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偷袭于孤?☆梁羡指着百里无疾:“堵住他的嘴巴, 绑起来。”“是!”姚司思大步上前,绑住百里无疾。百里无疾哑声道:“梁公怕是要失策了,在寡君的心中, 没有什么比找到太子, 控制整个大周更加重要之事,无疾不过是君上手中的用具罢了,如今利刃顿了, 也是时候该被抛弃了。”“哦?是么?”梁羡道:“你这灵牙利齿的, 做武将都可惜了。可惜可惜,孤不吃你这一套。”说罢, 挥了挥手, 姚司思将布条塞在百里无疾口中,百里无疾再也发不出一点声息。公子晦有些担心,毕竟百里无疾的伤势还很严重,梁羡看懂了他的意思, 道:“放心,孤并不想为难于他, 不过是抓住黎漫罢了。”夜色悄然, 几条黑影暗中潜伏在营地之中。便是黎漫带着虎贲军精锐,一个将领低声道:“君上, 卑将都摸清楚了,大司马便被困在此处,舒国二公子也在帐中,除此之外,并无太多守卫。”“哼, ”黎漫冷笑一声:“梁羡啊梁羡, 你可太天真了, 这便怪不得孤了……”说罢,一挥手,黎国的虎贲军瞬间冲入营帐,果不其然,一眼便看到了公子晦。公子晦瞪着眼睛:“黎国的虎贲军?!你们要做什么?”“做什么?”黎漫清冷高傲的声音穿入营帐,他步履悠闲的走进来,嘲笑道:“孤来见见自己个儿的大司马,不行么?”他说着,朝软榻而去,软榻之上一男子闭着双眼,被朝外面朝内躺在那里,穿着打扮正是百里无疾无疑。黎漫走过去,手掌搭在男子的肩头,低声道:“无疾?无疾!”啪!男子反手握住了黎漫的手掌,举止十足孟浪的反复的揉捏,回过头来笑眯眯的道:“大美人儿,好主动呢?”“是你?!”黎漫吓得一惊,便要后退,但手掌还被对方抓着,根本无从后退。“梁、羡!”黎漫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念出声来。哗啦——与此同时,姚司思带着梁国的兵马围拢了整个营帐,冲入帐中,别看他年虽不大,身材也不高壮,却像模像样的冷声道:“回禀君上,营帐已然被我军包围,任是黎公差池也飞不出去!”“你们……”黎漫幽幽的道:“竟敢耍诈?”“啧啧啧,”梁羡摇手:“你若是不半夜三更摸过来,管我们耍不耍诈?黎公,你可不厚道,说好了君子之约呢,你这是第二次毁约了罢?”黎漫冷声道:“百里无疾在何处?”梁羡笑道:“放心,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黎公阴险狡诈,孤可不一样,孤是实诚人,说好好儿的照顾百里无疾,便好好儿的照顾百里无疾。”黎漫牙关咯咯作响,却没有旁的法子,只好道:“好,这次算你赢了。”“什么叫算我赢了?”梁羡道:“本来就是孤赢了。”黎漫:“……”黎漫忍着怒气:“既然梁公已然醒了,那便不要耽搁时辰了,立刻赶路。”“好啊,”梁羡耸了耸肩膀:“孤没有异议。”于是双方达成共识,立刻点兵赶路,押解着柳国的国君和柳国的丞相,去柳国边邑寻找太子彦。柳国的地理位置在黎国的北端,中间横插柳水,想要前去柳国,必须横渡柳水。这次无人作妖,虽水流湍急,但大军渡水相当平稳,一路畅通无阻。公子晦眼看着不断飞溅起白色水花的柳水,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着被五花大绑的百里无疾:“暗礁呢?不是说大船很容易触礁么?”百里无疾脸色坦然,道:“自是诓骗于人的。”公子晦更是气怒:“你真的骗我!”黎漫从旁边经过,轻笑起来:“怎么,二公子从小打到没被旁人骗过?哦——孤知晓了,难道在你的心窍中,无疾他不是旁人,所以无疾欺骗与你,你才会如此动怒、难过?”“难过?!”公子晦炸毛道:“谁难过?本公子一点子也不难过,百里无疾他是谁啊,我识得么?我识得么?别跟我这儿瞎攀关系!”梁羡掏了掏耳朵,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被吼穿了,道:“二公子,淡定。”公子晦这才“幡然悔悟”,自己方才太过激动了,惹得旁人全都注目而来,实在、实在太丢人了。百里无疾看向公子晦,面容略微有些惊讶:“原二公子的心中,这般重视于无疾?”“呸!”公子晦再次炸毛:“都说了不是,没有!你别瞎说!”梁羡:“……”这么老套的否定三连都蹦出来,唉——没救了。