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男朋友”

两人视频半天还没聊到正题。白途脸上的热度退去后, 他才重新跟姜慎提起几大平台的事。姜慎建议他选择白熊平台，他们家的条款没有那么霸道，给的分成也更高, 主要是收益更可观, 其他的几个平台都大差不差。聊到后面，姜慎说道：“你是不是需要一个经纪人帮你处理这些事情？”白途：“可是我不想跟经纪公司签约。”姜慎：“这样吧，要不你暂时加入我的工作室，袁哥可以暂时帮你处理一段业务。”白途：“我不能白白占你们的便宜。”姜慎：“就按照正常的经纪人分成好了, 我会跟他谈一谈，不让你吃亏。”白途：“万一他不愿意呢？”姜慎：“放心, 他愿意, 以你现在的名气, 是他占便宜了。”白途：“……”他名气挺一般的啊。聊到后面，白途将视频转回自己脸上, 他脸上的热度已经退下去了，坦然面对姜慎的胸口也没什么大问题, 都是大男人, 他一个人在那里矫情什么，想得有点多了。姜慎：“说了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你最近发表的新歌是什么。”白途知道应该瞒不住对方, 他发表的时候使用了六六的照片, 如果姜慎刷到了一眼就能认出来, 倒不如他自己发给对方就好, 省得猜来猜去，闹误会就不好了。他把斗斗平台上的链接地址转发给了姜慎。白途：“我发你了。”姜慎：“看到了, 那我先挂了, 待会还要换衣服出去吃饭。”白途：“好。”随后，姜慎还没点挂断, 白途那边利落地挂断，黑屏了。姜慎：“……”挂得也太快了吧。他打开了白途发给他的链接地址，听到了耳目一新的《新生》，这和他最初在《出发吧，练习生！》认识的白途很像。那会儿白途在作曲上可能不太成熟，但他的想法总是很新颖，改编的歌曲让人耳目一新，他的手机至今还保留着当年他们一起改编的那首歌。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白途就再也没有尝试过改编或者是发表歌曲了。《新生》比之前那首还算稚嫩的改编曲进步更大，旋律更成熟。一夜爆红，是他应得的。至于他在男团解散之后为什么不再继续创作这件事，姜慎还是有点想知道。娱乐圈的水这么浑，想必波及到了白途，而他选择自保。不过，对于白途主动跟他分享这份喜悦，他也很高兴，直接到隔壁房间把泡着澡的袁不凡从浴缸里薅了起来。袁不凡刚刚将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非常不满被大明星打断泡澡的快乐：“我才刚泡一会儿，距离晚宴不是还有两个小时呢。”姜慎翘着二郎腿，姿态惬意道：“有事跟你商量。”他先把白途的《新生》给袁不凡听了一遍。作为金牌经纪人，袁不凡也有自己的判断和独到的见解，他给予了《新生》一个非常好的评价。袁不凡客观道：“这歌不错，朗朗上口，和满大街的快餐音乐相比更高级，更耐听，你想把这个歌手签到你的工作室？”他能理解姜慎的意图。姜慎直言：“这歌是白途写的，也是他上传的。”袁不凡来了精神：“白途？他还有这个才能？我看出来了，封面是你们的儿子对不对！”如果不是姜慎，他根本不会关注白途，“他之前怎么一点也没有展示过他创作的天赋？”你们的儿子，他喜欢这个称呼。姜慎心情愉悦：“他现在是自由之身，不想签公司，我想要不你最近先带他一段时间，反正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也不分彼此了。”袁不凡努力忍住不翻白眼：“我有拒绝的机会？”姜慎：“没有。”袁不凡：“你是工作室老板你说了算。”姜慎：“总之，他最近的工作都由你联系好了，回头让他把你的联系方式和邮件都写到微博简介上。”袁不凡：“ok，我发现你什么都替他想好了。”姜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也没想好全部。袁不凡欲哭无泪：“再说下去我就要闹了啊。”白途和姜慎挂了电话没一会儿之后，袁不凡就添加他为好友，办理效率很高，不愧是顶流的经纪人。白途先上微博平台把简介改了一下，工作邮箱是白途重新申请的，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姜慎在国外的第三天，白途参加《音为有你》的节目录制。