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没人，怎么会没人呢？！”济德急的满头大汗，几乎跑遍整个寺庙，却没有瞧见一个人影在这。他的师父、同门师兄弟呢？寺庙明明好好的，人却不见了踪影。发现寺庙完好存在的惊喜这一刻全都消失。济德胸膛起伏，忍不住一拳砸在墙上，碎屑纷纷落下，墙面立马凹陷一个坑洞。闾丘虞：“这里，原先就有这些痕迹吗？”他指了指墙面、柱子、正殿木门等处。蔺宗溟：“这是烧焦后留下的痕迹，但蔓延的范围不大，有被人为灭火。”“周围也留有打斗过的迹象，如果不是本来就有，那么……”济德脸色不大好，像糊了层锅底灰：“原本没有。”冷静下来后，他终于有心观察。看来寺庙被人攻击了，末世后，危险无处不在。可到底是什么人……致使整座寺庙里连一个和尚都不见。阮飞白安慰道：“你不是说你师兄弟们都从小练武么，强身健体、会耍棍子，他们不一定出事，或许有什么……”话未说完，上空嗡鸣的声音传来。阮飞白立即警觉道：“是无人机！找地方躲避！”他对于这类的声音很敏感。闾丘虞等人躲进正殿内，透过窗缝向外查看情况。“小型航拍无人机，就是市面上的普通型号，飞行半径应该小于两千米，不清楚它有没有提前拍摄到我们。”阮飞白放下望远镜道。“无人机在寺庙的上方转了一圈，也不知道是敌是友。”济德：“我们要不要把它打下来？”万一和师父、师兄弟们的失踪有关呢。“与其打下来，倒不如跟上去。”闾丘虞道：“这个无人机似乎要飞走了。”“但跟上去，若没有遮挡物，容易暴/露行踪。”阮飞白：“这事儿我来解决，保持适当距离就行。”他扬了扬手中的望远镜。“那就走吧。”……“十点钟方向，无人机在慢慢降落，停了，这里好像是一个商场，无人机从三楼破碎的玻璃处钻了进去。”阮飞白报告完，几步从房顶上跳下来，踩着垃圾桶落地。墙旁边是闾丘虞操控堆砌的杂物垫脚。“老大，我们要不要进商场里看看？”“进。”时间已至下午，末世后，全球海洋覆盖率直线升高，陆地减少，四周被海水包围，导致空气湿度都大幅度变化。再加上天气炎热沉闷，他们不久前又才从海里游上岸，此刻衣服析出盐粒、变得皱皱巴巴，形象与干净整洁毫无关系，甚至有点埋汰。汗液也争先恐后地自脖颈、脊背等部位冒出，缓慢地流淌而下。浑身黏腻潮热，弄得人更加不舒服，真想立刻马上去冲个凉水澡。闾丘虞一头漆黑长发，重新束了高马尾，发尾末端偶尔扫在脖子后面的皮肤上带来些许痒意。两侧亦有垂落的零碎发丝，有时会稍稍粘黏脸侧，被他用手指捋到发间固定。脸庞显出清晰的下颌线，眼尾上挑、分外白皙的脸被晒出薄红，嘴唇略干燥，会时不时探出一点舌尖滋润一下。气质依旧淡漠又疏离，可配合着被晒红的脸颊，却莫名显出几分旖旎艳色，令人移不开目光。蔺宗溟收回眼神，道：“剑、长矛、刀或者匕首，你习惯使用什么武器？”“细长匕首，剑身改一下，要三棱形。”闾丘虞略一思索道。“三/棱/军/刺？”“差不多，我要半个手臂长短，侧棱尖锐，拇指粗细。”“可以，要几个？”闾丘虞要两个，又要了一个正常的匕首。“你们呢？”蔺宗溟问其他人。阮飞白兴奋道：“老大，你就是人形自走武器定制库啊，太酷啦！”“我要爪子刀、指虎、BC41匕首、蝴/蝶/刀，再来把大刀，可以咔咔砍人。”蔺宗溟抬腿踢他一脚，骂道：“还真不客气。”“嘿嘿，和老大你客气什么。”阮飞白笑嘻嘻地跳着躲开。他虽然不像老大一样擅长使用冷兵器，可也不差，该会的都会，就是熟练程度不同。这些冷兵器使用起来都十分危险，杀伤力极大，有的稍不小心还容易误伤。至于对人造成的伤害，例如指虎，半圆状的金属套环、钝器，戴上后被击中的人轻则骨折骨裂，重则休克身亡，危险指数可不低。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更何况身处末世，万一遇到厉害的变异者，武器越锋利越好。不过要这么多是开玩笑，阮飞白最终挑选适合自己的趁手兵器，BC41匕首。——指虎和匕首的组合，既有指虎的杀伤力，也有刀刃带来的附加伤害，很难被打掉或者夺走。济德则摇头，他不需要：“我的双手和尾巴就是最大的武器。”蔺宗溟点头，类似砂砾形状的金属物质在掌心上堆叠重组。