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白途的《新生》

白途和姜慎冒雨回家的结果就是只有被护住的六六毫发无损, 而他俩袜子都湿了。白途先让姜慎进去洗澡，免得大顶流感冒耽误后面的工作。白途则先将六六放在**，再去换衣服。累了一天, 现在手趾脚趾都不想动, 这是他们带娃的第三天就已经这么累了，才开了个头。他看着什么都不懂的六六，小天使的脸倒还挺治愈人。姜慎洗完澡出来时，客厅没人, 但他知道白途在跟六六玩玩具，叮叮当当声响彻整个屋子。他第一次体会到看不到人但却知道人在哪里的感觉, 心间陡然升起一股暖流。“白途, 你去洗吧, 我看着六六。”白途头发还湿着，确实不舒服, 他起身就看到姜慎的打扮，非常接地气。姜慎洗完澡出来穿上了背心和短裤, 和他平时的每一次光鲜亮丽出现在镜头前完全不一样。尽管今天早上也是从他这儿出发的, 但是他穿得也非常时尚，不像白途那么随性。姜慎：“看什么？”白途：“我以为你平时在家里会穿那种丝绸睡衣睡裤。”姜慎：“又不是演偶像剧。”白途：“我记得你住宿的时候也这么穿。”姜慎：“嗯, 舒服。”高中时期, 白途和姜慎是真的不熟, 姜慎在班上有自己的朋友, 他们经常一起活动，而白途则跟另外一个朋友一起玩。他俩高中时期都是住校生, 不过, 两人隔着两个寝室，再来姜慎那会儿一张冷脸, 也不好接近，他自己也一堆事，也懒得跟新同学玩，两人直到毕业都没有说上几句话。当然，作为同班同学，不可能接触不到。白途时常因写卷子比较晚去洗澡，大部分时间都会遇到姜慎，可他俩不同寝室，也不说话，各忙各的事。每次从淋浴间出来，白途发现姜慎都会走在他前面，他那会儿只觉得对方洗澡的速度还挺快。白途恍然间明白过来：“姜慎，你住校时，每次从淋浴间出来都走在我前面，不会是怕鬼吧？”姜慎抿唇，展开当年的校霸气场：“白途同志，知道什么叫看破不说破不？”白途将手里的玩具塞到他怀里：“全国人民都知道你怕鬼，还不能说，带娃吧，校霸。”姜慎一秒恢复原状，白途转身出去，他还是走到床边给六六转拨浪鼓。他并不知道白途转身后不由自主的笑了下。高中时期，他是个有正义感的高冷校霸转校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在成团后，他是个高冷有个性的顶流。现在接触下来，发现他还挺接地气儿，喜怒哀乐都会写在脸上，还蛮好懂的一个人，也不难相处。六六的床托明天才能到，白途和姜慎都做不到单独给他洗澡，两人晚上又合力给六六洗了个澡。这两天吃腻了外卖，白途下送菜的外卖订单，自己在家里做了简单的家常菜。带娃的任务就交给了姜慎，这一次，姜慎把洗完澡又喝了奶的六六给哄睡了，意外的有成就感。白途父母留下的房子不算太小，按照普通家庭一家三口的配置，完全足够。但姜慎和六六住进来之后，白途发现家里的空间就好像不够用了。晚饭过后，姜慎主动将碗放进洗碗机里。白途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人，科技能改变生活，一个人住他也给自己买了洗碗机。“这个可真方便。”对于一个基本上不怎么下厨的姜慎来说，是真的方便。白途站在厨房门口指导他怎么使用：“学会了就好。”姜慎：“是学会后这活就交给我的意思？”白途用他之前的话回答：“姜老师，看破不说破。”姜慎啧了一声，倒也没什么不满。白途笑了笑说：“对了，你还需要在房间添置什么吗？”姜慎：“现在没想到缺什么，想到了我会买过来。”白途：“对了，你不在的时候六六还是得跟我睡，他的床得搬到我的房间。”姜慎：“也行。”从现实来说，他目前的工作确实比白途要忙上许多，六六放在他房间也不太现实。六六今天还没睡自己的小床，两人怕吵醒他，搬得蹑手蹑脚，跟做贼似的。两人把婴儿床从房间里搬出来后，姜慎抹了抹额头的汗。