白清玉听着公子晦吵闹的嗓音,默默摇了摇头,走到甲板边上眺望,梁羡注意到他的动作,也走过去,想要再接再厉试探一番。“玉玉,看什么呢?”白清玉已然熟练,毫不犹豫的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兴奋的一蹦一蹦,拍着手:“大哥哥,水!水哦!好大的水!”咚咚咚!甲板被白清玉一蹦一窜,跳得哐哐作响,几乎禁不住他这般大块头的蹂*躏,梁羡心中暗忖,白清玉怕是真的“傻”,若不然,他也太能装了。白清玉正在卖力的蹦着,突然眼眸一眯,似乎看到了什么,他本想立刻开口,但转念一想,在摸清楚昏君底细之前,不能暴露自己,便揪了揪梁羡的衣袖,奶声奶气的道:“大哥哥,看!你看那是什么?亮亮的,刺眼睛!”他们连夜赶路,如今天色已然蒙蒙发亮,岸边的地方透露着丝丝奇怪的光斑,就像是……反光?梁羡被他一提醒,立刻道:“不好,是埋伏!”那反光的东西,是兵器被阳光照射的光斑!他当即朗声道:“全军戒备!岸边有埋伏!”黎漫戒备道:“怎么回事?”他说着,一把抓起柳君的衣领子,别看他生的美艳而纤细,但手劲儿不小,勒得柳君几乎喘不过气来。“饶命啊!饶命!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啊,我都在你们手中,怎么、怎么可能组织兵马偷袭,不是我不是我!”“君上!”姚司思急忙道:“对方发现咱们的船只了。”似乎想要应和姚司思的言辞,下一刻,岸边的兵马突然张弓射箭,一时间箭如雨下,扑簌簌的射向船只。梁羡和黎漫的军队还在水中,便仿佛一个移动的靶子,任由那些岸边上的士兵射箭。黎漫抽出腰间佩剑,冷声道:“敢偷袭于孤?”看得出来,黎漫十足好战,被羽箭一刺激,便要与对方硬碰硬,梁羡一把抓住他:“你疯了?他们在岸边,这样下去会变成筛子眼儿的!”“那你说如何?”黎漫反问。梁羡转头看向百里无疾:“柳水再往前是什么地方,可以不可以在前方下船,绕路回来?”百里无疾看了一眼黎漫,这才眯眼道:“柳水的末端通向北狄人的地界,一般没人会继续往前走,但据无疾所知,前方不远也可停下船只。”柳国虽地处中原,接近周王都,但柳国再往北的地界非常贫瘠,寸草不生,那个地方是没有诸侯国的,长年一片荒芜,经常会有一些放逐的罪人被带到这个地方,久而久之,北面的狄人便会来这个荒芜之地侵犯。在周天子的管辖之外,还有许多不服管教的国家,这些国家没有得到周天子的册封,甚至和周天子叫板,位于北方的,便被统称为北狄人;位于西方的,被统称为西戎人;位于东方的,被统称为东夷人;位于南方的,被统称为南蛮人。北狄人多为游牧民族,习性彪悍,擅长射箭游猎,对于柳国和一些北面的国家来说,北狄是一块心头大患。公子晦道:“北狄人茹毛饮血,生性好杀,君上,若是真的在那荒芜之地遇到了北狄人,咱们怕是应付不来。”梁羡眯着眼睛思量:“继续行进,总好过在这里被射成筛子眼儿。”船工按照梁羡的吩咐,继续开船,由百里无疾导路,船只很快越过箭雨的范围,再往前走一些,果然有地方停靠。大船轰然停靠下来,众人纷纷下船。离开了柳国的地界,四周荒凉无比,举目都是黄沙,一个人烟也看不到。黎漫将柳君从船上拽下来,嘭一声扔在地上,抬腿一踩,踩中柳君脸上受刑的伤口,疼的柳君嗷嗷惨叫。“救命!!救命——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啊!”黎漫冷笑:“不是你?不是你还能有什么人,能在你的柳国派兵偷袭与孤?”“真的、真的!”柳君求饶道:“真的不是我!若是我,他们为何连我一起射杀!饶命啊,饶命!真的不是我!”梁羡摸着下巴道:“他的话也不无道理。”白清玉耳朵里听着惨叫之声,面色不动,一点子波澜也没有,他走到船只边角的地方,单膝点地跪在地上,“嗤!”拔下栏杆上的箭矢,捏着箭杆,仔细观察姜箭头,眯了眯眼目,低声自言自语的道:“这箭镞……是狄人的匠艺。”“是么?”一道温柔的嗓音突然出现在白清玉耳畔,梁羡趁着白清玉出神观察之时,悄无声息的站在了白清玉身后,笑眯眯的道:“玉玉这么聪明,连狄人的箭镞都看得出来?”作者有话说:2更来了。玉玉表示,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