他选择了一把陌刀作为武器，长柄大刀、两面刀刃，通长一丈，非常有重量。闾丘虞腰间被蔺宗溟弄出卡扣，使得三棱匕首可以嵌入其中，另一侧则别着普通匕首。从外面看，商场比较小型，一共才四层，多处窗户碎裂，一楼的玻璃门更是如此。一层卖化妆品、金银首饰等，二、三层服装，四层电影院、美食城，地下是超市、停车场。闾丘虞自商场导向图前离开，低声道：“走扶梯或者安全通道。”蔺宗溟：“嗯，分开走，你我扶梯，警长、飞白和济德去走安全通道的楼梯。”“喵~”“好的，老大。”“行，我们走这边。”闾丘虞和蔺宗溟迈上扶梯去二楼，商场二层主卖女装。就在他们已经拐过扶梯要去三层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点声响，闾丘虞霎时停顿住脚步，与蔺宗溟对视一眼，二层有人？“过去看看。”蔺宗溟幽蓝的眼眸冷冽凌厉。二层女装分布着一排排店铺隔断、货架，闾丘虞走在其间，目光扫过这些有可能藏身的地方。直至走到一家店前，衣服胡乱扔在地面，货架后似乎隐约躲着什么人。闾丘虞抬手，货架被控制着向一旁移动，铁质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音，后面的“人”失去倚靠倒了下去，蒙脸的衣服掉落，是塑料模特。蔺宗溟示意闾丘虞看向试衣间。试衣间的门紧闭，门上的镜子倒映出两人的身影。蔺宗溟在镜子里与闾丘虞对视一眼，随即，两人走进去。就在快要接近这个试衣间时，闾丘虞的手已经触到门把，身后蓦地一阵疾风袭来，但两人却早有准备，往旁边一跃躲闪。“啪”——一条遍布黑色环带的尾巴霎时拍裂地板。闾丘虞掌心向上，一根三棱匕首自卡扣脱离悬浮在他身前，盘旋半圈后，尖端指向敌人。店里的塑料模特显然是陷阱，布置不算多么高明。毕竟敌人不会想到闾丘虞的能力是意念操控，不用进去店里就能移开货架瞧清楚后面的情况。紧接着就是试衣间，惯性思维敌人很有可能会躲在这里伺机攻击。可蔺宗溟与闾丘虞仅眼神交流一瞬，闾丘虞便明白他的意思，试衣间没准也是幌子，敌人还有可能藏在他们身后位置的店铺里。果不其然，攻击从后方突袭。闾丘虞和蔺宗溟这才看清敌人的模样。这是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有一头波浪卷长发，凤眼红唇，眉目姝丽。她穿着束腰短裙，裙摆下面却是一条青灰色蛇尾，长度约莫近三米左右，分布着一节一节的黑色环带。闾丘虞没有忽略她的指甲尖细，指甲盖呈黑色，脖颈、手臂等部位浮现出青灰蛇鳞，双眼也似蛇的竖瞳。变异者，并且还是海蛇变异。根据她的蛇尾推测，应该是青环海蛇变异，前沟牙类剧毒海蛇，具备致命毒素。闾丘虞小声与蔺宗溟说明。“小心她的指甲和牙齿。”或许都能够分泌毒液。苏烟浑身紧绷，一击未中倒也不怎么失望气馁，这些本来就是她仓促之间布置下的，骗骗蠢货还可以，不奢求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只希望拖延一会儿，让其他人……想到这里，苏烟目光一厉，再次朝着两人袭去。闾丘虞退后一步让出战场，选择远攻，三棱匕首在他的掌心上方盘踞绕圈，一下一下，速度逐渐加快，最后掀起的风旋呼啸。他指尖微动，细长匕首如同利箭般极快地飞射出去，肉眼不可捕捉。苏烟被蔺宗溟压着打，如果不是靠着她的蛇尾滑动、商场二层都是衣架、店铺隔断，空间有限，她能利用躲避，恐怕早就被眼前这个男人击中失去行动能力。甚至，她感觉到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否则……就在这时，苏烟脖颈汗毛倒竖，心里警铃作响提醒她有极致的危险袭来。凭借本能，苏烟往地面一滚，狼狈躲开。“嗖”——三棱匕首穿透钢铁隔板。苏烟惊出一身冷汗。但马上，那形状细长的匕首便于空中回转，再次疾射而来。“苏姐！”“苏小姐，我们来帮你！”……不同人声自扶梯口响起。闾丘虞抬眼一看，跑来的几人里竟有穿着僧袍的和尚。倏地，三棱匕首悬停在苏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