白途笑了笑：“是不是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偷鸡摸狗的事。”姜慎：“嗯，堂堂校霸竟然被一个四个月的奶娃娃打败了，有点耻辱。”白途：“那你是不是得给我点封口费。”姜慎下巴抬了抬：“我儿子归你。”白途：“姜老师太抠了，五块儿的封口费都不舍得给。”姜慎摸了摸背心和短裤：“我是真的穷。”两人合力将床抬进白途的房间。他换了床单，又将一些陈旧的物品都收了起来，还通了一个晚上的风，现在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带点压抑的感觉了。姜慎说：“你得换个床垫，你这个还是老式的弹簧床。”白途：“今天来不及了，这两天我选一下。”姜慎：“我提一个小建议。”白途：“你说。”姜慎：“你这房子装修得挺好，就是好些家具都旧了点，我也不能白住这儿，我帮你换家具怎么样，包括你这张床。”一想到对方要出钱，白途下意识想拒绝，姜慎截住了他的话：“先别急着拒绝我。旧家具都有棱有角，六六很快就学会爬，小孩子也没个数，磕了碰了，别人不心疼，我们自己养的会心疼。”白途思考了一下：“还是你想得周到，但……”姜慎：“但什么但，五块钱我出不起，五千块我还是出得起的。我就想为六六花钱，之前看他在幸福之家住了一个月，我心里也不舒服。”白途思索一下，看他也挺着想弥补点什么：“好，你买。”姜慎满意地点头，打开手机开始联系田助理找家具公司。白途发现他的执行力真强。两人不说话，客厅突然安静了下来。白途问姜慎：“看不看我们第一期节目。”姜慎身体坐正了点：“你要看？”白途：“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喂六六喝奶，也还没睡。”姜慎：“那你投屏。”白途的客厅电视机早被他收了起来，改成了幕布，投屏更宽更大。节目开始播放。姜慎看到自己出场，就开始后悔刚才的决定，再怎么说他也是当年的校霸，而屏幕上的他一直怂怂地跟在白途后面，还各种惨叫。白途将半张脸闷在抱枕里，笑声淹没在抱枕中，但姜慎还是听到了，并且听得一清二楚。姜慎忍无可忍：“控制一下你的笑声。”白途只好抱着抱枕歪在一旁，憋笑太累，不如放声笑：“但是真的很好笑，哈哈哈！”姜慎快要恼羞成怒了：“你笑点怎么这么低。”白途指着弹幕：“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是你以前的人设太完美了，突然变成胆小鬼，就很有反差。”姜慎完全不想看屏幕上划过的一条条弹幕。-哈哈哈哈哈，点开前，没想到这么好笑！-姜慎也太真实了，我爱看，这种镜头多来一点。-妈呀，姜慎就是我在恐怖密室的代玩，我也是这样，哈哈哈哈哈，白途好惨啊！-慎哥，你悠着点，白途的衣服都被你拽到肩膀下面了。-好白的香肩！-这种镜头也可以多来一点。-笑死，姜慎居然还知道帮白途把衣服拉上去，总感觉磕到点什么奇怪的队友情。-这个节目里的姜慎主打一个真实，请马上播第二期，我可太爱看明星胆被吓飞的样子。姜慎真是没眼再看下去了，但又忍不住看弹幕上对他和白途的评价。五分之一弹幕是嘲笑其他嘉宾，剩下的都在嘲笑他，其余一小撮在乱磕CP。两人只看了前半部分，然后，就听到六六的嗯哼哭声，估计是饿了。姜慎立即拿起遥控器给屏幕按了暂停，飞快说道：“我去泡奶，你抱六六。”白途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再一次笑了下。姜慎还蛮好玩的。六六是饿了，但并没有完全清醒，他这个月数，一天还是需要睡十几二十个小时。两人给他喂完奶和尿不湿后就睡觉去了。这一夜过得还算安稳，两人调好半夜起床喂奶的闹钟。第二天上午，姜慎把他选中的家具颜色给白途过目一遍，两人确实尺寸和大小后，家具公司下午就送来了新家具，他们还体贴地回收了旧家具。田助理跟着过来监工，看到白途时，脸上的惊讶都来不及掩饰。