节目录制的地点并不在本市，白途到一个小时高铁的邻市。这下六六就没有人看着了，只好留下小田。小田也是第一次带娃，心里有点慌。白途安慰他，要是有什么事可以联系他朋友，他妈妈有带孩子的经验，会帮忙的。一切安排妥当后，白途才去高铁站。上车后，他一直心绪不宁，反复跟小田确认六六在家里没什么事之后才放心。白途初次上《音为有你》，接待他的是节目组的人，很快就见到了朱倾。由于是需要改编作品，节目组给他们安排一间音乐室，乐器齐全。这是节目的第三轮淘汰赛，朱倾身后的有六名学员都是目前还留在舞台上的。朱倾在节目里是主咖，白途除了出场那一刻，其他时候也不抢他的风光，被cue到了才上前发挥自己的才能。朱倾将三首歌展示在白途面前：“这三首需要我们今天内完成改编，你有没有好的想法？”白途并没有直接讲明自己的想法，而是先问朱倾的意见，接着在对方的改编意见上再提上一点小建议。他话不多，跟学员的交流也比较少，朱倾知道他社恐，也不勉强他，白途这样不会喧宾夺主，大家相处起来更加融洽了，朱倾对他的好感度直线上升。改编歌曲并不算太难，白途的工作持续了小半天，之后的录制工作就跟他没有关系了，可以直接回家。临走时，朱倾还跟他说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再次合作，白途说好。离开时，《音为有你》的工作人员还热情的跟他道别，还有会给他喊加油，就蛮意外的。他来的时候没有带工作人员，工作结束后直奔高铁。一下高铁，就立即打车往家里赶。尽管小田表示六六很好带，但是他还是不太放心。下午五点，白途紧赶慢赶还是赶到了家。看到六六确实精神奕奕，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不过小田的神情却没那么好，他看起来相当疲惫，眼神还有几分闪躲。白途不理解他闪躲意欲为何。“田哥，今天麻烦你了，在我这儿吃完饭再回去休息？”小田在打量白途的神色，他扯出一个笑容：“不用啦，我朋友过来找我吃饭，你有事再打我电话。”白途也不勉强他留下来用餐，只知道他跑得飞快。而这时候，一条热搜突然引爆了微博。#姜慎 A国车祸#白途并没有及时刷微博，还是在他给六六喂果汁时收到付晨义的电话才知道这件事。付晨义：“途儿，你男朋友出车祸了，你知道不？”“男朋友”和“车祸”这两个词听起来都让人虎躯一震。他反应了一下“男朋友”是谁才谨慎问道：“姜慎出车祸？”付晨义：“是啊，你不知道吗？微博都爆了，我以为你知道了，还想过来安慰你一下。”白途：“我录完节目回来就给六六弄吃的，没刷微博。”付晨义：“你联系他了吗？”白途心里跟打鼓似的，特别的慌：“还没，我问问，先挂了。”付晨义：“你别着急，网上没有什么照片和信息，估计只是个谣言。”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倒流，手脚发冷，甚至有些发麻：“我知道。”白途站起来甩了甩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给姜慎发信息。-白途：你在那边没事吧？姜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于是，白途又发信息给袁不凡，对方也没有回应。这一个晚上，白途因为这件事弄得心神不宁。六六喝奶时还跟他嘀咕：“六六，你姜爸爸一定会没事的，对吧？”六六愉快地喝着奶：“叭叭~”白途：“没心没肺的小家伙，喝得还挺香。”话音刚落，手机屏幕就亮了，是姜慎发来的视频通话。白途一秒也没犹豫就接了。视频中的姜慎额角贴了一张止血贴。白途：“网上说你出车祸了，你没事吧？”姜慎：“我没事，就碰了一下额头，过两天结痂就好了。”白途通过视频确认他好端端地坐在酒店的沙发上，心里松了口气。姜慎身上还穿着西装，帅气逼人，有几分是他这位顶流应有的光环，额角的止血贴更添加了几分不羁，他还对着视频里的白途和六六笑了下。白途：“笑什么？你都上热搜了。”姜慎给他解释事情的经过：“袁哥会给我处理，其实是有人在后面追尾，我当时正准备喝奶茶，我这伤口是吸管给戳到的。”白途一阵哑然：“……你这受伤得有点意思。”姜慎：“还好我的工作结束，明天就飞回国内，你们今晚早点睡吧，我这儿有点晚了，我得早点儿睡。”白途：“好，注意安全。”