都瑟瑟发抖。因为白稔已经脱离了大阵,法器被毁,而他们最能依靠的大师,也已经被打倒了。他们都只是一些普通人罢了,哪里有不怕鬼的。况且他们面前不止一个恶鬼,还有一个武力值同样可怕的人类。墨燚很显然也意识到了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看着这些人完全没了一开始嚣张的模样,心里好笑。转头注意到之前困住自家伴侣的那个大阵,上面的血色虽然被白稔闯处了一个豁口,但是那上面绘制的红色图案却不像是颜料,而是带着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儿。而这血液,正是从不远处一个巨大的坛子里流淌出来的。那坛子下面有个开口,血液从其中缓缓流出,沿着地上挖出的图案汇聚成了这个阵法。白稔顺着墨燚的视线看过去,直接一挥袍袖,那坛子就碎裂开来。结果从其中竟然露出了被封住了嘴,捆绑着不能动弹的白云心。而白云心此刻已经奄奄一息,脸色苍白如纸。她的身上被割破了无数的伤口,那些鲜血竟然都是顺着她的伤口流淌下来的。单看这血量,便知道这人的命少说也去了大半。墨燚见状也觉得惊讶,他是察觉到这是鲜血,但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是白云心的。不用猜也能想到,这应当是因为这个阵法的条件,需要主枝的鲜血,却没想到,白元正竟然这般无情,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能舍弃。“哼,白家的人,果然都是一个德行。”白稔冷哼了一声,墨燚在一旁沉默抿唇,觉得自家伴侣好像把自己都骂进去了。只是当他抬手,让一块瓦片浮起对准了白元正的时候,墨燚还是连忙阻止了他。白元正确实可恶,但是墨燚不想让白稔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犯下杀孽。更何况,这些日子虽然他因为‘某些原因’,都没能离开家,但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已经让006联网,搜集到了白元正大量的犯罪证据。白家当初为了财富能将家中血脉献祭,家风也没好到哪里去,旁支不学无术居多,家主白元正,更是为了牟利,不择手段。现在估计,还有白云心的罪状可以一并加到他和那个老道的身上。“白稔,这个人多行不义,不值得你脏了手,就交给我来处理好吗?”墨燚拉住伴侣的手腕,轻声的安抚道。曾经他的爱人在那么多的世界里也为他做了无数的事,他当然也愿意回报他。看着墨燚期盼的眼神,白稔松开了手。当初害死自己的那些人,早已化成一抔黄土,至于现在这些人,他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墨燚。每个世界都有属于自己的规则,所以墨燚选择了报警,将自己掌握的所有证据,都一股脑的让006匿名传送给了警方。白云心失血过多,虽然最后没有死,但也变成了植物人。而白元正,当初也曾为了利益,威逼利诱他人,自己身上就直接和间接背着几条人命,不说牢底坐穿,但他后半辈子也没想出来。白家的气运本就来的不正,现在连家主都坐了牢,自然成为了各方瓜分的蛋糕。而那位谭炫明谭道长,现不说墨燚将他揍的如何。现场的人因为畏惧白稔这个恶鬼,竟然没一个人肯为他作证,全都说是这位道长,自己发疯摔的。所以,墨燚揍了他也是白揍。事后,墨燚怕这妖道再害别人,将道观里,稍微厉害的法器,全都毁了去,却放出了许多当初无辜被困的灵魂。这些灵魂被谭炫明收来或折磨,或镇压。被当做玩物,或者驱使着做各种坏事,此刻已怨念丛生。就算谭炫明有些道行,但没了法器相助,也不是如此多怨灵的对手。墨燚没兴趣知道这人的结局,只是偶然听说山上某个荒废的道观里,总是传来一个男人凄惨的哀嚎声。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墨燚终于松了口气。却发现自己的伴侣,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些人的结局而高兴,进来反而有些愁眉苦脸,就算自己主动亲近,他也总是推脱。“白稔,到底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此刻面对墨燚的关切,白稔已经再没有任何怀疑。但也因此,他才更加珍惜这人。“无事。”白稔摇了摇头:“我只是,怕伤了你,你知道的,毕竟,我是……”未尽的话,墨燚却是听的明白,因为他是鬼,而人鬼殊途。他怕时间久了,自己会因为他,伤了身体。墨燚的心瞬间就软了,他的伴侣,真的永远都在为他考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其实,和常人也是不同的,不然,你觉得我当初为什么能轻易的找到你,再放你出来?”墨燚笑嘻嘻的说道。白稔见状,立马坐直的身体,认真的看向墨燚的双眼:“当真?总是同我一起,真的不会伤到你吗?”看到心上人用力的点头,白稔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他现在全然相信墨燚的每一句话,墨燚说自己不会有事,那他之前的担忧,就真的不存在了。用力的抱紧墨燚,白稔深深吻他。这个人的手,自己永远都不会放开。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新世界,来个小墨没记忆,白刃有记忆的。貌美女装杀手攻VS少年将军受攻男扮女装进到摄政王府里扮作貌美舞姬,刺杀奸臣。小墨将军是被蒙在鼓里,认贼作父的摄政王的养子~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