姜慎把他拽下楼去了。六六在睡觉，师傅按照白途的吩咐放家具，一切动作都以轻拿轻放为主。运送家具公司的师傅也问过白途这些家具是否要保留存放起来，白途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师傅问他：“小伙子，你这些家具还要留下来吗？虽然不新，但也还能用，卖二手，也很多出租房的房东要买的。”白途：“不用了，师傅，你们帮我处理了吧。”旧物保留再久也没有用，逝去的人永远不会再回来。送家具的师傅们不仅把旧家具带走，还将地面清理得很干净。白途的家焕然一新，那些陈旧的记忆似乎离他远去，而他像是获得了新生似的。没想到姜慎只是想给六六一个好的成长环境，竟然也让他觉得自己也换了个环境。他的家不一样了。姜慎回来的时候，田助理并没有跟上来。他俩在六六上幼儿园之前应该都不需要保留什么秘密，白途自然地问他：“你怎么跟田助理说？”姜慎：“避不开的，我会直接告诉他。”白途知道田助理跟了姜慎有好些年了，是个嘴比较严的人。姜慎上楼和田助理说清楚他和白途的关系，他没上楼围观是他的老板给他安排了新的任务。六六中午不睡觉，也不想喝奶，情绪不太高，两个爸爸拿体温计测量他是不是生病，两人没心思做饭，吃的是外卖。后来发现，小家伙太敏感，一回白途房间就好了。估计是换了餐桌，沙发，大部分家具的颜色都换了，他还不习惯。白途和姜慎才松了一口气。姜慎下午有事出门了，白途趁着六六睡觉，他也补了一个小时的觉。白途起来想起给六六做辅食的事，姜慎不在，上网买也不是很放心，还是得去大型超市买。算了，得等到姜慎回来有人看着六六他再出去。看小家伙睡得这么香，白途拿起手机拍他睡觉的视频，然后按组分类，常年不发朋友的他发了条朋友圈。随即收获不少点赞，连派出所的李警官和肖警官都给他点了。看着小家伙的睡颜，他突然来了灵感，拿起本子和笔轻哼着简单的旋律，不到三分钟，他就写了一小节。等六六睡醒时，白途已经开始写歌词了。歌曲的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新生》。白途也要工作的，他将六六放到婴儿车上，推着他进了自己的工作间。“爸爸给你弹一首歌好不好？”六六的视线就落在白途身上，只要爸爸在，他就不哭，还乐呵呵。“呀~”白途不知道他怕不怕琴声，就先按一个试试，见小家伙不反感，还会抬小手踢小脚，他就顺着刚才写完的节奏弹了起来。“这么喜欢吗？那爸爸再弹一遍？”“嗯~”六六小手也不啃了，用力地挥舞。白途：“照你这么挥舞，手臂上的肉肉应该很快就会变结实。”六六：“嗯~”此时的姜慎在干什么？中午从家里出来后，田助理来接他。他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两人来到一家高端育婴师培训中心。接待他们的是这里的金牌老师。老师温柔笑道：“这位爸爸。”田助理说：“您好，姜老师接下来可能要接一个跟育婴相关的戏，需要向您学习一段时间，麻烦了。”老师：“不麻烦，不麻烦，姜先生学了以后也会有机会用到的。我能问问姜老师要跟多大的宝宝合作吗？”姜慎：“孩子四个月大了，体格比一般的小孩大一点，四个月，大约有十四斤。”老师：“那确实，那我今天给您讲讲四个月大的宝宝需要注意什么。”姜慎：“行。”田助理想出去，却被姜慎拽住，“田又宇，你也坐下来一起学。”田又宇：“哥，我又没有女朋友。”姜慎给了他一个眼神制止了他离开的动作：“你会用得上的。”田又宇：“……”接下来，田助理陪着老板痛苦地学习着育儿知识。听了三个小时的课，田助理人都听麻了。回到车上时，姜老板问田助理：“小田，我考考你，四个月大的婴儿会有什么社会认知行为？”田助理：“……”为什么还没消化老板当爸爸就要陪老板上育儿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