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氏集团接连爆出丑闻,民众对这个集团已经产生了强烈的抵触情绪。苏祁作为背后指使者,付完原定的雇佣费后,又给了一百万的奖金分下去。另一边,许昕锐装作一无所知的胡乱推测,成功吓唬了一批对傅凌寒贼心不死的,算是还了苏祁给她推荐私人侦探的人情,眼看着恒氏自食恶果,大厦倾塌,苏祁的心情好了许多。一开始苏祁只是想着给恒氏找些麻烦,不让心怀不轨的人过来勾搭傅凌寒,但私家侦探调查出来的东西,实在看得人气血上涌。建筑工人拿不到钱,还被恶意伤害。这种新闻从来没有在社会上消失,但恒氏压下来的也太多了。苏祁在原本的世界,就是个普通人,每天忙碌着生计,假期也上过工地。正因为这样,苏祁更加无法用平和的心态去看这些惨剧。苏禅在恒氏撕下来的产业就是四兄妹分,苏祁有傅凌寒在背后出钱,分到手里的都是稍微修整下就能重新开业的。他算了下自己的资产,又去看努力挣钱的傅凌寒。心里有个想法止不住地冒头。接连三四天,苏祁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傅凌寒原本还打算等他自己说呢,看人越来越沉默,他只能在胆小的爱人面前挑开话题。“阿祁最近在想什么?”苏祁闻言回神,看着傅凌寒张了张嘴,有些犹豫。傅凌寒挑挑眉,“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苏祁摇头,“不,不是……”见人瑟缩,傅凌寒把他抱起来,让人坐到自己腿上。“我们是爱人,我是你的后盾,阿祁想做什么,为什么不问问我?”苏祁垂眸看着神色认真的傅凌寒,指尖捏紧了西装领口,他迟疑道:“我想把手上的资产,拿五分之一去做慈善。”听到这话,傅凌寒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感觉又在情理之中。他握紧苏祁的手,给予支持:“那就去做,有没有想好方向?”苏祁抠着他的衣襟,“想做医疗慈善。”他就是一个想法,什么具体的内容都没有想到,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实施。只是很心动。傅凌寒摩挲着他的手腕,先是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想要做医疗慈善?”听他询问,苏祁侧腰去够手机,把手机里的资料打开给傅凌寒看。其实还是恒氏挑起的想法。最后一波致命的消息,其实是恒氏多年来对于工人的态度。讨要工资受伤,或者在工地里被恶意伤害,最后落下终生残疾的也有不少。建筑工人往往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他们做的就是苦力活,一旦一个人垮了,这个家庭也就垮了。私家侦探找上门,表明来意的时候,很多家庭都愿意提供照片和信息。苏祁看过所有的照片,情况最好的,也不过是保持着家里基础的干净整洁。常年的治疗和孩子的读书,就足以压垮一个家。甚至有女性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拿着八九万的彩礼钱就嫁出去,在婆家受了委屈也不敢回家哭诉。苏祁不清楚这方面的细节,不好评价是否重男轻女,但他清楚,如果做活的顶梁柱没有出事,他们的女儿至少不会连受委屈都不敢说。傅凌寒看着手机上的照片,突然道:“我记得你哥先前说,想要把恒氏欠的工资还回去,再补充一部分的医疗赔偿。”苏祁愣住,“我怎么不知道?”傅凌寒捏捏他后脖颈,“他以为你没看过这些东西,怕你知道了心情不好。”比起还没有定论的医疗慈善,苏禅的想法倒是近在眼前。苏祁好奇道:“他想要怎么弄?”苏禅是个纯粹的商人,或许这一行为是他的善心引导,但一定不会放过在其中获取好处的机会。傅凌寒倒是没有得到具体的消息,不过大差不差就是那几样。“应该是慈善拍卖,借助恒氏的事情,把他们的名声打出去。”苏祁有些心动,“我也想去。”他手上那些钱是苏家和傅凌寒给的,收购恒氏资产时,全砸进去也不过杯水车薪,也就没有用他的。但是慈善拍卖不一样啊,慈善拍卖,他还是能参与参与的。