视频电话挂断，袁不凡这才出声：“啧啧啧，亏你想的出来，伤口是吸管戳的。明天回家肯定就知道，看你怎么圆这个谎。”姜慎将西装外套脱下，左手臂上绑了一层绷带，根本不是什么追尾，而是真的发生了车祸，但看到白途和六六时，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他歪在沙发上，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第二天，白途一直在关注姜慎的航班，飞机顺利落地后，他立即发信息问姜慎是不是直接回家。姜慎跟他说可以。然后，白途准备了一桌菜，给对方洗尘。但等了一个半小时后，对方还没从机场回到家，菜都凉了。他没等来姜慎的回复，倒是看到了与姜慎相关的热搜。视频中的姜慎被粉丝堵在机场，他胳膊打着绷带，旁边的保镖尽力护着他。白途：“……”所以他昨天其实是真的受伤了？他发了两条信息给姜慎，问他怎么还没回。不过，他收到的是袁不凡发来的信息。-袁不凡：姜慎被他家人接回家了，他手机没电让我转告你，今晚先不回去。-白途：好咧，谢谢袁哥。随后袁不凡又跟他约个时间见面，他们需要聊一聊未来的发展规划。这一夜，白途都没有收到关于姜慎的信息，袁不凡工作室的微博报了平安后，热搜就降了下去。他看着六六的小脸比初次见的时候长得更开了，也更像姜慎。白途确定六六已经睡熟后，他这才去音乐室，情绪好或不好他都喜欢待在这儿，用音符记录他的心情。他在音乐室待一个小时后才出来，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他打了个哈欠关掉客厅的灯休息。灯刚关掉，就听到大门处传来咔嚓声。白途吓了一跳。他家的门锁怎么开了？白途全身心崩紧，冷汗都吓出来了。他操起阳台上放着的拖把往门边走去，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悄悄拉开门。这年头，小偷都这么大胆了！白途拿起拖把对着来人就一顿揍。人影边后退边惨叫道：“嗷！白途，停下！”白途听到熟悉的声音才停下，他按下玄关的灯，看到被他揍了一下，颇显狼狈的人。白途看姜慎惨兮兮地捂着胳膊，放下拖把，诧异道：“你今晚不是不回来吗？”姜慎被揍得龇牙咧嘴，一点大明星的样子都没有：“本来是不回的，跟我舅吵了一架就回来了。”白途扔下拖把，让他先进屋，接着帮他把行李箱拿了进来。一不小心把伤号当小偷给揍了，白途愧疚地给姜慎倒了杯水，看到姜慎惨兮兮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他没忍住乐出声。白途收敛笑声，顺着舅舅的话题聊下去：“你怎么会跟你舅舅吵架。”姜慎心虚道：“还不是郑棉那个猪队友，把六六的事说漏嘴了，我舅舅以为我在外面乱来，不分清红皂白的骂了我一顿，明天早上估计还得骂我，就先回来了。”白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胳膊：“这吸管都成暗器了，还能把你的胳膊也戳伤。”姜慎：“……”忘记这茬了。白途自然也不会为难他：“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姜老师，你没必要对我撒谎，如实说就是了，造成信息差反倒会让人误会。”姜慎自知理亏：“抱歉，当时是希望你们在国内不要太担心，下次不会了。”白途冷淡地说：“主要是你受伤了，不好带娃，只能我再辛苦两天了。”姜慎气一滞：“以后家务我包。”白途看着他：“非常好，洗澡需要帮忙吗？”姜慎：“不用，我在那边洗过了。”白途帮他把行李推进房间，多日下来，他的房间里充满了另一个男人的气息。随着姜慎的归来，一晚上压着的郁气突然就通了。姜慎跟在白途后面，说道：“对了，我舅舅知道六六的事，估计近日要孩子带回去。”白途：“那你带呗。”姜慎：“你也得一起，为了自证清白，我提到了你。”白途：“……”他不免想到付晨义对姜慎身份的定位——他男朋友。官宣的心理准备还没做好，这见家长就先来了吗？姜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单手放倒行李箱：“我给你带了礼物。”白途心跳加速：“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