傅凌寒整理着他的头发。“好,回头我跟他说说。”慈善晚会的事情很快就被整理了出来,参加的基本都是这次在恒氏倒台中获利的人。在得知去参加慈善晚会,需要提供一样拍卖品后,苏祁就翻找起自己的画作来。作为德赛克斯大雪的荣誉教授,他手上的画还是有点名气的,也就是原主不爱张扬,不然早就把名声给打开了。不过这种做给外人看的慈善晚会,价格本来就虚高,大家也不在意他的名气大不大。在放画的屋子里待了一个下午,苏祁才挑好自己要带去的画。那是住在山里的时候,他画的一副远景。沿山而建的木楼间山道穿梭,有年轻的男子负重前行,也有女子带着农具去干活,老人着孩子在家门口说笑玩闹,阳光从侧面照过来,是新生的朝阳。很积极向上的一幕。苏祁喜欢用画记录,这一幅写实画花了他大半个月的时间。他手指落在精心勾勒的笔触上,抱着出来时还有些不舍。傅凌寒看他这样,无奈道:“舍不得的话,随便在家里找一件古董或者工艺品就是。”苏祁摇摇头,“舍不得,和我想送出去不冲突。”或许对人家而言并不重要,但提供一幅精心绘制的画卷,也算是他的一次感谢。他只求心安。傅凌寒只能把包裹严实的画接过,让人送去场地,拉着苏祁去换上准备的西装礼服。今天是苏祁婚礼后第一次穿西装,袖口的云纹都是傅凌寒特意挑选的。苏祁将衬衫整理好,仔细扣上衬衫夹,大腿处的皮箍调得有些紧,将柔软的肉肉勒出来。没有什么不适感,苏祁就没管它,把剩下的衣服穿好,对着镜子整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这一身和傅凌寒有多像。晚上七点,举办晚会的豪斯酒店前面已经围满了记者,一辆辆豪车在酒店前停下。苏祁远远看见这么多人,有些紧张地捏紧傅凌寒的手。傅凌寒亲亲他的手背,“不怕。”苏祁被他哄小孩子的语气弄得有些无奈,“我不怕,我就是不喜欢摄影。”陌生人的摄影,真的很让人不喜。“那要不让你走另一边进去?”听到傅凌寒的提议,苏祁有些心动,但想想哥哥的再三要求,还是摇了摇头。慈善拍卖的东西,早在中午的时候就放到了网上,为这一次的拍卖预热。苏祁作为德赛克斯的教授,手上的画在这个圈子里,还是有点名声的,尤其是留过学的那一批人,在知道后就反复看过图片,给他在网上营造了不少的好名声。要是之前,苏祁对这些好名声可有可无。但他现在想要弄医疗慈善,就需要先把名声打出去,方便取信于人。调整着呼吸,苏祁心里反复演练着一会儿要有的表情和紧急情况的应对,车门被侍应生打开。两人从两边下车,苏祁站在车前,直到手被傅凌寒握住的那一刻,心里突然就多了些底气。周围的议论声和闪光灯的声音此起彼伏,苏祁什么都没有听见,只大脑晕乎地跟着傅凌寒往里面走。快要进入酒店大厅之时,听见后方有人喊他名字,他下意识回头礼貌笑。又是一波惊呼声响起。苏祁晕晕乎乎又走了两步,才意识到,“他们刚刚是在喊我吗?”那一声呼喊跟是自己做梦一样,充满了不确定,苏祁开始担心,是不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产生幻觉了。傅凌寒见他这样,好笑地捏捏苏祁的耳朵,“是在喊你,他们都很喜欢你。”得到他的肯定,苏祁这才放下心来,但紧接着又是无奈。“素不相识的,怎么就喜欢我了。”最多就是多重加持下,让人产生了片刻的羡慕和喜爱。傅凌寒耸耸肩,也不反驳他。场内的拍卖是现场直播,苏祁好奇地看了眼直播的工作人员,在旗袍女子的引导下坐到了前排。在他们的左侧,就是苏鸢和苏祜,前面不远处是苏慕远和林舒雅。看见两人过来,苏鸢递了一杯果汁给苏祁。“今天的拍卖品有些多,一会儿困了就先出去休息,宴会要十点才能开始。”苏祁点点头,好奇询问:“大哥呢?”苏祜在另一边打哈欠,“他是主办人,要上台说话,也不和我们坐一起。”“哦。”苏祁懵懂地点点头,“二哥你没有睡好?”苏祜:……苏祜幽怨道:“我为什么没有睡好你不知道吗?”苏祁被他幽怨的目光盯着,默默地把自己往后靠了下,让傅凌寒隔开苏祜的目光。自从苏祜成了傅氏的执行总裁,傅凌寒手上的事情就解放了大半,也有时间陪他了,最近还商量着把教他游泳的事情提上日程。苏祁很期待。对不起了,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